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脈之中的玄劍宗內的藏仙殿中,青羽真人端坐在上首,天道宗的癸水一脈首座靜月大師坐在左側,在她的對麵則坐著愁眉不展的玄仁玄義兩名玄字輩長老,要知道煉魔洞天一行,玄劍宗損失慘重,不但玄禮玄智兩人身損,連宗主都帶傷而回,現在剛恢複,靜月大師就帶來了更不好的消息,這種緊張的情勢,怎麽能不讓他們擔憂。

原來靜月大師離開天道宗後,就四處尋找辦法解救乾陽真人,不過卻一直沒有找到好的辦法,本想到天劍門找到虛無劍仙蕭楚天,看能不能憑他的無上玄功救下乾陽真人,靜月大師知道自己的身份跟蕭楚天相差太多,她雖然貴為天道宗的一脈首座,可想見蕭楚天也千難萬難,這才來到了玄劍宗,希望青羽真人陪自己前往天劍門,希望能讓青羽真人出麵,說動蕭楚天,總比自己的把握大一些,所以帶著林月兒來到了玄劍宗,來事情說了出來。

林月兒魂不守舍的站在靜月大師的身後,不時的朝殿外看上一眼,這才幾日的光景,她整個人看上去就憔悴了許多,臉頰也瘦了一些,而俏臉上一副蒼白神色,本來美豔迷人的眼眸此時也充滿了一種憂傷的味道,越發的襯的令人心疼起來。

“唉,靜月道友,中州現在可真是多事之秋,魔雲尊主複活之事我們還沒有想出對策,如今貴宗的乾陽道友又遭人暗算,況且妖魔兩域現在又有異動,前幾日逍遙閣更是派人詢問南宮雲的下落,現在看來,若那項小友真的跟魔修是一路的,恐怕南宮雲已經凶多吉少了!”青羽真人說到這裏,掃了一眼靜月大師身後的林月兒,微微搖了搖頭。

“青羽宗主,南宮雲一事還不能下結論,那項辰之事還有頗多疑點,雖然他跟魔域之人結交是實,但他稟性善良,觀人知心,貧道著實不相信他會跟邪心魔師一起陷害乾陽師兄!”靜月大師見青羽真人沉吟了片刻後說起了南宮雲和項辰之事,卻不提跟自己去往天劍門找蕭楚天的話頭,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出言解釋道。

“靜月道友所說本宗也都知道,在煉魔洞天之時本宗也觀察過他,看他目光清澈,心地質樸,確實做不出那等惡事,隻是,說實話,靜月道友,那項辰身上有頗多神秘之處,著實令本宗不解呢!”青羽真人點了點頭,顯然也十分讚同靜月大師的話,隻是想到項辰身上發生的那些奇事,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妥。

“或許他真的有些秘密,但青羽宗主且想,如果他是魔域的奸細,在煉魔洞天之中就有機會將我們全都陷在其中,若不是他,我們恐怕很難逃離出來,總不能說是為了取信於我們,才做出的這些事,就是那南宮雲,千方百計的要我們分開,也頗令人懷疑呢!”靜月大師一聽頓時有些生氣,想到林月兒之前推測的話,不由的反駁起來。

“宗主,靜月道友所說的有些道理,是不是需要聯絡一下其他的門派,否則照這樣子下去,妖域魔域之事未平,魔雲尊主複出,中州必定大亂,若中州的各門各派不能拋除偏見,恐怕大禍就要臨頭!”玄仁長老在一邊見靜月大師話中含氣,不由的出言附和道。

“也罷,靜月道友,本宗就陪你往天劍門一行,希望蕭門主會賣本宗一個薄麵,到時候乾陽道友一醒就真相大白了,玄仁玄義兩位長老,本宗離開之後,你們派人聯絡蕩魔聯盟的各大門派,另外將外出的弟子也召回,並派人密切注意煉魔洞天的動向,以防不測!”青羽真人見玄仁長老也說了話,想到玄禮玄智,心中一黯,接著心中一定,不由的衝靜月大師說道。

“如此,靜月就多謝宗主盛情了,他日若有需要貧道之時,萬死不辭!”靜月大師一聽心中一喜,知道有青羽真人賣了個人情給自己,知道有他出麵,請動蕭楚天的幾率就增加了許多,不由的站起身來,衝青羽真人重重的施了一禮。

“靜月道友不用多禮,不過道友不要高興太早,那邪心魔師的血漓穢魂魔氣本宗也聽說過,那蕭門主一心撲在劍道之上,恐怕也難以救助,實在不行,恐怕就隻能找梵門高僧了,聽聞那些梵門高僧一個個手段通玄,佛法無邊,專修懲魔克妖之法,或許能有辦法也說不定!”青羽真人顯然沒有靜月大師那般樂觀,見靜月大師朝自己施了一大禮,連忙站起來打了個稽首,接著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請那些梵門高僧貧道也想過,可是必竟佛道有別,貧道擔心他們不允,還是等見過蕭門主再做決定吧,宗主,乾陽師兄他時日無多,貧道想盡快前往,不知可否?”靜月大師聞言怔了一怔,沉思了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

大凡世間生靈萬物,都有靈長,能修天道變化,不過道法三千,自度有緣之人,在中州的修真界中,除了修煉道法的道人之外,還有少數的一些人修煉梵門佛法,以修功德善業為主,但中州道門昌盛,佛門勢微,這才守著中州西垂之地傳訟佛法,門下皆是和尚尼姑,雖然不使飛劍變化,但實力卻也不容小視,隻是一直以來都在西垂之地,並不來往中州,有些高僧也會到妖域戰場之上度化妖魔冤魂,積累無上功德,修煉金身。

“如此也好,早去早歸,兩位長老,本宗這就跟靜月道友前往天劍門,你們好生看護宗門,若有事情,就飛符傳書,另外,可將兩儀屏元陣的陣符放入其中,以防妖魔滋擾!”青羽真人聽了靜月大師的話後點了點頭,徑自下了台階,走到了靜月大師身邊,但想到一事,還是不放心,所以吩咐玄仁玄義道。

“謹尊宗主所命,隻是宗主關係到本宗千載基業,萬望注意安危!”玄仁和玄義對視了一眼,同時俯身一禮,顯然並無任何異議。

“師父,你跟青羽宗主去吧,弟子修為尚淺,跟在師父身邊隻會耽誤時間,拖累你們!”林月兒見靜月大師跟著青羽真人朝殿外走去,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神色,不過當她想到項辰的安危後,一顆芳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接著一咬櫻唇,纖足輕輕一跺,快速的跟上了靜月大師,然後快速的說道。

“月兒,不得任性胡鬧!”靜月大師身軀一震,看到林月兒堅定的神色,心頭不由的暗叫一聲苦,她怎麽會不知道林月兒的意思,恐怕自己才離開,她就會前往中州四處尋找項辰,現在的中州,混亂不堪,她一個美貌少女,雖然有修為在身,但到底年紀尚輕,閱曆不足,出了事情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不由的板起了麵孔。

“靜月道友,林小友所說也有道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林小友在玄劍宗待著怎麽會出事!”青羽真人目光奇異的掃了一眼林月兒,見她目光躲閃,俏麵微紅,顯然心中有著什麽打算,也不揭破,直接對靜月大師說道。

“弟子,弟子準備先回天道宗……”林月兒聽了青羽真人的話後心突突的跳了起來,也不敢再抬頭看兩人,隻是低垂著頭,自從她知道項辰自碎金丹離開了天道宗後,就下決定,不管項辰是生是死都要找到他,但在來玄劍宗的路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到現在,才說了出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說了實話靜月大師未必允許,這才編造謊言。

“這……也罷,晚輩自有晚輩福,不能時時待在本座的萌護之下,是緣是孽都是命,月兒,為師的這件捆仙索就給你防身吧,拿著!”靜月大師暗自一歎,掃了眼林月兒,見她已經做了決定,也不再多言,將手一甩,捆仙索化成一道金光飛到了林月兒手中,接著將應用之法傳音告訴了林月兒,這才稍放了一些心。

“不要,師父,這捆仙索如此珍貴,怎麽能讓弟子帶著,若是師父沒了法寶,有個閃失,弟子萬死難贖!”林月兒見靜月大師竟然把捆仙索給自己防身,不由的嬌軀一顫,心知自己說的謊已經被師父知道,可是這捆仙索是鎮宗七寶,隻能各脈首座持有,自己是什麽身份,哪裏能用,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

“為師跟青羽宗主在一起,又怎麽會有事,況且法寶隻是外物,修真隻重本心,拿去吧,你這一路比為師更要凶險,為師寧願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想你出事,好了,月兒,休要再多言,否則為師就收回成命了!”靜月大師搖了搖頭,慈愛的看了一眼林月兒。

“弟子謝過恩師!”林月兒聽了靜月大師一語雙關的話後心中一酸,將捆仙索小心的收起,眼淚就忍不住的掉落,不由的跪倒在地上,聲音發顫的說完之後,就連連的在地上叩起頭來。

“好了,月兒,走吧,為師帶你出去再分開吧!”靜月大師看到林月兒這樣心中也是不好受,連忙一把扯起林月兒,跟青羽真人告了聲罪,便祭起飛劍,接著帶林月兒上了劍光之上,幫林月兒擦了擦臉,然後師徒二人等著青羽真人。

青羽真人心中早就通明,也不多言,見靜月大師已經在飛劍之上等候,知道兩儀屏元陣需要自己帶路,所以將袖袍一揮,整個人禦風而起,望了一眼天際,帶著靜月大師和林月兒朝祁連山外走去,留下了大殿之中麵麵相覷的玄仁玄義兩位長老,直到三人消失的無影了,玄仁玄義才開始遵照青羽真人的吩咐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