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逆無盡漲大,遮掩了整個破曉之地的天際,其上白芒刺眼,宛如驕陽一般。

眾人皆是驚慌,卻也麵色惑然,三九天劫顧名思義,乃三次,第一次一劫三道,第二次則是六道,待到這最後一次便是九道,而這九道天劫若不能落在應劫之人身上,便不會作數!

也即是說,即便是杜浚此刻以骨逆擋住了天劫百年,這天劫也不會散去!

驀然,骨逆之上白芒暴漲,將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了一片白芒之中,眾人宛如深陷迷霧之中,在白芒之中,一時間目不達一丈!

眾人宛若盲人一般,不能看清天際到底發生了什麽,耳畔隻有轟隆之聲不斷傳來,雷聲越發的急銳暴躁,好似天劫受到了什麽阻礙一般!

片刻,在一片震耳的雷聲中,漫天白芒漸漸散去,眾人皆是揉揉雙眼,舉目看去,但見天際之上,骨逆已然縮小到了萬丈!

其八卦字符脫離骨逆,占據了四方及西南、東南等方位,宛如八隻大手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蒼天一般,隨著骨逆的縮小,蒼天雷雲竟然也縮小到了萬丈!

“這!”道玄子見狀雙眼爆瞪,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切,失聲叫道:“先祖這是要做什麽?”

眾人皆驚。

此刻,雷雲轟隆,翻湧掙紮,天威浩蕩,生生僵持住了骨逆收縮之勢,定格在萬丈大小!

杜浚衣衫激蕩,一步上前,頭頂之上轟隆一聲爆發出萬丈光芒,凝現一輪驕陽,出光芒九道,化為九陽,九陽一合,沒入了骨逆之中!

合仙術之威,以骨逆之體,借艮卦之能,杜浚、欲要收了這一方天劫!

他淩空而立,麵色蒼天,長發激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狂傲之氣!

骨逆得此大力,其上八卦轟隆轉動,生生扯住了雷雲,其上八卦光芒暴漲,匯聚在半空,隱隱浮現出了九個磨盤大小的驕陽,神威蓋天!

眨眼間,骨逆縮小到了千丈,再一聲轟隆,便有百丈大小,卻在此被雷雲生生止住。

杜浚見狀,一步來到骨逆近前,抬手一掌洛書便拍在了其上,這一刻,歲月狠狠的停滯了一下,旋即一聲震碎大山的響聲從骨逆之上傳出,骨逆噴湧萬千白芒,神威可捅破蒼天一般!

其上,鎮封在雷雲四周的八卦轟然震動,一變突起!

東方,坤卦化為一方大地,其上散發出大地的厚重,死死的震住了雷雲東方!

西方,乾卦轟隆作響,凝現出一片血色雲彩,隻是異象極為模糊,不能見徹底展現其神威,想來,便是因為這一卦未曾全開!

南方,震卦血光大漲,化為一道百丈長雷,宛如一條猙獰血龍一般,蜿蜒在虛空!

北方,離卦一震,噴潮一般湧現漫天熾火,將虛空化為了虛無,一方天際成了一片火海!

東南、西北等方向的幾卦亦是凝現異象,那艮卦化為了一座千丈大山,宛如來自洪荒遠古一般,散發這一股駭人的凶氣!

坎卦閃動,浩水衝天而來,聲勢浩蕩,好似能砸破天地一般!

兌卦上空浮現無數漆黑的泥澤,散發出一股讓人作惡的惡臭,其中依稀可見白骨森森,迷障蕩漾!

巽卦閃動,狂風怒嘯,席卷天地之間,吹裂了大地,撞破了蒼天。在其上,一道旋轉的狂怒風眼凝現!

八卦同出,移山倒海,改天破地!

杜浚依舊的狂笑不止,一掌又落在了骨逆之上,洛書河圖本出一脈,交相輝映,此刻洛書手印沒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時轟然震動,四方八卦齊動!

一時間,狂風怒嘯,悶雷轟隆,火焰滔天……八卦之力,在借以九陽之力,生生拉扯著這一方劫雲轟隆縮小,眨眼之間,便化作了一丈大小!

劫雲一丈,卻化為了一道血色雷霆,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杜浚不再遲疑,大袖一揮,便將骨逆連帶劫雲收入了大袖一眾,回身一掃眾人,大笑一聲,不世風姿,舉步便走,一步萬裏,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天地蒼茫。

眾人足足怔愣了半晌,那道玄子方才回身,急聲大呼:“謝先祖之恩!”下方,無數漢龍一族轟隆跪倒在地上,齊聲震喝:“先祖大仁!”

遠方,邪魔族長稍作滯楞,摔八萬邪魔修士齊齊跪倒在地,口中肅聲道:“謝魔君!”

便是那遠在鬼聖山的一眾鬼修也是轟然匍匐在地上,望著杜浚離去的方向,高聲道:“謝魔君大仁!”

這些人皆是一族大能,觀方才天劫神威,心中便明悟,若是杜浚在小九州渡劫,若是那天劫落在了小九州上,小九州定然不複存在!

屆時,大地崩塌,蒼天老去,蒼生難以活命,不知多少萬萬年方才可以恢複生機!

蒼天之外,杜浚一步邁入混沌之中,停滯,麵色淡然的望著前方,前方幾道人影撕破混沌,轟隆遁來,眨眼間來到近前,赫然便是六個人府真人!

杜浚二話不說,一步上前,祭出神木便是一陣狂砸,殺機滔天,狂態畢露,宛如狂神一般,神木如山,轟隆破碎虛空!

六個真人皆是乃是涅槃初期,對於此刻杜浚的來說,毫無威脅可言,男子殺的起興,丟了神木,祭出念珠,凝現大山,抱山而行,所到之處,真人皆退!

“這短暫的時日中,他居然再進一步,步入了洞虛大圓滿!”一個真人祭出一柄長劍,欲要阻擋大山,卻被大山輕易粉碎,轟然砸在胸膛,不禁悶哼一聲,口噴鮮血,連退萬丈!

剩餘的幾個真人也是大為驚駭,一人躲避之間,失聲叫道:“早知道他步入了洞虛大圓滿,天人本應該差遣涅槃中期修士前來!”

三人欲要逃遁,卻不想,轉頭之間,杜浚祭出一麵大旗,轟然一聲化作遮天蔽日,將其退路死死封住了!

杜浚一山砸飛一個真人,一步上前,鏽刀祭出,一刀斬落了其頭顱,道:“人府不問事情曲折,便欲要誅殺我,便如此護短麽?”

話語之中,一山將一名真身生生砸的粉碎,冷聲道:“爾等不過稍得了少許殘缺的傳承,修為再高,又有何用?”

杜浚殺的起興,刀刀魔氣鼎盛,山山如大地砸下,不出幾息便將六個真人盡數斬殺!血染紅了混沌,血肉迸濺!

男子抱山而立,收了大旗,不動不搖,凝望遠方,少頃,便有一人轟隆而來,聲勢浩蕩,魔氣翻湧,赫然便是那魔子!

魔子一來,抬眼一掃,也不多言,探手便抓向杜浚,一掌出,攪動了混沌,凝現百丈大手,暗金色,有佛氣淡然,卻被一股駭人的魔氣死死包裹!

“這便是你在妖廟中得到的傳承麽?”杜浚大笑一聲,一步來到大手近前,同樣的一掌拍了過去,一掌之下,虛空破碎,凝現百丈血色手印,轟隆砸在了魔子百丈大手之上!

一聲巨響撕破了這一方的混沌,翻天覆地一般,餘威激蕩,若非小九州有天道守護,在這餘威之下,想來要崩潰而去!

杜浚悶哼一聲,連退散布,口角有鮮血滴落,麵色卻越發的瘋狂,望著魔子,狂聲問道:“修真為何?為何修真?”

他一步上前,低吼一聲,懷中的大山轟隆撞向了魔子!

魔子絲毫不動,不起絲毫波瀾,見狀,徐徐抬手,一掌印在了大山之上,頓然有一股滔天魔氣轟隆宣泄而出,宛如巨瀾一般,將大山泯滅其中!

“修真便是修真,何來為何之說?”魔子淡然說道,一步踏上佛山,一腳踏下,佛山登時轟隆一聲,破碎而去!

“當真如此麽?”杜浚狂笑一聲,大刀在手,一刀劈下,長刀化為萬丈,轟隆斬向魔子!

魔子冷聲一聲,抬手間,手掌前方的混沌破碎,有魔氣蒸騰,一斂,凝現出一隻百丈血肉魔手,探手欲要將鏽刀抓在手中!

杜浚見狀大笑,也不看結果,一步上前,抱出陰陽,凝現無上道氣,連連撥動,頓然有一股澎湃的氣息從陰陽之上蜂湧向魔子!

此刻,魔手抓住了鏽刀,竟然生生托住了!隻是,僅一瞬間,鏽刀上魔氣轟然震動,爆發滔天魔氣,激蕩之間,竟然生生融化了魔手!

一刀從左側斬向魔子,前方,卻有陰陽之氣澎湃而來!

魔子絲毫不懼,其天靈之上凝現有暗金佛光投照而出,宛如孔雀開屏一般,其中凝現出一隻佛手,探出佛光,散發著駭人戾氣探手抓來了鏽刀。

鏽刀之上魔氣轟然暴起,宛如狂天浩水一般,幾欲將佛手碾碎,隻是,這佛手之上卻有少許的佛光加持,竟然頂住了鏽刀上的魔氣!

佛手一抓,便將鏽刀提在了手中,順著鏽刀衝殺之勢,轟然一折,便斬在了詭異氣息之上!

陰陽之氣仿若能窺探天地之道,將某物從這天地之間抹去。隻是此刻撞在鏽刀之上,卻不能撼動鏽刀半分!

佛宗以鏽刀一刀撕破了魔氣,卻也僅此而已,鏽刀之上魔氣轟隆震動,滔天,掙脫了佛手,回刀一斬,生生將佛手砸了出去!

魔子淡然之間,抬手一揮,自行破碎了佛手,其周身魔氣卻翻湧如海一般,在其身後的虛空中,凝現出無數詭異殘肢,隨著他的一聲輕喝,數不盡的殘肢宛如漫天雨點一般,轟然襲向杜浚!

杜浚急身爆退,祭出殘燈,燈光如豆,探出二指在燈光之上一撚,殘燈之中登時有駭人的陰火滔天而起,化作長龍轟然撞在了漫天殘肢之上!

一時間,一股焦糊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殘燈神威難以估計,隻是殘肢畢竟太多,稍有疏忽,便有十數殘肢呼嘯襲向杜浚,當先而來的乃是一個碩大的頭顱,張開血盆大口,仿若要將杜浚吞噬一般!

杜浚手臂一震,殘燈中便有熊熊陰火轟然散布在混沌中,宛如火牆一般,將襲來的十數殘肢燃燒一空,那頭顱卻呼嘯吞來,其上陰火肆虐,燃燒了其幹癟的肌膚,形態十分猙獰!

“給我破!”杜浚抓來大旗,宛如長槍一杆,向前一送,恰好刺入了頭顱口中,將其洞穿,手臂一震,砰然一聲,頭骨炸破!

魔子見狀,張口一噴,魔氣洶湧,凝現更為多的殘肢,呼嘯襲向杜浚!

杜浚麵色瘋狂,拔空而起,張口一道澎湃的生機灌入了殘燈之中,霎時間,銅燈之中陰火噴湧,宛如火山一般!

這火噴上虛空千丈,隨後散布而下,化為漫天雨點落下,砸擊在一個個殘肢上,將其化為無形!

杜浚根本不給魔子機會,趁此時機,一步來到魔子近前,探手一指便砸向魔子天靈,破天指,威不可擋!

魔子依舊淡然,飄身後退,張口噴出一柄死黑的長劍,散發出駭人的魔氣,刺向杜浚!

“這道寶……”杜浚心中一動,一指點在了長劍之上,砰然一聲,雖然將長劍砸飛,卻並沒有將其破碎!

他一指砸飛長劍,一步跟上魔子,祭出鏽刀,轟然斬去,同時,另一隻手中大旗招展,喚出虛幻人影,轟轟兩指點向了魔子!

“你欲殺我,我便要你的命!”杜浚如是狂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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