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五脈合一?”汪大鵬一聽頓時驚呼一聲,險些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不過轉目看到羅飛和燕長風等人的反應,心頓時就沉了下去,當下連忙看向林少恒,見他正目光陰鷙的望著自己等人,臉上一副陰冷詭異神色,連忙上前一步道:“大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同意什麽狗屁的五脈合一,合一之後,我們離火一脈還算什麽?”

“三師弟,師父之所以會魂魄消散,完全就是項辰那個孽障所為,什麽不明不白,而且我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離火一脈,就算你們不同意,如今五脈也是要合而為一的,不管是麵對妖魔的大劫,還是為了我們天道宗的將來,如果繼續這樣一般散沙下去,不用妖魔之輩出手,我們天道宗就難以存留了!”林少恒沒想到一向以自己馬首是瞻的汪大鵬如今一回來就質疑起了自己,表情越發陰鬱起來,說話間也透出一股無法抑止的殺意。

在這兩年多的時間,林少恒靠修煉的那門邪功,修為可以說是一日千裏,短短兩年就達到了分神期的修為,就連被天道宗師叔祖傳功的龍天逸也不過如此,隻是隨著林少恒邪功越練越深,整個人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門派中的弟子說什麽的都有。

就在一年前,被關在混元玲瓏塔中日日受魔煉之苦的乾陽真人突然被發現已經身死,體內的元嬰和魂魄也完全消失,一度引起離火和癸水兩脈弟子的驚慌,甚至癸水一脈首座靜月大師親自調查,最後因為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橫加阻攔,隻能不了了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靜月大師的癸水一脈完全不再尊掌教之令,就連五脈共同撐起的護山大陣也隻維持自己癸水一脈,甚至半年前天道宗被魔修圍攻,其師叔祖出來都不管不顧。

那枯木真人近兩年也因為林少恒的緣故修為大進,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倒是林少恒,毫無顧忌,而且風頭越來越盛,隻是他表麵上依舊依附於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表麵上,自從得知了那師叔祖說要五脈合一之後,便開始著手實施,直到這幾天收到了蒼雲真人命令,而且離火一脈弟子也被他約束的十分聽話,這才跟還在峰上的羅飛等人商量,卻不料燕長風第一個出來反對,其他人的樣子也不同意。

“你不要把什麽事都推到項辰的身上,他固然有錯,但你也不是好東西,林少恒,我問你,在門派中有傳言,說你修煉邪功,已經將師父他老人家的元嬰煉倫進了自己體內,才有了現在的成就,今天我當著幾位師兄的麵問你,到底是也不是?”燕長風冷笑連聲,隻見他睨眶發紅,神色悲愴,一雙拳頭死死的握住,整個人也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在強自忍耐著什麽,不過等他聽完林少恒的話,似乎再也忍耐不住,猛的抬頭,一雙眼睛快要噴火一般的瞪向林少恒,接著嘴裏快速的問道。

燕長風的話音一落,不隻是汪大鵬,就連羅飛和肖揚一個個都臉色大變,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話一般,當下三人齊齊驚慌失措的望向林少恒,一個個表情怪異,如果燕長風說的是真的,那這事就太過駭人了些,已經到了欺師滅祖的地步,而且他們三人也知道,燕長風這樣的人,沒有根據根本不敢亂說,這一瞬間,三人都想到一件事,為什麽這一年裏燕長風沉默寡言了許多,而且對林少恒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尊重。

“給我住口,玄陽殿上,豈容你胡說八道!”林少恒一聽燕長風的話頓時大怒,身形一晃便靠近了燕長風的身前,接著手快速的一揮,帶出一片虛影,耳中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燕長風頓時被林少恒一巴掌拍的翻了個跟頭,摔落到了地上,甚至連玄體神功都沒有來得及施展,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隻跌了個頭暈腦脹,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大師兄,這……”肖揚心頭一突,連忙上前扶起燕長風,隻見燕長風臉色蒼白,半邊臉腫的老高,嘴角絲絲血跡流了出來,雖然知道林少恒手下留了情,但卻沒想過他說對手就對手,見林少恒打完燕長風後依舊氣勢洶洶的站在一邊,不由的有些慌了神,喊了半句話後,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羅飛和汪大鵬。

“哼,燕長風,這次算是對你的一個教訓,如果你再敢出言汙蔑於本座,定殺不饒!”林少恒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機,他不知道,那麽隱蔽的事情,怎麽會被人撞到,而且當日他是看了四周的,根本沒有人在旁窺視,可是現在燕長風怎麽會知道那件事情,這著實古怪,想到這裏,林少恒又把臉一沉,對肖揚道:“肖揚,給他治一下傷,讓他把話說明白,看看到底是從哪裏聽的傳聞,竟然拿死去的師尊說事,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休怪本座不講情麵!”

“大師兄,你消消氣,七師弟他可能也是一時糊塗,誤信了他人傳言,你也知道,現在中州妖魔逞凶,興許有魔頭的奸細潛藏進來,四處散播謠言,好使我們互相爭鬥,坐收漁翁之力,我下山之時就曾聽其他門派人說起過,倒也不是個例了!”汪大鵬見林少恒說話之間已經沒有了絲毫親切,話中更是把自己等人拒於千裏之外,不由的感覺嘴裏有些發苦,隻是當前的形勢也由不得亂想什麽,所以沉默了下,還是出言勸解道。

“是啊,大師兄,三師弟說的沒錯,事情還需要查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論,至於五脈合一的事,既然大師兄都沒意見,等其他幾個師弟們回來,再直接告訴他們好了,想必到時候也沒什麽意見!”羅飛把林少恒的表情看的清楚,當下眉頭微皺,略尋思了一下,見肖揚正替燕長風治臉上的傷,汪大鵬在一邊望著自己,便上前一步,出聲說道。

“兩位師弟說的在理,本座也不是要以勢壓人,但老七他著實可惡,竟然當眾詆毀於我,不教訓一下他,他還真的信了那些妄言了!”林少恒見汪大鵬和燕長風在自己的強勢下示弱,淡淡的說了幾句,才又對將碎牙和血水吐出來,緩過一口氣的燕長風道:“燕長風,你到底是從哪裏聽到的傳言,今天既然說了,索性就說個明白!”

燕長風從地上站了起來,推開肖揚,雖然臉上的腫消了,但內裏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但他也不在意,正準備說話,突然感覺肖揚扯了下自己,又見汪大鵬和羅飛在一邊對自己不住使眼神,知道這時候不易跟林少恒硬碰硬,否則自己還會連累到汪大鵬等人,他知道,麵前的林少恒,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師兄,想到這裏,長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住心頭的怒意,把頭一低,並不說話。

“好了,大師兄,七師弟他知道錯了,肖揚,快扶七師弟回去休息!”汪大鵬一見燕長風的樣子就知道其中有事,為妨燕長風將林少恒完全逼怒,當下連忙對肖揚甩了甩手,接著又對林少恒道:“大師兄,五脈合一的話,靜月師叔那裏怎麽辦?”

“也罷,這次本座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扶他下去吧!”林少恒見肖揚看向自己,一雙眸子掃過燕長風,冷聲說了一句,見肖揚聽完後拉著燕長風出了玄陽殿,又將殿門關了起來,才對汪大鵬道:“這次五脈合一,勢在必行,靜月師叔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好了,你們兩個也下去吧,我要修煉了,記住,今天的事,如果再有人亂嚼舌根,別怪我不念師兄弟間的情誼!”

“知道了,那大師兄,我們告退!”汪大鵬和羅飛對視一眼,也不再多說,匆匆的退了下去,等把殿門關好後,林少恒才冷笑一聲,從玄陽殿的後殿出去,到了後邊自己修煉的靜室,進去後,先在外圍布了一層禁製,這才進了裏麵,坐下後,雙眼之中綠芒閃動,接著周身道道綠光環繞,隨著一個通體碧綠的元嬰浮現,隻見那元嬰竟然在他的頭頂上坐著,張開一張小口,陰陰的笑了起來。

盤龍山,天劍門內的小靈園內,蕭雲寒跟月瑤月姬正在其中談論什麽,隻見蕭雲寒靠在一張玉椅之上,在玉椅的另一端,雪貂靜靜的窩在蕭雲寒手邊,任她的纖纖玉手拂著自己的柔順毛發,隻見蕭雲寒美目迷蒙,對月瑤月姬道:“也不知道虛靈爺爺那裏怎麽樣了,那些魔頭還在圍著我們天劍門麽?”

“放心吧,小姐,那些魔頭沒有多大本事的,恐怕他們連我們的護山劍陣也衝不破,隻是虛空長老說過,目前我們天劍門眾敵環繞,不能太強勢,否則容易引來更厲害的魔頭!”月姬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哎,希望吧,項哥哥,如果你再不來,月兒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爹爹,你怎麽就忍心把女兒留下呢……”蕭雲寒聞言點了點頭,抬起蛾首,望向天空,白雲變幻中,使得蕭雲寒心中對項辰的相思越發濃烈,她一直希望,項辰可以及時的趕來,守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又懼怕項辰回來,目前的形勢下,連父親蕭楚天都隻能被迫飛升,項辰又能做什麽,說不定,還會連累了他。

“寒丫頭,那個項辰我帶來了,是真是假,還要你親自來認一下了!”就在蕭雲寒思念項辰,月姬月瑤不敢打斷之際,外邊突然傳來了虛靈長老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大,但聽在蕭雲寒的耳中,無疑是驚天霹靂,令她幾疑自己身在夢中,根本不敢相信前一刻還在思念項辰,這一刻,他就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