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出了隧道,略一沉吟,周身之上驀然宣泄出一股澎湃的嬰氣,化作萬丈的他,轟隆抱住了不遠處的山峰,與此同時,杜浚祭出幻將,化為千丈一劍,轟然將山峰攔腰斬斷,旋即,那嬰氣的他一拔,生生將這一截山峰抱起,坐在了洞口處!

隨後,杜浚又在這方圓十裏之內,布下無盡禁錮大道,那白骨太過於詭異,唯恐其逃遁而出,恐怕便是天下禍事!

做完這些,已然是天際初曉,杜浚南行千裏,在這破曉之地,尋了一處僻靜的大山,揮動幻將,開辟出一個洞府,布下隱息大陣,方才進入洞府之中!

他祭出那玉佩,神念一掃,不禁駭然,這玉佩之上,竟然隱藏著一個傳送的風眼,其中所蘊含的陣道之氣,便是杜浚都為之色變。

放下玉佩,杜浚拿出了那玉簡,神念傾入其間,登時腦中一震,眼前一昏,再看,他的神智卻是來到了一處虛無之中,抬眼看去,但見,一座巨碑聳立,其上文字密布!

這些文字赫然便是記載洛書的文字!

杜浚看了片刻,心中不禁泛起了滔天巨瀾,石碑之上的文字竟然是一個大能者的自敘,記載了其一生經曆,隻是,隨著歲月的流轉,已然有多處不能辨認!

唯有最下方的一片文字,還可勉強辨認,顯然,這大能者是從石碑上方開始篆刻,這下方便是其最後銘刻的文字!

“有消息傳來,據說三域之地發現了一處神秘的碎片,其中天道竟然完好!餘隨同而往,隻是這碎片之中,竟然不能進入洞虛修士,無奈之下,餘分出一道分身進入其中!”

“這裏被稱為神州,有土著,乃漢龍,三族屠殺,後共處,漢龍歸入昆侖之下……餘找尋了數萬年,卻也沒有發現此地有何不同,但是為何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神廟!難道一切的謎團都在神廟之中?隻是,那神廟出東海,而入大地,難以尋到其蹤影……昆侖竟然不惜……將神廟禁錮在了一片天地之中!”

“隻是,餘乃散修,那神廟被三族占據,餘又當如何進入……百年了,餘終於找到了進入神廟的方法,開辟了一處虛空,通往神廟天地,刻下兩塊玉佩……”

“死了……死了,都死了,神廟竟然……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神廟之中……這不可能啊……”

杜浚看到此處,心中駭然,想來這進入神廟,竟然不知是福是禍,更,這大能者所留之話端是耐人尋味——什麽叫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難道天道本應殘缺不成?”杜浚不禁想起了凶州禁山中,那鬼修所留的話語,也是在質問這天道為何是完整的!

定住心神,他再看去,卻發現石碑之上,再無字跡,不禁苦笑一聲,卻在此刻,整個虛空都在震動,轟隆不絕,眼前,這石碑亦是轟隆,龜裂,少頃,砰然炸破,生出一股大力,將杜浚退出了此地!

隻是,便在杜浚神智消失在此地的時候,虛空中驀然凝現出了一句話,也是杜浚最後一眼所看到的,這一句話入目,登時讓他心神搖動,腦海轟隆!

“敢問上蒼,仙在何處!”

似問,似怒吼,似嗬斥,似不甘!

杜浚醒來,胸膛依舊的一片炙熱,便是呼吸都屏住了,口中喃喃:“敢問上蒼,仙在何處!”他垂頭看向手中的玉簡,卻詫異的發現,玉簡已然破碎,碎片之中,一張符文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拿起這符文,杜浚駭然發現,其上的大道之氣,竟然比那玉佩還要濃鬱,能被這大能者影藏在玉簡之中的符文,尤其是等閑!

杜浚神念傾入其中,以心中陣道,感悟這符文,一日、兩日、三日、足足十日之後,他方才睜開雙眸,望著手中的符咒,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使用之下,三年之內,形如凡人,便是搏殺之時,在旁人眼中,那怕是神念之中,都是凡人,更是可在三年之內,改變自身的魂魄之氣,形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杜浚口中喃喃:“這簡直是保命的珍寶,不愧是讓大能者都視若珍寶的東西!”

一念到此,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風眼狀的玉佩之上……

這一日,人、鬼、魔三族在其各自的長老帶領之下,來到了破曉之地至深之處,到此,大地赤紅,血氣撲鼻!

三族長老紛自上前,齊齊一拜,朗聲道:“子孫前來,開啟神廟!”說話之間,三人天靈之上紛自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華,入空一分,分散而去!

天地靜默,此一刻,整個天州都籠罩一片肅穆之中,望著渡空而過的光華,心中莫不是敬畏有加,隻有那漢龍族人見到這光華過天,心中不免開始擔憂了起來!

三道光華,一道,投入昆侖山之上。一道,沒入邪山之中。一道,遁入鬼聖山之中!

少頃,昆侖轟隆,一道無與倫比的紫光光束破空打出,入空萬丈,一折,宛如匹練,灌入破曉至深,這匹練一到身在破曉眾人的頭頂之上,便宛如打在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壁之上,停滯不前,震動虛空!

邪山震動,一到邪殺之氣,轟然破入破曉至深,與那來自昆侖山的光華匯聚在一起,緊接著,鬼聖震動,一到鬼氣迸射虛空,橫渡虛空,進入破曉!

三道神光齊出,激蕩在眾人頭頂,少頃,上方的虛空蕩起了層層波瀾,一到門扉漸漸凝現而出,這門扉一現,三道神光登時更加炙熱,直到這門戶徹底凝實,三道光華方才漸漸消弭而去!

眾人望著百丈虛空之上的門扉,個個麵色凝重,少頃,邪魔長老喝道:“興地,還不前去,若能開啟神廟,定然有賞!”

一個邪魔登時應聲而出,正是那戰勝了杜浚的邪魔,名為興地。他一出,從自家長老點點頭,一步入空,來到門扉之前,回頭一掃,看著眾人嫉妒的目光,大笑一聲,進入了門扉之中!

“十日之內,你需回還,不然便會被困在其中!”邪魔長老趁著興地還未徹底進入門扉之時,喊了一嗓子,話畢,門扉合攏,興地消失在了門扉之中!

於此同時,杜浚還在遲疑,是否要進入神廟之中,進,或可有機緣,也或可喪生其中,不進,縱然安然,卻心有不甘!

若是他此刻了無牽掛,定然會進入神廟一探,但是此刻,他有宮清魂魄等,怎能一死?

興地穿過門扉,眼前,卻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神廟,抬眼看去,入眼的莫不是一片虛空,無天無地,白霧滾滾,他心中一凜,暗道:“長老果然沒有說錯,欲要進入神廟,卻還需找到神廟所在!”

他遊蕩數日,卻毫無收獲,回頭看去,那門扉已然聳立在身後,讓他心中安然了一下,再此找尋而去。

杜浚臉色一狠,抬手捏碎了手中的玉佩,旋即,虛空震動,狂風怒號,一個大大的風眼凝現在了虛空之中,男子一步踏入,他終究還是沒有挨過自己的好奇心!

隨著他的進入,風眼閃動了幾下,旋即消弭而去,卻在此刻,一股強盛的威壓轟然橫掃而來,白影一閃,赫然便是那白骨!

白骨眼眶之中燃燒著暗綠的光芒,做怒狀,無聲咆哮一聲,身形一閃,遁向破曉至深之地!

杜浚睜開雙眼,最先入目的便是無盡的白色霧氣,旋即,他便看到了興地,欲要斂息而去,卻不想興地卻也看到了他!

興地一見杜浚,登時錯愕了一下,不明杜浚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卻也不甚在意,猙曆一笑,祭出獠牙,轟然便砸向杜浚!

“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杜浚麵色冷漠,此地不明,他本不欲與興地多做糾纏,隻是此刻,卻躲避不過,既然如此,也無需再躲——此地,竟然可禁錮天道之氣!

“既然天道都伸延不進來,一戰何妨!?”杜浚低吼一聲,對於這興地,心中也是壓抑,當即祭出大印,凝現大陣,禁錮興地,旋即一步上前,幻將包裹手掌,一拳便砸了過去!

興地轟轟幾拳,砸破了禁錮,抬眼便見杜浚一拳轟來,登時大笑:“螢火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話語中,索性丟了獠牙,亦是抬起一拳,轟然迎去:“與我邪魔一族對拳,簡直不自量力!”

兩人皆是大能者,修為高絕,放在任何一處,都是驚豔之輩,此刻一拳砸下,登時轟隆一聲,餘威氣浪蕩過,令長空蕩起了層層漣漪!

這足以撕破虛空的一拳,竟然隻是讓此間的長空蕩起了層層漣漪而已,僅此而已!

一拳之下,杜浚悶哼一聲,連退十丈,邪魔卻也是胸膛一縮,退半步,咬牙,苦撐,怒瞪杜浚,吼道:“你怎麽能有這等的肉身!”

杜浚冷哼一聲,幻將脫飛,凝現邪魔傀儡,轟然雙拳如山,砸向興地,其人去是祭出生死劍,合並,大劍百丈,劃破長空,直劈興地!

“竟敢煉我族人!”興地大怒,探手抓來獠牙,一橫,攔腰砸飛了杜浚的邪魔傀儡,欲要衝殺,眼前去是一閃,杜浚一劍,已然轟然劈來!

興地咆哮連連,雙臂掄圓,獠牙轟然砸飛了大劍,轟隆一步,臨近杜浚,握拳便砸向杜浚,一拳驚天,落定之下,唯恐杜浚性命難保!

杜浚急身爆退,探手抓出陣道大旗,喚來虛幻人影,這人影一出,立刻便是轟轟兩指砸向興地,兩指之下,端是生生砸退了興地!

“我怎能退!?”興地狂吼一聲,周身之上邪殺滔天,一恍分出兩個化身,散開,襲向杜浚。

杜浚冷哼,祭出殺將,喚出天道巔峰的鬼修傀儡,卻讓興地麵色再次一變,怒火滔天,三個化神同時砸下手中的獠牙!

鬼修曆嘯一聲,迎上一個邪魔化神,不力敵,卻是糾纏起來!

杜浚麵色陰霾,身軀一閃,化為六個化神,祭出六道,散去,化為混沌之氣,幾欲凝現一絲真源,卻不想,便在此刻,他麵色驀然一遍,側目遙看,但見一團金光由遠處遮天蔽日而來!

金光速度極快,眨眼之間,臨近杜浚兩人,轟然透過!金光說過之處,天凝現,地生出,隻是,這天地之間,毫無生靈!

極快的,金光蔓延了整個長空,凝現出天地世間、日月星辰。待到金光散去,杜浚兩人已然立身在天地之間!

“此地詭異,你我暫且息戰如何?”杜浚冷然一聲,卻引來興地怒吼一聲,便是天地異象,也僅是讓他稍微一怔,兩個化身手握獠牙,轟然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眼前的混沌之氣轟然一震,霎時間灰光凝現,化為驚天一拳,砸向興地!興地不懼,爆吼連連,手中的獠牙迎上。

誰曾想,就在此刻,一道刺眼的金光忽而由天地而來,瞬間臨近,化為千丈,轟然落下,恰好將興地籠罩其中!

杜浚一直謹慎,在那金光還未降臨之時,收了殺將鬼修,急身爆退,看去,目光駭然,在這金光之中,興地的化身神通竟然難以施展,三個化身一震,凝現出了其真身,旋即被金光砸下虛空,轟隆落在了大地之上!

少頃,金光散去,杜浚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