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刺白首席正在急速遁向石碑,其頭發蓬散,衣衫破爛,遁飛之時猶自癲狂大笑,此刻遽然聽到杜浚的聲音,登時嚇的一個哆嗦,回頭一望,但見杜浚殺機滔天而來,更是嚇的魂不守舍,口中直叫嚷:“邪魔……你會那魔功……你是邪魔,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杜浚n哪管這麽許多,縱身之中,祭出長槍在手,遙遙對著刺白首席,速度極快的遁去。

刺白首席哇哇大叫聲中,臉色更加的恐慌,扭頭奮力向石碑而去,他本就距離石碑很緊,此刻猛然向前一衝,登時一頭撞在了石碑之上,但聞砰然一聲,其人身體一顫,雙手一伸,從手掌中掉落出一個玉佩。

杜浚此刻距離他還有不到三丈,一見此狀,登時手臂一震,手中的長槍登時嗡鳴一聲,如箭,刺向刺白首席。

長槍破空而去,眼見便要刺在了刺白首席身上,卻不想那石碑之上驀然蕩漾起一層白色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中,長槍被彈出,複而石碑前的刺白首席驀然消失不見。

“傳送陣!”杜浚麵色冷峻,探手將先前刺白首席跌落的玉牌接在手中,掃了一眼,果見其上有陣紋浮現,此刻卻不是細眼的時候,當即將玉牌收入了須彌袋中。

淩空抓過長槍,杜浚躍上旗幟,和宮清等人來到石碑之下,果然不過一息,石碑上光芒一閃,杜浚但覺眼前一黑,再看之時,卻已然是來到了鬼蕩一脈所在的山峰半腰處。

杜浚抬眼一掃,便見刺白首席駕著一件陽品法寶,向刺白一脈而去,此刻已然遁出千丈,他眼中殺機不減,當下驅使著旗幟淩空追去。

旗幟此刻有十丈方圓,淩空而起,宛如一片烏雲一般,追在刺白首席後麵,其上杜浚的殺機更是宣泄而出,登時引得下方的玄陰弟子紛紛相望,議論紛紛。

“那是刺白首席!”

“後麵那個是誰,居然追的刺白首席瘋狂逃遁……”

話語傳入杜浚耳中,他不想多生是非,丹田中的元氣一動,登時一股浩蕩的元氣衝入旗幟中,旗幟氣勢大盛,猛然向前刺白首席衝去百丈。

眼見那刺白山峰已然入目,縱然此刻旗幟速度加快,卻也在刺白首席逃回刺白山峰之前追不上了,杜浚臉色陰沉不善,當即祭出殺將,向前一甩,縱身踏在其上,殺雲滾滾的向刺白首席追去。

“杜浚!後麵的那個是杜浚!那是團黑雲便是他的法寶!”

殺將一出,登時引的下方一陣驚呼。

“先前你刺白一脈搶奪葉飛參王,當日你在刺白一脈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將我誅殺,其罪當誅!”殺將速度極快,轉瞬間臨近刺白首席,杜浚當即暴喝一聲,手中的長槍對著刺白首席橫掃而去,在其慘呼聲中,重重的刺白首席砸的飛落一旁。

“而後,在鬼王內穀中,我拚死拖延鬼手,你卻趁機偷襲我,其罪當誅!”杜浚又是一聲咆哮,手中的長槍驀然生長百丈,一挑,卻又將刺白首席砸了回來。

“之後,洞穴中,你無故小窺於我,更為了所謂的顏麵,幾次阻攔我誅殺丹紅,其罪當誅!”杜浚口中咆哮,握著手中的長槍,對著甩落而來的刺白首席狠狠的砸下。

‘嘭’的一聲,長槍砸在刺白首席後背之上,讓他整個人好似被山峰砸到一般,宛如流星一般,轟然向著刺白山峰甩落而去,其間口中血流如雨而下。

杜浚遽然而動,腳下的殺將殺雲滾滾再次追上刺白首席,口中大吼道:“在那石室中,你卻窺探石壁之後的法寶,為此更是幾次三番的阻撓我誅殺丹紅,更令宮清含羞,其罪當淩遲誅殺!”

話語中,他長槍一豎,一手抓住長槍尾部,一手抓住槍頭,雙臂用力之下,將一幹長槍掰成了弓形,對著前方甩落的刺白首席忽而鬆手,長槍韌勁十足,取直之下,脫離了杜浚的雙手,轟隆迸射在刺白首席的身上。

‘嘭’,刺白首席的身體宛如一塊隕石一般,痛呼之下,斜斜撞在刺白山峰之上,又是一聲巨響,但見塵土飛揚之下,刺白首席撞中的一塊巨石轟然崩散,落下的碎石,將刺白首席大半的身軀掩埋在其中。

杜浚更是緊隨而至,按下殺將,落在碎石旁,探手將已然神智不清的刺白首席抓起,怒聲道:“你心思歹毒,自私自利,當誅!”

這一刻,男子怒然而立,手臂彎曲舉著刺白首席,周身殺雲激蕩,好似那天魔一般。

這一幕,將觀望的眾多玄陰弟子嚇傻了,在杜浚擊殺刺白首席的過程中,更是有許多的玄陰弟子,禁不住好奇心,架起法寶騰空而來,此刻卻僵在半空,不敢退,亦敢進。

他們拿眼看去,但見杜浚聲勢浩大,而他手中的刺白首席卻是神智不清,神態頹靡委頓,口角股股流下之下,便是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人當真是杜浚?他……他怎麽能將刺白首席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個懸空的玄陰弟子癡癡說道,驀然驚叫道:“這不可能!”

“那個……那個不是刺白首席,一定不是,不然在杜浚的手中怎會如此不濟?”

“杜浚瘋了,他竟然在眾人麵前,在刺白一脈山峰之上,誅殺刺白首席!”

“他就不怕死麽?”

“莫忘了,這瘋子昔日當著玄陰首席與山脈散主的麵,猶敢誅殺公孫瀾……”

就在這時,從刺白山峰中驀然遁出幾人,人還未到,聲卻已然傳來:“那是首席!”

顯然,這幾人是被杜浚誅殺刺白首席的聲勢多驚動,此刻猛然看到杜浚手中的刺白首席卻是雙眸一縮,大聲嚷嚷著便要前來。

杜浚霍然轉頭,怒望著遁來的幾人,大喝一聲:“好,你們且來救他!”

這一聲叱喝好不淩厲,讓遁來的幾人紛紛一窒,旋即一見杜浚麵容,更是大為驚恐,紛自叫道:“是鬼穀杜浚!”

“是那個瘋子!”一個帶頭的刺白弟子驀然叫道:“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快去叫散主,鬼穀杜浚殺上門來了!”

此聲一出,登時他身後登時有幾人駕著法寶折回了刺白一脈。

“晚了!”杜浚冷哼一聲,舉著刺白首席不動,另一隻手探手將長槍抓來,一舉將刺白首席拋到空中,長槍一豎,等在下方。

此一刻,驚叫之聲連綿不絕,所有在場的玄陰弟子莫不是一臉敬畏的看著杜浚!

“杜浚休要猖狂!”就在刺白首席堪堪落在長槍上的時候,突聞一聲怒喝傳來,半空中徒生一股大力,一把將刺白首席撈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從刺白山峰之上呼嘯而來,眨眼便來到了杜浚不遠處,接住刺白首席,轉身交給身後的刺白弟子。

“刺白散主!”杜浚冷笑一聲,探手將長槍抓在手中,毫不畏懼,縱身便要上前,隻是眼角餘光忽而瞄到遁來旗幟之上的宮清,昔日少女為他哀求的情景登時浮現在腦海中,讓他生生的止住了去勢。

冷哼一聲,杜浚也不多言,轉身駕著殺將便要離去,他這一作勢,登時讓處在他前方的一眾觀望的玄陰弟子紛紛閃離,為其躲出一條路來。

“想走?”刺白散主怒然說道:“你大鬧我刺白一脈,更是擊傷我脈首席,便想這麽走了麽?”

杜浚不語,駕著殺將,向鬼穀而去,刺白散主話語中分明有了幾分的殺機,他若是再停滯再次,便是尋死!

此刻,遠處的天空中,幾道人影紛自從鬼蕩、鬼穀中遁出,極快而來,卻是兩外兩脈的散主與弟子聞訊趕來。

刺白散主落在杜浚身上的殺機濃烈,一見鬼穀來人,不再遲疑,登時對著杜浚揮出一掌,道:“你且受我一掌之罰!”

杜浚隻覺得背後大力洶湧,好似那浩水一般磅礴湧來,不及多想,霍然回身,手中的長槍對著身後虛空一刺。

‘轟隆!’

長槍好似刺入了沼澤一般,杜浚但覺手中的長槍去勢一窒,旋即有大力湧來,還未臨身,便讓他胸膛一縮,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大力轟鳴,眼看便要撞在杜浚的胸膛之上,危急之下,鬼穀首席恰然來至不遠處,遙遙一揮手,便散了刺白散主的一掌之力,身軀一閃,便來到了杜浚的身側。

他淡然的望著刺白散主,道:“師兄為何如此動怒?竟對我脈首席下此狠手?”

刺白散主誅殺杜浚不成,心中窩火,一聽鬼穀散主的話語,立刻厲聲道:“這廝大鬧我刺白山峰,更是將我脈首席打成重傷,其罪當誅!”

“想你家首席弟子修行數百年,修為深厚,杜浚修行卻不過十數年,如何能敵得過你脈首席?”鬼穀散主搖頭說道:“我不信。”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鬼蕩散主帶著其首席與門下弟子已然來到,靜默在旁,卻不說話,此刻但聽鬼穀散主的話語,卻是有幾人立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鬼蕩首席望著旗幟上的宮清,歎息一聲,上前將宮清換入鬼蕩一脈眾人之中。

刺白散主惱羞成怒,喝道:“這麽多人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眾人看了看崢嶸未消的杜浚,皆是靜默,便是那刺白一脈的弟子也隻有寥寥幾人衝動之下,出言附和。

“夠了,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忽而一股浩蕩的神念從鬼蕩一脈山峰之上滾滾而來,如此遠的距離之下,灌入玄陰眾多弟子的心神之中,形成一個聲音,不禁讓人心生畏懼。

“還望掌門為我刺白一脈做主。”聲音傳來,刺白散主登時對著鬼蕩山峰作揖說道。

“此事關係刺白、鬼穀兩脈支脈首席,卻還需慎重處置。”玄陰掌門的話語從鬼蕩山峰疊疊蕩蕩的傳來。

忽而,所有在場的人驀然感到玄陰掌門鋪天蓋地的神念莫名一震,旋即匯聚向站在杜浚旗幟上的陌生少女。所有人都靜默,此刻誰都能看出,玄陰掌門定是發現了什麽讓他震動的事情。

這一刻,杜浚的心神緊緊提起,若是被玄陰掌門察覺到他那旗幟上所站的少女真正身份,恐怕後果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