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相信,一個九歲孩子的愛情麽(3)

陸家。豪華書房裏。燈光氤氳,熏香繚繞。

陸振南倚在真皮沙發上,閉著眼養神,換了幹淨白襯衣的陸齊安走了進來,對陸振南說,“我見到畫兒了。”

陸振南眼睛微微睜開,看了陸齊安一眼。

陸齊安說,“幾天後,我會把畫兒帶回來,這幾天,就讓他們一塊玩吧。”

看陸振南眯著眼打量自己的兒子,然後微微笑了笑,“畫兒是你要娶的,你自己得有分寸。”

陸齊安斂眉,“嗯。”

陸振南用手指輕輕敲打沙發的靠背,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陸齊安俊美的麵龐,“畫兒是我陸家的人,自然要進陸家的門,你的任務,就是再等她幾年,娶她。”

滲陸齊安抿唇,沒有說話。

陸振南繼續笑,眉眼卻很是深沉,“我給你說過許多遍了,從她出生,就注定是要嫁給你的……你可別辜負了我這麽多年來的器重。”

陸齊安說,“齊安明白。”

陸振南揉揉額角,略顯疲倦地起身,“祁家那個小子對畫兒上心得緊,你可得防著點兒,要是生了什麽變數……”

陸齊安眼睫抬起,看了麵前威嚴的父親一眼,截口道,“我有分寸。”

“那就好。”陸振南沉鬱一笑,離了書房。

第二天,柳姐停業一天。

連年先是以為是因為陸齊安的關係,到了後來才知道,是柳姐今天不想開門做生意,不為什麽,就為她不想開。

柳姐揉著自己酸疼的額角,連年昨晚說的話她記得一些,她沉默了一會兒,對連年說,“姐不能全聽你的,照你說的那樣做的話,姐買不了衣服買不了香水買不了所有我喜歡的東西,姐會餓死的。”

她拍拍連年的肩,“你是為我好,我比誰都清楚,但是沒辦法,我這輩子,恐怕都隻能這麽活著了。要是我改得了,也就不是我柳俏了。”

連年沒說話,柳姐又笑得嫵媚起來,“今天姐休息一天,陪你好好玩玩,說吧,想去哪兒?”

連年還沒來得及說話,許遠竄過來了,“連年,勇哥給我打電話了。”

連年“嗯”了一聲,想問卻又覺得沒法問,畢竟是他不夠義氣地把問題拋給連勇的。

許遠了然地笑,“勇哥說沒事了,陸家原本派在醫院和祁家擾的人都撤了,讓你放心。”

連年點點頭,看來陸齊安還算說話算話。他看了看許遠身後,沒見畫扇,就問,“她呢?”

許遠裝糊塗,“誰呀?”

連年哼了一聲,擦過許遠的身邊要走,許遠拽住他,“喂,你不會真讓小扇子跟著別人去美國吧?”

連年腳步一頓,他本來就因為這件事煩著,昨晚輾轉反側地睡不好,一想到那個驕傲敏感的小啞巴也許就要徹底退出自己的世界了,他就惱怒得想要揍人。

連年很奇怪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如果說先前他是出於看不過畫扇見他就躲而刻意接近她,那麽到了後來,還是起初那樣麽?

他從來都不是什麽愛英雄救美的人,即使畫扇沒了父母,即使畫扇無家可歸,即使畫扇被人欺負,即使畫扇因為被老師罰而中暑昏倒,即使畫扇在野炊的時候發高燒到說胡話,即使畫扇被陸家帶走,即使畫扇被陸齊安帶去美國也許這輩子就從他祁連年的生命中徹底消失再也不見了,又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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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麽樣呢?

即使畫扇昨天抱了陸齊安,即使她在兩者中選了陸齊安,又怎麽樣呢?

連年越想,心底納子遏製不住的煩躁就愈發地膨脹,他回頭看向柳姐,“走吧。”

“哪去?”

“喝酒。”

那天,連年喝了個爛醉如泥,誰攔都攔不住,他手機剛開了機,就“嗡嗡”地震個不停,許遠替他把短信和未接來電逐個看了,然後挑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告訴他。

“姚悅給你打電話了。”

連年喝酒上臉,沒喝多少臉就紅了,更別說他今天喝了那麽多,許遠盯著他那張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臉看了兩眼,然後撇嘴,“就你這副慫樣,真不知道姚大校花怎麽就對你矢誌不渝了整整五年!更奇妙的是,她這會兒去了國外,居然還惦記著你!”

連年懶得搭理許遠,他和柳姐拚酒拚得正起勁兒,許遠又看到一條短信,就念給連年聽,“祁連年,我是你老媽,打你電話你一直關機,你想玩失蹤是不是?你腿還沒好利索,見到短信立馬給老娘滾回家來,等我抓到你,可就不會輕易饒了你了!”

許遠推推連年胳膊,“怎麽辦,回不回去?”

連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除了昨晚上有那麽一點兒疼之外,他自認為自己的腿已經好多了,就搖了搖頭,“難得我因為工傷不、不用上學,不回去!”

連年側過臉,就看到了畫扇那張寫滿了擔心和局促的小臉,在連年喝酒的過程中,畫扇起先來勸過,但是她不勸還好,反倒是她越勸,連年喝得就越厲害了,後來她不勸了,就坐在連年身邊,一直咬著吸管盯著他的臉看。

見畫扇在目不轉睛地看他,連年揚了揚眉毛,畫扇抿了抿唇,然後小小聲說,“你別喝了。”

連年不說話,就用那雙黑曜曜恍若寶石一樣的好看眸子盯著畫扇的小臉看,畫扇更加局促了,她的手揪扯著自己的裙子,看一眼連年,就咬一下嘴唇,後來下嘴唇幾乎要咬出牙印了。

連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眯著眼睛,就那麽看了畫扇好久好久,就在畫扇以為他有好多話要說時,他又忽然撇了撇嘴,一把把畫扇的手摔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