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山脈,祭台之上,一眾玄祖莫不是一臉陰沉,那永生玄祖更是目光閃動,此刻,縱然他們聽不到聲響,也明白,杜浚恐怕即便是不願一試石路,也是不行了!
可是,若是杜浚當真是行到了石頭盡頭,得到了那鬼修根祖傳承,在那巨大的誘惑之下,其心思會不會變,誰有能說的清楚?
“我早就說了,讓杜浚去往酆都城,本就是一個錯誤!”永生驀然厲聲說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讚同,到現在我還是不讚同,不過一個傳說中的封印而已,能找到麽?縱然找到了,能拯救我等麽?”
“話句話說,便是那封印擺在杜浚的麵前,以杜浚的修為,又如何能夠解開?”
眾人不語。
杜浚真身忽而睜開雙眼,凝視永生,一笑,道:“我覺得,自從我這分身去往酆都城後,永生玄祖怎麽有些不自然了呢?”
……
酆都城。
城主望著杜浚,道:“這可是天大的造化,道友為何不試一試呢?”
杜浚沉默,心念急轉,石路凶險,他並不願為了那飄渺的傳承冒險,心中更是不信,不信有人能夠做出傳承這般的事情!
試問,一個根祖要修行多少年?又要踏著多少的屍體,遇到多少機緣,方才能夠僥幸達到了破出元嬰,步入根祖之尊?
縱然生受重傷,又需要多大的胸懷,方才能做下煉化自身,傳承他人的決定?
“這幾乎就不可能,所謂的傳承定然有貓膩存在!”杜浚心中暗道一聲。
那城主見杜浚久久不語,麵色一沉,厲聲道:“你可是懼怕了石路的凶險?如此膽小,又怎麽配做我鬼修!”
“城主,他不過是聖魂一重天而已,還是不要難為他了,縱然一試,希望甚微!”一個洞主上前一步,如是說道。
祭台上,眾人點頭,個個深以為然,下方,一眾被甩下石路的鬼修更是深深認同,有那鬼修便忍不住叫道:“就是,這道友剛剛步入聖魂,能到此地,已然是莫大的榮耀了,甚有可能就沒有打算上石路,畢竟石路凶險,不是什麽人都膽敢上的!”
“不錯,這道友步入聖魂不久,心中難免滿足,坐上老祖實屬不易,城主還是莫要難為他了!”
杜浚心中好笑,暗道:“這爭端,哪裏都存在啊!”
麵色之上,卻是做出誠惶誠恐的表情,道:“城主,我不過是想開開眼界,沒有,沒有打算上石路啊,我也不敢啊!”
不得不說,他做戲很逼真,一席話加上驚恐的神色,顫抖的身軀,端是引來一陣不屑的目光。
“這……也好,我便不為難你了!”城主倒也沒有刻意難為杜浚,畢竟一個區區一重天的聖魂,還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杜浚心中剛要舒口氣,誰知便在此刻,城主身後一個巔峰聖魂忽而一步邁出,逼近杜浚,怒火滔天,喝道:“是你殺我的徒兒!”
說話之間,他鬼爪一揮,轟然掀起漫天鬼氣,化為一麵猙獰的鬼臉,扭曲、拉長,曆嘯襲向杜浚!
杜浚雙眼一凝,此刻危機之下,卻也由不得他不願動手了,當即便要祭出死劍,欲要拚死一戰,隻是麵對這巔峰聖魂,他這拚死之心,是如此渺小。
誰知,便在此刻,忽聞一聲嗬斥,那城主鬼身一閃,一掌拍砰然拍碎那鬼臉,落身擋在了陰風洞主與杜浚之間。
他麵色陰沉,一掃杜浚,複而目光落在了陰風洞主身上,冷道:“大祭當先,你竟欲要誅殺我鬼修一名老祖,該當何罪!”
“城主,我那徒兒心思好動,早在我等之前便來到了酆都城,前些日子,我忽然發現他的氣息消失了!”陰風洞主與那酆都城主修為一般,卻不知為何在酆都城主麵前,要矮上半截,口中說道:“但是,我卻在此子身上發現了我送於徒兒的鬼符氣息!”
“鬼符?”酆都城老祖眉頭一蹙,略有不喜的看了那陰風洞主,冷然道:“不管如此,此刻你都不能誅殺他!”
“當時,錯過今日,我又要如何尋他?”陰風洞主大急。
“這樣吧,要我說,就讓此子踏石路,若能步入第七塊大石,此事便一筆勾銷,若不能,對於這等毫無潛力的老祖,城主何必掛懷?”
杜浚抬頭看去,說話的赫然也是一名洞主,看起來,與那陰風洞主關係不錯,那石路過了第七塊大石,便凶險萬分!
以杜浚的修為,卻是難以步入第七塊,難免一死,縱然他僥幸步入第七塊,若不能一口氣來到石路終端,卻也會死在那澎湃鬼氣之下!
可是,以杜浚的修為,又如何能達到石路終端!
所以,這話端是歹毒,斷絕了杜浚的一切生機!
陰風洞主聞言大喜,連連點頭,便是那城主心中介懷那鬼符之事,卻也不好拒絕,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注視在了杜浚的身上!
到此,杜浚若是再推遲,恐怕便是陰風洞主不殺他,錯過今日,那酆都城主也不會留他性命,對那城主點點頭,縱身而起,臨近石路百丈,便有一股鬼氣呼呼吹來,撩動心神!
雖然此刻乃是杜浚分身,但那逆一字,卻是沒有忘卻,其目光一凝,猛然一步,砰然踏在了第一塊大石之上,站在大石之上,那鬼氣已然宛如狂風驟雨!
下方,一眾鬼修詫異,先前卻是連杜浚踏上第一塊大石都不看好,此刻一見杜浚居然輕易的踏上,不禁有些錯愕。
杜浚麵色陰沉,略微穩住身形,當下,便又是一步,一步之下,男子端是宛如妖風擺柳一般,在那鬼氣之中,身前飄然,毫無穩健之感!
隻是,好歹也踏上了地塊大石,引的眾人側目注視,但見杜浚處身在第二塊巨石之上、麵色漸白,身前都在微微顫抖,咬牙苦撐,不禁心中大鬆一口氣!
“哼,居然踏上了第二塊!”陰風洞主麵色陰沉,蠢蠢欲動,仿若一旦杜浚落下石路,他便立刻將其轟殺!
先前說話的那洞主見此,不禁一笑,道:“陰風道友何必性急?我猜此子石路之行,到此而終,絕不能踏上第三塊巨石!”
陰風洞主點點頭,正要說話,耳旁眾鬼驚呼,抬頭看去,猛然目光一凝,但見石路之上的杜浚,此刻宛如疾風中的一片落葉一般,左右搖擺,但是竟然漸漸的穩住了身形,居然抬腳,欲要踏上第三塊巨石!
“左右都是一死,唯有一線生機,便是踏上第七塊巨石,迅速退下,方才可保命,那城主仿若與陰風洞主之間有些不合,到時候,或可保下我!”
杜浚心中一定,不再遲疑,心中逆字當首,悄然祭出了玫瑰在胸前,抬腳,噔噔噔,連連踏上四塊巨石!
“第六塊!”眾鬼大驚,便是那酆都城主都是麵色錯愕,驚詫的望著杜浚,端是難以置信,以杜浚的修為居然登上了第六快巨石!
一旁的陰風洞主見狀,更是大為陰怒,霍然回望身側的提議洞主,怒道:“現在你怎麽說?”
那提議的洞主此刻癡癡的望著杜浚,麵色怔立,哪裏還有功夫理**風洞主。
巨石之上,杜浚身軀一震,旋即便開始不住的顫抖,那鬼氣宛如怒浪一般,轟轟拍打在他的身上,若非杜浚心中有逆,苦苦支撐,此刻早就跌落而下了!
此刻,還有一塊巨石,隻是,這第七塊巨石也是生死兩半,若是他立足其上,退勢稍慢,端是性命堪憂,若是不上,更是毫無生機!
……
人族山脈中,祭台上的一眾玄祖此刻莫不是麵色緊張的盯著杜浚,對於當日杜浚誅殺那鬼符鬼修,他們也是知曉,此刻不難猜出杜浚在酆都城中遭遇了什麽!
“杜浚危險了,看來我當初便不應該讓他探入酆都城!”仙天玄祖對視一眼,皆是暗歎一聲,暗道:“這般之下,杜浚這分身多半就要損落了!”
幾名仙天玄祖看著杜浚真身,皆是麵色愧疚,卻見男子麵色淡然如水,雙眼垂閉!
一側,永生目光閃動,麵色陰霾,凝望半空大鏡,眼中的擔憂更濃,其心中更是暗道:“他一定不能通過石路,一定不能……便是有一點可能都不可以!”
他目光落在杜浚真身上,眼中竟然湧現出了殺機,暗道:“若是我此刻毀了他的真身,那鬼修分身定然會暗傷!”
一息,他便生生將這衝動按下,有仙天七個玄祖在,他根本沒有一絲機會,更會因此得罪了這對抗鬼修最大的助力!
在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柳卉藏身再次,凝望那巨大的鏡子,心中當真是複雜無比,一方麵,希望杜浚就此死去,免去日後的諸多功夫!
一方麵,卻又希望杜浚能活下來,尋到出口,她也好順風離開此地。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雙手已然握緊,手心中沁溢出了細密的汗水,此一刻,杜浚一步,不禁關係到他自己的性命,更是牽連到柳卉的去留!
柳卉凝目死死的盯著那大鏡,忽而身前一顫,但見鏡子中,杜浚身如狂風飄葉,幾欲被甩落下來,但是便在這個時候,他卻抬起了一隻腳!
這隻腳是踏上第七塊大石的!
不但他們,此刻,在酆都城中,也是一片靜默,所有的鬼修皆是屏息凝望杜浚,凝望杜浚抬起的腳,這隻若是能安然邁下,必定要震動鬼修大地!
畢竟,杜浚此刻的修為不過是聖魂一重天而已,君不見,便是那些鬼修玄祖,也多半折在第七塊大石之上!
“縱然不能登上第七塊,此子的潛力也是駭人!”酆都城主鬼眼閃動,暗道:“這石路除了修為強行突破之外,最總要的便是機緣與潛力!”
“該死,怎麽會這樣!”陰風洞主麵色陰霾之極,若是杜浚成功踏上第七塊巨石,便是停滯一息,恐怕其資質也會被酆都城主賞識,那時他再想殺杜浚,恐怕難入登天!
或可,在杜浚修為高絕之後,說不定還會誅殺了他!
“若當真如此,我豈不是仇沒報,還平白的送了此子一場機緣!?”想到此地,陰風洞主不禁陰怒異常,驀然狠狠的看了身側一眼的提議的洞主。
提議的洞主目光閃動,望著杜浚,一覺陰風洞主目光,登時陰森一笑,退後幾步,和陰風洞主拉開距離,心中卻盤算著,待會如何將逼杜浚上石路,說成刻意的送杜浚一場機緣!
此一刻,杜浚一步,牽動萬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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