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宗大典當日,從那山峰上的洞穴中,數千的獸宗弟子宛如蜜蜂一般,蜂湧而出,聚集在了樓閣之前!

早在之前,那聖姑便吩咐杜浚兩人呆在樓閣中,不得到處亂跑,便是那老嫗也參加到了祭祖之中。

樓閣中,杜浚神念悄然漫步而出,卻見這獸宗之地,不下兩千人,雖然不能和玄陰七代以下、便一萬弟子相比,也算是個小門派了。

這些弟子中,出了那聖姑和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之外,莫不是練氣期,看這獸宗的整體修為,卻隻是一個小門派,隻是不知,獸宗為何有如此山門大陣,與財力。

待到所有的獸宗弟子全部到場之後,這些人不再滯留,在那鞏基大圓滿的老者帶領之下,穿過山峰下的通道,去往了山峰之後!

樓閣中,杜浚忽而問道:“鬼老,那山峰之後,你去過沒有?”

鬼老搖搖頭,道:“我稍微接近那通道,便有一股血煞之氣撲麵而來,想來不是什麽好地方,也就沒去。”

說罷,他看了一眼杜浚稍有擔憂的臉色,哈哈笑道:“你放心,我雖然沒去,卻敢保證,那山峰之後,絕對沒有化神以上的修士存在!”

杜浚不語,等了半晌,斂息之下,出了樓閣,幾步便進入了通道中。

通道中一片漆黑,一入其內,登時有一股血煞之氣撲麵而來,隨著杜浚的前行,這血煞之氣越發的濃鬱。

行不多時,杜浚眼前豁然開闊,但見通道之外,乃是一個山穀,這山穀天空昏暗,地麵乃是死黑色,仔細一看,卻是多年沉澱的血液所致!

而那些獸宗弟子,此刻圍繞在一個血池周圍,血池早已幹枯,幹凝的血液好似泥土一般,其中卻依舊不時蒸騰著濃鬱的血煞之氣。

獸宗兩千人個個麵色肅穆,沉默不語,氣氛凝重,而那聖姑與那老者領先眾人十丈,站在那血池旁。

片刻,人群一陣湧動,在杜浚神念中,但見數百獸宗弟子駕著將近兩百隻異獸來到了池邊,這些異獸好似被什麽禁錮一般,此刻咆哮連連,卻不能掙脫。

旋即,那幾百弟子,手起刀落,將兩百異獸頭顱斬掉,血灑血池,足足兩百頭異獸的血液,頃刻間,便將那不甚大的血池填滿。

待到血池滿了之後,幾百弟子托著異獸的屍體,退下。

續而,有四個黑衣人上前幾步,來到聖姑身旁,卻是正是先前杜浚在天風郡所遇到的四人。

這四人看了聖姑一眼,麵色驚喜,‘噗通’一聲便跳入了那血池中,初始尚還露出頭顱,少頃,整個人都潛入了血海之中!

此刻,聖姑一掃眾人,朗聲道:“化魔池乃我獸宗至高之地,有功者,才可進入其中,爾等也無需嫉妒,待來日,多為我獸宗立功,也可有今日!”

“聖姑英明!”兩千弟子齊聲附和。

聖姑滿意的點點頭,旋即看了那老者一眼,道:“可是祭祖吧,獸王!”

獸王老者不語,雙手掐出幾個法決,沒入血池中,而他身後的一眾獸宗弟子,也是紛自掐出法決,沒入血池中。

血池中的血液登時蒸騰起來,不時冒出幾個水泡。

眾人卻手中不停,繼續向血池中打入一個個法決!

一日之後,所有的獸宗弟子都是一臉的疲倦,手上卻依舊不停!

而此刻,那血池中的血液好似沸水一般,其血煞之氣炙烈,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便是杜浚心中都稍有不暢。

如此,足足半個月的光景,獸宗弟子有多半的人堅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而那血池中,已然蒸騰的有沸水之聲傳出。

忽而,血池中傳出幾聲慘呼,緊接著,那四個黑衣人掙紮著浮出來,露出痛苦的麵容,隻是片刻,便又潛入了血池中。

杜浚神念見此,心中一動,先前那四名黑衣人好似是被某種未知的存在拉入血池中的!

一旁,那獸王麵色凝重,手中連連掐出幾個法決,更是驀然張口噴出一股精元,繚繞在他的雙手之間,少頃,他雙手虛空一推,轟隆一聲,精元沒入了虛空。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氣勢轟然降臨山穀中,好似那萬頃巨水傾盆一般。

在這氣勢中,但凡還清醒的獸宗弟子立刻匍匐在地上,口中叫道:“恭迎獸祖!”

便是,那聖姑與獸王,也是一臉的恭敬,單膝半跪在地上!

通道出,杜浚目光一凝,長袖一揮,丹田中的元氣轟然而動,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屏障,抵擋那轟然拍來的浩大氣勢!

就在他做完這些的同時,但見血池之上的虛空中驀然一陣波動,漣漪中,一個漆黑巨大的獸爪轟隆探出,稍一窒,旋即探入了那血池之中,攪動一下,複而消弭在了半空中!

那獸爪入目,不但杜浚身軀一震,便是那鬼老也是雙眼暴睜,訥訥的望了杜浚一眼,道:“邪魔!竟然是我魔宗魔尊!”

杜浚點點頭,震驚的望著那消弭的獸爪,那猙獰巨長的之間,那如刺的容貌,莫不是和他在鬼王內穀中,所見到的那邪魔一般無二!

他眉頭一蹙,道:“隻是,這獸宗弟子為何稱呼這尊魔為獸祖?那血池又是幹什麽用的?”

鬼老麵色陰沉,許久說道:“恐怕事情不簡單了!”

遠處,隨著邪魔之手的消弭,血池中靜默了,清醒的獸宗弟子卻更加奮力的掐出一個個法決來,化為漫天流光,沒入血池之中。

又過數日,血池中的血液忽而開始褪去,好似被什麽東西吸幹一般,片刻之後,血池見底,杜浚神念一掃,所見的景致入腦,登時嗡鳴一聲,楞在當場。

“這,這是什麽修煉?”鬼老也是吃吃說道。

在那血池中,幹枯的血跡之中,四個渾身獸毛的人形站立在血泊之中,雙目赤紅,獠牙在口,雙鼻朝天,額骨凸出,好一副猙獰的獸態!

四個獸人咆哮一聲,聲音震天,一眾獸宗弟子聞聲,登時舒了口氣,停息了手中的法決,而那聖姑與獸王更是麵露喜色。

隻是,杜浚分明在那聖姑眼中看到了幾分的擔憂!

四個獸人咆哮之後,身體一閃,便來到了血池之上,其中兩人雙眼充滿了暴虐之氣,驀然而動,竟然襲向那聖姑!

一旁的獸王歎息一聲,拉著聖姑急退十丈!

兩個發狂的獸人正要追擊,身體卻在三步之內砰然龜裂,大量的鮮血液湧現,竟然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河!

此刻看去,這兩個獸人就宛如那被撕破的布娃娃一般,麵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猶自咆哮,身軀卻在咆哮中轟然炸碎,化為漫天的血肉迸濺!

“又失敗了!”聖姑歎息一聲。

而那獸王卻是目光一閃,望著剩下的兩個獸人,大笑道:“這千年之內,我等莫不是以失敗告終,而此刻,四人同時熬過血祭,雖然有兩人死在了血煞之氣中,但這兩個卻熬過來了,此刻距離成功僅差一步!”

話語間,剩餘的兩個獸人咆哮連連,目光卻清澈,少頃,他們身上的獸毛開始褪去,隻是過程好似十分的痛苦一般,讓兩人不住的嘶聲咆哮!

驀然,其中一個的獸毛褪去大半的時候,雙眸中忽而赤紅混沌起來,咆哮一聲,向眾人襲來,最終也免不了化為漫天的血肉!

此刻,所有的人莫不是緊張的盯著最後一個獸人!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最後的一個獸人成功的將全身的獸毛褪去,重新化為人形,長舒一口氣,神色疲倦的一掃眾人,身上的氣勢猛然暴漲!

頃刻之間,竟然達到了鞏基中期的修為!

“這……”此刻,便是杜浚也不禁困惑的望著這一切。

血池旁,獸王驀然暢快大笑,向那獸人問道:“如何?”

獸人邪異一笑,身軀上登時布滿了獸毛,氣勢再次暴漲,竟然達到了鞏基後期!

“很好!”他道。

獸王點點頭,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便摔著一眾獸宗弟子向通道走來。

杜浚目光一閃,一步踏出,身軀一恍,已然在百丈之外了,待到一眾獸宗弟子魚貫離去之後,他渡步來到血池旁,向內望去,卻見這血池深坑布滿了滔天的血煞之氣!

如此近距離之下,但覺這血池比那冥川神通還要凶曆,其中不知沉澱了多少獸血!

杜浚相問,鬼老也是困惑說道:“這等詭異的祭煉之法,我也是聞所未聞!”

杜浚搖搖頭,道:“看來這獸宗隱秘甚多,不已久留,我等還是立刻離去才好!”

鬼老此刻也不願在這凶地多待了,便點點頭,卻不想,便在此刻,那血池中轟然爆出一股淒厲之氣,升空千丈,這氣勢環空一周,續而一收,在鬼老措不及防之下,將杜浚攬入了血池之中!

鬼老大驚,看去,卻見血池中血光一閃,杜浚已然消失在其中,登時讓他大為震怒,毫不遲疑的落入了血池中,紅光一閃,也是消失在了血池中!

(這個……算**不?再小冷看來,懸念達到了一個小**,但是情節不夠……不是小冷如何,是這一章很重要,其一:對於整個故事的發展很重要,其二:這一章也是在為杜浚的九煞異變做個鋪墊,下章蓮花印必定突破七葉!!其三:本卷為玄陰之變,並不是指杜浚被逐出玄陰,而是另有故事,所以,這一章也是在為杜浚以後立威**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