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玄劍宗弟子被羅飛帶到眾人議事的大殿時,天雲子和項辰等人已經將事情商量了個大概,見羅飛來報說玄劍宗弟子前來,連忙讓人將幾人請了進來,而項辰卻並沒有再在殿中待著,向天雲子和龍天逸等人說了一聲後,就和夜無情先行離去了,而天雲子做為太上長老,也徑自離去,其他的交由龍天逸這個宗主負責,靜月大師見狀,也起身離開了殿中。
靜月大師出去的時候,正好和羅飛以及兩名玄劍宗弟子走了個碰頭,不過她顯然並不在意這些,也不管雙方怎麽談,在之前,眾人已經談了個大概,對各派結盟也有了個籠統的意見,現在靜月大師隻想趕上項辰,有些事,終究是要問清楚的。
羅飛回望了眼匆匆離去的靜月大師,不由的搖了搖頭,當下也不在意,帶著兩名玄劍宗弟子進了議事殿內,進去後,兩名玄劍弟子又被殿中的布置驚到,要知道這海王神殿大殿小殿無數,而那海妖王又隻知道享受,布置的全是美輪美奐,連照明用的,都是碗大的珍珠,兩名玄劍宗弟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當下左顧右盼,過了許久,才緩過來心神。
此時的議事殿隻剩下了龍天逸和蒼雲真人等人,不過見兩名青羽真人的弟子卻是足夠尊重了,當下,兩名玄劍宗弟子上前見禮後,龍天逸又稱讚了幾句,雙方絕口不提關於海王神殿的一切,隻是就青羽真人命兩人來此的任務和想要達成的意見簡要的說明,羅飛因為身份不夠,在帶兩人進來後也退了出去。
“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一種危機臨近的感覺,這種感覺極為不妙,似乎我們被什麽人盯住了,這種感覺令人十分不舒服,隻是卻又發現不了異常!”不提兩名玄劍宗弟子和龍天逸商談結盟之事,隻說項辰和夜無情在離開了議事殿後,一路往內裏的幾座殿宇行去,途中,項辰望了一眼旁邊的夜無情,見夜無情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些什麽,當即將自己心中的感覺說了出來。
“兄弟你也有這種感覺,原本我以為是自己修煉功法的緣故,現在想來,恐怕有些古怪,按理說我們將海王神殿移到這裏,又有神殿的各種禁製,不應該有什麽人能發現我們,除非,來人不是修真界的修士!”夜無情掃了眼項辰,眼中閃過一抹訝然,當即也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說完後,眼中卻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整個人更是充滿了無盡的鬥意。
“不是修真界,夜大哥的意思莫非是指……”項辰說到這裏,手朝上虛指了一下,而夜無情也淡淡的點了點頭,是什麽兩人都沒有明說,但卻都明白,可能現在修真界真的有仙界中人存在,雖然不知道這仙界中人下界需要什麽條件,但也知道恐怕非同小可。
其實在目前的形勢下,項辰並不想摻合太多仙界之事,不管是為了自身還是其他想法,而這之前葉塵其實已經提醒過他,五大仙府是和仙界有著牽連的,而且那上仙符令就是一種和仙界勾通的法器,現在見夜無情也有所感應,又聯想到這些天雷羽金睛獸的異常,心中頓時了然。
“項長老稍等,貧道有事想和項長老一談!”項辰和夜無情打啞謎一般又談了幾句,對此有了一個大概了解,不過卻沒有再深談下去,而是默默的向前行去,沿途遇到的天道宗弟子莫不恭敬執禮,就在兩人又行了數千米時,身後穿傳來靜月大師的聲音。
“靜月師叔!”項辰和夜無情同時回頭,看到靜月大師沉眉走了上來,項辰的心頭一突,對這個五脈首座中唯一和師尊感情最好的師叔,可是因為林月兒的關係,項辰有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尤其是現在兩人的實力和身份完全和以前相反,之前他因叫其師叔靜月大師也不允,所以這時也有些尷尬。
“兄弟,那我先回去了!”夜無情看了一眼靜月大師,見她正望著自己,心思一動頓時明白過來,當下拍了拍項辰的肩膀,起身自行離去了,其實夜無情看得出來,靜月大師恐怕是要說林月兒的事了,而這種情況下,自己在場卻是多有不便,而且內心中,夜無情對林月兒和項辰之事也關心甚多。
“你現在身為天道宗客卿長老,身份尊貴,不用再叫我師叔,喚我道號即可,說起來,或許乾陽師兄此生最不後悔的,就是收了你這個弟子吧!”靜月大師看夜無情已經離去,神色緩和了下,又轉目到項辰身上,眼中複雜神色毫不掩飾,言語間也充滿了莫名的低沉,這一刻,她卻是透過項辰,想起了乾陽真人。
項辰本來忐忑不安的心在聽到了靜月大師提到乾陽真人時,也莫名的泛起一絲酸楚,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在項辰的內心深處,對自己沒有及時從海域歸來是充滿悔恨的,如果能早一些歸來,乾陽真人或許就會被救,隻是一飲一啄,似乎都是冥冥注定的一般,就算他拿回了至寶無妄金蓮,依舊救不了師尊的性命,這不得不說,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所以在靜月大師這麽說後,項辰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悔恨之中。
“好了,逝者已逝,生者還當自強,你此生的成就肯定不止於此,若一直對往事耿耿於懷,恐怕會對你的心境造成一定的影響,你當好自為之,對了,你和月兒的事,準備怎麽處理?”靜月大師見項辰神色悲痛,神色越發和藹起來,隻是事關徒弟一生的幸福,她也不得不慎重考慮,當下話風一轉,將話題引開。
項辰聞言有些愕然,雖然之前隱隱的猜測到了這一環節,但現在聽靜月大師親口問起,還是有些不知如何麵對,不過這麽一來,卻是將他心中的悲傷衝淡了許多,針對他的情況,葉塵也先後數次提起,但項辰也管束不了自己,乾陽真人之事,哪能說放下就放下,久了葉塵也不管了,讓他自行明悟。
“我和月兒的事……”項辰驟然聽到靜月大師提到自己和林月兒的事,一時楞楞的不知該如何回答,說起來,現在項辰雖然修為已經超出了靜月大師太多,但他內心深處卻依舊視其為長輩,這時見她這般問起,瞠目結舌之間哪裏還知道該怎麽作答,隻是楞楞的重複了遍,一時間覺得麵皮發燙。
“你也不用隱瞞,我已經看出來了,月兒元陰已失,本來似你等兒女情長之事,我也不必管束,但我看得出來,那蕭雲寒也是一樣,思來想去,想必皆是你所為吧,你可知,元陰對女子的重要,雖然修士不忌諱道侶有幾人,但那蕭雲寒畢竟是天劍門小公主,怎能和人共侍一夫,就算是月兒,實話與你,我待她親如女兒,也不肯的,隻是現在說這些也有些晚了,現在我隻想問你,你準備如何處理你們三人的關係?”靜月大師見項辰這般反應,心中卻是對他的責怪淡了許多,這一刻的項辰,倒給人一種十分真實的感覺,想到這裏,靜月大師也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其實這次靜月大師剛見到林月兒,就發現了其處子之身已破,隻是一來當時無暇他顧,二來希望愛徒能跟自己說明,誰知一連這許多天過去,不但林月兒不聲不息,項辰也沒有一點解釋,自己接連試探了幾次,反而令林月兒嬌羞不堪。
尤其令靜月大師不能接受的是蕭雲寒和項辰關係也十分親近,正是基於此,靜月大師對項辰生起了一絲不滿,不管怎麽說,林月兒也是她的愛徒,雖然以前她就知道林月兒鍾情於項辰,但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糊塗,和項辰做這等羞人之事,偏偏自己身為師尊,也不好跟其明言,而且靜月大師也知道,自己就算說了,也已經挽回不了,反而傷害師徒間的感情。
正是因為這中間的複雜,靜月大師才決定從項辰這裏著手,她也明白,事情既然發生了,看蕭雲寒的樣子也是默許兩人交往的,但她身為師尊,也希望項辰能勇於承擔,所以這次趁林月兒在玲瓏塔中修煉之時,索性和項辰將話挑明了,看看項辰的態度。
“啊,這……”項辰不聽則己,一聽之下頓時心神失守,隻覺得臉瞬間脹的通紅,甚至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種要命的尷尬令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反應,要知道似項辰現在的修為,這種情緒和失神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可以想像靜月大師口中之言對他的衝擊了。
其實項辰心裏尷尬的不是靜月大師這般毫無掩飾的詢問,而是他和蕭林兩女之間的事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別人不知道,現在看來,連靜月大師都發現得了,別人肯定也早發現了,虧自己還一直表現的若無其事,真是掩耳盜鈴般可笑。
而且嚴格的說起來,項辰心中也對自己當初的行為覺得荒唐,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他也沒想過逃避責任,這才在離開天劍門時,聲明自己會在救回師尊後迎娶兩女,但沒想到回到天道宗後卻得知了乾陽真人的噩耗,這才將其暫時放下,被靜月大師現在提起後,項辰隻覺得一張臉躁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