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峽穀天空一變,烏雲蔓延千萬裏,厚重、低垂,讓人心中沉鬱,胸中窒悶!

這巨大的聲勢,簡直宛如天道要毀天滅地一般,引的無數修士紛自前來,隻是在烏雲千裏之外,便是金丹修士也感到了那股澎湃的危機,不禁駭人頓足!

荒州更有無數道老祖神念轟然而來,直逼烏雲範疇之中,卻在百裏,但見烏雲邊緣雷鳴電閃,轟隆不絕,無數的雷霆糾纏而上,駭的老祖生生頓住了神念!

足足十個月,這烏雲方才漸漸散去,立刻的,從荒州各地,幾道氣勢駭人的老祖轟然破空而來,一日到大峽穀,駭的千萬裏之外的那些觀望的修士連忙退避,若有退避不及者,登時被老祖急行帶來的氣勢轟然擊潰的了身軀!

這些老祖紛自停頓在了大峽穀上空,個個麵色陰沉,許久,有人道:“這恐怕便是傳說中的三九天劫!逆修!杜浚必然在這峽穀中!”

“此刻天劫散去,難道杜浚竟然渡過了這三九天劫不成!”一名老祖忽而說道。

先前說話的老祖搖搖頭,道:“不會,我家玄祖說,這乃是三九天劫第二劫,維持甚久,若想渡劫,必被天劫狠狠劈上數年,恐怕一年之內都不能渡過!”

“想必杜浚此刻是躲在峽穀中的某個地方,可以暫時躲過天劫……”一名女子老祖揣測道!

“不好!”一名老嫗狀的老祖忽而色變,失聲道:“快走,若是杜浚此刻出來,絕對會引的三九天劫降下!必然會牽連我等!”

所有老祖麵色巨變,紛自呼嘯一聲,轟然一聲,便消失在了大峽穀,三九天劫、他們不敢去觸及,便是玄祖都不能!

那是天道必殺之劫!

※※※

杜浚歎息一聲,體內的第十道精元還是沒有凝聚,不禁暗道一聲:“卻不知,這第十道精元到底牽扯到什麽,竟然天道提前降下了第二劫!”

許久,他目光一閃,舉步上了第三層!

庭院之中,曲侯等人皆是在杜浚所在的寶塔前靜坐,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張望,觀探杜浚闖塔的結果!

曲侯念在昔日與杜浚的一絲情分上,不願離去;幽冥首席若不能到杜浚被甩落寶塔,又豈會離去;而自然首席、伏媚兩人卻也不願放棄此次觀探的機會!

日複一日,寶塔中還是毫無動靜,隻有那第三層上的金光不時閃現,仿若那男子已然死在了寶塔中!

“我還是走吧!想來杜浚此刻陷入了某種絕境中,不能死、不能活!”自然首席等了這些時日,不禁心中不耐,為杜浚想了一個最為合適的結果,如是說道。

眾人不語,再一次,曲侯緩緩站起身來,歎息一聲,道:“我們走吧!”

望了那寶塔一眼,他暗道一聲:“杜浚……或許我當初便不應該邀請你同來,是我高看了你了!”

伏媚也是一臉的失望,站起身,道:“如此也好,便是他活著出了此處,恐怕也難以活命!”

“痛快、痛快!”幽冥首席驀然大笑幾聲,仿若看到眾人對杜浚失望,竟比殺了杜浚、還要讓他舒暢!

眾人紛自起身,徐徐走向遠處,百丈之內,但覺眼前金光距離波瀾,不禁心中一動,霍然轉身看去,便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眼前寶塔之上精光忽而暴漲,刺眼,刺的眾人雙眼刺痛!

“是杜浚,是他在闖第三層!”曲侯一手遮麵,忽而大叫一聲!

旋即,寶塔中傳出轟隆一聲,第三層上的佛光穩定暗淡了下來,第四層亮起了暗淡的金光!

眾人詫異,旋即錯愕,之後驚疑,最終莫不是一臉震驚的望著那第四層,自然首席更是傻了,看了曲侯等人一眼,仿若十分的難以置信,失聲道:“就這麽闖過去了?就這麽簡單麽?”

“這不可能!”幽冥首席望著那第四層,驀然爆聲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能闖過第三層,如此簡單,如此簡單!我不相信!”

曲侯雙眸中也是精光一閃,驀然大笑道:“各位莫要忘了,這家夥乃是被各位老祖看中的!莫要忘了當年老祖們是如何柔聲相勸的!”

“妖怪,妖怪啊!杜浚這家夥當真是妖怪!”伏媚喃喃道,心中激蕩不已。

“第四層,不知道他到底能闖過幾層!”曲侯忽而喃喃道。

幽冥首席冷然道:“不過是運氣而已,他若是能闖過第四……第五層,我便……”

“你便如何?”伏媚忽而問道。

惹的幽冥首席大怒,咆哮道:“我便佩服他!”

“若是他闖到了巔峰了?”伏媚好笑的看著幽冥首席,問道。

幽冥首席惱怒非常,不假思索的說道:“他?哼,若是如此,我便給他跪下,磕幾個頭,他若是闖不過,我就一掌拍死他!”

曲侯聞言一笑,暗道一聲:“恐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與杜浚相處數十年,曲侯此刻仿若看到了那個苦苦掙紮在玄陰中的徒兒:“我這徒兒一生做事,當真是讓人每每出乎預料!”

幾人言語之間,但聞寶塔轟鳴一聲,抬頭看去,第四層金光穩固,第五層光華開啟!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自然首席語無倫次的說道,其雙眸卻驚駭的望著那寶塔,身軀竟然都在顫抖,看的出來,他此刻心裏很是壓抑!

杜浚此刻風頭淩厲,端是讓眾人感到了一陣窒悶!

“他到底是誰啊?寶塔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啊?”自然首席忽而痛聲說道:“我費勁心機,才闖過了第二層,他就這麽簡單?就這麽短的時間,闖到了第五層?這不公平,不公平啊!”

他盯著曲侯等人,哀求道:“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曲侯麵色也有了一絲的不自在,畢竟他也是那心性高傲之人,此刻眼見杜浚如此輕易的闖過了第三層,心中也不禁有點不適!

幽冥首席已然麵色鐵青,道心震蕩,望著這一切,他也想找個人問問:是不是在做夢?隻是他哪裏能摸下那顏麵?

“有些人可別忘了自己的諾言啊!”伏媚忽而說道。

讓幽冥首席瞬間爆發,怒道:“囉嗦什麽,說不定第五層就是他的喪命之地!”

伏媚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就在此刻寶塔中,又是一聲轟隆,在自然首席絕望的目光中,第六層亮起了金光!

自然首席已然說不出話來,張張嘴,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竟然昏了過去!

曲侯也是滿臉的震驚,駭然的望著那寶塔,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態為好了。

幽冥首席更是傻了,癡癡的望著寶塔第六層,抬手憤然指指寶塔,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他們闖過這寶塔,自然知道其中的艱難,其餘幾層不說,便是那第一層、縱然修為通天,若是沒有堅定的道心,恐怕都會喪命其間。

第二層對於魔宗弟子來說,更是宛如天劫一般的存在!

伏媚驚駭的望著寶塔,良久她咽了一口唾液,端是也沒有想到杜浚居然闖過第五層,還如此輕易的,片刻,她強然鎮定道:“幽冥首席,你後悔了麽?”

“滾!”幽冥首席忽而暴喝,宣泄般的大吼一聲,道:“我說過的話,當真!隻是你敢和我賭麽?就賭杜浚能不能闖過第六層,賭你我的金丹!”

他望著伏媚,神態瘋狂的、暴跳如雷!

“賭金丹?你瘋了!”曲侯驀然驚道。

“不管你的事!”幽冥首席步步逼近伏媚,怒道:“你敢賭麽?”

伏媚怯場,步步後退,其實她連杜浚闖過第五層都不敢肯定,又如何敢於幽冥首席賭呢?先前譏諷幽冥首席,不過是心中極度幽冥首席修為高而已!

“我不敢!”伏媚遲疑半晌,如是說道!

“那就閉嘴!”幽冥首席神色暴怒,望著寶塔,爆吼道:“我就不信,杜浚能闖過第六層,我就不信、老祖們看重他,這天道也站在那一邊!”

他們這些首席那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

放在荒州,那個不是讓人羨慕的所在,而昔日,杜浚通天穀悟道,端是得罪了這些原本站在巔峰的首席們,讓他們心裏不舒服,也就暗中埋下了苦果。

然而,就在幽冥首席一句話剛剛落下的時候,第六層中轟然一聲,旋即精光穩固平靜了下來,旋即第七層金光亮起!

“什麽?”

“這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

曲侯三人一時間宛如被施了定身法,整個人僵直在哪裏,麵色的表情已然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一種驚駭,是恐懼,是懼怕!

他們費盡心機,才闖到了第幾層?

而現在,杜浚不但闖到了第七層,更是一路勢如破竹。

讓這些倨傲的所在們情何以堪?

伏媚心中後悔了,她看了一眼、臉頰不斷抽搐的幽冥首席,暗自後悔方才沒有和他打賭!

幽冥首席望著那亮起的第七層,心中不斷的抽搐著,雙拳握緊,道心更是轟然搖動,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相信杜浚居然接連闖過了六層!

“銀丹境界,縱然是金丹……不能,也不能啊,不能如此迅捷!”幽冥首席心中呐喊,隱隱之間,竟有了一絲的懼怕!

這懼怕來源於寶塔中的男子!

曲侯也是癡愣了許久許久,方才苦笑一聲,好不慘然,道:“此情此景,縱然是老祖親來,看到,恐怕也會震驚吧!”

“這杜浚已然並非一個妖魔可以形容的了!”他心中暗歎一聲,道:“此子當真是我荒州千萬年來、第一人!"

“這不可能,你知道麽?這怎麽可能呢?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幽冥首席驀然對著曲侯如是說道。

看的出來,他此刻很彷徨。

伏媚適時卻又諷刺了一句,一句而已,卻讓遊走在瘋狂邊緣的幽冥首席勃然大怒,身軀一動,便襲向女子!

(吼一聲,理直氣壯的求紅票……七更……我是不會被打敗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