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
一句話驚的遁地掌門等人驚駭若死,那掌門麵色更是刷的慘白,喃喃道:“魔尊,我居然撿了一個魔尊!”
杜浚循著那殘留的詭異氣息,破入虛空,但覺眼前一黑,旋即周遭大力擠壓,少頃,身軀一輕,眼前一亮,看,卻是來到了一處廢墟之中!
“那少女先前將我打出,乃是好意,本意救我,此刻落難,我卻不能不救!”
杜浚一掃眼前的廢墟,卻愕然發現,這廣闊十裏的廢墟竟然隻是虛幻之人,許久,他閉目半晌,驀然睜開,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破!”
轟隆一聲,虛影褪去,杜浚再看,身處之地,卻是一間浩大的石室,黑石壘砌,萬丈高擴,縱橫不見邊際。
杜浚冷哼一聲,急身而去,漫無目的的遁行了數日,卻依舊不見這石室的邊際。
估摸著第六日,在杜浚的視線之中,開始零星的出現了一些獸魂!
杜浚神色稍動,也不理會這些獸魂,而他有邪魔之氣,這些因為邪魔才產生的獸魂,端是不敢靠近。
如此半日之後,視線中的獸魂驀然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數不清多少,而在眾多獸魂蜂湧而去之地,那懷琴少女艱難支撐!
少女不知道這獸魂困住了多久,此刻盤膝坐在地上,手指在古箏之上,連連彈奏,其琴音所指,但凡有進入她千丈的獸魂,莫不是立刻崩析!
隻是,螞蟻多了,咬死大象,杜浚眼見,第二眼便看到,少女的十指指尖,已然滲出了絲絲的血跡,恐怕這少女不能再支撐三個時辰。
在眾多的獸魂不顧生死的蜂湧之下,少女已然捉襟見肘,不時有獸魂衝入她百丈!
此刻少女已然注意到了杜浚,她麵色一變,急聲道:“你怎麽也來了,莫要過來,速速離去!”
杜浚搖搖頭,按下身勢,就這麽落在了無盡的獸魂潮浪之中,信步而去,宛如閑庭信步,隻是但凡他所到之處,一幹獸魂莫不是如見克星,宛如退潮一般,避開他百丈範圍!
少女愣住了,失聲道:“你怎麽……”
杜浚一笑,腳下一塊,幾步之下,已然來到了少女身側,四周獸魂驀然一靜,雖然驚駭於杜浚,卻也不甘離去。
少女驚疑的望著杜浚。
杜浚忽而探身,張口一吸,登時有百隻獸魂被他吸入了口中!
‘嘩啦’一聲,無盡的獸魂驚恐的退後萬丈。
杜浚搖搖頭,好似十分不滿一眾獸魂的反應,驀然長嘯一聲,聲音淒厲,嘯聲之後,再看,視線之中,再無半隻獸魂!
少女麵色困惑,許久道:“這些魂魄乃是變異的邪異之魂,你怎的能克製他們?”
不待杜浚回答,她忽而明悟一般,失聲道:“難道你是蕩魔靈根?”
杜浚含笑不語,對於這善良的少女,他卻也不厭惡。
“我叫蒼韻,你呢?”少女問道。
杜浚遲疑了一下,卻也不願欺騙這少女,道:“杜浚。”
少女一怔,喃喃道:“這名字好熟悉,不過我自小被師尊看管,除了修真,不聞世事。”她歉意一笑:“不記得了,你別生氣,來日我打聽打聽,你再告訴我一次,我一定會說:久仰久仰,道友的名諱如雷貫耳啊!”
杜浚聞言,忍不住暢快的大笑幾聲,莞爾的望著少女,說道:“還是想想怎麽出去吧。”
蒼韻被杜浚笑的麵色窘迫,雙頰之間不見紅潮一陣。
便是杜浚此一刻,也不禁看呆了,忽而他麵色一變,失聲道:“你可認識青姬?”
蒼韻一怔,旋即惑然的搖搖頭。
便在方才,杜浚仔細打量蒼韻的麵容,其神態容顏,竟然與那青姬一摸一樣!
先前,在下田村中,蒼韻隻是背影對著杜浚,而方才在這石室中,杜浚也未曾過多的打量少女,且對於青姬的麵容,他也隻是看個大概。
杜浚並非那好色之人。
“難道天下竟有如此恰好之事?”杜浚暗道一聲,神念一動,麵色卻又是一變:“不對,這兩人的氣息也是一般無二!”
“怎麽會如此?便是那雙生姐妹,其魂魄的氣息、神念也不盡相同,為何青姬兩人的魂魄與神念的氣息都一般二無,簡直宛如一人一般!”
杜浚麵色慘白:“這絕對不可能,天道怎能犯下如此的遺漏!”
這種情況,比兩個人的手紋一樣,還要驚人。
“對了,我剛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那麽多的魂魄,隻是我尋找出口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祭台,擅動之下,才出現了這麽多的魂魄!”
蒼韻忽而大叫一聲,一把拉住杜浚,向遠處遁去,一路之上,但凡遇到獸魂,無論多少,無論強盛與否,一見杜浚,就宛如見到了妖魔一般,驚駭的退避而去。
在那百丈祭台前,兩人遇到了數隻仙鬼獸魂,猶自被杜浚嚇的逃遁,終於惹得蒼韻忍不住道:“好厲害,這蕩魔靈根好厲害,比我這清音靈根還厲害!”
杜浚卻麵色陰沉,望著那百丈祭台,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雙目看去,但見祭台乃是泥土做成,有丈許高,其上破損嚴重,多出殘缺,卻依舊透著一股蠻荒滄桑之感。
祭台之上,多有紋理,細眼看去,其中有雷紋、風紋登,更有諸多的惡魔狀的紋理,而在泥台最中間,十丈之內無別的紋理,有的乃是一個蔓延五丈的石碑紋路!
而這紋路所形成的石碑,與杜浚在情塚遇到的巨碑,鬼花山上的界碑等一摸一樣!
幾縷幹枯的血跡猶自顯現在百丈祭台之上,暗紅的血跡仿佛在述說著、祭台昔日的風光。
“你方才如何動這祭台了?”許久,杜浚問道。
蒼韻窘迫一笑,道:“我也就是凝現了幾縷的琴音,打在了石台上?”
剛說完,她立刻接道:“我就是想找出口而已。”
杜浚笑了,道:“找出口,你就擊打這祭台?”
搖搖頭,他忽而一步踏上了泥台,立刻,泥台之上一股滔天凶焰轟然而來,宛如一隻洪荒巨獸一般,撲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邪魔之氣轟然凝現,那氣息一窒,旋即消弭而去。
“此地定然與邪魔有關!”
杜浚冷哼一聲,神念橫掃,蔓延在泥台之上,靜心感悟著泥台……
一日後,等在泥台下的蒼韻已然有些焦躁,卻在此刻,杜浚驀然睜開了雙眼,淡然道:“是了,這裏祭台恐怕便關乎我等離去,眼下我要感悟這泥台上的符文,你先行入定,恢複元氣去吧。”
蒼韻一怔,旋即叫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此刻毫無靈氣?”
杜浚雙眉一蹙,神念一動,正如蒼韻所說,此刻毫無靈氣,就宛如那虛無一般。
“那我等便更要快些離去,雖然你我的境界,可辟穀,但是元氣卻無時無刻不再消耗,耗盡之時,便是你我性命斷絕之日!”
杜浚說罷,立刻閉上了雙眼。
如此,半月之後,杜浚身軀驀然一震,張口便是一股鮮血噴出,引的蒼韻驚呼。
“想不到,祭台上的符文竟然如此玄奧……”
杜浚一句話還未說完,身軀又是一震,麵色慘白,其雙眉之間,白芒連連閃動,其中道魔子的曆叫隱隱傳來,隻是除了杜浚,恐怕沒有人能夠聽到。
他冷哼一聲,丹田中的元氣漩渦轟然而動,灌入骨逆之中,強然將道魔子鎮壓。
這般,杜浚兩人在這石室中滯留了足足十年!
十年之中,維持生命,元氣已然消耗的將要殆盡,卻無靈氣補充,而杜浚丹田中,並無九煞蓮花台存在,其精元也僅存化神修士的一道而已。
耗盡了元氣,便開始消耗精元,杜浚的容顏也在不斷了蒼老。
第十一年,杜浚精元耗盡。
蒼韻卻強行渡給杜浚一道精元。
再過兩年,蒼韻共計渡給杜浚兩道精元,僅存的一道精元也開始消耗,少女咬牙,將這道精元分成兩半,一半渡給了杜浚。
此刻,杜浚麵容就宛如那古稀老人一半,他望著化為老嫗的少女,心中痛惜,他明知骨逆之中存在著眾多的丹藥與包含生機的雜物。
奈何,艮卦已然被道魔子攪亂,其更是將許多重要的物件禁錮,讓杜浚難以祭出。
倘若是杜浚恢複了全部的記憶,找回了逆修之道,怎會有如此的麻煩?
十數年中,杜浚感悟祭台毫無進展,隻是那畫地為牢卻是精進不少,其間,他也曾吞噬過獸魂,卻發現,在他丹田中好似存在著一個深淵,一旦獸魂鬼氣進入,便會吸入其中。
“你可為我彈奏一曲?”杜浚麵色平淡,在他心中,生不可棄,死不可懼。
曆經數年的消耗,蒼韻麵對生死,也坦然了許多,當即手撫在古箏之上,琴音悠揚。
天籟之中,杜浚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不甘心,神念橫掃,再次侵入祭台之上。
這些年來,杜浚如此做了數次,所以蒼韻一見,一笑,琴音忽變,透入元氣,成安神靜元之能。
半晌,杜浚身軀一震,驀然張口噴出一道血跡,同時蒼韻也是一口鮮血噴出,恰好的是,兩道鮮血在半空交匯,灑在祭台之上。
血染祭台!
祭台之上的紋路忽而遊走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宛如水渠般的存在,鮮血灑在其上,如水遊走,徐徐的灌入了中間的那石碑之上。
待到石碑全部被鮮血然後之後,祭台驀然一震,石碑轟然一聲,竟然從符文凝成實體,丈許,漆黑,其上刻有一字:傳!
石碑一出,祭台中間十丈登時空白,忽而綠光透出,一團紫光從祭台上透達而出!
杜浚兩人此刻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此刻兩人倒在地上,相視而笑,忽見這異狀,杜浚登時狂喜不已,定眼一看,但見石碑之下,那一團綠光竟然是一枚巨大的丹藥!
這丹藥有磨盤大小,狀如西瓜,色如翠玉,其上有黛綠色的雷紋奔息,隱隱之間,仿若有雷聲傳出,隻是這雷聲出了那浩大的威壓,卻有著幾分的剛陽之氣。
杜浚二人登時大笑而起,艱難的走向那丹藥,短短不到百丈的距離,兩人卻生生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丹藥之下,毫不遲疑,兩人立刻盤膝坐下,開始吸納丹藥之上澎湃的靈氣!
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杜浚不但丹田中元氣澎湃,其一道精元,也是恢複。
六個月之後,蒼韻麵容恢複,五道精元補足。
而那丹藥,卻千不去其一!
“有了這丹藥,縱然被困千年,我二人也性命無憂!”杜浚大笑一聲。
便在此刻,忽聞蒼韻‘嚶嚀’一聲,杜浚看去,隻見蒼韻麵色紅暈,雙眸赤紅,看著杜浚的神情之中,竟然流露出了幾分的渴望!
杜浚神色一動,忽而麵色大變,雙眼頓時也變的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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