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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浚望著十丈之外的一蓬渙散的元嬰之氣,忍不住落下眼淚幾滴,顫聲道:“我……我已經凝現元嬰了,無需舅舅的元嬰之氣了!”
“男子一世,怎可落淚?落了淚,難免被人看輕!”散渙的元嬰之氣中傳來花匠疲倦的聲音,他道:“我剩下這麽多的元嬰之氣,又能如何?漸漸消散?你就忍心如此折磨舅舅?倒不如送於你!”
“為親人,縱然被人看輕又如何?縱然被這天下人恥笑,又如何?我不在乎,也不屑在乎,隻是……”杜浚如是說道。
卻驀然被花匠打斷,歎息一聲,花匠道:“我知道你性子情義為天……我一生殘暴,這些年來的寂寞,方才收斂了一些……能看到你為我落淚,此生無憾了!“
他話鋒一轉,又道:“我當年乃是元嬰九重天的修士,在這鬼州的歲月中,雖然因為分身被佛宗大聖禁錮在玄陰大峽穀中,掉落到了七重,卻也可以助你一步登天,功達元嬰五重天!”
話語中,一股浩蕩的元嬰之氣,宛如烏江之水一般,轟隆湧入杜浚的元嬰之中,此一刻,男子元嬰氣勢暴漲!
鳳音閣中,蒼韻歎息一聲:“已經是第二日了!”說著,她便要起身,卻被鬱香攔住,不禁慘笑一聲,道:“早一日嫁入五行宗,我也可早一日離去!”
“晚一日,或可還有轉機,來日,你切莫為了今日早上一日,而後悔!”鬱香沉聲說道:“晚一日,或許他……”
“還會回來麽?半年了……當年他步入那陷地之中,乃是我親眼所見,那個時候,我就已然預料到了今日的情景!”蒼韻一笑,笑的很是自得,其脊背一挺,道:“你知道麽?當時一萬修士,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句話便喝住了九個老祖!”
搖搖頭,她道:“那個時候,場麵你沒有見到,寂靜,寂靜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這天地之間,仿若再無一人可阻擋他,便是他誅殺了幽冥老祖之時,其他老祖卻不敢上前施救,莫不是被他威勢所懾,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幽冥老祖被他毀去元嬰!”
“那一刻,我當真是看到了希望,縱然百年寂寞等候,若是能和他修的同船渡,此生也無憾了!可是……”
話到此處,蒼韻看了一眼鬱香,道:“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流淚,也沒有悲傷,因為當他被破碎的虛無吞噬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空了,沒有碎,空了,沒有悲傷,沒有喜悅,有的隻是虛無一樣的空!”
鬱香望著麵前這憔悴的女子,忍不住暗歎一聲:“杜浚,你到底是死是活,你可知,若是你晚來一步,便要悔恨終身了!”
鬼穀之中,宛如虛無般的黑暗忽而強光大作,刺破長空,蔓延了整個鬼州,宛如朝陽升起一般!
光芒之中,一個萬裏逆字凝現於空,此一刻,黑暗倒流,虛空再現,竟然一步步的將虛空破碎之時的景致逆轉而去!
在光芒的中心,杜浚元嬰十丈,端坐虛空,其元嬰漆黑,透著幾分的殺戮之氣!
“元嬰第二重:開雙耳!”
花匠驀然暴喝一聲,緊接著,便見杜浚腦袋兩側,漸漸的生長出兩個耳朵。
……
元嬰十二重,當先四重便是開啟元嬰七竅,雙眼、雙耳、嘴、鼻子等,七竅全開,便可步入第五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重。
第五重,乃元嬰可隨意出體,夜遊,但不可見到陽光,不然便會融化!
肉身破碎,元嬰雖然可以逃遁,但是極為脆弱,也不能在虛空中堅持太久,不然便會逐漸渙散而去,若是白日,更甚,恐怕在陽光下,不能堅持兩個時辰!
而元嬰第五重後,便無此顧忌,夜裏,元嬰可隨意活動。
第二日傍晚。
五行宗八個老祖忽而進入鳳音閣,商討甚久,方才歸來,不多時,便見鳳音閣連同天音在內的十個老祖迎出,將五行宗數個老祖鄭重迎入鳳音閣中。
如此作態,不禁讓遠處圍觀的數百萬修士唏噓不已,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想杜浚當年何等的不可一世,縱橫之下,殺戮無數,想不到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連心愛的女人都要做別人老婆了,這杜浚……唉,縱然是如何的蓋世之才,一死,也難免人走茶涼!”
“你怎知杜浚死了!或許他沒死呢!”有人反駁道。
“昔日被吞噬在鬼州的數千修士,半年來,你可見一個出來的?”先前之人歎息一聲。
第三日,寂靜的鳳音閣中忽而琴音陣陣,透著一股喜慶,少頃,便見數千鳳音閣女弟子有序而出,懷中莫不是抱著一隻古箏。
這些弟子一出鳳音閣,登時分作兩排,躲在虛空,中間閃出一道路徑,直通迎親的五行宗一眾。
隨後,再有數百弟子走出,散落漫天花瓣,其後便是莫文等人擁簇著一身紅紗的蒼韻緩緩而來,距離五行宗萬丈便停滯下來。
“通天路!”
五行宗有人大叫一聲,旋即,數百女弟子幾步而上,紛自張口噴出結丹,數百土丹排列在虛空上,宛如一條道路一般。
莫文等人見狀,方才扶著蒼韻踏上通天路,行百丈,卻又停滯了下來。
“修為壓人!”
又是一聲高喊,旋即那浩重便上前百步,得意的一掃眾人,旋即周身氣機激蕩,宣泄出碎丹巔峰的氣息,讓眾人驚駭的卻是,氣息之中,竟然隱隱有著許些的元嬰之氣!
莫文等人見狀,再行百丈,止步。
“靈玉做引!”再一聲暴喝,又數百五行宗弟子上前,紛自祭出須彌袋,其中金玉傾瀉而出,在蒼韻的麵前凝成一團,宛如山峰一般。
莫文探手收了眾多的靈玉,方才扶著蒼韻再行百丈。
“紅人!”
眾人聞言,卻是興致大起,要知道,這紅人可是仙侶之間的鋪路石,必須是女修,而且身份越高越好,還要送於新人不菲的見麵禮!
日後,就宛如父母一般,需要不時指點兩人的修為,端是吃力不討好,若是沒有天大的麵子,卻是難以請到身份尊貴的紅人。
“不知道,五行宗這次會找誰做媒人!”眾人議論紛紛。
少頃之後,天際之上忽而花瓣落下,仙鶴鳴叫,引的眾人看去,卻見來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刀穀的一位女子老祖!
“好漂亮的新娘,讓人羨慕,送你些什麽呢?”老祖落身在蒼韻麵前,抬手一指點在了女子額頭之上,氣息一閃,旋即老祖麵色一白,蒼韻周身卻是氣息澎湃,竟然一舉達到了碎丹中期!
眾人大驚,靜默,便是鳳音閣一眾都是一怔,這大力不可謂是不貴重,唯有那五行宗一方麵色得意——不但請來了一方老祖,更是讓刀穀老祖不惜耗損真元,提升蒼韻修為,卻是難能可貴了。
隻是,這不過方才是個開始,即便是如此大禮,莫文也不過是扶著蒼韻前行一百五十丈!
於此同時,鬼穀中,杜浚望著消弭一空的花匠氣息,閉眼,長舒一口氣,收斂了一下身心,在其丹田之中,九道元嬰真元澎湃湧動,遊走在端坐在蓮花台上的元嬰周遭,而那漩渦已然消失,便是五個天地之間的漩渦,此刻也被一道精純的元嬰之氣代替。
“第十道精元,卻還是不能凝現!”杜浚目光一閃,一步出,轟然而去,祭出羅盤,登上,向荒州而去。
一日後,男子來到荒州之中,見到了居夢,卻不想,此一眼卻是生死別離,當男子跪到在地上,抱著居夢身軀之時,女子忍不住悲泣起來。
這情還未開花,還未結果,便已然凋零,情殤二字,又豈能述說其中的悲痛傷悲。
“到底如何救你!”杜浚顫聲問道。
居夢強笑,最終卻是沒有將那方法說出,凝視男子片刻,顫微微探手,欲要撫摸男子麵容一般,方要觸及杜浚臉龐,且手臂卻一軟,垂搭而下。
到此,女子身死!
沒有悲聲大吼,沒有過多言語,男子隻是抱著女子,就那麽抱著,拚命的抱住,淚水終於流下,或許,他說的對,為至親之人,縱然淚如烏江、狂奔,又能如何?
許久,他將女子屍體封入艮卦之中,抹去淚水,羅盤破空,向中原而去:“希望……還來的及!”
中原禹州,鳳音閣前。
“聘禮!”
隨著一聲高喊,那靜默的數百女修忽而上前,紛自展現須彌袋中的天材地寶!
有五行宗弟子逐一喊道:“帝王玉九十九枚!”
“仙品上階法寶九柄,中品十九柄,下品三十柄!”
“上品丹藥三十枚,中品百枚,下品三百枚。”
“東山玄鐵兩斤!”
“東海水母十斤!”
“天霞衣一件,乃天蠶吐絲,取八斤,乃換天閣閣主親手編織而生,點綴帝王玉三斤,成防禦大陣,此陣出自於道宗老祖之手,再點綴菩提珠一十八枚,乃佛宗老祖開光,又有劍宗老祖以無上劍氣滋養百年,碎丹以下修士,便是輕觸,劍氣逆襲,也難以活命!”
說話之人一掃已然傻的眾多圍觀修士,心中得意,目光落在羨慕的鳳音閣門徒身上,續而叫道:“其上更有我五行宗、五行天地靈粹,乃出我老祖之手,僅此,便可禦敵碎丹中期修士!”
待到這人說完久久,一眾修士方才回過神來,有人忍不住罵道:“娶個媳婦,弄的和買媳婦差不多!”
通天路上,莫文等人錯愕半晌,震驚的望著虛浮在半空的天霞衣,在過半晌,方才扶著蒼韻,一口氣行進千丈!
這千丈,已然是最後的一段距離了,臨近馬車百丈,一旁的浩重卻是不屑的看了蒼韻一眼,方才迎上,便要進入九龍大車之中!
卻在此刻,忽見西方一暗,旋即一股煞氣遮天蔽日而來!
(絕非拖劇情,寫五行宗聘禮之所以這麽細,是因為下一章的**用的上,乃是一個很大的爽點!哼,五行宗,且看杜浚如何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