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紅鶴!
紅鶴停滯在百丈之外,麵色陰沉的望著杜浚,忽而道:“你還真是給我了一個意外,我還當你死在了裏麵,卻想不到,你不但沒死,修為還……哦,是假丹期!”
杜浚一怔,旋即暗自苦笑一聲,暗道:“恐怕是隱殺一式隱藏了我的修為!”
“讓開!”杜浚神色卻依舊冷淡,道。
紅鶴冷哼一聲,也不說話,神通轟然祭出,襲向杜浚!
杜浚不願與他糾纏,探手間,再毀一道精元,陰陽一動,天地變色,山石轟然崩析!
虛空中,男子長發亂舞,望著襲來的紅鶴,冷漠道:“我算你下一刻,定然會身受重傷!”
紅鶴一怔,旋即好似怪異惑然的看了杜浚一眼,隻是下一刻,他忽而色變,身軀一震,胸膛起伏,張口便是數道鮮血噴出,便是其神通也是轟然消弭而去!
“這……”紅鶴驚駭的望著杜浚,他怎麽也想不到,區區一個假丹修士,居然一句話,便讓他深受重傷,甚至,他是如何受傷的都是不知道!
旋即,他的身軀再次一震,虛空一個踉蹌,竟然一頭栽到地麵上!
杜浚冷哼一聲,冷漠的看了紅鶴一眼,身軀轟然而去,來到石碑之下,舉目看著半腰的小碑,目光一閃:“恐怕離去的玄機,便隱藏在這九塊小碑中!”
便在此刻忽而幾道人影呼嘯而來,杜浚看去,正是天青幾人!
天青拿眼一掃,未見紅鶴,不禁一怔,旋即冷漠的看著杜浚,說道:“離開那裏!”
杜浚麵色冷漠,卻是不語。
便在此刻,董宏的魂魄從天青袖口凝現,望著杜浚,猙獰說道:“天青師姐,殺了他!”
天青眉頭一蹙,凝目望著杜浚,忽而說道:“假丹期?”
杜浚不語。
狂僧一怔,凝望杜浚,忽而叫道:“我沒騙你們吧,我說過,他先前被達到了金丹巔峰,不然,以他化神期的修為,此刻怎麽能達到假丹初期呢?”
“對,縱然是天縱之才,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突破一個大境界!”鬱香忽而幽幽說道!
“不能突破一個小境界?那就能如你們說說,一口氣接連突破幾個大境界?”董宏魂魄譏笑道。
一句話,讓鬱香兩人不禁一怔!
董宏得意一笑,忽而厲聲道:“他縱然是假丹大圓滿,也不是天青師姐的對手,天青師姐,殺了他,為天下除害!”
“說夠了沒有?”杜浚麵色冷峻,望著董宏魂魄,冷道:“說夠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我真想不出你的猖狂是從哪裏來的?”董宏魂魄譏諷的望著杜浚,其眼神好似看著一個傻子一般。
杜浚不再多言,身軀轟然而去。
天青眉頭一蹙,毫不遲疑的探手在臉上撕扯了兩下,其麵色立刻化為詭異的慘白,手中紫光爆射,化為佛臉!
“來的好!”虛空中,杜浚狂發飛舞,姿態狂傲,索性定住了身形,靜望著天青,傲然道:“這兩道紫光的佛臉,卻還難不住我!”
“好,如你所願!”天青麵色鐵青,立刻又是在臉上連連撕扯了兩下,詭異的,其雙眸中兩道紫光透出,不可見其雙眸,下一刻,從其雙耳、口中,亦是有紫光投射而出。
五道紫光轟然破天而去,在半空化為一個巨大的佛臉,旋即佛臉俯衝而下,竟然沒入了天青的麵目之中,便是先前那個佛臉也是沒入了天青的麵目之上。
此一刻,鬱香等人皆是變色,毫不遲疑,立刻急退萬丈,便是董宏魂魄也是尖叫一聲,呼呼逃離的天青的袖口!
天青麵色極度的痛苦,這痛苦持續的半晌,旋即在她的臉上有一個虛幻的佛臉凝現,杜浚定眼一看,這佛臉竟然是天青的摸樣!
佛臉嘴角掛著淫邪的笑容,望著杜浚,忽而一笑,詭異的笑聲中,虛空中有無數苟且之事凝現,隱(禁)晦非常!
隨著這些下作的男女景象浮現,在天青的口中,竟然傳出而來那翻雲覆雨之聲,忽男忽女,時而痛苦,時而暢快,好不誘人,好不動人。
杜浚卻依舊的麵色冷淡,狂笑一聲,道:“就這點本事麽?”
旋即,他極為不願看到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讓他的雙眼瞬間赤紅,狂怒滔天,凶氣拔空萬丈!
虛空中,男女之事依舊在進行,隻是那主角卻換成了杜浚極為熟悉的人——宮清!
而與宮清翻雲覆雨的竟然是一個佛陀,此佛陀驚駭還轉頭看看杜浚,露出邪異的笑容!
“死!”杜浚狂吼一聲,抬手一記隱殺轟然拍出!
便在此刻,但見那虛幻的宮清潔白的身軀急速的幹癟,而那個佛頭竟然從虛幻凝實,破空而出,赤裸的身軀,邪笑連連,轟然迎向了隱殺!
杜浚雙眼赤紅,拍手不斷,轟然十道隱殺轟然襲去!
血浪滔天,杜浚達到土丹期,這是第一次施展隱殺,卻見隱殺中,那繚繞的鬼氣,此刻竟然化為一個個虛幻至極、隻有大致輪廓的魂魄!
無數被杜浚用隱殺誅殺的魂魄曆叫的著蜂湧向那佛陀,轟然一聲,在佛陀詫異之下,無數的血浪將他淹沒在其中,立刻,無數的魂魄蜂湧而上,曆叫的啃咬、撕扯。
其無數血浪悍然拍打在佛陀之上,佛陀流露出驚恐,幾欲掙紮而出,隻是兩息之後,他的身軀在第三十六道血浪之上,再也難以支持,轟然破碎!
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
狂僧愣住了,望著杜浚,傻傻道:“絕對是金丹……不!是碎丹……妖魔,杜浚到底是什麽靈根,到底是什麽存在?”
“這……”鬱香望著杜浚,雙眸中的隱晦的擔憂,立刻化為了震驚!
茹青更是傻掉了,她傻傻的望著虛空中的杜浚,喃喃道:“一舉破了天青師姐的歡喜佛,這,這這,……”
她好似受到了很大的驚駭,驀然叫道:“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天青師姐的歡喜佛乃是天賦,施展之下,恐怕便是紅鶴師伯都要暫避鋒芒……”董宏喃喃道,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麵色駭然,咽了口唾液,道:“他……居然、一舉將歡喜佛破除!”
天青踉蹌數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紫光褪去,其人亦是驚駭的望著杜浚,先前,她便是想破腦袋,也沒不能想象,杜浚居然能一舉破除她的神通。
“難道他以前都是在隱藏修為麽?”天青慘然暗道。
此一刻,隻有一個人歡喜,便是那遠處的刑韻,甜甜笑意的望著杜浚。
虛空中,男子深深的喘息著,心中的憤怒簡直可以燎原,可捅破這天,他望著天青等人,一字一字道:“宮清!敢褻瀆……我要殺光你們,祭煉你們的魂魄!”
隨著男子的話語,其雙眉一閃,問情屏風祭出,宮清之魂展現在其中,一望見杜浚,其雙眸再也不肯離開。
問情屏風一出,巨碑半腰的九塊小碑轟然急速轉動,打出九道黑光,沒入虛空,交匯,竟然凝成了一個門戶!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望去,狂僧狂喜,失聲道:“這是離去的門麽?”
隻是,便在此刻,瘋狂的杜浚報複開始了,轟然之中,男子拍出了無數道隱殺,血浪陣陣,連綿百丈,紛自襲向眾人。
在其每一記隱殺之中,那歡喜佛的身影出現在其中,其神態猙獰,率領著無數的魂魄,襲向天青等人!
“我要將你們的魂魄祭入隱殺中,讓你們永遠不能超生,受盡寂寞,受盡折磨!”杜浚瘋了,他真的瘋了,宮清,那個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一身的修為,都要重要!
猶記得,那少女死去,隻是為了昔日他親手種下的一棵桃花,隻是為了他的承諾。
那承諾,至今他都沒有實現,沒有!
如今,竟然出現了方才的一幕,讓他如何不怒,讓他如何能平靜!
轟轟轟轟!
隱殺一式之下,無人能夠抵擋,眾人皆是被掀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長流,最重要的是,在那無盡魂魄瞬間的啃咬之下,他們體內元氣竟然被吸納一口!
原本手上的天青此一刻,更是有大半的生機被那些魂魄吸納!
董宏魂魄,卻遭襲的一刻,被狂僧救下,所以狂僧承受兩人的攻擊,也是受傷不少!
“杜浚,你若是殺了我們,等到紅鶴師伯回來,你也性命難保!”董宏魂魄驚駭之下,厲聲叫道!
卻不想,便在此刻,從遠處,一道人影踉蹌而來,正是紅鶴,隻是神態之間,盡是頹靡,他來到天青等人的麵前,靜默!
“紅鶴師伯,殺了杜浚!”董宏魂魄一見紅鶴,登時趾高氣揚,得意的叫道!
“師伯,救我們!”茹青也是叫了一聲。
紅鶴靜默許久,抬頭望著杜浚,沉聲道:“我隻求你能放過他們,你的怨恨,我願意一人承擔!”
說罷,上前幾步,盤膝坐在了杜浚的麵前,垂眼閉目,一副任由杜浚處置的作態!
“什麽!!”董宏雙眼爆瞪,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切,許久揉揉雙眼,看看紅鶴,又看看杜浚,但覺得這一記耳光好不清脆!
他已經數不清這是杜浚第幾次打他耳光了,每次都那麽的清脆!
狂僧再次愣住了,他敬畏的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這杜浚當真是妖魔了,竟然……竟然……他到底是什麽修為?”
“到底發生了什麽?”茹青驚駭若死,瞄了杜浚一眼,好似看到那來自蠻荒的凶焰滔天的凶獸一般,一時間,竟連看都不敢去看杜浚一眼!
鬱香楞了半晌,忽而暗歎一聲:“昔日,杜浚若是留在道宗,恐怕其驚才會令中原震驚……如今……”
她望了一眼虛空,其眼神好似能透過虛空,看到那中原一般,暗道:“如今,當年下令之人,道祖是否後悔了?”
杜浚冷漠的望著這一切,曾幾何時,他被這紅鶴追的無路可逃,而今,便是十個土丹期的紅鶴,他都不放在眼裏!
“跪下!”杜浚冷喝一聲,道:“跪下,代表中原,向我磕三個頭,我可放過你們的魂魄!”
一句話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縱然知道杜浚狂傲,也想不多杜浚居然敢如此張狂——代表中原,向我磕頭!
這一句話,恐怕便是荒州至深的所在,也不敢說,更不敢對著一個三十六洞府中的一個洞主的親傳弟子紅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