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首座蒼雲真人這時也比枯木真人好不了多少,說起來,他比枯木真人還要倒黴,根本沒有想到項辰修為會強橫到如此地步,而且竟然在自己師叔麵前就敢出手對付自己,等他反應過來不對已經被項辰製住,說起來,他現在的修為雖然在白衣老道的幫助下達到了分神期,但和項辰卻不是一個檔次的,一被製住,生死就不由自己了,現在被項辰連打再罵,連羞帶氣,一張臉更是又腫又紅,說不出的詭異。
“唔……”蒼雲真人感覺整張臉已經麻木了起來,隻是項辰真元被封住了全身,想要擺脫和喝罵都無法做到,這個憋屈勁就別提了,而項辰仍在不停的打著,雖然沒有使用真元,隻是憑一股蠻力抽打,但蒼雲真人依舊感覺腦袋慢慢的暈眩起來,他身為天木一脈首座,幾時受過這種折磨,當下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
“給我住手!”白衣老道這次是真的動了肝火,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也現出了怒容,自他出關以來,可以說整個天道宗都要以他馬首是瞻,現在竟然有人敢在自己麵前放肆,又當著自己麵出手抓了蒼雲真人,不說蒼雲真人和他的淵源,就是身份放在這裏,也不允許任何人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更何況麵前的人還是天道宗的棄徒。
這白衣老道道號天雲,是天道宗老一輩唯一幸存的長老了,一心想突破合體後期,如果不是這次天道宗麵臨生死危機,他也不會出關,不過他此時惱羞成怒,卻沒有去想項辰身上種種異事,更沒有想過為什麽項辰這般年紀,就達到了如此修為,甚至連混元天羅陣都視之無物,可惜,此時因為項辰的藐視,他已經顧不得去想這些,如果不是項辰此時手上拉著蒼雲真人,天雲子恐怕會直接冒著以大欺小的名頭出手了。
“項辰,有什麽話慢慢說,萬不可傷人性命,惹惱了師叔,哪裏還有你的性命存在,快快鬆手,免得自誤!”起初的震驚過後,眾長老紛紛回過神來,大長老元峰上人一看天雲子動怒,心知不好,其實他對項辰也並沒有太多惡感,從上次項辰大鬧天道宗起,元峰上人就知道項辰此子非比尋常,當下不由的大喝一聲,想要項辰知難而退,他的意思很明顯,就逄項辰現在修為強橫了許多,想要跟合體後期的天雲子比,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
在元峰上人身後,元華長老也是一臉焦急神色,他倒不是擔心蒼雲真人,要知道現在天道宗已經被蒼雲真人和枯木等人弄的烏煙瘴氣,偏偏天雲子並不管這些,現在項辰收拾一下蒼雲真人,也算給他一個教訓,隻是項辰這般做,絲毫沒有給天雲子麵子,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對麵子尤為看重,這時元華聽了元峰上人的話後,連忙看向項辰。
“眾位長老,閑話休說,我隻問你們,我師尊他老人家到底怎麽了?”項辰聞言止住了抽打蒼雲真人,轉過頭,目光望向那一眾天道宗長老,最後目光落到天雲子身上,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在氣勢上,竟然絲毫不弱於其,令那些天道宗長老嘖嘖稱奇,他們可是知道天雲子的厲害的,而項辰,不但不為所動,反而還開口詢問了起來。
此時的蒼雲真人,一張馬臉腫起老高,眼眶充血,頭上的道髻也散開了,頭發散亂的飄了下來,嘴角一道血線蔓延到了道袍上,雖然成了這般樣子,一雙眼睛卻狠毒無比,瞬也不瞬的盯著項辰,偏偏項辰毫不在意,使蒼雲真人心頭的恨意更加濃鬱,旁邊歪倒在一邊的枯木真人咳了一下,伸手擦了擦臉上血跡,心裏不知為何,卻感覺平衡了一些。
“這……”元峰上人臉色一僵,顯然沒有想到項辰會問乾陽真人的事,上次項辰大鬧天道宗之時,他就猜測到其中的事情不簡單,而且後來還派人調查過,說項辰背師叛宗,確實言過其實,隻是事情已經這樣,也無從追究了,但現在項辰這般強勢回宗,又對蒼雲真人這般,確實不像是理曲之人,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弟子林月兒參見師叔祖,宗主及諸位長老,項師兄他確實是冤枉的,這些年,他流落海域,已經找到了可以驅除乾陽師伯體內邪氣的無妄金蓮,回來後卻聽到了師伯仙逝的消息,一時衝動之下,才這般對待兩位師伯!”林月兒見天雲子神色越來越冷,須發皆翹,目中殺機隱現,雖然知道項辰不怕,但還是心中一突,忙蓮步輕移,上前幾步,俯身一禮後,替項辰解釋道。
“什麽,他竟然能找到無妄金蓮,而且隻是為了驅除乾陽體內的血漓穢魂魔氣?”天雲子本來已經準備施展雷霆手段擊殺項辰,此時見林月兒出來解釋,身上正是癸水一脈氣息,當下神色略微一緩,接著輕移目光,電光般的看向項辰,冷冷的道:“項辰,可有此事,若此事為真,你將無妄金蓮取出一觀,若其中真有曲折,本長老自會還你公道!”
“不必了,看來他們沒有說謊,師尊他真的已經仙去了!”項辰現在已經再無一絲懷疑,心中一時間轉過千般念頭,想到乾陽真人對自己的好,當下對整個天道宗都充滿了恨意,隻見他神色冰冷的掃過天雲子和龍天逸等人,接著竟然猛的仰天長嘯道:“師尊,弟子回來了,您看看弟子啊,您放心,弟子一定查清原由,給你報仇的!”
嘯聲直破雲宵,一道道氣浪衝破天際,兩道血淚,從項辰眼中流下,可是那悲泣的嘯聲令眾人都為之動容,林月兒和蕭雲寒見項辰這般模樣,再也忍不住,淚水不停的落下香腮,而夜無情和宗靈等人,也從項辰的嘯聲中感受到了項辰對乾陽真人的依戀,一個個靜默無言,茅玉真也是眼眶通紅,而天道宗那邊,一些對項辰沒有惡感的長老也心下噓唏。
“項師弟休要胡鬧,壞了天道宗臉麵,快止了嘯聲,放了兩位師叔,念在此事果有隱情的份上,本座可以以宗主身份收回天道絕殺令,對你既往不咎!”龍天逸神色一連變了幾變,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驚色,顯然他也沒想到項辰現在成長到了這種地步,等項辰嘯聲漸收之時,龍天逸心思一轉,連忙對項辰說道,在他想來,自己給了項辰退路,他肯定會立刻借勢下坡,畢竟,自己這邊還有天雲子坐鎮,項辰眾人,在這裏也討不了好,還不如借勢而為。
“哈哈,龍天逸,天道宗還有臉麽!”項辰聽了龍天逸的話,氣極反笑,言語之間,卻占盡了理數,隻見他聲音悲痛的道:“我項辰能有今天,全是拜天道宗所賜,可是當年你們逐我出師門的時候,我已經自碎金丹,你們還要迫我欺我,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那師尊,一生為天道盡心盡力,又得了什麽下場,數年前,我來到天道宗,發現師尊一魂一魄被人震散,這就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高人所為,我是跟魔修結交,但那又如何,夜大哥行事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哪像你們,聽信奸佞之輩,禍害門派首座,道玄師伯若有在天之靈,該是何等失望,天道宗曆代祖師,又該何等失望!”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天道宗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管,今天,你也莫怨本長老以大欺小,你們一起上吧,破天仙劍,出!”天雲子見項辰口中對天道宗這般詆毀,也不管他說的有沒有道理,手掐劍指,厲喝一聲,虛空之中,頓時氣機激蕩,接著一柄閃爍金光的長劍破空而出,天雲子大手一撈,身形一晃,將手一分,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便橫掃向項辰眾人,卻是想以一敵眾。
“夜大哥,你護著他們,小雷,保護好雲寒和月兒,今天,就讓我會會這個天道宗的師叔祖吧,師父,你看著,徒兒是怎麽為你討回公道的!”項辰見天雲子一動之間氣衝九宵,顯然不是易與之輩,也不驚慌,回身對夜無情和雷羽金睛獸說了一聲,這才身子一晃,周身浮起一層紫電光芒,右手一撈,也取出一柄璀璨短劍,將手一旋,就將那天雲子擊出的劍氣悉數擊潰。
“紫,紫極之體!”
“怎麽可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可能煉成紫極之體,難道……”
“那紫極之體外的電芒是什麽?”
“哎,天道宗天賦最好的弟子竟然被逐出師門,這當真可笑,可笑啊……”
“咦,難道你小子這麽猖狂,竟然練成了紫極之體,看來今天留你不得,你習自天道宗的,本長老都會悉數收回!”天雲子見了項辰體外的紫電光芒,再看看自己體外的藍玄之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神色,見項辰毫不畏懼的朝自己掠來,心中頓時升起無盡殺機,當下也不再管其他人,將手裏的仙劍一橫,狠狠的迎向項辰。
項辰和天雲子此時分外默契,都遠離了下方眾人,朝雲叢上空不停飛去,中間不停的互相攻擊,一陣陣劇烈碰撞從兩人劍上發出,經過了和五大府主那一戰,此時的項辰,實戰經驗更加豐富,實力也較之前更為強橫,但這時的天雲子卻不是五大府主,顧慮重重,當下對項辰傾盡全力,一時間卻是將項辰壓製了下來。
兩人,一個是不世出的天賦奇才,一個是天道宗隻知苦修的的太上長老,年齡更是相差懸殊,卻在雲叢之上鬥了個勢均力敵,項辰是越打越精神,他體內的真元和身體經過之前的精煉,已經強悍到了非人的地步,甚至被天雲子的劍氣衝身都沒有受到傷害,而天雲子卻是越打越心驚,他根本沒有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竟然能跟自己戰個平手,不過這也更加令他難堪,當下,天雲子的出手越來越淩厲起來,甚至連雲叢都被劍氣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