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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門,杜浚一聲爆吼,震住了所有的人——血洗荒州五大宗,一句話,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轟然砸在了荒天門一眾天靈。
眾人抬眼看,但見山穀虛空之上,男子懷抱一女子,怒然而立,周身殺機將不止!
“爾等可願隨我同去?”虛空中,男子一掃下方八千子弟,冷然問道。
八千門徒遲疑,這血洗五大宗,此行卻是有去無回。
場麵一時間,靜默了下來,所有的弟子都閉上嘴,方才他們還在叫囂著杜浚懦弱,而此刻,男子一怒,所行之事,卻是嚇破了他們的膽!
杜浚見狀,冷笑一聲,不再多言,扭頭便要離去,有話一句:“即日起,再無荒天門……爾等不配歸入我麾下!”
遁形百丈,男子眼前忽而影人一閃,看去,卻是那些謝青驀然遁上虛空,看了他一眼,旋即一步站立在了其身後!
“南壇散主願意追隨!”
“北壇散主誓死相隨!”
“別忘了我西壇散主!”
幾乎同時,眾人之中,傳來了三聲決然之聲,旋即三道影人倏忽而上,默然立在了杜浚的身後,冷笑一掃下方眾人!
“我等也隨同!”卻是那幾個從自然宗叛離而來的修士,遁上虛空,站在了三方散主身後,其中一個大笑一聲,道:“爾等方才還口口聲聲嫌棄門主懦弱,誰料,此刻門主一怒,爾等卻退縮了,可笑!”
話語中,人群中躁動,一見有人帶動,登時有幾十弟子叫嚷著遁上半空,引動的人群嘩然,開始疏落的有人遁上半空!
半晌之後,站在杜浚身後的門徒、約莫有三千餘人,這三千人個個麵色決然,雙眸中卻有著抹不去的殺機與激蕩。
地麵之上,此刻五千人遲疑,畢竟不管如何,還是自家的性命重要,這多半的荒天弟子中,便有那東壇散主,此刻麵色糾結,猶豫不定。
“哼,若我沒有記錯,東壇散主,方才就數你叫的最凶,今日之事也是因你而起!”南壇散主驀然冷笑一聲,望著東壇散主,譏諷道:“怎麽?方才你還字字有力的數落門主性子變的懦弱,已經不配在讓我等追隨左右,此刻倒是怎麽了?”
“你方才的豪言壯誌呢?你可是口口聲聲說,前幾日,若是你,必定會帶領我荒天一眾,誅殺自然宗一萬弟子,現在怎麽不說話了呢?”北壇散主亦是暗含譏諷!
東壇散主被這一席話說的臉色通紅,張嘴欲要反駁,卻無言而起,少頃,卻是羞愧的底下了頭。
“遇事便怒,是為冒失衝動,大丈夫、不怒則以,一怒,便要攪他個天昏地暗!”杜浚一掃下方的五千眾人,冷然道:“即日起,爾等不可在以荒天門自居,否則比殺,東壇散主卻也不能假我之名,收斂眾人,否則定斬不饒!”
男子說罷,一步邁入虛空,轟然而去,身後,三千門徒相隨,個個不屑的一掃下方滯留不前的五千弟子。
“欲要做他的門徒,豈是那麽簡單?他一怒,又豈是爾等能夠想象的?”
謝青一掃下方五千弟子,歎息一聲,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
※※※
幽冥宗地處荒州極西之地,獨占萬裏一郡,名為:鬼郡,終年鬼氣繚繞萬裏,不散,傳說,在這鬼郡至深之處、幽冥宗山門旁,有著一個冥域,其中惡鬼錯落,不可深入。
杜浚三千一眾一行而來,轟然過空,絲毫也不掩飾行跡,更有那好事的門徒走百裏、便放聲大吼:“荒天門門主、九煞魔君杜浚出行,眾人退避!”
聲勢震天,驚的沿途一些小門派、莫不是如臨大敵,驚恐的開啟護山大陣,收斂弟子歸入山門,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一些巧然碰上的散修,更是驚駭若死,急人退避,驚恐的望著轟然過空而去的三千多人,端是滿頭大汗,失聲道:“他竟然沒死!”
也有那好事膽大的修士悄然跟隨在杜浚等人十裏之外,欲要一探究竟,幾日的光景,已然聚集了數萬人,且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杜浚也不在意,麵色冷峻,臨近鬼郡萬裏,幽冥宗出來曆練的弟子便開始多了起來,男子當即放緩了速度,但凡遇到的幽冥弟子,莫不是被他探手抓來,扭掉頭顱,丟給身後的門徒!
一時間,端是血腥漫天,煞氣滔天,殺戮不斷,人頭暴增,驚的追隨在遠處的一眾修士麵色慘然,抬眼看到,但見此刻荒天三千門徒,已然有多半的弟子手持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深入千裏,荒天三千門徒人手兩個人頭,再入五百裏,兩手已然拿不過來,他們便將手中的人頭頭發拴在一切,如此扯著一個頭顱、托著眾多的人頭而行。
待到臨近幽冥山門千裏之時,荒天三千門徒身後莫不是飄蕩著數個人頭,遙遙看去,人頭飄蕩,遮天蔽日,就宛如雨點一般。
一股震天的凶氣從杜浚等人的身上滔天而去。
懷中,居夢不忍,卻被杜浚以神念遮住了雙眼,此刻女子的修為不知為何竟然隻有化神而已!
最後這一千裏格外難行,幽冥宗顯然已然得到消息,派出眾多的上階修士阻殺杜浚,最初卻是幾名土丹修士,杜浚不動,便是一個謝青輕易取了幾人的頭顱,丟與身後三千門徒,頭顱飄蕩於空。
百裏之後,再來一眾幽冥銀丹,數量不下數百,當首的乃是十數金丹修士,更有一名碎丹初期的修士坐鎮。
十裏之外,追隨的修士大驚,有人暗自幸災樂禍:“多行不義必自斃!看這下杜浚你還如何逞能,數百銀丹、十數金丹,就你那三千低階修士?更何況,還有一個碎丹修士!”
碎丹修士在修士眼中,簡直比元嬰修士還要神秘,畢竟,修到碎丹,若無進,便有殺身之禍!
“唉,杜浚這下可是狂妄過頭,惹怒了幽冥宗,這可如何收場。”卻也有那替杜浚擔憂的。
還有少半的修士卻是麵色激動,暗道:“打吧,打吧,人越多,打的就熱鬧!”
此一刻,便是荒天三千門徒也不禁擔憂起來,謝青更是一臉的決然,仿若心中依然有了必死之心。
虛空中,杜浚麵色冷淡,看也不看那怒然嗬斥他的碎丹修士,身軀一震,砰然化為漫天飛霧,這霧一出,就宛如風吹一般,倏忽將一眾自然宗結丹籠罩在其中。
旋即,慘呼傳來,這慘呼僅僅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嘎然而止,旋即,便見霧氣激蕩不止,一條人影宛如驚鴻一般,轟然破開黑霧,停也不敢多停,便逃向幽冥宗山門!
此人,赫然便是那碎丹修士。
而,便在此刻,彌漫千丈的黑霧忽而一蕩,旋即凝現出了一隻千丈巨手,一抓,便將那碎丹修士抓在了手中,續而一縮,沒入了黑霧中。
緊接著,黑霧中傳來一聲慘呼,到此,黑霧靜默了下來,久久不見動靜,半晌之後,黑霧一斂,凝現杜浚真身!
眾人錯愕,望去,不禁駭然若死,但見黑霧散去,地麵上卻是布滿了白色的粉末,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粉末恐怕便是幽冥宗數百人的骨灰了!
這一下,想看熱鬧的驚駭了,幸災樂禍的害怕了,擔憂杜浚的嚇傻了,這數萬修士靜默在虛空中,傻傻的望著杜浚,一個個宛如遭到了當頭一棒般。
“死了?就這麽簡單?那可是碎丹……”有人怔立半晌,生生憋出了這麽一句來。
杜浚麵色冷淡,舉步而上,續而前行。
不多時,那宛如山嶽的幽冥山門便出現在了杜浚等人的視線之中,這幽冥山門乃是一個千丈的死黑頭骨,其上雕刻著眾多的凶魂。
周遭,陰風習習,鬼火多多,一片陰寒,宛如寒冬一般,這冷是來自心底!
在那碩大的頭骨之前,已然站立了數萬幽冥宗弟子,個個麵色凝重,如臨大敵,杜浚一眼掃去,這些弟子竟無化神一下的修士!
這數萬弟子當首的卻是一個老嫗,想來便是幽冥宗新近首席了,此刻一見到杜浚,登時宛如小鬼見到閻羅一般,身軀莫名一顫,卻也強忍著,喝道:“杜浚,我幽冥宗於你無冤無仇……”
不等待她說完,杜浚便冷哼一聲,道:“你可認得我懷中的女子?”
幽冥首席一怔,定眼一看,半晌,搖頭道:“不認識!”
“你哪裏能認得她?她不過是你麾下弟子抓到了一個爐鼎而已!”杜浚麵色陰沉,道:“隻不過,這爐鼎卻是我的女人!”
隻此一句,便嚇的幽冥首席心中一顫,端是滿嘴的苦澀,二話不說,轉身便逃向身後那巨大的頭骨,對於杜浚之事,她也曾聽聞,一年前,杜浚更是萬裏追襲赤魔首席,當著赤魔掌門的麵,將其誅殺,此刻端是聞風喪膽。
杜浚冷哼一聲,探手一抓,周身邪殺之氣轟然而動,凝現一手,虛空一握,便將那幽冥首席抓在了手中,一縮,便定在了杜浚麵前。
男子二話不說,單手凝現百丈長劍,抬手便斬向幽冥首席的頸脖之間,嚇的老嫗慘呼一聲,卻在此刻,忽聞頭骨中傳來一聲怒吼:“爾敢!”
“幽冥掌門!”謝青麵色一變,失聲道。
話語中,一道人影散發這滔天的陰氣,轟然而來,探手便抓向杜浚,引的眾人驚呼一聲,據說這幽冥掌門已然半隻腳踏出元嬰了,此刻出現,杜浚焉有命乎?
誰知,虛空中的男子卻看也不看奔襲而來的幽冥掌門,手起劍落,老嫗頭顱便升入了半空,她雙眼瞪大,神情震驚,仿若臨死都不敢相信在其掌門奔襲之下,男子竟然毫不理會,依舊一劍斬下!
“我要你的命!”幽冥掌門一劍其首席已然死去,索性頓在半空,暴怒一聲,周身鬼氣轟然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