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項辰和師叔打起來了?”靜月大師被林月兒的話嚇了一跳,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平素從不說謊,雖然內心驚駭無比,但還是勉強震定了下心神,不過等她聽完林月兒的話,整個人不由的楞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木然的道:“項辰取回了無妄金蓮麽,可惜,遲了,遲了啊!”
林月兒的話不隻是靜月大師震動,薛天名和許浩然以及汪大鵬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們其實也聽靜月大師說過,乾陽真人體內的血漓穢魂魔氣必須無妄金蓮才能完全驅除,可是無妄金蓮這種天材地寶,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們根本沒有抱太大希望,甚至連靜月大師,在佛宗之人無法解救乾陽真人後再次下山,尋找了一年都沒有任何消息,沒想到今天項辰回宗卻是來送無妄金蓮的,一時間,薛天名等人都感覺心中酸楚。
那些長老之前就知道這事,但現在靜月大師在場,他們也不好說什麽,不過對林月兒的話卻是入了心了,項辰這般小的年紀,能修煉到現在這種地步,可以想像得到他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一句曆盡千辛萬苦就能道盡一切,而且他回宗之後還受到天道宗這般對待,傳出去,天道宗恐怕真的像項辰說的,沒有任何臉麵了。
“林師妹,你休要幫那項辰說話,師尊他老人家仙逝的消息雖然沒有外傳,但知道這消息的中州道門卻也不少,恐怕這項辰正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才這般大搖大擺的來到天道宗,想陷我天道宗於不仁不義之地,那無妄金蓮何等珍貴,豈是他項辰能得到的,宗主,請你下令,將這些人悉數擒拿,等師叔祖捉了項辰,一並處置!”林少恒也發現形勢對自己不利起來,當下眉頭一轉,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認賬,想到這裏,連忙對龍天逸說道,想要憑借混元天羅陣的威力,連同眾人,將這些海域修士擒拿,以免再生變化。
“林少恒,乾陽師兄屍骨未寒,哪容得到你放肆,本座看誰敢動!”靜月大師見林少恒這時仍要狡辯,不由的氣極,直接喝止道,說完後,見龍天逸有些猶豫,柳眉倒豎道:“龍天逸,本座對乾陽師兄的死一直有些懷疑,今天索性就說個明白,在這之前,若是你強行以宗主身份下壓,本座再不服從,相信長老會諸人也有公斷!”
“靜月師叔稍怒,事情相信師叔祖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隻是能不能讓海域的這些修士先將蒼雲和枯木兩位師叔放回來?”龍天逸一見,掃了一眼林少恒,暗暗搖了搖頭,知道現在自己若是鐵了心選擇林少恒,萬一出個差錯,恐怕天道宗數千年基業就毀於一旦了,想到這裏,連忙出言緩和道。
“什麽?”靜月大師來到場中後連連受到震動,根本沒有看到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這時聽了龍天逸的話,拿眼一掃,頓時發現蜷縮在一旁的兩人,隻見兩人都在躲閃著自己的目光,當靜月大師看到兩人麵月青紫紅腫的樣子,不由的冷笑連連:“你們兩個也有今天,看來這都是項師侄的傑作了,乾陽師兄倒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靜月大師的話可以說沒有給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留絲毫麵子,雖然兩人身子不能動彈,但聽力卻還在,隻是苦於不能說話,隻把兩個一向養尊處優的堂堂首座臉色憋成了豬肝一樣,而林少恒的臉色也變的更難看起來,連身為宗主的龍天逸一時間也有些抹不下臉,不過近段時間因為五脈合一的事,他是徹底把靜月大師得罪了,現在靜月大師這般對待他們,倒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薛天名和許浩然也是一臉怪異的望著兩名平時高高在上的師伯師叔,這一刻,他的心裏可是笑開了花,雖然現在有了五脈合一的跡象,但離火一脈依舊和其他兩脈不和,雖然大多是他們這一輩的弟子之間的仇隙,但為此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可沒少甩給他們臉色看,現在兩人被項辰這樣對待,對他們來說,可算是解氣至極了。
“月兒,這幾年你一直和項辰在一起,他究竟是不是背叛了天道宗!”靜月大師這時也定下了心神,略一分析,就明白了現在的形勢,不管怎麽說,就憑項辰能和師叔天雲子打鬥這麽久,她就已經猜到,恐怕項辰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否則自己的弟子不會這般毫不擔憂,雖然現在沒有時間詳訴離情,但她卻是趁機將自己一直想問的事情問了出來。
“師父,沒有的事,項師兄他根本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天道宗的事,一切的原委,等稍後徒兒自會源源本本的告訴師尊!”林月兒一聽,望了眼蕭雲寒,接著連忙對靜月大師解釋道,她可知道,項辰心裏並沒有真正記恨天道宗,而天道宗在自己心裏更是自己的家一般,如果有可能,她還是想和項辰都待在天道宗內。
“好,為師相信你,也相信項辰那個小子!”靜月大師木然的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掃過蒼雲真人兩人,才對龍天逸和長老會的長老道:“本座以癸水一脈首座的身份,堅決要求宗主和諸位長老給項辰一個交待,也給整個天道宗的弟子一個交待,糾出到底是什麽人,暗中汙蔑項辰,更是使我天道宗落此罵名,其心可誅,其人該死!”
靜月大師的話音落下,林少恒脞色更為難看起來,現在他心裏的殺機已經快要克製不住,要知道林少恒的心魔早就滋生,又修煉了妖魔功法,此時的他,可以說已經不是正道修士,隻是他也知道此時不能亂來,長吸口氣,索性不再說話,隻是站在那裏,腦海中尋思著什麽,倒是龍天逸看向身後的眾長老,目光中閃過一道異彩。
萬丈高空之上的雲叢之中,項辰和天雲子並不知道下麵發生的事情,而且兩個人此時誰都顧不到下麵的事情,打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狀態,項辰周身紫電光芒亂閃,天煞魔劍在他的控製下穿梭如電,天雲子周身藍玄之氣環繞,手裏的仙劍更是光芒刺目,隻是神色卻越發的凝重起來。
戰鬥了這麽久,項辰竟然絲毫沒有一絲的疲憊,令那天雲子驚怒交加,卻又偏偏無法穩壓項辰,本來他以為,這項辰的修為雖然也到了合體期,但憑他這般的年紀,肯定是根基不穩,修為更是不知道以什麽方式強行提升到了這境界,根本無法發揮出真正威力,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收起了輕視之心,甚至現在的情況他也看出來了,自己似乎成了項辰的試練對手一般,他的攻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為融會貫通,攻勢越來越淩厲起來。
其實天雲子哪裏知道,項辰的修為不但不是根基不穩,而且因為服食過天地奇珍並經過了狂亂海域的火海鍛造以及吸收了上仙符令中的仙元後,可以說現在他已經不是普通的肉體凡胎了,現在有了天雲子這個強橫的對手練招,項辰更是如癡如迷,將自己的目的忘了個一幹二淨,索性專心的和天雲子爭鬥起來,而在這樣的爭鬥下,他識海中的封印又有了略微的鬆動,源源不斷的戰鬥本能更是不停的令他做出最正確的反應和最強大的攻勢。
這樣一來,卻是苦了天雲子了,在跟項辰的爭鬥中,他以往強大的神識和肉身根本派不上用場,雖然他有些驚奇項辰這麽大是怎麽將心神修為提升到現在的境界的,但這時候卻也顧不得了,令他氣極的是,憑自己天道宗太上長老的身份,和一個門派曾經的弟子打鬥這麽久,不要說打輸了,就是不勝不敗,也丟人至極,憑他這般的身份,也根本丟不起這個人。
“九斬劍訣,執劍蕩寰宇!”想到這裏,天雲子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也顧不得心中對項辰的欣賞了,隻見他手執仙劍,眉宇間盡是一派莊重神色,雙目開合之間,神光閃動,等項辰將自己之前斬出的數十劍擋下後,才緩緩的將手中仙劍對準項辰,接著幅度輕微的晃動起來,雖然速度極慢,但不知為何,此時的仙劍,給人一種沉如山嶽的感覺,尤其是天雲子其人,尤如一座雄山峻領一般,那仙劍晃動之間,劍光隱隱的透出令人通體生寒的殺機。
“九斬劍訣中並沒有這一招劍訣,難道,是他自己創造的,這麽說,我也可以了?”項辰感覺到了天雲子這一招的不平凡,雖然那仙劍隻是晃動幾下,可項辰卻覺得自己周身一緊,在這一刻,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而且最古怪的,就是他感覺無論前後左右哪個方位自己都無法突破那仙劍的控製,當下眉頭不由一跳,心裏嘀咕道。
不管項辰想些什麽,這一劍已經無可避免的朝他自己斬來,不過現在項辰心裏的喜悅可是無以複加的,天雲子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舉動,使項辰對修煉一途的領悟更加透徹,而以往很多想不通想不到的,也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看到那避無可避的一劍,項辰不驚反喜,隻見他目中奇光連閃,接著將身子如同遊魚一般在空中奇異的一扭,接著周身紫電光芒大放,直刺人心,而且令人稀奇的是,那紫電光芒,在他體外,尤如狂海波濤一般,一波連著一波,就在那仙劍斬上之際,速度突然加快了數萬倍,軌跡也漸漸看不清楚。
“師父,你等著,徒兒一定不會辜負你老人家的期望,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媽媽都複活的!”就在那光華波浪綻放之際,隨著一聲怒喝,本來平淡無奇的一劍突然爆發出了無盡的威力,一層層不能目視的劍光覆蓋了項辰的身軀,而項辰體外的紫電光芒,卻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消融著,但項辰卻沒有一絲驚慌,目光中反而發出兩道實質般的奇光,接著,心頭更是湧起這樣一個念頭,下一刻,項辰便被仙劍吞噬,頃刻之間,如同末日來臨一般,天際整個的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