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經過了開始的驚駭之後,一片嘩然。有人叫道:“難以置信!杜浚一劍砸落了劍城首席,豈不是說淩駕在七大派首席之上?”

“豈不是說,除了魔子之外,年輕一輩中,無人可與他一戰?”

虛空中,杜浚麵色冷峻至極,驀然回身,眺望樓閣,翻手祭出一顆念珠,幻化佛光萬丈,讓蠢蠢欲動的七大派之人麵色一變!

“今日!杜某隻是來尋個仙機,別無他想!”杜浚淡然之聲傳清晰的傳入了眾人耳中,讓不少人為之苦笑,喃喃道:“刀落劍城首席,還說隻是來尋仙機!”

“你懂個屁,他這麽說,擺明了是拿話堵住七大派上一輩的人物,畢竟人家是來角逐升仙的,手中更是有佛陀念珠,如此一來,隻要他不太過分,七大派上一輩的人物若要出手,便要考慮一下顏麵,不然難免落下以大欺小,仗勢欺人的罪名!”

一個老者快語說出這一番話語,讓眾人皆是點頭。這老者仰望虛空中的杜浚,歎道:“此子做事滴水不漏,佛城上有殺伐果斷,如此心智必非池中之物!”

杜浚冷漠的一掃樓閣之上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鳳儀首席身上,這女子方才還在叫囂,此刻卻驚若寒蟬,一見他目光掃來,登時別過了頭。

斷山之中,驀然一條人影迸射到上空,正是劍城首席,他亂發披散,衣衫破爛,胸前有血跡斑駁,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杜浚,怒道:“你以為你這便勝了麽?”

話語中,其麵色凝重下來,雙手緊握長劍,長劍清鳴一聲,驀然脫手拔空而去,砰然破碎,化為漫天碎屑,同時,劍城首席天靈之上驀然有一道銳利的劍意拔天而起,一攏漫天長劍碎片!

碎片歸入劍意中,碾碎,一震,升天而去!

杜浚目光閃動,不給他施展道術的機會,一步上前,抬刀就斬,卻在此刻,蒼穹忽有轟隆一聲,宛如整個蒼天都被捅破了一般,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一道刺眼璀璨的白芒降下,凝現一劍,通天接地,轟然斬來!

“能死在劍城毀天大術下,也算是你的福分了!”劍城首席爆退出杜浚一刀的範疇,狂笑著厲吼一聲。

巨大長劍斬來,天威浩蕩,宛如天怒殺機顯一般,讓人頓生渺小之感,不敢抵擋。隻是,不待杜浚退避,那大劍已然臨近!

既然不能躲過,杜浚索性狂吼一聲,扭身、麵朝天,手中的長刀魔氣滔天,遮掩了他的身軀,下一刻,刀劍相交,一聲轟隆,長劍爆發漫天殺機,將杜浚湮滅在了其中!

樓閣上,眾人對視一眼,皆是舒了一口氣,唯有竹韻眼神莫名。鳳儀首席冷哼一聲,驀然淒厲大笑,道:“你也有今天,活該,大快人心!”

“終究還是死了!”眾人中,那老者低歎一聲。

眾人一片靜默,仰望虛空中那轟隆攪動的漫天殺機白芒,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更有人暗罵死得好,人生百態、世事炎涼由此可見一斑。

便在眾人都以為杜浚死去的時候,震動虛空的白芒中忽而有一團陰火蔓延而出,陰火所到之處,殺機白芒為之退避!

一人身處在百丈陰火中,手持一盞孤燈,周身陰火狂繞,宛如魔神一般。杜浚俯身一眼劍城首席,淡然道:“你以為你這便勝了麽?”

“沒死!”樓閣上,一眾人莫不是雙眼一瞪,失聲道。

道宗掌教目光閃動,盯著杜浚手中的孤燈,道:“這又是什麽道寶?”

眾人大驚,不管先前如何想法,此刻莫不是震驚的望著立身在虛空中的杜浚。縱觀無盡,同境而戰,無人可在劍城毀天大術下逃的生還!

更不說杜浚比劍城首席地上一個小境不止,眼下,他居然毫發無損的從容走出了漫天殺機劍芒中,宛如閑庭信步一般!

“你!這怎麽可能,你怎麽做到的?”劍城首席駭然退後幾步,驚恐的望著杜浚,失語幾聲。複而麵色一定,怒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個半步涅槃大能居然斬殺不了你!”

他探手一抓,便祭出了一柄大劍,搖動天地,喚來蒼天殺機,轟然凝現三柄毀天大劍,宛如萬丈蒼龍一般,轟隆襲向杜浚!

即便以他的修為,同時凝現三柄大劍,蒼天逆襲,也是讓他悶哼一聲,口噴一道血箭,踉蹌幾步,盯著杜浚,道:“我不信你還不死!”

杜浚冷哼一聲,手中的銅燈一震,如豆的燈光熊熊滔天,彌漫百丈,一斂,化為一個巨大的‘卍’字,如磨盤一般轉動,轟然幾聲,將三柄長劍碾碎,一下子便將劍城首席撞飛了出去!

“這怎麽可能!”劍城首席驚呼一聲。

杜浚卻一步上前,探手便將其抓了回來,以漫天陰火燃燒其肉體!

劍城首席但覺周身劇痛襲來,忍不住哀嚎幾聲,驚恐道:“快住手!”

杜浚甩手將其丟在虛空,以陰火將其禁錮,喚出獵天,冷然道:“磕頭賠罪,或是死!”

劍城首席一愣,望著麵色陰沉的杜浚,忽而笑道:“你不敢殺我,現在七大派執教苦於沒有理由誅殺你,你若殺了我,便是自行送了他們一個借口!”

樓閣上的眾人遁上虛空,皆是不善的盯著杜浚,那鳳儀首席更是滿懷期待,仿若十分迫切的希望杜浚能誅殺了劍城首席,可見此女生性涼薄!

劍城掌教冷哼一聲,目光陰沉的望著杜浚,道:“我不信你敢殺他!”

“是麽?”杜浚輕笑一聲,探手將劍城首席攝到手中,一手抓住其手臂,一拉,‘噗嗤’一聲,生生將其一條手臂血淋淋的撕下!

“莫要殺人!”獵天輕聲道。

杜浚目光閃動,不語,眉間白芒一閃,將其收入艮卦中,大手一揮,便將劍城首席的另一條臂膀給扯了下來,口中道:“我雖不敢誅殺他,但是卻廢除其修為?”

“你欲要如何?”劍城執教大怒,卻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唯恐杜浚大下狠手!

“我欲要和鳳儀首席一戰,如何?”杜浚大笑一聲,抓來鏽刀,一刀削落了劍城首席的一條腿,如是說道。

“不要!”鳳儀首席聞言登時尖叫一聲,步步後退,道:“不要,我不要和他一戰!”

劍城掌教目光閃動,附耳對鳳儀掌教低語幾聲,便將鳳儀首席一步上前,抓住了鳳儀首席,喝道:“去吧,也就是重傷而已,他不敢殺你!”

在場的眾人莫不是目光閃動,誰都能看得出來,鳳儀首席對於鳳儀閣已然沒有用處,便是安然轉回,不出幾日也會被廢了首席。

但是,劍城首席就不同了,一個半步涅槃對於劍城來說珍貴無比,端是不忍其多受淩辱損傷,便企圖丟出鳳儀首席將其換回來!

下方,有人低聲問道:“杜浚當真不敢誅殺劍城首席麽?”

“難說,畢竟眼下七大派掌教都在場,他若殺了劍城首席難免一死!”

“那七大派為何還要拋出鳳儀首席?”有人不解。

那老者聞言一笑,道:“七大派雖然篤定杜浚不敢誅殺劍城首席,但是卻不敢確定杜浚敢不敢將其廢了,畢竟廢棄修為,還在升仙角逐的範疇中!”

眾人恍然,皆是點頭。

鳳儀首席是被其掌教生生推向杜浚的!女子很是驚慌,惶惶的望著杜浚,麵色煞白,嘴唇抖動,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縱觀天下,能把一個洞虛大能、還是一方首席嚇成這般摸樣的人,也唯有杜浚一人了!”有人歎息一聲,道:“老子若如此,能活一天也心甘情願了!”

杜浚一手拖著劍城首席,在虛空中拉出一道血雨,探手之間,陰火洶湧,便將鳳儀首席攝到了手中,神念轟隆一動,容不得她反抗,便將其肉身再次撕碎,禁錮了她欲要逃遁的元嬰!

“救我!”鳳儀首席元嬰驚慌大叫。

鳳儀掌教目光一閃,淡然道:“我不信你真敢殺她!”

“是麽?”杜浚大笑一聲,大袖一掃,漫天陰火洶湧而上,瞬間將鳳儀首席的元嬰給煉化了!

眾人大驚,有人失聲道:“真給殺了?一方首席就這麽給抹去了?”

“這可是當著七大派的掌教,居然就這麽給殺了?”

“杜浚到底是什麽人?難道就不怕七大派的報複麽?”

虛空中,鳳儀掌教大怒,望著杜浚極盡陰沉,道:“找死!”

杜浚抬手便將劍城首席提到了身前,道:“你上前一步試試!”

“快放了我家首席!已然讓你遂願!”劍城掌教大驚,慌忙嗬斥一聲。

杜浚冷然大笑,道:“我何時說過要放他了?”話語中,他抬手一刀,將劍城首席僅存的一條腿也給削落了!

“大膽狂徒!氣煞我也!”劍城掌教哪裏想到杜浚居然敢敷衍他,以他的身份,從未考慮過杜浚敢有此一變!

杜浚手中長刀一送,便落在了劍城首席頸脖之上,麵色冷然,絲毫不懼。

劍城首席大為驚駭,此時此刻,由不得他不信杜浚敢一刀斬滅了他。他怕了,生死之下,哪裏還顧得上顏麵,口中叫道:“我願意……我願意磕頭賠罪!”

這話一出,場麵一時間靜極了!

(先來點開胃菜,**是要慢慢烘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