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真人和幾脈首座一邊品著香茗,一邊看著結丹期的弟子比試,在他們心裏,結丹期的弟子才是中流砥柱,不過以他們的修為,場中的任何事都逃不過幾人的靈識,所以於清陽引起的兩脈衝突也被眾人納入了眼中,本來這都是小事,但因為於清陽是枯木真人的侄子,而且項辰的五行靈根,所以令幾位首座分外關注,當看到於清陽竟然被項辰彈飛老遠,那綠元之氣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幾人發現,終於有所動容。
“哼,乾陽師兄,你教的果然都是好弟子,連對同門都是如此無禮!”玄土峰首座枯木真人首先沉不住氣了,雖然臉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那笑容中透出的卻是森冷寒意,顯然對自己侄子在乾陽真人的弟子手中吃虧耿耿於懷。
“枯木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本座可看到那於清陽挑釁在先的,何況那於清陽惡名在外,平日裏仗著枯木師兄的寵愛欺壓同門,現在吃點虧倒是好事,免得日後下山曆練之時再為非作歹,反喪了性命!”靜月大師見枯木真人如此護短,不由的出聲譏諷,她雖然修煉的是柔水訣,但本性卻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沙子,要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早就親自出手教訓於清陽了,現在看到於清陽在項辰那裏吃了虧,正不知看那項辰多順眼呢,哪容得他這樣詆毀。
“靜月師妹,我隻是就事論事,又不是說你癸水一脈,你不用事事跟本座作對吧!”枯木真人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也知道靜月大師說的也不全錯,倒是有些理虧,脖子一扭,索性望向了一邊。
“其實枯木師弟他說的沒有錯,乾陽師弟本來就教的好弟子嘛,師妹你看,他離火一脈已經有兩名弟子將玄體神功練到了第四重的綠元之體了,難道不是乾陽師弟的功勞嗎!”蒼雲真人望了一眼結丹期乾字台上一身綠色光罩,威風淩淩的將一名天木弟子打的落敗的林少恒,不由的輕哼一聲,這林少恒和項辰竟然都將玄體神功修煉到綠元之體,真是白白便宜了乾陽真人。
“蒼雲師兄過獎了,都是他們兩人自己刻苦,與我並無多大關係!”乾陽真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枯木真人,然後撫須對蒼雲真人笑道。
“好了,各位師弟,這些事先不提,昨日本宗收到消息,聯盟在魔域和妖域的防守接連失利,近來更是有魔修和妖修突破聯盟的封鎖偷偷潛入中州,到處劫殺落單的修士,甚至連普通人都不放過,著實令人可恨,偏偏那些魔修善於隱藏,令除魔聯盟疲於應付,難以誅殺些魔頭妖孽!”道玄真人對宗門內各脈弟子的暗中爭鬥早就知道,確切的說他感覺並不是壞事,有競爭才有進步,像這幾屆的五脈會武,每一屆都會出現各脈的佼佼者,也算是借此培養了一批潛在的優秀弟子,何況現在這個關頭,令他上心的是除魔聯盟的動向,如果除魔聯盟失利,中州危矣。
天道宗雖然在中州修真界雖然算不上什麽一流大派,但底子也算深厚,而且一直都是以正道自居,門下弟子也都在宗門有意無意的教導下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各門各派之間雖然也會為爭奪靈脈寶物爭鬥,但終歸還是互有顧忌,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修士時刻都在與天爭命,所以大多都是努力修行,不太理會身外之事。
但魔域和妖域的修士就不同了,一直垂涎中州的修真資源,雖然有除魔聯盟封鎖入口,但不時會有曆害妖魔闖入中州,為非作歹,所修功法又是以邪惡歹毒為最,其中大多更是直接靠吸取他人修為來提高自己修為的魔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的存在,中州內的各大門派在有外敵的情況下相處的十分融洽,除魔聯盟中的門派和其他各派都會派人四處誅殺隱匿在中州大地肆虐的妖魔。
本來有天劍門的牽製倒也不怕,但近來南方魔域和西方妖域竟然秘密聯合在了一起,同時發難,令除魔聯盟損失慘重,前幾日更是聽說天劍門守在魔域和西域的兩名赤衣長老被重創,而那兩名赤衣長老分別是封鎖魔域和妖域聯盟的帶隊之人,他們一受重傷,無暇顧忌聯盟,竟然被衝破了封鎖,雖然最後天劍門派去的其他長老趕到穩住了局勢,但還是有數十名妖魔趁亂進入了中州,隱匿了起來,不知道有什麽企圖,成了一大隱患,以前就有過妖魔為了修煉邪功魔器,將一個村落的人全都殺死,將生魂悉數汲取。
“掌教師兄所言極是,這些妖魔隱藏形跡的手段確實了得,這次五脈會武結束後,我打四處走走,看能不能找到隱匿起來的妖魔,也好順手除去!”乾陽真人聽到道玄真人說起魔修時就隱露殺氣,說起來,他的七徒弟燕長風當年的親人就是死於魔物之手,隻是當初他尚沒有能力斬殺那個魔修。
“乾陽師兄一個人下山,難道你認為自己的修為超過天劍門赤衣長老了?要是碰到合體期的老怪物,師兄恐怕便就再也回不來了,我說師兄還是不要冒險了吧!”枯木真人聽了乾陽真人的話,眯眼一笑,誰都能聽得到他話中的譏諷之意。
“這個不勞枯木師弟擔心,本座若是因為修為不濟死在了魔頭手中那也認了,怎麽說這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乾陽真人聞言看了一眼枯木真人,絲毫沒有退讓的說了出來,倒令枯木有些不知怎麽說話。
“道玄師兄,還記得祖師爺飛升之時曾說過,萬年殺劫將至,待五行齊聚之時,天下大道將重新回歸陰陽,不知祖師所說的五行齊聚是不是指的這個項辰的五行靈根呢,看妖魔的舉動,似乎真的是殺劫將至呢!”蒼雲真人在一旁品著香茗,眼珠一轉,不鹹不淡的說道,隻是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將這殺劫的原因歸到了項辰身上。
“蒼雲師兄,你說這話究竟是何用意?”乾陽真人心中一動,他近來發覺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越來越針對離火一脈,顯然於清陽找自己弟子的麻煩也是經過授意的,尤其是現在更是舊事重提,不由的也有些慍怒,說話聲音不由的高了起來。
“本座是什麽意思難道乾陽師弟會不明白麽?”蒼雲真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一口將杯中香茗飲盡,旁邊早有侍立的外事弟子上前將香茗重新添滿。
“蒼雲師兄現在處處針對乾陽師兄,現在又將項辰也提了出來,在師兄的心裏,是不是十分嫉妒乾陽師兄收下了項辰呢?”靜月大師眉頭擰著,望了望笑眯眯的枯木真人,又將目光望向了一臉冷笑的蒼雲真人,不由的出言駁道。
“靜月師妹,你敢血口……!”蒼雲真人臉色一變,麵沉如水的望向靜月大師,話才說了一半,就聽旁邊傳來‘澎’的一聲劇響,蒼雲真人將話咽了回去,臉色難看的轉頭向旁邊看去。
“夠了,大難將至,如果我們再不能齊心,置天道宗千年基業於何處!”道玄真人麵沉如水,在他麵前的石桌上赫然被拍成了石灰,雖然平時道玄真人都是一副淡然神色,但現在一怒之下,掌教之威便顯露出來,不管其餘幾人心中怎麽想,卻是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