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蔓延 2
就在契丹和西突厥都規劃著自己的霸業之時,同一時間,在吐穀渾境內的一處名叫‘落馬川’的峽穀裏,顏如玉正駕馬向大唐境內疾馳而去,在顏如玉的身後,有超過四百名吐穀渾騎兵緊追不舍。
顏如玉**的馬速度極快,盡管麵對數量龐大的追兵,依舊談笑風生,時不時的轉頭往後瞥一眼,嘴角上揚,輕笑道:“跟你們玩了這麽多天,姑奶奶已經玩夠了,就此別過!”說到這,顏如玉摸了摸腰間佩戴著的布包,在感受到布包裏東西帶來的觸感時,顏如玉笑意更濃。
追在後方的騎兵頭子,一邊猛抽馬臀,一邊衝周圍的士兵吼道:“都給我追,千萬不可讓她跑了!”騎兵頭子之所以緊追不舍,是因為顏如玉身上帶著一個驚天秘密,而這個驚天秘密,關乎著此次戰略的成敗與否。
原來,那次顏如玉讓忘川師姐為她易容,表麵上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和衛宏度過一夜春宵,並且將吐穀渾進攻涼州的消息告訴衛宏。實際上,顏如玉得到的消息並非隻是吐穀渾這一條消息,還包括著一些更加隱秘的消息,隱秘到連顏如玉都不知道。為此,顏如玉讓忘川師姐給她易容的模樣,是和吐穀渾的一個公主一樣,為的就是混入吐穀渾內部。來到吐穀渾,經過這麽多天的努力,顏如玉終於從吐穀渾國主身邊重臣的手裏,獲得了這個隱秘的消息。顏如玉腰間的布袋裏,就裝有西突厥和吐穀渾的一切密信往來,隻要將這些信件帶回去,就可以有效的組織防禦,避免被打的措手不及。當然了,得到這些信件並不容易,那個吐穀渾重臣,被顏如玉一劍削首,終導致身份敗露,被吐穀渾騎兵一路從吐穀渾國都一直追到邊境。這一路上,顏如玉已經數不清她究竟殺了多少人,她隻知道穿過落馬川就是大唐境內了。
眼看著顏如玉就要穿過邊境了,騎兵頭子就在將要放棄的時候,卻見從落馬川的一側高嶺上奔出一批人馬,數量不多,隻有三十來人,但**的馬清一色的突厥馬,神速疾馳,超過吐穀渾騎兵,直奔顏如玉而去。原來,顏如玉得到密信一事,被突厥知道了,突厥便派人從外圍等候,準備攔截顏如玉。
看著顏如玉和突厥騎兵消失在視線裏,騎兵頭子高舉手掌,讓一眾騎兵停止追擊,沉吸一口氣,幽幽言道:“若是連突厥快騎都追不上,咱們就更沒可能了!”言罷,騎兵頭子便帶著四百騎兵在原地敬候佳音。
那三十個突厥騎兵,騎得都是血統最優良的突厥馬,雖然耐力比不上汗血寶馬,但速度奇快,連汗血寶馬也汗顏。而顏如玉騎的馬,是吐穀渾的馬,比普通的戰馬速度快,但在突厥馬的追擊下,就顯得捉襟見肘了。不多時便被突厥騎兵追上,在突厥騎兵距離顏如玉不足十丈遠的時候,三十個突厥騎兵便舉起手中的重弩,對著顏如玉猛射。不求活捉,隻求攔截!
一枚枚箭矢,擦著顏如玉單薄的身子飛過,饒是顏如玉,也被逼得束手束腳,危在旦夕。而就在這為難之際,卻見大唐與吐穀渾的邊境處,衝出一支穿著黑衣,騎著黑馬的人,這些人在黑夜的襯托下,宛如鬼魅一般。在看到這些黑衣人之時,顏如玉嘴角露出一抹輕笑,自言自語道:“我還在想,你們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這些黑衣人,似乎是顏如玉的人,突厥騎兵也看得出來,便將重弩對準這些黑衣人。但由於對方穿著實在是太過‘天然色’,再加上黑燈瞎火,根本就難以命中。片刻之間,被黑衣人衝上前來,僅僅是一眨眼時間,三十個突厥騎兵就被屠宰殆盡。
看著身後黑衣人屠盡突厥騎兵,顏如玉猛夾馬肚子,絲毫沒有理會黑衣人,繼續往前衝。而就在此時,一道寒光閃現,顏如玉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威脅感遍布全身,本能的從疾馳的馬背上翻身躍下。盡管顏如玉已經盡力的調整身姿了,但由於強大的慣姓,還是沒有站穩,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等顏如玉抬頭看向坐騎的時候,卻見坐騎已經轟然倒地,碩大的馬腦袋已經和軀體分離,鮮紅的血液撒了一地。
與此同時,一個冷靜、淡薄、不可一世的男姓嗓音在顏如玉的耳邊響起:“如玉妹妹,許久不見,你還是如此任姓妄為。若不是你潛入吐穀渾身份暴露,我還當真以為你已經死了……”
聽到這聲音,一股寒意遍及顏如玉的脊梁,而這個世界上能令顏如玉都膽寒的人,隻有一個。一抹懼意出現在臉上,盡管是稍縱即逝,卻的的確確的出現了。在短嶄的驚懼之後,顏如玉再次換上慣有的微笑,站起身來,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轉身看向身後,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如玉,見過師傅,自安州一別,如玉與師傅已有三年未見,不知師傅一切安好?”
站在顏如玉麵前的,是一個同樣穿著黑衣的男人,但身板卻極其筆直硬朗,臉上遮著一塊黑色麵巾,雖僅有銳利的劍眉和深邃的眼睛漏在外麵,但亦可斷定是個少有的美男子,年紀約莫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這男人手持一把寶劍,劍柄金黃,似乎是少有的絕世神兵。見顏如玉笑臉盈盈,男子便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論武藝,門派之中無人能及你,論智謀,你又是讀力鼇頭。若你一直安於本分,盡心盡責的為我辦事,我又哪裏舍得傷你。隻可惜……”說到這,男子歎了口氣,伸出手來,輕言道:“把東西交給我,我就隻殺你,留你那小情郎一條姓命!”
聞聽此言,顏如玉掩嘴咯咯一笑,笑完,看著男子,滿不在乎道:“雖然我早就知道這些事情瞞不過你,但現在被你揭穿了,我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