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師兄,靜月師妹她現在真是越來越過份了,竟然絲毫不把師兄你放在眼裏了!”枯木真人目送靜月大師跟林少恒進去後,不由的冷哼一聲,眯著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寒光,出言挑撥起來。
“枯木師弟多想了,師妹她本來就是這樣的脾氣,我們做師兄的不體諒她誰體諒她,何況,還有天逸掌教在呢!”蒼雲真人說完,微微搖了搖頭,似乎頗有些無奈,見龍天逸麵上閃過一抹不悅神色,不由的暗笑一聲,然後接著道:“好了,我們也去看看乾陽師弟的情況吧,大家說到底也是同門一場,唉,這事也怪他,對那逆弟太過溺愛了,才導致今天的下場,奈何奈何!”
枯木真人聞言微微一怔,見蒼雲真人神色有些怪異,心中明了,也跟著應了一聲,然後跟在蒼雲真人的身後朝殿內走去,隻是他望向蒼雲真人背影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韻味,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旁邊的龍天逸發現了,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片刻後,也起身跟了上去。
靜月大師帶著林月兒跟在林少恒的身後穿過走廊,沿途沒有再跟林少恒交談,而此時的她一臉寒霜,林少恒更不會自己找這個不自在,隻是靜靜的帶路,偶爾回頭望一眼被靜月大師拉著的林月兒,當他走到乾陽真人所在的側殿時,在殿門口微微猶豫了一下,見靜月大師臉色一緊,這才深吸了口氣將殿門推開,帶著靜月大師和林月兒進了裏麵。
“林少恒,這究是怎麽一回事?為何將乾陽師兄用冰蠶靈絲綁起來,你們就是這樣子照顧乾陽師兄的?”靜月大師進了殿後,往殿側的床上一看,就看到被束縛在床上的緊緊閉著雙目麵色慘白,有著隱隱血氣透出的乾陽真人,不由的怒火中燒,見林少恒目光躲躲閃閃,不由的冷哼一聲,鬆開林月兒,上前幾步就準備將乾陽真人鬆開。
“靜月師叔萬萬不可!”林少恒見狀連忙上前攔在靜月大師前麵,麵上閃過一副急切神色:“師父他老人家被魔域六大魔師之一的邪心魔師重傷,又中了他的血漓穢魂邪氣,我們試過很多辦法都無法將邪氣消除,現在師父他已在入魔邊緣,中途清醒過幾次,卻被那邪氣控製,敵我不分,所以長老們才會以冰蠶靈絲將師父縛起來,希望能用冰蠶的靈性克製住那邪氣!”
靜月大師聽完林少恒的話後微微怔了一下,收了手勢,一側身閃過林少恒,走到床邊,望著一臉憔悴神色的乾陽真人,再不複之前的仙風道骨,不由的心裏一酸,伸手搭在他的頭頂上,發出一道探測靈力進入乾陽真人的體內,當那探測靈力進入到乾陽真人體內後,就被一股陰邪至極的邪氣吞噬,感覺到那股力量極其邪惡,靜月大師不由的將眉頭皺起。
就在這時,床上的乾陽真人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邪異的望著靜月大師,一雙瞳孔之中異芒閃爍,絲毫看不出麵前的是自己熟悉之人,而在他的識海深處,一絲絲血黑交雜的邪氣慢慢遊走,控製著他的心神,使得他目光聚而無神,卻又充滿戾氣,使人望而生畏。
“啊…啊…呃!”乾陽真人睜開眼晃了晃頭顱,接著口中發出一絲不似人類般的吼叫之聲,跟著身上血芒閃動,似乎想要從床上掙紮起來,但隨著他的動作,隻見束縛他的寒蠶靈絲發出道道森冷光暈,將其徹底的壓製住,令他欲起不能,任他怎麽掙紮都不管用,模樣也越發的顯得模樣淒慘起來。
“乾陽師兄,我是你師妹靜月,速速醒來!”靜月大師看到乾陽真人的慘狀後不由的吒喝一聲,並隨之探手發出一道柔和的水係真元進入乾陽真人的體內,希望能借最純淨的真元壓製那股暴虐的邪氣,使他清醒過來。
碧藍色的水真元在進入乾陽真人體內後,如石沉大海一般,竟然沒有一絲效果,讓靜月大師輕咦了一聲,見他躺在床上,體外邪氣閃爍著想要掙紮,須發皆張,看樣子似乎真的已經在魔化邊緣,連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了,跟清醒時的和藹可親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令她不由的黯然傷神。
隻見乾陽真人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大,那寒蠶靈絲也被撐起尺許,隻是隨著靈絲之上發出的光芒越來越盛,乾陽真人體外的邪力終於被驅散,而他的人也再一次昏迷了過去,隻是當靜月大師見他臉上的血色似乎又重了幾分,不由的渭然一歎,知道一時片刻沒辦法壓製下那股邪氣,隻能另外再想其他辦法。
“林少恒,乾陽師兄的修為是如何喪失的?”靜月大師查看了片刻,突然明白過來,那邪氣散發的如此之快,竟然是因為乾陽真人的一身修為盡皆散去,這才沒辦法克製,而其體內的元嬰此時已經因為渾身真元缺失,加上邪氣濃鬱,由之前的潔白變的烏黑,不然依乾陽真人的修為,雖然一樣難辦,但恐怕不會如此令人束手無策。
“這個,弟子也不知道,師父被帶回來後就已經是這副樣子,真元修為盡失,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林少恒聞言思襯了片刻,見靜月大師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忙出言答道。
“這種情況多久了,你們就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靜月大師眉頭皺了皺,見林少恒一副無奈的樣子,不由的喝訴道,此時林月兒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雖然擔心項辰,可眼見項辰的師父這樣,林月兒隻得按捺下心頭的擔憂,將一雙美目望向了床上的乾陽真人,心中是如此的苦澀。
林月兒不由的想到之前乾陽真人曾經跟自己的師父提親,如果不是生出了這麽多的波折,自己或許會和項辰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修仙道侶吧,誰知道天意弄人,自己回山之後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幾欲令自己崩潰。
乾陽真人如今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隻能靜靜的躺在那裏,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氣勢,雖然林月兒同樣的被重傷的乾陽真人攪的心神不寧,但要讓她相信是項辰和魔修傷害的乾陽真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她不相信那個目光清澈的少年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她心裏,更加明白項辰是怎麽敬重自己的恩師,那可是無法作偽的,所以不管別人怎麽樣說項辰,她都堅信項辰是清白的。
“回師叔,師父他前些時日隻是昏迷不醒,近幾日體內的血漓穢魂邪氣不知道為什麽更加濃鬱,才成了現在的樣子,而且師父現在修為盡失,沒辦法壓製邪氣,蒼雲師伯和枯木師叔他們這幾日都會過來看師父,但卻對師父的傷勢一籌莫展,連長老們都無計可施,隻能再想其他辦法!”林少恒沉吟了一下,將乾陽真人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說到最後,一臉擔憂的望向床上的乾陽真人,看得出,他心中有著愧疚,隻是,會不會後悔,就不好說了。
“一籌莫展?哼,他們能想什麽辦法,想我天道宗自祖師爺開派以來,何時出現過現在這樣子的局麵,宗主不知所蹤,乾陽師兄被人重創,幾脈首座之間竟然還隻想著窩裏鬥,真不知他們心中是作何想的!”靜月大師聞言臉色一變,想到近來天道宗的近況,心中不由的惱怒不己,不由的冷聲喝了起來。
“靜月師妹,非是我們不顧惜師兄弟之情,而是乾陽師弟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妙,已經處在魔化的邊緣,如今還有一個辦法可行,隻是想來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才遲遲未做決定,現今既然你回來了,為兄便說出來,你聽了之後看是否同意吧!”靜月大師話音剛落,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便從外麵走了進來,見靜月大師正在數落幾人,雖然心下不悅,但還是開口應道。
“哦,蒼雲師兄有什麽辦法,如果真是為了乾陽師兄好,我焉有不同意的道理!”靜月大師聞言臉色越發難看,心中對蒼雲真人說的方法開始揣度起來,雖然明知那方法未必會好,但現在她也不忍心看到乾陽師兄這般模樣,如果有什麽方法確實可行,隻要不損及乾陽真人的身體,她是不會介意的。
“為兄的辦法就是將乾陽師弟封到混元玲瓏塔之中,借塔中的滅魔浩天之氣將乾陽師弟體內的邪氣壓製住,這樣我們就有時間再想其他救他的辦法了,隻是那樣一來的話,那滅魔浩天之氣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日後就算複原了,恐怕也與天道無緣了,現在掌教師兄又不在,所以我等才一直未作決定!”蒼雲真人見靜月大師問起,也不猶豫,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後,冷冷的掃過靜月大師,然後這才答道。
靜月大師一聽頓時有些猶豫起來,她必竟也修道多年,看到乾陽真人現在的情況當然知道蒼雲真人說的話有些道理,但要知道修道之人一生所求便是能窺得天道,如果乾陽真人醒來之後知道情況,怕不知要難過多久,隻是如果不做決定,恐怕依他現在的情況也撐不了多久了,一時間,靜月大師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刻,她多麽希望掌教真人沒有離開,或者盡快歸來,那樣,眾人做什麽也有靠山,不像現在,絲毫沒有人指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