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山門之外,一名背負一柄寬刀的男子正一步步從遠處走來,這人身穿一身灰布長衣,身材格外熊壯,隻是一臉冷傲的樣子,正是項辰的結拜大哥夜無情,夜無情眼神銳利的盯著天道宗的山門,過了許久,才將嘴角一撇,雙足一點,周身閃爍起一層層的土黃色光芒,接著便消失在了原地。

林少恒一路尋思著到了山下,準備出山之時卻突然心神一動,將速度慢了下來,接著疑惑的望著四周,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可是一時間卻又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展開靈識也一無所獲,不禁的搖了搖頭,看來最近真的是做了虧心事的緣故,老是疑神疑鬼的。

就在林少恒準備加快速度的時候,異變突起,一道土黃色光芒一閃,接著一聲冷喝聲響聲,林少恒心神一動,就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朝自己壓迫過來,令他大吃一驚,不過他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可是天賦和根骨出眾,為人又十分聰明,知道可能有魔域之人來襲,連忙長嘯一聲,想通知山上弟子接應。

嘯聲未落,林少恒瘋狂催動體內真元,玄體神功頓時透體而出,一道道綠芒浮現在他的體表,接著招出自己的飛劍,快速的在身前連劃數十道劍芒,想擋住那土黃色光芒閃電般的襲擊。

林少恒剛將劍網結好,那土黃色光芒已經來到,隨著兩相接觸,發出‘砰’的一聲怪響,那數十道劍網頃刻之間便盡數被破了去,那土黃色光芒在破了劍網之後絲毫也不停歇,飛一般的來到了林少恒的麵前,快速一合,任憑林少恒體外的綠元之氣曆害,也將他禁涸了起來,然後拖著他消失在了場中。

林少恒被那黃光帶離沒多久,幾道身影就從山下快速的飛了下來,正是天道宗的守山弟子,隻見那些弟子來到了林少恒之前發出長嘯的地方,一個個麵麵相覷起來,場中十分的安靜,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和打鬥痕跡,令他們不由的以為之前聽到的嘯聲是不是幻覺了。

“怎麽回事,剛才那聲長嘯是什麽人所發,你們不是也聽到了,為什麽沒有動靜?”將四周一些草叢,岩石縫隙都查看之後,那幾名弟子又聚到了一起,長門一脈的那名弟子掃了一眼眾人,不由的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聽是聽到了,可你也看到了,這裏沒有一點動靜,對了,之前離火一脈的林少恒下山,那長嘯或許是他發出的吧,可是不應該啊,他好好的發生長嘯幹嘛!”其他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們負責巡山,如果真出了事,他們也負不起那個責任。

“離火一脈出了那麽大的事,放誰身上都會承受不了,或許他就是為了發泄一下吧,江師兄,你說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情上報?”其他人聞言也尋思起來,那個天木一脈的弟子想到近來宗門發生的一些事,若有所思的說道。

“有道理,看來事情應該是這樣子的,否則他不會不留在這裏,暫時先別上報了,林師兄修為高深,就這麽轉眼的功夫怎麽會出事情,何況離火一脈未來的首座看來真的是他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那姓江的弟子看來是領頭之人,聽了眾人的分析後點了點頭,又掃視了一個周圍,最終下了決定,帶著眾人往其他地方巡視去了。

天道宗十裏外的一處峽穀內,一道土黃色光芒一閃,現出了兩個人的身影出來,正是夜無情和林少恒,隻見林少恒正被一層黃光罩住動彈不得,那夜無情冷冷的掃了一眼林少恒,撲通一聲將他扔到了地上。

“好魔頭,你還敢來我們天道宗,你害的我那可憐的小師弟還不夠慘麽?”林少恒被摔的輕呼一聲,見夜無情站在自己的身前,雙眼之中殺氣隱現,不由的心中一突,轉念一想,他既然將自己帶離了天道宗,肯定隻是為了詢問項辰的事情,所以心下一橫,不由的大喝一聲,卻是將責任全都推到了夜無情身上。

“項辰現在怎麽樣了,被關在哪裏,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或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夜無情聽了林少恒的話後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冷冷的打量著林少恒,似乎想將他的一切看在眼內,過了許久,才語氣森冷的說道。

夜無情自幼在魔域長大,生長在那種爾虞我詐的世界之中,又怎麽會不了解林少恒的心思,要知道那日在千韌山頂他就對林少恒的為人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仁厚的項辰肯定會被這林少恒陷害,在後來見到了項辰的師父乾陽真人,知道他是真的愛護項辰,夜無情便放下了心來,這才離去。

分開之後,夜無情繼續在遊玩名山古地,誰知道卻在近來聽到了天道宗關於項辰的傳聞,當下哪裏還捺得住,後來了解清楚後,才知道項辰被誣陷和自己勾結害了其的授業恩師,被廢除了修為,關押了起來。

夜無情知道消息後立刻趕到了天道宗,本來他想闖山救項辰,但又怕自己身份特殊,不但救不了項辰,反而害了他,這才守在外圍,可是一連數天,都沒有發現落單的弟子,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便闖了進去,想活捉一個天道宗弟子問清楚了項辰被關押在什麽地方再做決定,沒想到卻碰到了倒黴的林少恒,當下他認出了這正是項辰的大師兄,哪裏還會再客氣,直接出手將林少恒虜了出來,在他的全力出手下,那林少恒連反抗都沒有就被捉住。

“哼,我小師弟他成了現在的樣子,都是被你害的,你還想怎的!”林少恒聞言心頭一轉,頓時明白過來,知道這夜無情是想從自己身上打聽項辰之事,隻要自己略施些手段,這夜無情怎麽能不上當,到時候隻要上了天道宗,就由不得他了,想到這裏,林少恒心頭一陣冷笑,聲音卻越發幹脆起來,倒真有些威武不屈的樣子。

“我沒功夫和你浪費時間,生或是死,你自己選擇!”夜無情見狀也不以為然,將背後的魔刀拔出,上麵一絲絲的幽寒黑光閃爍,陣陣殺氣不停的在林少恒身側盤旋,使林少恒感覺到殺氣森森,汗毛直立。

“想知道的話你隻需要告訴我一件事,我師尊他老人家是不是你害的?”林少恒感覺到那如實質般的殺氣壓製著自己,心頭的一片冰冷,擔心一個不好惹得這夜無情真的一刀殺了自己,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不由的眼珠一轉,長聲問道。

夜無情也不多話,將手中的刀往前遞了遞,單憑溢出的刀氣,就將林少恒的道袍割破,緊跟著林少恒便是一聲痛呼發出,卻是他的右手臂被刀氣劃了一個數寸長的口子,奇怪的是傷口處卻沒有鮮血流出,反而結成了一層血冰,看上去十分詭異,正是那如實質般的殺氣所致。

“住手,我說!”林少恒感覺到森冷寒意從傷口不停的蔓延進入自己的體內,使得他牙齒都咯咯作響起來,又無法運起真元抵擋,知道魔域之人喜怒無常,說不定真敢下手毀了自己,所以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了一聲。

“說吧!”夜無情手中的刀往回收了收,聲音卻仍舊冰冷的說道,他現在隻想知道項辰的下落,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項辰也不會受到這樣大的磨難,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項辰被廢除修為的無助,所以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要知道魔域之人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對弱者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予取予奪的,夜無情雖然跟一般魔修不同,甚至可以說是魔域中的異類,但對生命的理解方式卻沒有什麽不同,尤其是現在牽扯到跟他結拜的項辰身上,又是因自己而起,又怎麽會淡然處之,沒有一出手就殺了林少恒,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的。

“師父他昏迷不醒,小師弟又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宗主隻得下令將他廢除修為,逐出師門,如果不是我和其他幾名師弟為他求情,恐怕小師弟現在已經身死,現在雖然失去了自由,可也沒有其他危險,你何苦還要來救他,難道不知道這樣一來會令他更難堪嗎?”林少恒當下不敢再說別的,將項辰回宗後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講了出來,當說到最後時,正色道:“好了,我說完了,你要殺便殺吧!”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在我麵前,你還是不要耍那些心眼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夜無情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以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看著林少恒,一字一頓的說道:“項兄弟被廢修為一事既然都是因你而起的,現在也讓你嚐一下修為被廢的滋味吧!”

“什麽?”林少恒聽完夜無情的話後,頓時嚇的亡魂皆冒,要知道他的修為好不容易到了現在的地步,又有機會執掌一脈,如果修為被廢,他所有的光環都會失去,這是天生驕傲的他所不能接受的,不過當他抬頭發現夜無情的表情冷漠,絲毫不像說笑,一顆心不由的沉到了穀底。

“我說,要將你的修為廢除,和項兄弟受一樣的折磨!”夜無情顯然不想再說廢話,抬手將刀插回了背後,接著一步步的走向林少恒,他走的十分緩慢,麵容冷厲,殺機隱現,給林少恒帶來一種莫名的壓力,使林少恒的麵容在一瞬間變的慘白。

“你不能這麽做,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去救小師弟,我和他情同手足,又怎麽會忍心看著他受那種折磨,隻是這次事關恩師,我才不得不指證他!”林少恒麵容變的十分慘白,五官都挪移了,見夜無情仍在一步步的朝他走來,不由的將心裏的防線徹底擊垮,連忙高聲喊了起來,希望夜無情聽了之後能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