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首席遲疑不已,心中好不複雜,若是杜浚一走,他難以活命不說,恐怕來日再想找到董宏,端是難上加難!
隻是,讓他一跪,卻又心中不願,畢竟他是劍宗首席,在其背後,所代表的便是堂堂中原五大宗的劍宗!
直到杜浚眉頭一蹙,等的不耐,要離去之時,這劍宗首席忽而閃身攔在了杜浚的身前,緊咬牙關,麵色鐵青,砰然有聲的跪倒在了虛空中,頭顱深深埋下,身軀不住顫抖!
杜浚忽而放聲狂笑:“昔日,情塚之中,天青幾人也是如你這般,而今便是輪到各派首席了,百年之後,我要你們的老祖也是跪倒在我的麵前!”
劍宗首席驀然抬頭,目光閃動,厲聲道:“不可褻瀆我家老祖!”
“是麽?”杜浚淡然道:“這惡果種下,來日必定要自己吞下,就如你!”
他狂笑一聲,身形一動,倏忽間出現在了董宏麵前,此刻董宏卻還是匍匐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一見杜浚前來,登時大驚,哀求不已。
杜浚目光一閃,抬手便是一掌轟然拍去,此一掌無形,卻散發著讓董宏無比恐懼的氣息,董宏悶哼一聲,但覺身軀宛如遭到了重擊一般,被砸飛了出去!
“杜浚,你莫要逼我!”董宏竟然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縱然是羚羊遇到了獵豹,生死之下,卻也會掙紮!
杜浚不語,麵色陰沉,他對董宏當真是動了殺機,抬手一掌,凝現無盡邪異之氣,轟然而去!
董宏麵色巨變,神色忽而一定,露出決然之色,狂道:“我雖然不能和你一戰,但你要殺我,卻也要付出代價!”
話語中,他抬起死黑的手臂,其上怨厲之氣暴漲,讓人窒息,但聞‘砰’的一聲,整條手臂驀然炸破,化為澎湃的怨厲之氣湧現而出!
這些怨厲之氣並非襲向杜浚,而是轟然鑽入了遠處的洞穴中!
便在此刻,杜浚一掌邪氣轟然拍在了董宏的身上,董宏狂吼一聲,身軀一震,一尺的身軀砰然炸破,化為漫天的血色死氣彌漫。
旋即,死氣一斂,便要襲向鬱香!
杜浚目光湛湛,冷哼一聲,周身之上轟然激蕩不止,一股浩天的邪氣轟然宣泄而出,淩空化為一個千丈輪廓,渾身漆黑,猙獰凶曆,青麵獠牙,頭生兩角,雙手悠長,指甲堪比手指,血紅,看去,宛如那傳說中的魔尊一般!
邪魔!
此一刻,男子體內邪魔殘魂大成,宛如分身一般!
這邪魔輪廓一出,登時無聲咆哮一聲,血盆大口一張,一吸,大力凝現,狂風乍起,竟然一口將襲向鬱香的百丈死氣納入了腹中!
旋即邪魔身軀激蕩,其上邪氣滔天,氣勢竟然暴漲了幾分!
同時,杜浚但覺腦海之中一痛,旋即宛如浩海一般的神念蜂湧而入,那龐大的訊息仿若是要將杜浚的腦海撐爆一般!
杜浚痛苦咆哮一聲,雙眼變的赤紅,旋即便見他頭頂之上那千丈邪魔亦是咆哮一聲,聲如雷霆一般,轟然橫掃而去!
旋即,邪魔探身、對著那洞口一吸,洞穴在大力之下,轟然崩潰,但見其中無盡的死黑死氣疾飛而出,被邪魔納入口中,正是董宏爆破的黑手!
半晌之後,杜浚麵色平淡下來,抬頭,望著虛空而立的千丈邪魔,他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邪魔傳承!”
說罷,他張口一吸,無聲無息之間,千丈邪魔身軀一蕩,化為了一道邪氣,被杜浚灌入口中!
劍宗首席見此,不敢再留,看了鬱香一眼,便要縱身離去,卻不想杜浚冷哼一聲,探手一抓,虛空轟然一聲,劍宗首席便駭然發現、他竟然被禁錮在了原地!
“我何時說過會放過你!”杜浚一步踏出,身軀一恍,便來到了劍宗首席的麵前,麵色冷漠,道:“不管我是否誅殺董宏,都留你不得!”
先前,他當真是要離去了,管他董宏如何讓中原生靈塗炭呢,於他何幹?
他一走,董宏必然會將劍宗首席誅殺,倒也無需再用他動手!
而今,董宏一死,杜浚卻還是不能留下劍宗首席,皆因這劍宗首席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情景——骨逆!
“你你你,你邪魔!”劍宗首席心中憋憤,他這一跪,若是放在中原,除了老祖與掌門之外,誰能輕受?
原本想,杜浚殺了董宏,他也好離去,隻是此刻看來,杜浚從來就沒有打算讓他活著!
“你好毒的心思!”劍宗首席嘶聲怒吼,其目光卻落在了鬱香身上,意圖不說而明!
鬱香遲疑了一下,正待開口,卻不想,便在此刻,一股死氣從她的腳下冒出,砰然化為一蓬,將其包裹在其中,便要遠遁而去!
杜浚目光閃過一道殺機,抬手便是一掌,虛空轟然一動,死氣並未散去,卻也被禁錮在了原地!
“我本想留你一道生機,卻不想你如此不知好歹!”杜浚冷然望著虛空中的一團死氣,怒道:“還不放人!”
死氣激蕩,其中傳出董宏的虛弱的聲音:“我說過,殺我,你必要付出代價……眼下你敢殺我麽?就不怕鬱香身死?”
到此,劍宗首席驀然醒悟,一指杜浚,怒然罵道:“杜浚,看來先前還是我高看了你,你當真是個邪魔,竟然有意留下董宏的一絲生機,恐怕是想讓他來日禍害中原!”
“中原之人與我何關?縱然天下之人全都死去,又與我何關?”
杜浚大笑,道:“你說此話,不覺得臉紅麽?這董宏本是中原弟子,如今行事之道,端是比我這邪魔,還要邪魔……”
“好,事到如今,你這中原無力誅殺,我不將其誅殺,就是邪魔了?”杜浚怒然大笑,道:“你這話,可有半分的道理?”
劍宗首席一怔,有心反駁,張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浚轟然一步,來到劍宗首席身前,探手抓去他,怒道:“你說!”
劍宗首席麵色鐵青,怎奈卻是不知如何反駁!
杜浚暴怒之下,仿若被牽動了心事,驀然大吼一聲,一掌就將劍宗首席掀飛出去,但聞劍宗首席悶哼一聲,被這一掌砸到地下,掙紮半晌,卻是難以再次爬起!
虛空中,男子周身氣機激蕩,轟然作響,驀然一步來到死氣之前,探手一抓,邪氣轟然,驅開死氣,便將鬱香給拉了出來,旋即二話不說,又是一掌拍去,此掌之下,毫無生機!
誰知便在此刻,虛空忽而浩蕩湧來一股澎湃的生機,一舉將杜浚甩落而去,同時一個浩蕩的聲音響起:“此乃我中原之事,當真還無需杜浚你操心了!”
“元嬰!”杜浚麵色一變,抬頭看去,便虛空之上,一道百丈劍光轟然破空而來,來到眾人麵前,一斂,化為一個謹慎抖擻的老者,其背後轟然背著一柄長劍!
劍宗首席一怔,旋即爆然而起,撲跪在老者麵前,悲聲道:“老祖!”
杜浚頂住身形,目光一閃,二話不說,祭出鎮天印,轟然砸向劍宗首席,此刻絕不可留!同時,他一步踏出,轟然緊隨在大印之後!
“大膽!”劍宗老祖輕喝一聲,劍也不出,抬手便是凝現了一道劍氣,轟然將鎮天印砸飛了出去,旋即劍光不止,轟然斬向杜浚!
杜浚目光湛湛,身軀砰然炸破,化為無數黑氣蜂湧向劍宗首席!
劍宗老祖輕喝一聲,抬手間無數劍氣宛如雨點般凝現而出,化為漫天的流光,轟然迎去,這劍光打在無數黑氣之上,就宛如秋風掃殘葉一般,眨眼間,將密集的黑氣擊潰!
黑氣一斂,凝現杜浚,麵色慘白,驀然狂吼一聲,雙眸赤紅,便要再次襲去!
卻見劍宗老祖眼中精光一閃,先機抬手甩出一道一寸劍光,轟然如空,令虛空扭動,此劍光宛如那無盡雷霆凝聚一般,轟隆隆襲向杜浚!
在這劍光之下,天地失色,眾人眼前忽而昏暗!
劍光未到,其上的銳意之氣,已然讓杜浚血氣蜂湧,難以自製!
甚至杜浚來不及轉動念頭,一寸劍光已然臨近他一尺,其上銳利之氣強盛,恐怕就是碎丹修士在此一擊之下,也不能抵擋一息!
就在此刻,忽聞一聲佛號傳來,杜浚但覺眼前一亮,眼前的劍光一寸已然無聲的消弭而去,抬眼看,但覺金光湛湛,一個佛陀不知何時盤膝在了半空!
“白空道友這是為何?”劍宗老祖麵色不快,如是問道。
佛宗老祖稍作沉默,開口,聲音浩大:“當年之事,你我盡是知曉,卻也不怪此子,罪不當死,眼下,我卻要將他封入達摩壁下,留他一線生機,或,來日此子能看破塵世,毀去靈根,阪依我佛也說不定!”
劍宗老祖目光一閃,冷道:“此子出身道宗,怎可如你那般!”
佛宗老祖閉口不言。
“若我此刻定要將其誅殺呢?”劍宗老祖忽而上前一步,緊握手中的長劍。
佛陀苦笑一聲,忽而轉頭道:“天音道友,這拿劍的端是不怕我這誦經的!”
“白空,你也服輸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旋即,一條婉約的身影而來,卻是鳳音閣老祖,她一掃杜浚,忽道:“此子還真不能現在就死!”
“為何?”劍宗老祖此刻一見兩名老祖齊同而來,口口聲聲不能誅殺杜浚,端是麵色難看,當即問道。
“此子與我有約,如今諾言、時間還未到,所以不能死!”天音如是說道。
劍宗老祖遲疑,畢竟他與天音等人的修為差不多少,若是當真是撕破臉,端是難以收場,隻是他卻不知,在這大荒的深處,某個山穀中,一個豐滿、赤/裸的女子,眼下已然悄然離開了仙天族,遙遙而來,卻是尋在杜浚而來。
而這女子修為冠絕,恐怕便是天音他們三人聯手,都不一定是其對手。
最重要的是,在女子心中,杜浚乃是天下最珍貴的寶物,況且,此女生性護短!
(下周風雲,這周沒爆發了,努力攢稿中……下周一定爆的讓道友們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