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契丹之戰

衛宏的這封信送出去以後,就再也沒了回音。想必契丹是不打算放了李靖了,畢竟衛宏隻用一本可有可無的‘秘籍’就想換回一個國之重臣,這未免也太過獅子大開口了。倘若能保證秘籍是真的且有用的,那還行,若不能保證,契丹豈不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這樣的結局,是意料之外的,既然來文的不行,那就來武的!這回北方行軍大總管還是殷開山,衛宏一說要幫著和契丹作戰,殷開山立馬喜笑顏開的答應了。上次就是因為沒有重視衛宏,才導致嶽州之戰連連失利,這次殷開山決不會再犯老毛病。

現如今大唐與契丹主要糾纏在營州附近,由於契丹驍勇善戰,大唐每每不能克之,隻能暫時收兵,與之僵持。本來老李同誌的意思是,契丹已經襲擾邊境多年,每次都不能盡心盡力的攻克,以至於大唐的威嚇根本就鎮不住契丹。這次,幹脆就玩個絕的,不是僅僅將契丹擊退便可,而是要麽滅了契丹,要麽就讓契丹臣服在大唐腳下。可契丹騎兵勇猛,而且更適應北方戰場,每次雙軍對陣,大唐總撿不到便宜,便是偶爾占了上風,契丹見勢不妙拔腿就跑,也奈他不何,想要一舉擊潰契丹絕非易事。

衛宏隻和契丹交過一次手,是在馬鬃山的時候,衛宏帶領玉龍衛解了馬鬃山之圍,大破契丹。總的來說,契丹的確驍勇,但同時契丹也野心太大。像其他的部落,比如突厥、回紇這樣的,基本都是見好就收,差不多就得了。而契丹這是不見兔不撒鷹,無論什麽事都得幹絕了才行。就像上次攻打馬鬃山,無非是想趁大唐病要大唐命。

對付這種敵人,其實也不難。隻需要給與足夠大的誘惑,誘敵深入,而後將其圍殲便可。至於這誘惑是什麽?不是金銀,也不是糧食,而是衛宏自己。衛宏深知戰場上的變數和危險性,但為了救回李靖,也相當於救回顏如玉,衛宏願意冒險一試。

衛宏帶領六千兵馬往契丹境內進發的那天,天氣陰沉沉的,悶熱難耐。這是大雨的前兆。衛宏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麵,六千兵馬垂頭喪氣的跟在衛宏後麵,這六千士兵和衛宏不同,衛宏心裏想的是如何克敵,而士兵們想的這是如何逃命,畢竟這是深入敵後作戰,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再加上這該死的天兒,僅有的一點士氣,也被天氣給消磨光了。

這年頭帶兵打仗。都流行在軍隊裏樹上一麵大旗,告訴敵人,這是哪支軍隊,讓敵人有個思想準備。其實這也是屬於心理戰的一種。倘若敵人自知不敵,便會主動避戰。衛宏也豎起了一麵大旗,不過不是這支軍隊的番號,而是衛宏的姓氏。衛宏在來之前。做了一麵很大的旗,旗子的麵積約莫六個平方。其實也算不上是旗子,更像是橫幅。左右兩邊都有木棍撐著,就算沒有風也可以全部鋪展開來,讓敵人老遠就看見。別的人豎旗子是為了恐嚇敵人,而衛宏豎旗子,則是為了吸引敵人,告訴敵人,我來了!

衛宏帶領這六千士兵不是瞎走,而是繞到硤石穀後麵,然後由硤石穀為原點向契丹的內腹靠近。現如今正是兩軍對戰之時,戰區遍布斥候兵,衛宏沒走多遠就被契丹的斥候給盯上了。見到那橫幅上那金燦燦的‘衛’字,斥候兵馬上將消息匯報給主帥。這回的主帥是蕭齊,蕭齊是蕭禾的堂弟,前兩年蕭禾帶兵在東突厥戰場打仗的時候,被流箭射中了大腿,留下了後遺症,功成身退了,於是乎與大唐作戰的重任就落在了蕭齊的身上。

蕭齊也是個人才,不過和蕭禾比就差了一些,倒不是蕭齊能力不行,而是蕭禾在各方麵都太過傑出,根本無法超越。另外,蕭禾和蕭齊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優點,蕭禾行軍打仗力求萬無一失,凡事都深思熟慮之後才肯動手。而蕭齊這是非常果斷,善於把握機會,一旦機會到了眼前,絕不會錯失。不過,這種果斷,在某種意義上也稱得上是魯莽,是蕭齊的一個致命的弱點。

在得知衛宏帶兵竟然深入腹地後,蕭齊立馬召集軍中大將開會,經過探討之後,大家一致認為,衛宏是準備帶兵前來營救李靖。蕭齊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容許措施,當即便派一萬兵馬,前去截擊衛宏。在蕭齊看來,衛宏自信的過了頭,竟然敢帶區區六千兵馬深入腹地。沒說的,必須幹掉這六千兵馬,活捉衛宏!

由於北方戰場本來縱深就不大,蕭齊的一萬兵馬很快就截住了衛宏的兵馬,一見麵沒有廢話直接開打,結果和想象中的沒有絲毫出入,衛宏的六千兵馬被打的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幾個回合下來,六千兵馬損失兩千,衛宏帶著四千殘兵潰敗而去。蕭齊當即下令全軍追擊,務必在衛宏逃出戰場之前,將剩餘的四千兵馬全部幹掉!

衛宏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敗北的心理準備,說白了,要是不敗,衛宏反而會有些慌亂。此時敗了,衛宏便輕車熟路的帶著殘兵撤入硤石穀,順著硤石穀狹小的道路往後撤。蕭齊的一萬大軍乘勝追擊,在絕對的優勢下,也不擔心衛宏耍詐,一頭紮進了硤石穀。見到契丹大軍進入了硤石穀,衛宏懸著的心也就落地了。連忙命令大軍加速撤退,約莫半個時辰後,四千兵馬在被追擊之中隻剩下三千人,另外一千人都在且戰且退之中被斬殺。眼看著衛宏已經敗局已定,契丹大軍隻需要再加一把勁兒,就可以全殲衛宏兵馬,活捉衛宏。

而此時,衛宏已經撤出了硤石穀,在撤出硤石穀的同時,衛宏突然下令,命全軍回旋反擊!本來六千兵馬都不是對手,現在隻剩下三千,士兵們待戰情緒高漲,但還是不得不聽從命令,抱著必死的決心進行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