此時丁古固的速度堪堪可以用“鬼魅”來形容,而白袍修士見得這一種情況,當即便是悄然後退開去。

白袍修士這般退後的時候,澹台雪影身形橫立而過,攔住了他的身形。

此時,丁古固出現在澹台彥誌的背後,澹台彥誌即便是被丁古固拍住肩膀,卻是沒有什麽動作,隻是淺淺低低的笑了兩聲,極為刺耳。

眾修士見得這般情況當即心生不妙,也是有些不解,更多投靠在澹台彥誌麾下的修士此時也是有些奇怪,這澹台彥誌為何不躲?

丁古固這般拍在澹台彥誌的肩膀的時候,本欲出手,卻是發現了一絲異樣。

那便是,澹台彥誌本身卻是沒有一絲“人氣”。恰恰相反,在他身上,皆是一片死寂,似在其心中更沒有什麽恐懼的想法。

與此同時,遠遠的山上,站著一個人,他一身紅袍,極為顯眼,目光之中蘊含著一絲從容自若的神情。

在其身形旁邊,站立著兩道身著“修羅道袍”的修士,這兩人望得丁古固這般出現的時候,隻是站立其身後,一言不發。

他望著那一方戰場之中,把目光從澹台雪影身上挪移開去,望著丁古固與澹台彥誌,道:“那恐怕不是他的真身。控偶之術何其不簡單……”

“轟轟——”

兩道氣流交織,在場中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氣圈,朝四方直直擴散開去。

丁古固連連切出兩掌刀風,這兩道刀風朝著身前的澹台彥誌後頸之處直直切去的時候,氣勢如虹,這澹台彥誌雖然想要避開,卻是不及丁古固雷霆一般的速度。

這一道掌刀朝澹台彥誌橫生切去的時候,那龍淵隨即出手。

兩道氣流散去的時候,地麵之上漸漸幹燥起來的土壤揚起了漫天的塵埃。

大火衡布在這一方空間之中,漫天塵埃揚起的時候,把這一方的景象盡數遮蔽了起來。

塵埃落定,眾修士已然退避,而在丁古固身形周圍赫然圍著那雪閣的五位長老,還有那丁古固身前的龍淵,而被丁古固抓在手中的那一道身形赫然便是那一具無用的“屍體”!

這一道屍體臉麵之上,赫然便是有一道人皮痕跡。

丁古固揭開人皮,這一道人麵當即便呈現在其麵前。這一個人麵如土色,卻是沒有什麽生氣,本就是一個死人。

死人並非複生,而是中了澹台彥誌的控偶之術。

遠方山頂之上的紅袍男子望得這般情況,當即便是疑惑:“他之前望雪影的眼神似有萬種柔情隱秘在心間,此刻卻是一道‘屍體’借得他的臉麵。這控偶之術果真這麽神奇麽?”

紅袍男子略微遲疑了片刻,便又自顧自的說道:“我明白了,所謂的控偶之術,並非把這一道人體之中的記憶化為道決,這人死記憶也不將存在。這一雙眼,本就是他的眼,這幾具傀儡本就是受得他的控製,他就在這附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真叫人吃驚,竟然成長到了這一個地步麽……”

丁古固被五道身形圍繞在中間,而在身前還有一道龍淵。

如此,丁古固便不好出手了。龍淵雖然依然身死,可此時其屍體化為傀儡,這一種情況較之於那一名凶手更為叫人急切。

澹台彥誌身處暗處,這叫丁古固始料未及。

“人藏在暗處麽……”丁古固沉聲說罷,開始環顧起了四周,在丁古固站立的地麵之上,周圍有著幾道高聳的山,不過,縱然這身旁的高山,依舊是沒有連天壁那般的連天大火那般璀璨。

丁古固這般環顧的時候,那一片叢林之中沒有什麽變化,而遠處的山峰之上的情況,丁古固在這環顧的時候便是發現了出來。

那一道山峰之上,紅袍男子望得丁古固洞徹過來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驚慌。

“……葛火?”丁古固見得葛火站立那一方山頭之上,在其身形旁邊站立兩個修羅殿的人,此刻卻是沒有什麽變化,一如之前那般,望著葛火,似發現了之前的欺騙一般。

在葛火的心中,此時那化為人偶的外公似乎皆是無情麵對,那眼中盡數被無盡的邪惡氣息布滿,在他的心中似乎也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充斥。

這一種力量沒有丁古固身形之上所散發的這一股滔天的氣息那般強烈,毫不懷疑的是,他的身形之中,有著莫名的東西存在。

丁古固這般與他對視的時候,似發現了他極為不簡單,他的氣息時有時無,似根本不存在那一方一般,而葛火的這一道身形似一道幻境。

葛火如何,丁古固此刻卻是沒有用過多的時間去觀察,丁古固望著身前的六道身形的時候,似皆是沒有感應道這六道身形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在這六道身形之中,除了這一道龍淵,其餘的五道並不為丁古固計較。

丁古固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這五道身形,他的“靈力觸覺”衡布開去的時候,當即便是直直越過了這幾道身形,朝周圍的高山,朝叢林之中衡布而去!

場中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丁古固在躲過“龍淵”揮手之間切過來的氣息的時候,當即便是把這“觸手”給硬生生的又擴展了數裏範圍,依舊是氣勢如虹一般朝四周衡布而去,不做絲毫的停頓。

與此同時,五個長老伴隨著龍淵的這一道攻擊,共同對著丁古固一起出手。

“轟轟轟——”無數的劍氣波動,無數的掌風抵擋,在場中形成一波又一波絢爛的氣圈。

圈圈氣圈滌蕩開去,而丁古固站立這一方空間之中,安之若素,穩如泰山。他的這一道道靈力觸手仍舊是朝著四麵八方直直擴散開去,速度不減返增。

龍淵所形成的道道火行之力,如同一道道極為炎熱的熱源,把丁古固身形之上的衣袍皆是焚燒了起來,在丁古固身形之上的衣袍竟然隱隱有著被點燃的趨勢了。

龍淵連連出招,招招皆是要害的方向,若是在旁側觀,必定要叫人心驚膽顫。而丁古固的速度遠遠不是龍淵與這五位長老所能比擬的,卻是沒有對著五位長老餘龍淵痛下殺手。

葛火站立山頭之上,眼光從澹台雪影與那白袍修士身上回收,望著丁古固,又是自言自語道:“不殺龍淵,是在念及舊情,雪影……”他把目光望向澹台雪影,在澹台雪影的那一方,那白袍修士當即便是“撲哧”一聲朝那一柄魔劍直直吐出一口血。

“不好了,雪影有危險!”葛火大聲呼畢,便直直朝澹台雪影與那白袍修士所在的方向瘋狂掠去。

那一方空中,澹台雪影與這白袍修士對立的這一會兒,那一柄魔劍受得了這白袍修士的催動,當即便是大放起了“烏光”!

這“烏光”大放的時候,似有一種吸引常人永墜魔淵的魔力一般。

在這烏光大放的時候,丁古固似也發覺了什麽,當即便是朝那一方叢林之中直直掠去,更是越過了這六道身形。

丁古固身形遠去,澹台雪影受得那“烏光”的吸引,當即便是有些控製不住心神。在高山之上,一道火紅的身形正瘋狂趕來,那白袍修士漸漸舉起了這一道散發著無比烏光的魔劍,對準了澹台雪影。

“陷入烏光,便永無輪回之日,你的魂魄乃至你的血肉,都要祭祀魔劍!”白袍男子這般瘋狂嚎叫了出來,說罷更是強行忍住咳嗽的衝動,對著澹台雪影直直揮舞下了這一無可匹敵的一劍。

“刷——”魔劍架在澹台雪影的頭頂上方,那一柄吞吐著烏光不休的魔劍此時也似有些興奮。他這般朝著斬落下去的澹台雪影的時候,澹台雪影本是有些迷離的眼光當即卻是清醒了過來,硬生生的朝身旁挪移了三步。

此時,澹台雪影站立白袍修士身旁,憑空錯位了三步,這白袍修士見得這一種強狂,當即便是有些錯愕。而澹台雪影站立這一方,她那清冷絕美的臉龐之上仍舊是沒有什麽表情。不過,此時在其嘴角,卻是出現了一道妖豔的紅色血痕。

“以莫大的痛楚把自己從迷陷的幻境之中解救了出來麽……”白袍修士這般說完,連同她所斬落在空出的那一柄魔劍之上的烏光似乎也暗淡了下來。

澹台雪影出手,而在澹台雪影身後,那葛火也由此停止了下來行動,站立離澹台雪影三百丈的範圍之外。這一個人,一直站立,他即便是身形之中住著某種強大的存在,在這一方呈現出來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麽叫他稍稍安心的地方。

若說心是一扇窗,那他不論是在橋上,揚或是在山間,皆是能夠看到這一道窗,這一道窗之中的景象,因為這一道窗無處不在,開在他的心間。

澹台雪影似一直沒有什麽叫人擔憂的地方,即便是方才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卻是坐不上什麽用場。如今的他,似乎也不能夠為她做些什麽……

她身上有的,似永遠都是一股叫人敬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