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辰,你快走吧,也不要再去煩師父他老人家,這次我就放過你,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別人,不過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所以,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燕長風看到項辰那個樣子,頓時不忍再向他看去,連忙轉過了身,背對著項辰,淡淡的說道。

要知道此時燕長風此時心中也是十分難受,加上他麵壁了這麽些天,氣色本來就不好,更何況剛才又將自己的飛劍自爆,此時已經元氣大傷,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頹廢,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小師弟,晚上吃飯的時候師父說你太疲倦了沒有叫你,不過我想還是吃點東西的好,所以才會在現在來打擾你,給你送點吃的,你不會怪師兄吧,哈哈!”

“小師弟,你終於醒了,這次真是太危險了,你等一會,相信師父很快就來了,這次你,很棒!”

“好,八師弟,我相信你沒有做這些事,你放心吧,今天隻要有師兄在,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項辰噴出一口鬱血後,一時間顯的有些失魂落魄的,以往的記憶一幕幕出現在了他的腦後,那個十分熱情的七師兄,那個最關心自己的七師兄,那個為了自己受到處罰的七師兄,以自爆飛劍的方式跟自己恩斷義絕,這讓他一時間怎麽才能接受得了。

“你若是再不去,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咳!”燕長風雖然沒有回頭,可也知道項辰此時呆楞楞的站在自己的身後,輕咳了一聲,不由的出言驅趕道,隻是,項辰卻看不到,此時的燕長風,表情也是極為的痛苦,隻是卻咬牙強忍著。

“我走,我現在就走,燕師兄,別了,不管怎麽樣,在我心裏,你會一直是我師兄,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報家仇!”項辰失魂落魄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燕長風語氣中的異常,隻見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又留戀的看了一眼燕長風的背影,似乎想將其牢牢的記在腦後,之後,才一轉身,周身閃過一抹黃光,快速的消失在了場中。

“小師弟,你不要怪我,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希望你能快些離開中州吧,這裏已經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他日相見,我們便是敵非友,珍重吧!”燕長風察覺到項辰已經離開,轉過了身子,不舍的目光朝遠處看了一眼,心中不由的沉思道。

項辰此時雖然已經離開,可腦海仍不斷的浮現起燕長風那些話,隻感覺一顆心越發的混亂起來,在到了離山峰大殿之時,靈識之中一閃,出現了林少恒和汪大鵬的身影,兩個人正在交談著什麽,項辰也不去管,隻是自顧自的離開,他不想,也不願再跟離火一脈的師兄們以那種敵對的態度相見,哪怕是將自己害到這等地步的林少恒。

等下了離火峰,項辰不由的有些茫然,他隱隱的已經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災星,所有對自己好的人都會倒黴、出事,小時候的母親,長大後的枯木真人,以至於燕長風等人,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受了自己的影響。

這樣一想,項辰心中竟然開始莫名的懼怕起來,本來他上山之前,信心十足的想要將乾陽真人救下山去,可是此時,卻已經沒有了那個勇氣,所以在五脈山峰相連之處楞了許久,最終,決定隻是去看一眼乾陽真人,然後想辦法找到解救的方法,再說其他的事情。

寄居在項辰體內的葉塵神魂對這些都了如指掌,可是他也不好說些什麽,這些,都需要項辰自己去解決,所以也並不出言,隻是默默的吸收天地元氣補充入自己的神魂,這樣,也能間接的使項辰受益。

上了庚金峰後,項辰的速度便慢了下來,要知道那些天道宗的長老都在庚金峰內,即便有了葉塵的保證,他也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那些長老們發現自己的行蹤,他倒不是替自己擔憂,現在的他,莫名的對自己產生了一種恨意,這種恨意,卻是一種對自己產生的置疑,又哪裏會擔心自己的生死。

隻是讓項辰難以放心的,就是擔心不顧生死的行為影響乾陽真人,而且若是自己被擒了,又會連累到夜無情,更重要的,就是還有許多事,需要留著性命去做,慢慢的,項辰心裏生出一股無法形容的恨意,對這無形的天命,第一次,有了一種滔天的恨意,隻想憑自己的雙手改變這些命運的不公,可是,命運能反抗麽,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終於,項辰在胡思亂想中已經上了庚金峰,隻是隨之難來的難題也擺在了他的麵前,庚金峰不比其他四峰,其中的禁製多如牛毛,而且當初為了防止被人偷偷上來無法發覺,便在峰頂之內以設置了一些障礙,讓來到此地的人無法將靈識擴散到四周,隻能觀察周身的情景,這令身在泥土中的項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項辰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突然靈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化,猛的,本來緊湊的視野驀的開闊起來,甚至能探伸到九天之上,有一種突然瞰視到整個天下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隻是卻又令他無法掌握。

直到項辰聽到葉塵的聲音,才明白這是葉塵以神魂催動幫助自己的緣故,這才安心了不少,當下將靈識鎖定整個庚金峰,說也奇怪,那些禁製和限製絲毫影響不了他的靈識探測,不但如此,整個峰上所有的殿宇包括裏麵人的對話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

項辰也沒有理會這些,當他發現那些元嬰期的長老任憑自己窺視,真的發現不了自己時,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甚至無極殿裏的龍天逸和蒼雲真人等人的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項辰沒有功夫理會這些,當他在後殿發現了其中藏著的混元玲瓏塔和封印後,連忙一折身朝那處遁了過去。

項辰來到了後殿,見殿外有數名庚金一脈的弟子正在把守,擔心驚動他們,本來還想以土遁術直接到那房間之後再行出現,可是卻發現大殿之下的泥土十分凝固,在泥土之上還有一層赤黑色物什,發出隱隱的光芒,使自己無法再行遁入,不由的就是一驚。

守在門外的那些庚金弟子哪裏想到下麵土中有人以土遁穿行,隻是小聲的交談著,交談的內容無外是這數百年來第一次發出天道絕殺令一事,這點項辰從燕長風口中已經得知,倒也沒有太過驚奇,唯獨當聽到幾人談論師父乾陽真人時,才凝神細聽起來。

“你們說,這兩天為什麽裏麵沒有慘叫傳來,本來還覺得滲人,現在突然不叫了,更覺得滲人了,也不知道乾陽師叔怎麽樣了,唉,可憐啊,我們是不是要將這情況告訴龍師兄呢?”

“你小聲點,你忘了昨天蒼雲師伯怎麽吩咐的麽,興許是他在裏麵布下了一層隔音禁製吧,必竟他們也是師兄弟一場,到底是不忍心的吧!”

“哼,我看未必,誰不知道蒼雲師伯他和……”

“小聲點,你還想不想活了,此時蒼雲師伯可在前殿商議絕殺令的事,若是被他聽到你這般說,哪裏還有你的活路,到時候連我們都一起連累了!”

那些弟子說到這裏頓時不敢再多言語,而項辰的心卻隨著幾人的交談不由的提了起來,卻又不敢胡思亂想,擔心自己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到時候若真的發生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了。

原來,乾陽真人自從被血漓穢魂魔氣控製鎮入混元玲瓏塔後,每日裏都會被那滅魔浩天之氣所煉發出嘶吼,而自從前日蒼雲真人進去過之後,那嘶吼便沒有了聲息,令幾人暗暗猜測起來,隻是他們也隻是小聲的交談,並不敢猜測原因,隻是他們越是這樣,就越發的令項辰煩意亂,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行,說什麽也要進去看看,那蒼雲真人卻是好歹毒的手段,師父都成了這樣,他還這般折磨於他,也不知道靜月師叔找解救的方法有沒有找到,不行,還是要靠我才行!”項辰心中想到這裏,也顧不得再想那些令他傷懷的事情,靈識掃了下四周,見這殿的後門處無人把守,雖然門外貼著符錄,但總有辦法,當下連忙遁了過去,在下方又觀察了一翻,才從中出來。

項辰望著那貼著的兩道靈符,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要知道他現在對這些符錄之事也頗有研究,知道兩道靈符是防備外人闖入的,隻要離的近了,那靈符便會化火燃燒,同時通知布符之人,端的可惡。

“葉前輩,求求你幫幫我!”項辰想了許久,見自己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隻得在心中輕聲念道。

項辰心中才剛想畢,他脖子上的麒麟中便射出兩道七彩光芒,交纏著飛到了兩道靈符之上,接著光華流動,竟然將兩道靈符包裹在了其中,自動的從殿門之上飛了下來,項辰一見,頓時大喜,連忙上前悄悄推開殿門,閃身進了其中。

這後殿位置較偏,加上前門有人把守,其中又設置了數道禁製,所以除了這兩道靈符外再沒有其他布置,倒被項辰闖入了其中,等項辰進到裏麵的內殿後,一進去,就看到一團怪異光華在其中閃爍,形成一道道交叉的光線,在角落裏的插麵四麵令旗,而裏殿的正中央擺放著混元玲瓏塔。

項辰一見知道師父正被押在其中,心中頓時極為難受,見那塔身之上不時的發出陣陣金銀交織的光芒,想來正是那些弟子所說的滅魔浩天之氣,等項辰避過那滅魔之氣,將靈識探到玲瓏塔中之時,裏麵的情形頓時讓他目熾欲裂,如果不是擔心引來門外之人才極力克製,恐怕已經驚呼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