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不死,玄陰大弟子是你的。”
石台之上,男子神情淡然,如是說道。
眾人狠狠的一窒,旋即宛如炸鍋一般,一片哄然,議論紛紛。
刺白、鬼蕩兩脈弟子錯愕,旋即好似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嗡然大笑起來,有人忍不住喊道:“鬼穀杜浚是不是嚇傻了?就是想立威,也看看自己有那個資本麽?”
“不錯,就是公孫師兄不還手,任你翻上天,十息你也殺不了他。”
“這人恐怕是瘋了,我賭他在公孫師兄手下撐不過兩息。”
說話的都是刺白一脈,原本他們見公孫瀾落敗,便心中不滿,誰知道此刻杜浚居然敢挑戰公孫瀾,在他們的眼中,這無異於將玄陰大弟子的位置又推了回來。
而鬼蕩一脈的弟子心中雖然不滿宮清認輸,但是此刻也是紛紛起哄,有人喊道:“鬼穀杜浚好樣的,不錯,待會你要是能在公孫瀾手下撐過三息,我以後見到你就繞道走。”
“是呀是呀,鬼穀杜浚我們看好你,待會你隻要不死,就是好樣的。”
反觀鬼穀一眾,此刻莫不是不忿的看著杜浚,眼見到手的玄陰大弟子,卻又被他讓了出去,更有人忍不住放聲罵道:“杜浚,你想幹什麽?你現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整個鬼穀,本來玄陰大弟子就是你的了,現在你卻輕易的讓了出去。”
這話一出,登時引的鬼穀十代以上的弟子不住點頭,紛紛附和,指責杜浚毫無道理的狂傲,平白的丟了鬼穀的臉。
杜浚臉色淡然,一掃鬼穀一眾,露出一絲不屑,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公孫瀾。
“你這是做什麽?”宮清咬著下垂,微垂下的臉龐上滴落幾滴清淚,輕聲道:“難道你也對我不齒麽?”
方才,縱然萬人指責下,她心中也不起絲毫的波瀾,眼下便是杜浚此刻的一個舉動,卻讓她落下淚來,這少女的心思,此刻便是眾人也看出了個大概。
杜浚苦笑,連忙說道:“不是。”
宮清猛然抬起頭,淚水不止,道:“那你為還要再戰?”
杜浚剛要回話,卻被宮清搶道:“我明白,你縱然是放棄玄陰十代大弟子,寧願戰死,也不願承我半點恩惠……”
她淒涼一笑,口中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說完,駕著法寶,淚奔而去。
杜浚一怔,暗自苦笑一聲,想道:“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會輸麽?哼,恐怕在他們心中將我當做一個瘋子了吧。”
石台上這一幕,卻是讓眾人又是一窒,旋即鬼蕩中便有人痛惜的對杜浚吼道:“杜浚,你他娘的要是輸了,老子和你沒完。”
更有鬼蕩女弟子叫道:“杜浚,你若是敢傷了宮清師姐的心,鬼蕩是不會放過你的。”
此話一出,登時引的鬼蕩一脈十代男弟子附和不已:“對,宮清師姐那麽一個美人,為你做了這麽多,你他娘的要是個男人,就把公孫瀾打的滿地找牙!”
刺白一脈一聽,登時不服氣,叫道:“我看就是十個杜浚也不行,你們這群白癡,杜浚能和公孫師兄相比麽?公孫師兄是什麽修為?杜浚是什麽修為?公孫師兄用的可是我脈散主賜予的魂品法寶!杜浚能有麽?我看他充其量能拿出一件陽品法寶就不錯了!”
一句話登時堵的鬼蕩一脈說不出話來,雙方實力差距之大,不是幾句話便能消弭的。
“杜浚師兄,看好你!”
一個遲疑的聲音忽而響起,引的眾人看去,卻見說話的是一個鬼穀十代斷臂弟子!
“不錯,我們看好你,想比法寶,杜浚師兄嚇死他們!”一眾鬼穀十代弟子登時大聲叫道。
“對,和杜浚師兄比法寶,嚇死他們!”
鬼穀十代弟子一番叫囂,別說其他兩脈的人了,便是自家上幾輩的弟子都是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們,那眼神簡直好似看瘋子一般:“這些孩子是不是心魔附體了?”
不遠處,高台之上,坐在玄陰掌門身側的神秘少女此刻一臉有趣的望著杜浚,眼神玩味。
她旁邊的玄陰掌門臉色不善,猛然暴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陰寒怒然的一句話登時讓叫囂不已的玄陰弟子驚若寒蟬,玄陰掌門見此才冷然說道:“玄陰大弟子豈是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既然是杜浚自願,還望掌門恩允。”
說話的是刺白一脈的散主,此刻他見玄陰掌門欲要將杜浚的挑戰喝回,登時焦躁起來,如是說道。
鬼穀散主冷哼一聲,目光一閃,遙望杜浚,卻不說話,心中暗道:“三息,杜浚既然敢如此說話,必然是依仗那個神秘的大神通者,哼,若是他出手,別說是一個公孫瀾,就是一百個,一息便足夠了。”
想到這裏,當即說道:“也好,便讓他們兩人一戰試試。”
玄陰掌門見他們兩個如此作態,也不好當麵駁回,便向台下問道:“公孫瀾,你可願意與杜浚一戰?”
公孫瀾一直盯著杜浚,神態昏暗,雙眼中隱藏著一股抹之不去的殺機,尤其是當他看到宮清為杜浚落淚之時,身上更是殺機一現,此刻聽了玄陰掌門的問話,當即回道:“願意。”
話畢,躍身上了石台,冷冷的看著杜浚。
遠處樹下的勾倩見此,雙眼殺機一閃而過,低聲道:“杜浚,你死定了。”
“兩息之內,我便要殺了你!”公孫瀾雙眼閃過一道殺機,祭出兩件法寶懸飛在麵前。
玄陰掌門揮揮手,道:“開始吧。”
杜浚眼中精光一閃,二話不說,祭出殺將狠狠砸向公孫瀾。
公孫瀾不屑一笑,分出蜈蚣法寶迎向殺將,卻就在此刻,猛然聽到杜浚喝道:“九鬼現。”
三字一出,登時好似天空都暗了一暗,一股陰森的鬼氣憑空而出,陰風陣陣,鬼嘯連連,其中惡鬼當首,九鬼凝現,撲向公孫瀾。
公孫瀾本是想讓蜈蚣法寶故技重施,將杜浚的殺將定住,然後再慢慢的虐殺了杜浚,誰知道這一次杜浚的攻勢迅捷無比,讓他說話的空當都沒有。
眼下,看到九鬼呼嘯而來,臉色不禁一變,身前的扇形法寶立刻迎了上去,‘啪’的展開,投出一道扇形的光束,照住九鬼,將其困在其中,但是扇形法寶卻也被九鬼牽製住了。
一旁的蜈蚣法寶一下子將殺將撞飛出去,化作犄角,狠狠的砸向杜浚。
“就是現在。”杜浚目光湛湛,拔身而起,竟然直直的迎上了蜈蚣法寶,引的眾人一陣驚呼,隻是誰也沒有聽到,他口中輕念的清靈決。
“定”公孫瀾大叫一聲。
撞向杜浚的蜈蚣法寶登時青光一閃,隻是幾乎就在同時杜浚的身體忽而恍然了一下,去勢竟然依舊不減!公孫瀾詫異,隻是此刻卻來不及細想,大叫一聲:“撞死他!”
杜浚臨近蜈蚣法寶之時,忽而虛空踏出一步,複而重疊一步,如此兜兜轉轉圍繞著蜈蚣法寶迂回了起來,姿態清揚,但腳步卻急如閃電,瞬間便踏出了數十步。
反觀那蜈蚣法寶,在杜浚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去勢忽而一窒,旋即竟然凝固在了半空。
一息!
“沒有了兩件魂品法寶,你就是一隻蟲!”
杜浚以陣法之道困住了蜈蚣法寶之後,身形不停,擰身撲向了公孫瀾,一探手,幻將在他手中幻化成一柄大錘,狠狠的砸向了公孫瀾。
公孫瀾臉色大變,雙手迅捷的掐出幾個法決,口中狂呼道:“烈火之術!”一抬手,一團青色的火焰化作一隻巨大的飛禽,撞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手中的巨錘狠狠砸在了火鳥之上,‘嘭’的一聲,火焰迸射,火鳥去勢一緩,身軀也小了不少,但是杜浚卻身軀一震,噴出一口熱血,手中的巨錘也化為了泥團。
“畫地為牢!”杜浚驀然淩空原地踏出幾步,緊接向著公孫瀾遙遙一步踏出,一步而已,竟然直接越過了數丈之遙,越過麵前的火鳥,來到了公孫瀾的麵前。
此刻杜浚要的是速度,陣法和九鬼雖然能夠暫時的牽製公孫瀾的兩件法寶,但是時間絕對不會太久,眼下隻消給公孫瀾喘息的時機,屆時被他的兩件魂品法寶逃脫,杜浚必死無疑!
也就是說,三息中杜浚若不能殺掉公孫瀾,公孫瀾的兩件魂品法寶便能脫困,那個時候死的便是他!
公孫瀾臉色一變,雙手迅速的掐起了法決,但就在這個時候,杜浚手中的幻將重新化為巨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砸飛出去,生生將法咒打斷了。
杜浚一擊得中,二話不說,抬錘對著跌落出去的公孫瀾狠狠的砸了過去。
公孫瀾臉色巨變,斜斜甩飛出去的身體驀然頓空而起,眨眼間便逃出了石台,向玄陰掌門所在的高台而去。
兩息!
“散主救我!”公孫瀾臉色驚慌的說道。
杜浚冷笑一聲,手中的幻將化為一幹長槍,甩手刺向公孫瀾。
“不可!”刺白散主驚呼一聲,當即便要縱身施救。
但為時已晚,半空中幻將化作的長槍轉瞬間便追上了公孫瀾,從他的背後狠狠刺入,貫穿了他的胸膛,以及心髒!
“呃。”公孫瀾逃遁的身形一僵,胸膛之上鮮血灑下,如雨。他望著探出胸膛的一截長槍,臉上痛苦而驚駭,旋即這驚駭凝固在了他的臉上,身軀從半空中跌落在了地上。
此時他的兩件魂品法寶嗡然大作,蜈蚣法寶一掙,杜浚布下的陣法遽然崩潰,那扇形法寶也是拋卻了九鬼,便要襲向杜浚。
但下一刻,兩件法寶猛然寂靜下來,續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杜浚抬手收回幻將,又在公孫瀾的屍首上帶起一朵血花。
三息!
杜浚看著石台上的兩件魂品法寶,目光閃爍,暗道:“魂品法寶果然不凡,便是此刻公孫瀾不能發揮它們全部威力之下,我也隻能牽絆住它們三息!”
“若是慢上半息,兩件魂品法寶之下,死的恐怕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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