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帶有內室的房舍,廳堂中一片漆黑,對應著門扉的牆壁前擺放著一個長形木桌,其上放著一個靈位般的木牌,前方有一個破舊的香爐!

“此地怎麽會有靈位?”杜浚一愣,戒備著來到了木桌前,定睛看向木牌,其上兩字入目,雙眸中不禁爆發出兩道精光!

如來!

木牌之上僅此兩字,大字仿若不是寫上去的,而是烙印……甚至可以給人一種錯覺,木牌上的文字乃是天生!

杜浚目光閃動,靜默了半晌,轉身來到了那內室門前,正欲進入其中,忽聞內室中傳出幾聲淒厲的慘呼之聲,便有幾道影子猛的衝了出來!

杜浚麵色一變,急身後退十丈,周身血光暴漲,雷霆轟隆一聲將其包裹在了其內,霎時間讓這廳堂中充滿了天道一般的威壓!

幾道影子衝到廳堂之中,猛然趔趄了一下,紛自止步,抬頭望向了杜浚,麵色分外猙獰,透著一股瘋狂殘暴之氣。

杜浚看清幾人麵容,不禁眉頭一蹙,這幾人赫然便是劍城首席數人,此刻周身戾氣激蕩,就宛如仙府中的癲狂的仙人一般!

這幾人望著杜浚,忽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續而幾人同時探出了手掌,伸出兩指挖入了自己雙眼中,竟然在詭異的笑容中,將自己的一雙眼睛給扣了出來!

如此景象,便是杜浚都忍不住心中一顫,不待他作態,劍城首席幾人猛然將手掌中的雙眼拋向了他,續而發出詭異的笑聲,身軀顫抖了幾下,便撲到在了地上,再無一絲生機!

杜浚怔立半晌,扭頭便向房門外走去,這內室中定然有大凶之物,若非必要,何必探入其中?卻不想,眼看他便要走出了房舍,其眉間忽而白芒暴漲,照亮了整間房舍,其中骨逆自行脫飛而出,其上八卦輪轉,轟然一聲衝入了內室中!

杜浚心中一驚,一步上前,欲要將骨逆抓回來,隻是骨逆速度太快,這骨牌仿若帶著滔天的怒火一般,仿若遇到了克星一般!

男子稍作沉吟,緩步進入了門扉中,橫目一掃,卻見這竟然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唯有在那中間擺放著一個木桌,木桌上放著兩顆珠子!

骨逆便懸浮在兩顆珠子前,其上氣勢轟隆,直欲將兩顆珠子摧毀一般!

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將骨逆強行收回,續而目光落在木桌上,這一刻,登時讓他一顆心砰然一跳,周身的汗毛都好似倒立而起了!

木桌上哪裏是什麽珠子,分明就是一雙眼珠,其上布滿了沉入,好似從萬古前,珠子便被放在了這裏!

忽有一股清風拂來,蕩起了眼珠上的灰塵,飛塵一去,兩個眼珠上登時有莫名氣息一閃而過!

杜浚色變,但覺一股凶惡之極的氣息澎湃而來,當下一步後退十丈,轉頭便要離去,卻不顯其人悶哼了一聲,天靈之上有紫光爆出,竟然自行凝成了邪陣!

邪陣一出,大手轟然一聲破碎了,青樹續而炸破,有漫天血霧激蕩在了房舍中,遮掩了杜浚的視線,在這血霧中可聞聲聲詭異的笑聲隱約傳出,行蹤不定,忽左忽右。

杜浚不敢滯留,當下循著記憶,一步邁出了內室,轉身便出了房舍中,剛出房舍,身後便有鬼嘯之聲出來,續而兩道暗紅的流光呼嘯遁出,一閃,便消失在了房舍中!

兩道暗紅正是那一雙眼珠,便在這眼珠遁出了此間的那一刻,此地大廳之中,盤膝而坐的青妖等人登時睜開了雙眼,莫名的同時舒了一口氣,仿若壓在心中的大山被移去了。

青妖一起,一掃眾人,麵色陰霾,仿若一刻也不願多留,探手劃破了虛空,邁步離去!

仇天一怔,目光閃動了幾下,猛然追了過去,他心中暗道:“這人定然知曉以往之事!”

大廳中唯獨留下了魔子和佛宗首席,兩人對視一眼,正要離去的時候,忽有一聲怒吼從大廳深處傳來,旋即便是轟隆隆的搏殺之聲!

少頃,一道人影呼嘯著衝了過來,來到佛宗首席兩人不遠處,詭異一笑,探手劃開了虛空,一步邁了出去。

“是天漠!”魔子目光一閃,不再滯留,也是破空而去。

佛宗目光閃動中,卻又見一道人影從大廳深處轟然遁來,不是杜浚又是誰?

杜浚橫目一掃,道:“可見天漠?”

“破空離去了!”佛宗首席說了一聲,探手劃開了虛空,身軀一閃,也是離去了!

杜浚麵色凝重,那一雙眼珠不知遁到了何處,在此地再難感受到其氣息,而天漠眼下分明有些古怪,不管如何都要捉來!

他劃破虛空,出了此間,卻是來到了一處佛堂中,望著大殿之上供奉的那巨大的佛像,杜浚不禁一怔,卻在此刻,忽聞一聲驚怒之聲傳來,他猛然回身,便見到了大殿出口,天漠一掌將魔子砸飛了出去!

一旁,佛宗怒吼一聲,舉刀便劈飛了天漠,隻是這鬼修跌飛數百丈,便立刻站立而起,竟然毫發無傷,衝著三人詭異一笑,轉頭便遁出了大廳!

杜浚冷哼一聲,一步轟隆,也是追了上去,一出大殿,眼前登時豁然開朗,青天白日,竟然又回到了天虛碎片,舉目一掃,他此刻赫然便立在佛山天音寺的虛空之上!

身後,深淵之上,那西天神殿靜默懸浮,佛陀駕著蓮花,化身萬丈,坐在了其上,以其佛身鎮住了這神殿!

驀然一聲怒吼,卻是佛宗首席一步邁出了西天神殿,打眼一掃,卻也愣住了!

佛山之上已然有無數大能圍觀,一見兩人遁出,登時驚呼:“又出來了兩個!”

杜浚聞言心中繚繞,拿眼一掃,便見那天漠被十數大能圍困在了遠處的虛空之上,而此刻,更是有數十大能騰空而起,將佛宗首席和他層層圍困住了!

“滾,看清楚佛爺是誰!”佛宗首席怒吼一聲,一步上前,大袖一甩,便掃開了一眾大能,直逼天漠而去,看其姿態,分明是要斬了這鬼修!

杜浚一掃大能,更是冷哼了一聲,將一眾大能驚退數步,有人驚呼:“是杜浚,竟然是他!他背上的人又是誰?”

從仙府進入了西天神殿中,杜浚便將竹韻背起,此刻這女子悠悠醒來,一掃眾人,不禁一愣,旋即大為羞澀,掙紮著欲要從杜浚背上下來!

杜浚冷哼一聲,神念死死的禁錮了女子,不然讓其下來,他已然錯過一次,這一次,便是佛陀阻攔,殺了佛陀,他也不再放任這女子離去了!

這時,道宗掌教麵色陰霾,一步前來,冷哼一聲,道:“快放了我家首席!”

“杜浚,快放我下去!”竹韻伏在杜浚耳旁,低聲道:“我師尊生氣了!”

杜浚露出一絲笑意,一掃眾人,其目光最終落在了道宗掌教身上,忽而冷聲道:“此生此世,在這蒼天之下,大地之上,誰又能將竹韻從我身上搶去?除非……”

“除非你們從杜某人身上踏過去!”他一聲震吼,道:“這小尼姑老子要定了!”

一眾大能都是一愣,這一句話說的簡直太強勢了,隻是怎麽聽著有些怪異,小尼姑、小尼姑……

“你胡說什麽呢!”竹韻惱羞成怒,嗔道。

杜浚大笑一聲,道:“老子說,你這小尼姑老子要定了!你願不願意,這一輩子都跟定我了!”他目光落在道宗掌教身上,道:“老子過幾日便去道宗下聘禮,爾等屆時相侯便可!”

一眾大能簡直傻眼了,這那是要找雙修伴侶,簡直就是在搶親!還光明正大的在一眾大能和佛陀麵前搶親!

讓人奇怪的是,這個時候,竹韻卻沒有了動靜,整個臉都埋入了杜浚後背上。

“我斬了你這狂妄之徒!”道宗掌教怒極之下,一步上前,抬手便斬向杜浚,一掌淩厲,帶起熱浪洶湧,仿若能煉化大地一般!

杜浚卻絲毫不動,更是將胸膛迎上,仿若尋死一般!

眾人大驚,有那大能忍不住罵道:“這廝也太狂傲了吧!簡直就是找死!”

眼看這一掌便要落在杜浚胸膛之上,那道宗掌教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催動煉字訣,便在這危急間,竹韻忽而驚呼一聲,身軀一閃,便擋在了杜浚身前!

這一變故又是讓人一愣,更是讓道宗掌教急急的停滯了手掌,大怒之下,嗬斥道:“竹韻難道不成你還要逆師不成!”

竹韻一愣,卻是忽而明悟杜浚分明就是在試探她,心中不免嗔怒,隻是事到如今,索性也不再隱瞞,當即說道:“弟子欲與杜浚做……”

她麵色一紅,‘仙侶’二字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接道:“還望師尊許允!”

“不許!”道宗掌教怒然之下,想也不想的說道。

杜浚一步上前,哼聲道:“你不許?又不是你嫁人,你說不許便不行?杜某既然說了這話,便沒有考慮過你許不許!”

“狂傲,狂傲之徒,我……氣煞我也!”道宗掌教心中怒火噌噌的向上竄,恨不得吐血三碗,正要不顧一切的誅殺了杜浚,卻不想,這時忽聞佛宗首席一聲怒吼傳來!

“杜浚,你能不能改日再說你那點男女之事?再不來過來和我一並斬了天漠,你給我收屍吧!”

和尚也是怒極了,他已然與天漠轟殺了半晌,卻不想非但沒有攻殺了天漠,更是被天漠逼入了下風,穩穩的壓製住了!

杜浚聞言一笑,不再理會道宗掌教,一步上前,天靈之上光芒暴漲,凝現出一輪驕陽,轟然一分為九,化為九顆磨盤大小的驕陽,轟然碾壓向天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