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來到,在項辰和蕭雲寒所藏身的荒山之外,突然飛來了數十道劍光,等那些劍光到了荒山跟前才停了下來,現出了數十名修士的身影,領頭之人,赫然正是天道宗玄土一脈的首座真人枯木,隻見枯木真人望著半山坡處,感覺到那裏有些異常波動,顯然是布著禁製,心中對得來的消息卻是信了幾分,不過看到旁側那兩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道人,還是指著問道:“兩位道友,你說那項辰就藏身在這裏麽,可有看錯?”
“真人說哪裏話,我們師兄弟用人頭擔保,那項辰確實藏身此處!”左側的那名道人聞言頓時對枯木真人露出一副諂媚的神色,赫然正是項辰前些日子從白發郎君手下救出的那兩名道人。
原來這兩人當日本貪圖蕭雲寒和月瑤的美色,準備趁項辰不注意將他殺死,卻無意中發現項辰是天道宗那個勾結魔頭的逆徒,遂改變了主意,準備活捉項辰,從中間撈些好處,所以故意激怒項辰,沒想到恰好月瑤清醒,被他認出了天劍門的標誌,這才放任三人離去,隻是項辰和蕭雲寒都對世事險惡不怎麽了解,所以離開之時並沒有防備,這兩人暗中遠遠跟隨,一直到了荒山洞府處,見幾人進入其中,師兄弟兩人一商量,便趕到天道宗,將這一消息告訴了蒼雲真人等人。
蒼雲真人聽了消息後將枯木真人和林少恒招來商量,這枯木真人被項辰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碎丹,還從自己手中逃掉,早就恨之入骨,所以當兩人聽到項辰竟然不但沒有身死,修為還大進,雖然奇怪,卻還是決定出來查探一翻,如果真是項辰,便親手將其廢掉。、
雖然問清楚了兩人,項辰隻是跟兩名少女同行,並沒有什麽高人,但為了防止意外,枯木真人便沒有帶其他三脈之人,隻將天木、玄土兩脈的精英弟子帶來,不過融合了妖丹的林少恒也跟了出來,他不親眼看到項辰被殺,哪裏會放心得下。
這兩個道人是修真界一家小門派的門人,一個叫赤鬆子,一個叫赤靈子,兩人是師兄弟,隻是所修煉的功法不是正宗玄功,這次耗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卻是想趁機拜入天道宗門下,在來的時候,得到了蒼雲真人的首肯,所以這時一個個自告奮勇的,隻是並沒有將知道蕭雲寒和月瑤身份的事情說出來,一來是怕枯木真人打退堂鼓,二來卻是存了混水摸魚的心思。
不提這兩個道人的心思,隻見枯木真人以靈識一探,見半山坡上一層層淡淡青氣環繞,在自己的靈識探測下無所遁形,不由的冷笑一聲道:“果然是這裏,外圍布下的禁製正是我天道宗的青靈玄氣!”
“你們將這山坡包圍起來,一會項辰被逼出來後,不要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放出你們的飛劍,將他殺死即可,還有,若那姓項的有同夥的話,也一個都不要放掉,為乾陽真人報仇!”枯木真人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容,對身後的兩脈弟子吩咐一聲,接著將昊天鏡拋出,祭到了半空之中,隻見鏡麵之上金光閃閃,化成一層層光幕朝下方壓去。
下方山脈之上的禁製被金光一照,頓時顯現了起來,隱隱的和金光抗衡起來,枯木真人也不以為然,猛的單手掐劍指指向半空中的昊天鏡,金光大放起來,要知道這昊天鏡名為天道宗鎮宗七寶之一,自有其奇特之處,何況那外圍禁製他也懂得,所以在金光接連的照射之下,青氣頓時被破了去。
林少恒等十多名結丹期弟子連同赤鬆子、赤靈子兩人,紛紛點地飛身上前,跟著枯木真人朝半山坡上衝了過去,在飛起之時便將各自得意的法器靈寶祭起,飛劍持在手中,一時間,光華萬千,十分奪目,而那些化神期的弟子留在了外圍,將整座荒山包圍了起來。
“哼,姓項的,今天你是死定了!”跟在枯木真人身後的於清陽臉上浮起一陣陰狠的笑容,隻見他冷哼了一聲,對身後的那些同門招了招手,接著將自己的寬柄大劍招了出來,隨著土係真元力注入劍身,劍刃之上頓時浮起土黃色劍芒,與此同時,那些玄土天木兩脈其他的弟子也一分散了開來,朝半山坡上圍了過去。
隻是當枯木真人落到半山坡上之時,卻發現除了那青光禁製,在洞府門口還有一道藍光禁製,隻是令他驚奇的是之前靈識查看到,不過這禁製尚看不出威力,隻是發出淡淡藍光,將眾人限製在數十米之外,如同一個藍色光罩一樣將山坡罩在其中。
雖然有些驚奇,但枯木真人到底也是見多識廣,知道破了這最後一倒禁製後便自會逼出項辰,所以也不沒有放在的眼內,招呼了身後眾人一聲,接著便朝半空中的昊天鏡一指,鏡麵朝下,又是一道金光打出,而那些結丹期的弟子紛紛催動各自靈寶飛劍,在禁製外圍轟擊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可是說也奇怪,那禁製的光芒在眾人接連的轟擊下已經十分稀薄了,卻仍沒有被攻破,不由的令眾人惱羞成怒起來。
要知道裏麵這道禁製是葉塵親自布下,雖然葉塵現在隻是一紛神魂,但他是何等身份,當日那搜魂魔使就被他瞬間擊殺,所布下的這層禁製雖然因為他損耗了精元的緣故沒那麽結實,卻也能擋下眾人許久了。
昊天鏡的金光打下,在藍色禁製光芒之下如同不著力一般,那些飛劍靈寶擊在上麵,更是發出一層層水波狀的光芒,隻是這藍光禁製,仍然沒有被眾人擊破,但卻越來越稀薄,顯然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枯木真人見狀,取出了自己性命交關的飛劍,邪笑一聲,大步朝前走了幾步,將手一晃,四周的元氣便不停朝他的劍中匯聚起來,接著順勢一劍斬出一道數丈長的劍光,和禁製狠狠的撞在一起。
這一劍是枯木真人全力施為,和那些弟子的攻擊又不相同了,要知道他此時的心中也犯了滴沽,隻因為外麵的這層禁製太過強大子些,竟然能在眾人的攻擊之下撐這麽久,所以心思一轉,想到之前在天道宗項辰碎丹之此救走他的那人,暗暗猜測起來,不過這麽多弟子在場,他也不能打退堂鼓,這才親自斬了一劍。
“轟——轟!”這最後的一劍劈下,將禁製轟的一陣搖晃,打眼看去,雖然這一劍威力十分巨大,禁製卻仍然沒有被眾人攻破,隻是本來尚能看到藍光的禁製如今隻剩下了薄薄一層,勉強能看出是層禁製,林少恒等人見狀,頓時來了精神,也不等枯木真人催促,紛紛施展出自己攻擊最大的招式,齊齊的轟向了那禁製。
外麵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裏麵的項辰和蕭雲寒等人早就知道,當項辰從裏麵窺視到枯木真人和林少恒時,頓時恨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林少恒,自己也不會到了今天的地步,當日他本來能殺了林少恒,卻一時心軟,隻將那個餘化殺死,現在自己都已經當眾碎丹,沒想到他們仍不放過自己,而且又看到赤鬆子、赤靈子兩人,這才明白自己又一次因為癡笨,成了別人的棋子。
項辰心裏的惱恨是可想而知的,如果隻有他一人,還可以出去跟他們拚了,最不濟也能借助流光絕影逃掉,要知道他自碎丹之後和天道宗其實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再也不會傻的跟他們爭執什麽,但現在蕭雲寒和月瑤都在這裏,加上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所以又是自責,又是難過,顯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起來。
“項哥哥,不用怕他們,我們現在就出去,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蕭雲寒見項辰的麵容扭曲,頓時心中一疼,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不過她卻沒有一點害怕的,隻是不想項辰這般模樣,所以不禁出言勸慰道。
“小姐,不可,現在項少俠身負惡名,若是他們看到小姐和項少俠在一起,難保不會被主上知道,到時候主上先入為主了,依主上嫉惡如仇的性格,小姐再想為項少俠求情,恐怕也不能夠了!”月瑤的傷勢經過這十多天的休養已經痊愈,此時也在旁邊,聽了蕭雲寒的話後,不等項辰說話,就連忙上前製止。
“不用擔心,月瑤,爹爹那裏自有我去訴說,我就不信爹爹聽他們的不聽我的!”蕭雲寒聽了月瑤的話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脆聲應道,說完,對項辰道:“項哥哥,你快開禁製,我出去跟他們講理!”
“不行,雲寒,我不能連累你們,月瑤說的對,不能因為我影響你們天劍門的名譽,這樣,禁製馬上就要被他們破掉了,我一個人出去,你們去後麵的秘室之中,我想辦法把他們引走,這就你們就沒事了!”項辰聞言立刻反對道,剛才他聽了月瑤的話後就已經做了決定,此時見外麵眾人就要擊破禁製,不由的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行,項哥哥,我不能讓你冒險!”蕭雲寒一聽就搖起了頭,腰間的銀鈴也叮叮的響了起來,憑的添了許多愁意。
“雲寒你聽我說,我答應過你,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而我也要承擔自己所應承擔的責任,他們是衝我而來的,若是把你也拖累進去,還不如讓他們一刀殺了我痛快呢,不用說了,月瑤,照顧好她!”項辰說完,暗中開了裏麵的石門,接著身形一動,施展出了流光絕影,以兩人無法看清的速度朝外麵疾馳而去,在他出去後,不等蕭雲寒和月瑤反應過來,石門再一次轟隆隆的關了起來,隱約中,似聽見裏麵的蕭雲寒的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