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陽在把那玉帶甩出後仿佛早知道了結果一樣,露出一臉獰笑,身影一閃便出現在項辰麵前,將手中的寬劍一揮,口中厲一聲:“萬法由相,劍斬乾坤,破!”
破字音落,於清陽的劍刃上突然爆出一道刺目的強光,接著就見於清陽將劍一揮,身形一動便朝項辰當胸刺去。
“澎澎澎澎……!”於清陽揮舞著手種利刃,有這麽個活靶子在麵前哪裏還會手軟,一連斬了數十劍,劍劍不離項辰的要害,雖然項辰被那金繩拴住限製了真元力,但綠元之氣並沒有消失,所以這十多劍看上去淩厲,卻並沒有破開綠元之氣的防護,隻是項辰的被那刺目劍芒刺的站立不穩,整個人連連倒退。
項辰真元力被那金繩禁涸後,連連身法都無法施展,隻能硬抗於清陽的攻擊,雖然劍劍斬在身上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還是被那劇大的力量撞擊的一陣可這樣下去落敗是遲早的事。
情急之下,放出一道靈識到捆住自己的金繩上,卻發覺那金繩仿若天成,沒有一絲痕跡,而且隻要他一試著運用丹田內的真元,那金繩就會閃爍一道金光,接著提起的真元力就會一泄,眼見著被於清陽劍劍不離要害,連劈帶斬,使得自己離中宮台的邊緣越來越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他如果就這樣落敗,不但報不了仇,還會更加被人恥笑,他不想讓燕長風失望。
突然的,項辰做了什麽決定,雙目變的堅定淩厲起來,看到於清陽一臉邪笑又準備向自己衝來時,心念微微一動,體內五行混元訣暗中施展起來,隻見推住他的那條金繩上的耀目金光突然被一層奇異光華覆蓋,雖然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但這已經足夠了,那金繩本來拴的極緊,這時就聽到一聲崩斷繩索的聲音傳來,那拴住項辰的金繩竟然斷成了數根斷帶,金光斂盡,落到了地上,與此同時,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於清陽在金繩斷開之時大呼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從金繩拴住項辰到項辰用不知道什麽辦法崩斷金繩,都隻是很短的時間發生的事,本來看台下麵的人都不怎麽在意,但現在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甚至連旁邊的那名中宮台的長老裁判都驚動了,誰也不知道那金繩怎麽會好好的突然被項辰崩斷了。
要知道這金繩可不是凡物,乃是以前玄土一脈的一位師祖仿製捆仙索煉成的一件威力很大的法寶,名為捆仙繩,雖然隻是件低階法寶,不至於像捆仙索連人的元嬰都困住,但依然十分霸道,結丹期以下被捆仙繩拴住後幾乎就是任人宰割,後來被這一屆的玄土首座枯木真人傳給了侄子於清陽。
於清陽得到捆仙繩後視若珍寶,經過幾年的靈氣蘊養,倒也能發揮出大半的威力,而且兩相融合,所以在捆仙繩斷掉後才會受到重創,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項辰這個化神期的修士能毀了捆仙繩,本來他還想憑此寶在化神期比武中奪冠,於清陽雖然因為息息相關的捆仙繩受了重創,但望著地上斷裂的幾根小繩,心頭又是一陣心疼,哇的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九斬劍訣第一式,靈火煉魂!”項辰也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舉動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憾,他感覺到身子恢複了自由,體內的真元力自動的流轉全身,伸手一招將落在地上的乾天劍,乾天劍嗡鳴一聲,猛的彈射了起來,繞著項辰的身體轉了一圈後,項辰牽引法訣,冷喝一聲,乾天劍周身突然爆出刺目火光,‘嗖’的一聲,化成一道丈長大小的火色匹練向剛踉蹌後退的於清陽刺去,這一下,他卻是真的動了肝火,想要好好修理下於清陽,九斬劍訣第一式比之燕長風的也不遑多讓。
“啊,九斬劍訣,呀!”自捆仙索被崩斷後,於清陽整個人看上去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尤其是一連噴出兩口精血,連護在他體外的土元氣也開始薄弱起來,卻沒想想到項辰對他這麽憎惡,一換來自由之身,立刻施展出了九斬劍訣,可憐他心神還未穩定下來,這一劍竟然直接破開外層的土元氣護罩,帶著火光,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腔內,也幸好被那土元力抵擋了一下,這才沒有插的很深,不過於清陽被那先天靈火一燒,感覺到連靈魂都被炙熱的感覺,整個人頓時慘叫一聲,在他胸前一片漆黑,被那大力撞的一下子後退十多步,幾下就到了中宮台邊,一個跌撞,竟然翻身掉了下去。
“於師兄,你沒事吧,快,快救於師兄,他被離火脈的那個臭小子殺了!”底下早有觀戰的玄土弟子將落地的於清陽接住,看到他胸前被燒成了黑色,幾個人又不敢將劍拔出,隻能小心翼翼的將其放下,感覺到於清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由的個個驚呼起來,如果於清陽出事,那枯木真人肯定會連他們一起怪罪的。
別看於清陽平素為人低劣,但對自己一脈的師弟們還是很愛護的,所以那些玄土一脈的弟子一個個對台上的項辰怒目而視,恨不得替於清陽好好毆打項辰一頓,但是因為這是五脈會武,所以也都隻敢想想,不敢真的上台找事。
闖大禍了,項辰在於清陽被掉下演武台後就意識到了不對,他雖然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修理於清陽,但卻沒有真的想殺死他,說起來他們也沒有仇怨,而且他壓根沒想到那一劍於清陽會躲不開,當時他自己又是剛脫了捆仙繩的束縛,被於清陽斬了十多劍早氣惱不己,情急之下哪裏想得到那許多。
汪大鵬等人本來正咧著嘴大笑,這小師弟太給力了,一戰揚威,隻是當他們聽到有人喊於師兄被殺了,一個個也楞在了那裏,雖然他們也知道於清陽罪有應得,但如果真在五脈會武中被殺,恐怕小師弟會被趕出宗門的,所以一個個一臉擔憂的望著項辰。
這時項辰也明白過來,看到自己師兄們擔憂的眼神和台下玄土一脈的弟子望來的仇恨目光,項辰突然有些後悔起來,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宅心仁厚的,就是後母韓小燕當初那樣對他,他想的也隻是怎麽把她趕出去,並沒有想過要對她不利什麽的,而且剛才玄土一脈的弟子喊叫他也聽到了,心狂跳起來,他不會就這麽死了吧,不會吧,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不是成了殺人凶手,該怎麽辦,怎麽辦?
負責在中宮台當裁判的長老看到出了事,早飛身上前,從地*於清陽整個人放平,然後抬出手掌,放出一道水藍色的光韻注入了於清陽的胸腔,然後抬手緩緩的將插在胸膛中的乾天劍吸了出來,等乾天劍被吸出來後,他將劍往邊上一扔,又打出一道水藍色光韻將血水止住,這才長出口氣,快速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顆土黃色的丹藥,在於清陽的下巴處一按,讓他張開嘴給他喂了下去。
“好了,他沒事吧!”項辰此時仍站在中宮台上,當聽到那黑袍長老說出的他沒事了,頓時也是長出口氣,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一轉身躍下了中宮台,卻沒有敢走近玄土一脈的弟子,隻是遠遠的望著臉色蒼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於清陽,如果他真有個好歹,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