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望著乙木兩人對柳卉的肯定,心中不禁冷哼一聲,不願多留,便要上前,誅殺這二人,卻在此刻,身後虛空之上,那風眼忽而轟然一聲,一道婉約的人影轟然破出。
柳卉!
這天山特使一出,登時引的乙金兩人興奮不已,生生呼救,卻不想柳卉在空盤旋少頃,一見杜浚,登時如見妖魔,流露出驚駭之色,停也不敢停,轟然破空而去。
“杜浚,你心中若是還有一絲仁慈,便以天誅鞭誅殺這兩人,給他們留下一些尊嚴,畢竟他們並沒有觸摸你的逆鱗!”
虛空中,女子的歎息傳來。
杜浚目光略一閃,虛空一抓,長鞭在手,轟然砸向乙木兩人,聲勢浩蕩,一鞭之下,哪留半分的生機!
乙木兩人望著轟然襲來的長鞭,麵色呆滯,不躲,宛如被嚇傻了一般,眼下,這接連發生的事情,已然超出了這二人的想象!
他們如何也想不通,先前老祖修為、被他們追的無處可逃的杜浚,此刻竟敢吞噬他們的神通,隨後一口氣,便將他們二人砸在地上!
他們不敢相信,柳卉竟然一見到杜浚就跑,不惜舍棄他們,麵色驚駭,如劍妖魔一般!
更是不敢想象的是,那代表了天山特使尊嚴的長鞭居然在杜浚的手中,柳卉居然開言哀求杜浚以長鞭誅殺他們二人!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兩人心中最後一個念頭,旋即長鞭砸來,兩人屍骨無存!
杜浚收起長鞭,一步入空,轟然而去,半晌,水穀再望,按低頓勢,遁入那大山之中,直逼水族聖地,一路之上,但凡有敢阻攔者,莫不是被他一袖砸飛,不管修為如何!
那虛空之中,數百水晶宛如星辰一般,柳卉麵色慘白,想來闖入此地,費了她不少的心機,她並不知曉烏州真正的出口到底在哪裏!
隻是,這女子畢竟修為玄祖,心神通透,先前從杜浚手中逃出性命,卻沒有遠遁,而是躲在山穀外,一見杜浚出了忘哀崖,登時明悟,出口定然在忘哀崖外!
而烏州中,搜索一遍,也唯有這水穀聖山了!
杜浚步入其中之時,虞山盤膝而坐,雙眸爆瞪,麵色凶曆而迷惘,其修為竟然達到了元嬰十二重天,他擋在柳卉身前,不讓其再深入半分!
一見杜浚而來,虞山宛如受到了莫大刺激一般,轟然而起,爆吼一聲,周身威勢轟轟,襲向杜浚,卻被杜浚隨意的抬手砸飛了出去!
虞山跌落在虛無中,久久站起身軀,笑,笑的好不詭異,仔細看,在其眸子中,有著幾分的癲狂,這一方玄祖此刻,竟然瘋了!
“不能突破啊,第六重天……不能突破啊!”虞山步步走向杜浚,傻笑,道:“第六重天啊,不能突破啊!”
臨近杜浚百丈,他麵色掙紮,流露出一絲的清明,嘶聲道:“分身……乃禍!”
話語中,他驀然一折身軀,轟然破出虛空,其癲狂之語猶自傳來:“不能突破啊……第六重……分身……對了,還有分身……分身乃禍……騙我,你們都在騙我,騙我!”
杜浚目露初始,少頃,目光一掃驚恐的柳卉,淡然道:“我說過,在此間不殺你,你又何須擔心!?”
柳卉舒口氣,道:“怎麽離去?”
“昔日,在酆都城石路,我卻是先來到了這裏,後才到酆都聖山之上,想來若不出錯,出口定然便在此處!”杜浚目光一閃,如是說道。
兩人找了半晌,卻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杜浚目露沉思,少頃,其雙眸驀然一亮,探手,其左手食指之上佛光浩然繚繞而起,破入虛空,虛空轟然一陣,竟然迅速褪去,露出一絲佛光!
不多時,在杜浚麵前十丈之內,再無漆黑,一個佛光湛湛的金色門框凝現而出!
柳卉神色大喜,略作思量,忽動,探手收了數枚水晶,卻聽杜浚冷然道:“放回去!”
“這數百水晶,我隻留十枚,剩下的都是你的,如何?”柳卉強然一笑,道。
“我說!放回去!”杜浚神色冰寒,如是說道。
柳卉雙眸一凝,深吸一口氣,淺笑嫣嫣,將手中的十枚水晶放回原處,看了杜浚一眼,一步進入了門扉之中!
“水族雖未異族,卻也是一眾生靈,這水晶乃是水族命脈所在,關乎水族修士靈根、修為,卻不可斷絕!”杜浚暗歎一身,一掃這虛空,先前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名老祖而已,此刻……當真是世事滄桑,想,沒有了虞山,水族日後定然多坎坷!
稍作回憶,杜浚一笑,步入那門扉之中!
……
中原仙州,青城山,乃青城丈人修煉之地,山峰之上洞府一座,名為青城洞府,又名寶仙丸室之天。
山頭之上,被人以大神通,生生削去一截,成一平台,其上仙霧嫋嫋,仙鶴悠閑,中心有一座高天,台階七七四十九層,上了台階,乃一方平台,其上置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之上此刻端坐著一個道人。
這道人,赫然便是那青城丈人。
石台前方平地之上,有三排蒲團,其上端坐道人,皆是三十六洞天之主,而後,無蒲團,卻也端坐無數人,卻是七十二福地之人,再後,乃是中原五大宗的各方修士。
“所謂,一生二……萬法自然。”
青城丈人垂目,聲音淡然,卻飄蕩甚遠,他道:“萬物自然,生死由道,這道飄渺,不乃天道,乃是爾等之道……”
這是青城丈人每千年的一次講法,將的便是道家精髓,也是他在無盡壽元之中的感悟,這些感悟聽去飄渺,雲裏霧裏!
但是,每一次聽法而去的修士,仔細琢磨,百年之內,定然有感悟。
所以,這起初的道家講法盛典,時至今日,已然吸引了無數修為前來聆聽,以求能夠找到讓自己頓悟的一絲機緣。
這本是一個寧靜的時刻,卻不想,虛空中的一聲巨響輕易的撕破了青城山上的寧靜,引的眾人看去,卻見虛空轟然波動,驚的仙鶴飛去。
少頃,虛空開始轟轟作響,一個巨大的門扉凝現而出,其上佛光湛湛!
“難道是我佛降臨?”佛宗的修士莫不是麵色狂熱起來。
青城丈人一掃這些狂熱的佛宗修士,莫名的歎息一聲:“忘祖,無數年來,你們可還記得,自己的先祖?”
便在此刻,一道人影驀然破出,一掃眾人,停也不停,轟然而去!
“特使!”青城丈人雙眼一凝,暗道一聲不好,恐怕此刻杜浚性命不保!
誰知,那門扉忽而又是轟然一聲,氣勢比先前要淩厲數倍,接近著一道人影轟然破出,霎時間,凶氣滔天,揉碎了此間的祥和仙氣!
“杜浚!”
此一刻,無數人驚呼。
虛空中,杜浚雙眼一凝,身軀轟然而動,一步之下,臨近柳卉百丈,探手,大力湧現,淩空將柳卉攝於手中!
“這……”青城丈人麵色再變,這柳卉一身修為與他相差無幾,更是有那天誅鞭在手,試問中原,誰人可敵,此刻竟然被杜浚輕易的禁錮在了手中!
但凡知曉柳卉身份的修士,此一刻,莫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杜浚,你說過不殺我的!”柳卉驚駭掙紮,淒厲大叫。
杜浚麵色冷淡,道:“我隻是說,在烏州不殺你!”
他抬手便是一掌砸向柳卉的天靈,突聞青城丈人驚呼一聲:“杜浚,不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杜浚聞言,驀然狂笑震天,手上不停,轟然砸碎了柳卉的天靈,血濺滿身,霍然回首,凝望青城丈人,怒火驀然拔天而去,道:“丈人,此刻,我們是否應該算算當年的事情了!”
說罷,一步轟然逼向青城丈人,引的道宗弟子驚呼,雖然駭然杜浚,卻依舊起身擋在了杜浚的身前!
杜浚腳下一頓,冷笑一聲,周身邪殺之氣轟然滔天而起,一震,凝現千丈長劍,轟然橫掃而去,一時間砰然之聲不絕於耳,無數修士慘呼跌飛!
一劍掃清去路,杜浚再一步,便來到了青城丈人麵前十丈,冷然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貧道死不足惜,還望你莫要牽連他人!”青城丈人歎息一聲,凝望杜浚,輕聲道:“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縱然貧道此刻告訴你,恐怕也難以取信於你,隻是……”
“隻是,還望你心存一絲仁慈,莫要待到日後悔恨!”
杜浚麵色陰冷,道:“你所說的他人,可是天青?”
青城丈人搖頭,道:“天青也好,他人也罷,皆是一個生靈,與你我一般!”
“天青誅殺刑韻,想必你也知曉,你說,此刻,我可會留她?”杜浚陰冷一笑,問道。
青城丈人歎息,仰望長空,驀然自語:“貧道不悔,若有當真有輪回,貧道還會如此!”
一句話惹的杜浚怒火衝天,怒然狂吼一聲:“老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你當真是死不足惜!”
話語之中,手中的大劍便要砸向青城丈人,惹的眾人驚呼,卻不敢上前!
便在此刻,遠方的天際之上忽而傳來一陣轟隆之聲,人未到,聲已傳來:“杜浚,你竟然還敢回來,今日我便要向你討要昔日侮辱之事!”
眾人側目,杜浚看去,來者赫然便是天青,遁行之間,嬰氣轟隆逼人,竟然步入了老祖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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