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小冷去吃喜酒了,若是回來看到道友們發瘋了,小冷也會發瘋的,發瘋之下,不但有第三更,還有會有第四更、第五更!!)

酒館深處的小院,樓閣中,杜浚盤膝坐在床上,把玩著手中的幻將,心中暗道:“幻獸雖然神通尋常,卻難得能和幻將匹配上,且這幻獸很是稀少!”

“玄天門乃是天風郡中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便是和玄陰相比,也難分伯仲。”

方才在大廳中,鬼蕩首席有意無意的這句話,卻是刻意說給杜浚聽的,其用意不言而喻。

次日,杜浚告別了鬼蕩首席,獨身離開了天風城,去往荒州邊境的鬼花山,昔日他父親戴真人死後,其身體便就地葬在了鬼花山上。

鬼蕩首席見杜浚乃回家祭拜生父,也不好阻攔,逐然和杜浚約定好返回玄陰的時日,她與刺白首席便在天風城中相侯。

杜浚出了天風城,斂息隱藏了修為,祭出幻將,頓空而去。

昔日,戴真人帶著杜浚一路從中原流浪到此,途中經過鬼花山,心身透支之下,一病不起,隔夜便命喪黃泉了。

那時杜浚還小,隻是依稀記得,在戴真人死的時候,曾說過,此山名為鬼花山,此刻對於那鬼花山具體所在,記憶中卻是有些模糊,隻是記得,在山頭之上樹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

杜浚一路相問,卻無人知曉這鬼花山的所在,這般行了數日,杜浚一路向東,卻是漸漸來到了大荒所在。大荒乃是天地生成,其中毫無人煙,窮山惡水間多是一些精怪異物。

在距離大荒約莫還有百裏之時,荒州邊陲之地的一個山穀中,杜浚遇到了一個遇險的獵戶,出手相救之後,出言相問鬼花山所在。

卻見那獵戶驚駭的望了杜浚一眼,說道:“公子雖然武功過人,但是那鬼花山坐落在大荒外圍中,更是深入大荒外圍十裏,凡人難以渡過,便是一些修魔的上人們,也不敢輕易進入。”

在杜浚的記憶中,大荒並非隻是一個地方,而是宛如一個溝壑,沿著中原與荒州的邊緣蜿蜒伸延,即是說,這大荒不過是州與州之間的緩衝。

而那中原兩州因為地勢,又因中原人族鼎盛,所以即便是大荒,也被中原之人開采了出來了。

此刻,見獵戶好心相勸,杜浚報以微笑,當下問清了鬼花山的具體所在,婉言拒絕了獵戶留宿的好意,祭出法寶,直奔鬼花山而去。

山穀中,隻留下那一臉癡呆的獵戶:“他竟然是個修魔的上人……我,我我居然遇到了上人!”

大荒長相連綿不知所終,而寬越數千裏,初入的百裏為外圍,過了這百裏,便是大荒深處最危險的地方了。

那鬼花山便在荒州外圍百裏中,杜浚尋了數日終於找到了這鬼花山,舉目散去,但見這荒蕪的大荒中,隻有那漆黑色的鬼花山聳立。

鬼花山高約千丈,縱身數百裏,卻隻有一座山頭,其上開滿了猩紅入鬼臉的花朵,名曰鬼笑花,威風當過,眾花搖曳之間,盡顯一副幽冥之態。

按下幻將,杜浚斜斜遁入了鬼花山山頭之上,這山頭也有百丈方圓,他站在這山頭之上,舉目東望,良久不禁歎息一聲,那中原便在這荒州之東了。

故地重遊之下,心中不禁有些悲戚,許久,舉步山頭頂峰而去,還未到頂峰,舉目看去,已然可見山頭之上,一座十丈高許的巨大石壁巍然而立。

來到石碑之下,杜浚舉目看去,見這石碑已然破損的嚴重,隻是其上的幾個蕭瑟的大字入目,卻不禁讓他雙眸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三州邊界!

當年杜浚年幼,並為注意到石碑之上的這四個字,此刻看來,卻是明白了當年為何戴真人一見此碑,登時臉色大變,吐血而亡。

石碑上的四個大字分明說出,當年立碑之人,完全知曉在荒州以東,過了大荒,還有中原兩州!

甚至,杜浚在石碑下方看到了一副宛如塗鴉一般的地圖,其上隻有三塊圖案,一塊在東,兩塊上下並列、在西,正是這荒州與中原兩州的方位所在!

中原兩州南北而分,正如這石碑圖案上所標注的一般,上下並列,而荒州在東,卻是又和中原東西並列。

杜浚麵色驚疑,忽而目光一凝,心中想起先前那獵人的話語,聲說道:“大荒,大荒,這中原稱呼兩州緩衝之地為大荒,為何那獵戶也稱之為大荒?”

“這荒州必然與中原有著某種關聯!”杜浚眯起雙眼,暗自想道,隻是旋即灑然一笑,自嘲說道:“這與我又有何幹係?”

說著,他不再去看麵前的石碑,舉步轉過石碑,來到石碑之後,果見一個小小的土包靜靜的坐落在石碑之後,其上早已布滿了鬼笑花,更是有多出幹裂。

杜浚來到這土包之前,雙膝一彎,便跪倒在了地上,雙目流下兩行清淚,口中喃喃道:“父親,孩兒來看您了!”

這父子相隔十數年,再相見,卻依舊是陰陽兩隔,其中讓人含淚。

杜浚這一跪,便是一天,悲戚過後,身下的卻隻有孤獨與仇恨了。他起身,默默地將墳包上的鬼笑花清理幹淨,而後轟然一掌拍在了墳包前的石碑之上。

石碑距離一震,從中碎裂下半丈大小的一塊來,被杜浚接在手中,元氣所動之下,手中的石塊猛烈的崩散,許久,隻剩下三尺長、一尺寬的平整的一塊。

……

‘中原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三十六洞天金華洞府府主戴真人之墓。’

杜浚靜立在墳前,望著墳前的墓碑,望著那碑文,悲聲說道:“大仇未報,兒、不敢認祖,待到大仇得報,浚兒定當以兒之名,為父易換碑文。”

微風蕩來,鬼笑花鬼笑,更讓這鬼花山山頭之上平添了幾分的淒苦。

“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德與天……”

杜浚忽而放聲大笑,淒厲說道:“天生萬物與人,人之一死與天……人若不死,天將震怒……天生萬物……眾生苦苦掙紮……九煞乃我天生,乃天與我,與我何幹?與我何幹?”

“為何要殺我父母,毀我家園,迫使我背井離鄉,在這荒州苦苦掙紮,受盡炎涼,為何?”

杜浚笑聲越發的淒厲,沉聲吼道:“天生萬物,以養眾生,我卻不在這眾生之中,那我便不要一死與天,我要逆了這天,逆了這道!”

轟隆!

山頭之上怒風遽然而起,刮的山石飛濺,天際之上更是烏雲滾滾,好似天怒一般。

杜浚麵色怒然,淩風而立,探手指天,怒道:“我要一問這天,與我何德?我要一問這道,何謂天德?”

……

不知何時,風散了,天際恢複了平靜,杜浚深深的喘息著,許久麵色恢複了平靜,再次凝視一眼戴真人的墳墓,便要轉身離去。

忽而,他目光一凝,側首望了一眼遠處的虛空,稍作斟酌,祭出殺將,躲入了高聳的石碑之上,靜然望著石碑之下。

果然,不多時,一陣喧嘩聲傳來,遠處黑暗的虛空中有十數道流光遁來,片刻來到這鬼花山山頭之上,紛自按下了法寶,露出真容來。

這十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化意期的修為,在其前方,一個少女與一個少年領先而行,好似是這群人的首腦一般。

少女一到這鬼花山山頭之上,登時興致勃勃的四下張望,口中更是驚喜道:“想不到在這大荒外圍中,竟然真的有這麽一座山峰呢。”

少年聞言,得意說道:“這鬼笑花可不是想見便能見到的,昔日我也是偶然到此,想到姑娘也是愛花之人……”

他話還未說完,便聽身後跟隨的數人中傳出一聲冷哼,將他的話語打斷,一名老嫗陰森說道:“王誌,我家小姐乃是尊貴之軀,若是在此刻受到半分的損傷,後果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那少年王誌循著老嫗的話語,好似想到了什麽,不禁為之色變,卻他身側的少女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我大哥乃是天玄門三門中的戰門首席,這天風郡誰敢不開眼,膽敢冒犯我!”

王誌立刻諂笑道:“對對對……前幾日,我送姑娘的幻獸器靈,姑娘可還滿意?”

少女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石碑之上的杜浚目光一凝,卻是沒有想到再次遇到這兩人,那幻獸對他而言,重要非凡,隻是他雖有心將幻獸器靈搶奪過來,卻不願在戴真人墳前做此宵小之事。

當下,他按下心神,將周身氣息以隱殺盡數收斂,靜觀下方的幾人,隻消他們離開這鬼花山,杜浚便會立刻出手,有隱殺一式讓他提前感悟了少許的鞏基其的道,此刻縱然這群人全是化意大圓滿,杜浚也不懼!

此刻,少女在前,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石碑之下,初見石碑,卻是讓這一群人驚歎了半晌,又見石碑上的刻字,更是讓先前那老嫗臉色一變,眼下這老嫗雖然不明石碑上字跡的含義,但其修為數百年,卻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心中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待出言相勸少女離去,卻不想,那王誌此刻溜到了石碑之後,驀然叫道:“你們快來看,這裏有一個墳!”

少女登時好奇起來,舉步便轉到了石碑之後。

石碑之上的杜浚一見此狀,雙眼登時殺機一現,若是這些人膽敢冒犯戴真人埋身之所,那麽眼下,便是這些人命斷之時。

石碑下,多數人已然隨著少女轉入了石碑之後,隻有那老嫗臉色一變,麵色驚疑,舉目望了一眼石碑之上,卻見夜空中,有的隻是漆黑。

許久,這老嫗暗自謹慎的來到了石碑之後。

石碑後,少女一見那墳包,登時驚詫道:“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墳包呢?”

王誌雙眸一轉,諂笑道:“浮兒姑娘有所不知,這墳包乃是一個極其凶惡、邪魔般的人物,在此之前被我家祖父降服,但覺無顏活在世上,便自殺身亡了,我祖父念他同為我魔宗,便將他葬在此處了!”

石碑之上,杜浚但覺那王誌的話語入耳,一股邪火遽然竄上心頭,呼吸粗濁,整個胸膛好似要炸開一般,當即怒喝一聲,祭出殺將,黑雲遍天,整個人更是從石碑上一步踏出到虛空之中,遽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