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這傻小子,看來外間傳說的天道弟子正是你了,這才數年時間,你的表現確實令本尊刮目相看呢!”蕭楚天坦然受了項辰一禮,接著目光奇異的望著項辰,似乎早就認出了他來。

“前輩竟然還記得小子呢?”項辰沒想到蕭楚天竟然還記得自己,要知道自己當時才十三四歲,現在過了數年時間,自己也長大成人了,還是被其認了出來,想到這裏不由的伸手撓了撓頭,也不去想蕭楚天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項大哥,你認識蕭前輩?”林月兒和夜無情走到了項辰的身邊,分左右站立,林月兒見蕭楚天並沒有出手奪寶,略鬆了口氣,此時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卻不知道項辰竟然認識蕭楚天,所以小聲的詢問道。

“我剛到修真界的時候見過一次,卻沒想到他還記得!”項辰點了點頭,也小聲的回應道,不過當項辰看到夜無情一臉傲意的望著蕭楚天,心中頓時一陣苦笑,知道自己這個兄長心有不甘,不過卻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關切的看了夜無情一眼,這才又望向了不遠處的蕭楚天。

“你現在如此出名,本尊怎會不知!”蕭楚天臉上神色冷漠的說道,隻見他說完之後,長袍無風自起,四周的天地元氣不停的湧入他的身體,要知道他現在已經度劫成功,所差的隻是將真元轉化為仙元,塑造仙軀之後就可以霞舉飛升,隻是現在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而且需要極為龐大的天地元氣,這才沒有立刻塑造仙軀。

“前,前輩說笑了!”項辰臉色一變,心頭竟然有些忐忑,不知道為什麽,在蕭楚天的麵前,他有種被別人完全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極為怪異,令他十分的不舒服,這可能就是他心裏已經知道自己不被中州所容,這蕭楚天再怎麽說也是中州第一門的門主,而且又是蕭雲寒的父親,萬一要跟自己算賬,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本尊是那種隨意說笑的人麽?你等身為我中州正道弟子,卻跟魔修結交,還殘害師門長輩,該當何罪?”蕭楚天此時離項辰和夜無情等人足有數百米遠,可是隻見他眉頭一跳,接著身形突然虛化起來,等項辰和夜無情等人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到了三人的對麵,相距不足數米,卻是將項辰嚇了一跳。

“前輩,請恕弟子唐突一問,何為正道,何為邪魔歪道?”項辰驚慌過後,見蕭楚天不屑的望著自己,那眼神令他極為不舒服,連忙將心頭的膽怯止住,倔強的望著蕭楚天,提氣長聲問道。

“你是在質問本尊麽?”蕭楚天臉色一冷,周身氣勢猛的外放,一股滔天氣勢從他身上蔓延了出來,比之前針對夜無情所發出的威壓還要淩厲,這氣勢才一外放,林月兒就驚呼一聲,不由的退後了幾步,夜無情連忙上前幾步,和項辰一道催動自身光華,抵擋蕭楚天強大的氣勢。

“不,不敢,弟,弟子隻,隻是心有不解,為,為何中州修,修士就一定是正道,魔,魔域之人就一定是邪魔歪道,這,這根本不是天道!”項辰感覺到自己如同處身於驚濤巨浪之中,一股股威壓不停的衝擊他的身體,使他情不自禁的將玄體神功施展了出來,但不知道為何,卻沒有祭起天罡玄黃罩,隻是強撐著一口氣,語氣不順的說道。

“項兄弟,不必多說了,他們這些修士自詡為得道高人,所有違逆他們的事就是為惡,所有跟他們做對的人都是邪魔歪道,今天我們就是拚卻一死,也不能讓他羞辱!”夜無情在那滔天的氣勢中也強撐著,手中的魔刀連連催動,想要破開那無形的氣壓,可是卻被壓製的死死的,兩人的境界,卻是差了太多。

“小小魔修也敢放肆!”蕭楚天臉色一冷,猛的揮手朝夜無情虛空一拍,一股淩厲光芒破空飛至,擊在了夜無情的胸口,將夜無情擊的倒飛了出去,一下子摔出了數十米,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痕。

“前輩不要!”項辰見夜無情被蕭楚天虛空一掌擊飛,不由的麵色一變,接著大吼一聲,天罡玄黃罩瞬間祭在頭頂,隨著金光將他罩在其中,外圍電光閃動之間,頓時感覺壓力小了許多。

“你不是還有一件攻擊仙寶,施展出來讓本尊看看吧!”蕭楚天見項辰祭起了天罡玄黃罩,不由的冷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麽,被項辰護在身後的林月兒也就剛開始有些難受,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蕭楚天收回了氣勢,那林月兒感覺到周身一輕,連忙過去將夜無情扶了起來,隻見夜無情一臉森冷殺機,嘴角帶著一絲血跡,顯然那一下已經被傷到。

“弟子不敢!”項辰緊咬牙關,回頭看了一眼夜無情和林月兒,見夜無情被林月兒扶了起來,不由的略鬆口氣,隻是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蕭楚天為什麽這樣對自己,而且在自己的印象裏,蕭楚天也不是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不敢,你有什麽不敢的,連自己的恩師都敢害,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蕭楚天見項辰牙關緊咬,顯然在強自克製,當下繼續出言刺激道,隻是他的眼中,卻不知為何,快速的閃過一抹欣賞神色。

“不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不是我害的!”項辰聽到蕭楚天提起乾陽真人,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猛的抬起頭,雙目血紅的盯著蕭楚天,如果不是麵前的這個人是雲寒的父親,恐怕項辰真的會忍不住要跟他動手。

“既然不是你,那是什麽人陷害你,你師父又是被什麽人所傷?”蕭楚天對項辰憤怒的表情視而不見,隻是暗中悄悄將外放的氣勢收了起來,而這些,項辰並沒有發現,隻是仍死死的盯著蕭楚天,目光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師父是被邪心魔師所傷,總有一天,我項辰,一定要親手為師父他老人家報仇!”項辰並沒有發覺蕭楚天的不對,聽到他的話後,反而仰頭怒吼一聲,那聲音直衝雲宵,言語之間,透著一種莫名的堅定。

“蕭楚天,住口,你若再逼項兄弟,夜某就算拚的一死,也要使你無法塑造仙軀,飛升仙界!”夜無情和林月兒見蕭楚天不斷逼迫項辰,林月兒礙於情麵不好說些什麽,可是心中極為擔憂,夜無情卻是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大喝一聲。

“好,難怪寒兒要求本尊救護於你,現在觀你滿腔熱血,一片赤誠,果然沒有令本尊失望,還有你這小小魔修,沒有趁機逃走,實屬難得,隻是正邪必竟不兩立,你也不用再多言,否則休怪本尊不念你們幫助度劫之情!”蕭楚天被夜無情搶白一翻,卻沒有惱怒,反而看著項辰,淡淡的說道。

“雲寒……”項辰聽了蕭楚天的話後不由的楞,頃刻之間,終於有些醒悟,看著蕭楚天,見他不似說笑,不由的急急問道:“前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雲寒讓你救護於我,她,她還好麽?”

“本尊豈是忘恩負義之人,你當年救了雲寒一次,本尊說過欠你一個人情,這次你們打擾本尊度劫的事就算了,這聖龍令,本尊就收回了,若是你願意,便跟這魔修斷了情義,跟本尊回天劍門,到時候沒人敢再找你的麻煩,而且本尊也願替你殺了邪心魔師替你師父報仇,你可願意?”蕭楚天探手朝項辰虛空一抓,隻見項辰腰間的儲物袋突然自動解開,接著一道光芒從中飛出,等光芒飛到蕭楚天的手中,項辰一看,正是當年蕭楚天送自己的聖龍令,隻是被他遺忘在了儲物袋中,從未動用。

林月兒一聽,頓時心頭狂跳,要知道蕭楚天所說的話令她心動不己,隻要項辰入了天劍門,仍然是正道修士,而且天道宗的眾人也必定不敢找項辰的麻煩,這一刻,林月兒恨不得項辰同意,可是卻又不敢抬頭去看夜無情,心裏焦急不安。

“多謝前輩美意,我還是想親手為師父報仇,而且,而且夜大哥跟我結拜一場,我不能為了自身安危,就跟他斷絕情義,即便他是魔域之人,但我感覺,他比很多的中州修士都要好上許多!”項辰聽了蕭楚天的話也是心頭劇跳,眼前不知為何浮現起了蕭雲寒期盼的神色,可是當他看到夜無情孤傲的神情時,不由的出言拒絕道。

“好,本尊果然沒有看錯你,不但跟魔域之人結交,還有如此風骨,也罷,本梯形也不強人所難,不過項辰你給本尊記清楚,你現在已經站到了整個中州的對立麵,在你沒有辦法完全自保的時候,不準你再見寒兒!”蕭楚天負手而立,神情冷厲的說道,說完後,又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旁側的林月兒。

其實蕭楚天回到天劍門見到蕭雲寒後,蕭雲寒就將項辰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父親能幫下項辰,蕭楚天沒有回應,之後便出了門派度劫,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項辰,一翻試探之下,對項辰頗為滿意,而且在項辰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氣息,那氣息連他都有些畏懼,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卻知道項辰是大福之人,這才有了後麵發生的這些。

“好,前輩,我答應你!”項辰猶豫了片刻,不過卻也知道蕭楚天是怕自己拖累蕭雲寒,雖然心中難受,但還是幹脆的答道,隻是心中,卻更堅定了快速修煉的決心,好能夠真正的保護自己親近的人不受傷害。

“好了,記住你說的話,從今天起,我天劍門雖然不與你為難,但也不會幫你什麽,本尊還要找地方轉換仙元,你們好自為之吧!”蕭楚天見項辰開口答應,知道他這樣的人十分重諾,本來他想還說魔雲尊主的事,隻是此時見了項辰的本身,頓時滅了念頭,當下隻是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場中,項辰和夜無情等人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麽不見的,這便是修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