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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霞山上,三千白袍蜿蜒數千丈,遙遙看去,宛如一條雪白的蒼龍!

玄陰掌門靜默半晌,望著杜浚,輕聲道:“那絕品靈根已現,玄天門已然來人了,昨夜,鬼蕩、刺白兩脈的首席帶著六千玄陰弟子,已經開往度下村……”

杜浚長身而起,默然不語。

“隻是,你乃是玄陰首席,這大局,還需你去主持,你這三千白袍,也需同去!”

玄陰首席歎息一聲,騰空而去。那煉丹成癡的老祖見此,也告了聲別,同刺白散主渡空而去。

杜浚靜默的站在葉飛的墳前,身後,是同樣寂寞的三千白袍,此刻哄然站起。

“今夜,我要去那度下村,爾等可願隨我同往?”

杜浚一掃沿著山路蜿蜒的三千白袍,如是問道。

“誓死追隨首席左右!”

三千白袍齊聲震天!

杜浚點點頭,回身對著跪在墳前的鬼蕩散主兩人,說道:“三年之內,你們兩人若有怠慢,定讓爾等血濺當場!”

※※※

是夜。

鬼王穀出口處,杜浚一人而立,在他身後不遠處,是整齊的三千縞素!

在此之前,他去了一趟刺白山脈,尋到那已然瘋了的、昔日的刺白首席,詢問那魔功之事,隻是那昔日的刺白首席,此刻已然瘋的不認人了。

“這便是修真……世間修真之人千千萬萬,能笑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杜浚暗歎,祭出殺將,騰空而去,在他身後,三千白袍哄然而動,行動一致,追隨在其身後。

如此遁行了半個時辰,杜浚腳下的殺將忽而黑雲蒸騰,驀然加快了速度,幾乎一閃,便不見了杜浚的身影。

夜色中,有杜浚話語遙遙傳來:“度下村,我玄陰受阻,眾門徒死傷無數,我先行,爾等在其後不可有絲毫的耽擱!”

夜空中,三千白袍麵色肅穆,咬牙趕路!

※※※

度下村坐落在玄陰以西千裏之外,全村百戶人家,多以荒州中那貧瘠的土地為生。十輩子中毫無起身,卻越發的貧瘠了。

隻是,在三日前,度下村忽而天將魔氣,繚繞在度下村周遭千裏,許久不散,遮擋了天空中的日月星辰!

與此同時,度下村最為貧瘠的一戶人家中,延生一子,出生便笑,口中生牙,好不詭異!

卻是那渡魔靈根!

但凡,有名的靈根,莫不是驚天動地之人,誰不及杜浚的九煞之體,卻也是異靈根了。

雖然杜浚靈根被毀,隻是在那蓮花印葉開七片之時,杜浚忽而有了某種明悟——待到這蓮花印突破七葉之時,他被毀的九煞靈根,必然會有一個脫變!

夜色中,度下村靜默矗立,在其十裏之外,有一座山頭,此刻山下,對此著兩撥人,東乃玄天,西乃玄陰!

玄陰玄天,兩宗乃是荒州邊陲,這天風郡中,最大的兩個門派!玄天開宗不過千餘年,乃是激進的門派!

此刻,玄天門人數眾多,不下一萬,而玄陰卻隻有六千弟子,死傷數百弟子!

鬼蕩首席此刻口中苦澀,望著千丈之外的玄天一眾,她不禁有些氣惱,這玄天門眾中,有四名鞏基修士,其中一名更是達到了鞏基後期。

便是剩下的三名,也是有一名鞏基中期的修士存在!

“這要怎麽打?怎麽搶?”鬼蕩首席苦笑一聲,此刻玄陰所來之人,數她修行最高,六千弟子以她馬首是瞻,就連那新上位的刺白首席,此刻也是一臉的惘然與退縮。

“也不知道玄天那三個鞏基修士怎麽了,好似心中有滔天的冤屈一般,打起來,毫不顧及身份。”

鬼蕩首席不屑的看了一眼刺白首席,鬼蕩首席帶著六千弟子,再退三千丈,此舉登時引的玄天一萬弟子囂張的大笑起來,好不痛快!

“玄陰也是天風郡中的老門派了,怎麽如此不濟?”

“玄陰不行了,老了,哪裏能和我們玄天相比!”

各種嘲笑聲,從玄天一眾弟子口中遙遙傳來,讓一眾玄陰弟子麵色憋屈,忽而刺白首席叫道:“爾等休要得意,此刻我玄陰首席有事耽擱了,如是我玄陰首席來了,哪裏容的爾等如此囂張!”

玄天戰門首席、趙焰此刻站在眾人之前,麵色悲愴,在他身後,是三名戰門鞏基修士,此刻聞言,怒吼:“來啊,我真想看看玄陰首席生的什麽德行!”

他還沉靜在趙浮兒身死的悲痛之中,這悲痛化為了對玄陰的戰力!

一聲暴喝響徹山間,氣勢之大,讓三千丈外,看去都朦朦的玄陰六千弟子都縮頭靜默了下來。

卻在此刻,眾人眼前一閃,黑夜中好似有一條人影閃過,玄陰再看之時,卻見一個白衣襲身的朦朧人影站在了玄天一萬弟子之前。

這人影姿態隨意,長發飄蕩,頗有一副:萬軍當前,麵色不變之蓋天氣概!

鬼蕩首席惑然,此刻相距甚遠之下,她並不能看清那人影的麵目,隻是心中隱隱覺得,這人影有些熟悉。

杜浚麵色淡然,矗立在錯愕的一萬玄天弟子之前,距離那戰門首席,也不過一丈之遙!

“是你!”戰門首席雙眸一凝,勃然怒道。

杜浚片言不發,忽而踏前一步,周身淡然,毫無波瀾!

隻是,這一步卻好似踏在了玄天四個鞏基修士的心中,登時他們四人身軀宛如被山嶽撞到一般,狠狠一顫,退後一步!

一萬玄天弟子駭然!

杜浚此刻,卻遽然向前連踏數步,邁步之中,不帶絲毫的煙火之氣。

玄陰四個鞏基修士臉色大變,隻覺得隨著杜浚的邁步之間,一股駭然驚天的殺機砰然撲麵而來,其中兩個鞏基初期的修士噔噔連退三丈!

戰門首席與那鞏基中期的修士此刻麵色血紅,死咬牙關,生生頂住那澎湃的殺機!隻是他們的雙腳卻在這宛如山嶽般的威壓之下,‘哢哢’作響,沒入土中一尺!

杜浚看了一眼戰門首席,冷哼一聲,那鞏基中期的修士驀然雙眼暴睜,旋即但聞‘嘭’的一聲,碩大的腦袋砰然炸碎!

“這……”戰門首席心中大驚,憋著的一口氣驚駭吐出,當即連退三丈,退入了玄天一眾弟子之中,隻是但凡觸及到他的身體的玄天弟子,莫不是砰然炸碎!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在這白衣男子到來不到片刻,便彌漫了夜空!

遠處,六千玄陰子弟但見白衣男子好似殺神一般,姿態隨意之間,竟然將四名鞏基修士逼的連連後退,更是斬殺了一名鞏基中期的修士。

“這是什麽修為?”鬼蕩首席駭然,失聲道。

刺白首席卻是一臉的憧憬,喃喃道:“若是我玄陰首席有這等斬殺萬人的氣勢,我等又何須受這等屈辱!”

杜浚望著驚駭的戰門首席,冷聲說道:“你教的好妹妹啊!”

短短一句話,卻好似敲打在戰門首席的心田一般,讓他身軀連連巨顫,猛的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

“將那趙浮兒的魂魄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男子臨夜而立,如是說道。

便此刻,從一萬玄天弟子後方,一股滂湃的氣勢轟然而來,忽略了眾多的玄天弟子,轟然向杜浚襲來!

“化神中期!”杜浚目光一凝,身軀中也是一股浩然殺機砰然迸射,迎向襲來的萬重威勢。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兩股氣勢相撞之下,地動山搖,便是那遠處的大山都轟轟隆隆的滾下眾多的碎石,一萬玄天門徒更是多半的口吐鮮血,幾百人更是身軀轟然炸破!

夜空中的血腥,更濃!

杜浚身軀一恍,退後了一步,卻無大礙。

“哼,一個鞏基初期修為,卻有著堪比化神的威勢……縱然如此,也不過是一名散修而已,我貴為玄天戰門門主,當真不屑於你動手!”

玄天戰門門主的聲音遙遙傳來,喝道:“我一萬門徒何在?還不快將此人誅殺!”

一萬門徒哄然,雖然心中駭然,但是在門規的束縛之下,還是慢慢的向杜浚靠攏。

杜浚冷笑一聲,對著長空喝道:“我三千白袍何在?”

漆黑的夜空中,忽而有一條蜿蜒的白色長龍劃破黑夜,引的眾人看去,卻是那為數三千的白袍,此刻恰好破空而來,轟然降落在杜浚的身後,個個望著杜浚,雙眼中寫滿了信任,再望向玄天一萬人,三千白袍絲毫不懼,麵色冷峻!

“這……”戰門首席驚然,駭然之下,連連後退,望著杜浚吃吃說不出話來。在他心中,早已先入為主的將杜浚當做一名散修,此刻突見這三千白袍,如何讓他不驚?

便是,那隱跡的戰門門主也是深深的靜默了許久,才道:“你到底是何人?”

杜浚淡然不語。

遠處的鬼蕩首席一見這三千縞素破空而來,麵上的惑然登時化為無盡的驚喜,她叫道:“是首席,是我們玄天首席了,六千玄陰弟子聽我號令,去為我玄陰首席助威!”

刺白首席身軀一震,難以置信的喃喃一句:“竟然是他……”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忽而振臂吼道:“我玄陰首席一來,玄天必敗,首席威武!”

“首席威武!”

六千玄陰弟子齊聲暴喝,聲音之中有著說不盡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