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聽了靜月大師的勸慰後心中一定,卻是不由的點了點頭,想到項辰身上藏著的那些稀奇的事情,心裏不由的升起一絲希望,要知道在煉魔洞天中那麽危險的地方項辰都活下來了,現在這點事情又怎麽會出事。
“蒼雲,枯木,你們給本座出來!”靜月大師一路趕到庚金峰的無極大殿前麵,雖然這之前又碰到幾波長門一脈的守山弟子,但他們看到靜月大師這般模樣,哪裏還敢阻攔,所以她才這麽快的到了這裏。
隨著靜月大師的聲音落下,幾道身影從無極大殿之內魚貫的行了出來,接著停在了靜月大師的眼前,赫然正是龍天逸跟蒼雲真人、枯木真人與林少恒等人,原來自從發生項辰的事後,乾陽真人仍在庚金一脈養傷,每日裏任憑天道宗的眾長老施法,仍舊無法驅除那血漓穢魂邪氣。
這中間乾陽真人雖然偶有清醒,但卻是陷在魔化邊緣,無法說出些什麽來,而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雖然對外宣稱項辰被廢除了修為,可還是覺得讓一名後輩弟子在自己眼前殺人碎丹是奇恥大辱,所以嚴令觀看的弟子們不得對外說起,離火一脈的燕長風被罰麵壁,林少恒暫掌離火一脈的首座,薛天名等人雖然被通知了,卻並不知道詳情,而這一日正好幾人到此看望乾陽真人,這才有了靜月大師知道後直闖瘐金峰之事。
“靜月師妹,你身為一脈首座真人,不顧身份,一來便大呼小叫的,連看到師兄和代宗主都不行禮,成何體統!”枯木真人見靜月大師見急敗壞的盯著自己幾人,笑容一僵,說話也森冷了幾分。
枯木真人之前還懼靜月大師幾分,現在發生了項辰之事後,宗門大權說話說起來在龍天逸手中掌握,實質上卻是掌握在了蒼雲真人手中,連那些長老都不再多事,何況現在跟靜月交厚的乾陽真人自身難保,靜月大師孤木難支,掌教真人消息皆無,隻要時間再久一些,到時候就算掌教真人回來也無用了,所以現在的枯木真人倒是絲毫不用假以辭色了。
“哼,本座不顧身份?枯木-師兄,那我且問你,你們身為前輩高人,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後輩弟子,豈是顧惜身份所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靜月大師是從來都不懼怕枯木真人和蒼雲真人的,所以聽完後臉色一冷,卻是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靜月,你休得無理,天逸現在暫代宗主之位,你見了不行禮也就罷了,我和蒼雲師兄可是你地地道道的師兄,你怎敢以下犯上,豈有此理!”枯木真人被靜月大師當眾落了麵子,臉色頓時一變,有些陰森森的說道。
“好一個暫代宗主,那請問龍宗主,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靜月大師不聽則己,一聽枯木真人的話,她就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這些天她找道玄真人費盡苦心卻一無所獲,回到宗門又遇到這樣的事,所以當下再也無法忍耐得住,雙目一寒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龍天逸。
“靜月師叔你且息怒,請聽天逸解釋!”任憑龍天逸已有準備,還是被靜月大師瞪的心下一慌,不過到底是長門一脈大弟子,況且已經結成了元嬰,被質問也是因為理虧,當下慌亂神色一閃而逝,隻見他深吸口氣,頓時又恢複了之前飄然出塵的模樣。
“天逸,不用跟她解釋,你這宗主之位是掌教真人所命,又由本座和長老會一致決定的,誰敢質疑!”蒼雲真人此時一張臉拉了下來,望著靜月大師掃了片刻,冷冰冰的說道:“靜月師妹,你氣勢洶洶的趕到這裏,就是要為你那所謂的後輩弟子討個公道麽?”
靜月大師見林少恒也與幾人站在一起,卻不見乾陽真人的身影,心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祥預感,要知道乾陽真人下山去找項辰,現在項辰出事了,卻沒有見到乾陽真人,而她在山下又沒有問清薛天名,這一路闖來,更沒有時間去問,此時見蒼雲真人陰沉著臉,以她對蒼雲真人的了解,當然知道其有所依仗,不然也不會這般強硬。
靜月大師想到這裏,眉宇間閃過一絲疑色,但此時此刻,氣勢卻不能弱了,不然便會失去主動,而她本來就是來找幾人算賬的,又會懼怕什麽,想到這裏,她便迎向元陽真人的目光,也冷冷的應道:“正是如此!”
“好,好,好!”聽了靜月大師的話後,蒼雲真人尚未答話,枯木真人便在一旁鼓起了掌,然後指著靜月大師道:“好一個靜月師妹,你之前下山之時是如何說的,一日不找回掌教師兄,一日便不回宗門,如今你卻回來,宗主卻無蹤影。這個且不去說,你口口聲聲為那後輩弟子討個公道,豈不知那弟子早己淪入魔道,不但如此,還與魔頭一道將乾陽師兄重創,而你這跟乾陽師兄最為交厚的靜月師妹,竟然要為那叛宗離祖的小子討還公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說什麽,乾陽師兄被項辰勾結魔頭重創?”靜月大師聽到枯木真人的話,麵色頓時一變,身形也不由的退後數步,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枯木真人,見他一臉冷笑,再轉向麵沉如水的蒼雲真人,直到看到林少恒時,見他麵色悲痛的對自己點了點頭,才不由的喃喃道:“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乾陽師兄怎麽會出事,還是被項辰害的?”
林少恒看到此時失魂落魄般扶著靜月大師的林月兒,不由的心中妒火難耐,見龍天逸對自己示了個眼神,知道是該自己出場的時候了,遂一個箭步到了前邊,和林月兒一左一右扶住靜月大師,語氣悲痛的道:“靜月師叔,此事千真萬確,弟子不敢撒謊,師父他老人家身中血漓穢魂魔氣,現在仍在昏迷之中,長老和師伯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無法壓製住他體內的邪氣!”
靜月大師到底是修道有成,而且為人性格堅毅,一恍神的功夫已經恢複了正常,一把甩開林少恒,斜過頭,目光直視著林少恒,眼中銳芒隱現,看上去竟然有說不出的威勢,隻聽她冷冷的問道:“林少恒,現在本座隻問你一句,當真是項辰那孩子下手重創了乾陽師兄不成,你身為乾陽師兄的大弟子,若是被本座知道你因妒生恨說了謊話,可莫要怪本座無情,替乾陽師兄清理門戶!”
靜月大師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蒼雲真人,在其他人身上轉了一圈,將眾人的表情收到眼裏後,目光又注視到了林少恒身上,要知道以她的心細程度,當然知道林少恒喜歡林月兒,而林月兒卻鍾情項辰,若是此等大事林少恒要汙陷項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林少恒被靜月大師那銳利的目光一盯,心中登時狂跳起來,勉強止住心神的波動後,神色一正,擲地有聲的道:“師叔,弟子豈敢,小師弟他確實跟魔頭勾結,當時在場的除了弟子,還有清元宗的同道,隻是當時礙於師兄弟情麵,弟子不忍劃破臉皮,便回到宗門,就是前些時間的事情,師父聽聞後便下山找尋小師弟,那日弟子也見到過靜月師叔,並跟隨師叔一同上庚金峰,當時就想告訴師叔,可是師父所命,所以弟子也不敢將小師弟與魔頭相交一事說出,這造成了今日的大錯!”
“事情確實是林師弟所說那樣,當日我們清來了清元宗的餘華道友指證項辰,卻被他為了掩飾罪行當場殺害,那項辰看上去忠厚老實,誰知本性就如此凶狠呢!”林少恒說完後,龍天逸又接著林少恒的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言辭之間不勝唏噓。
“好了,本座知道了,帶本座去見元鬆師兄吧!”靜月大師聞言後目光掃過林少恒和龍天逸刻,見他兩的神色不似作偽,不由的長歎口氣,看也不看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徑自對龍天逸說道。
“師父,項師兄他不是那樣的人!”林月兒本來心下就已經慌亂不堪,此時見靜月大師似乎聽信了林少恒和龍天逸的話,哪裏還按捺得住,扶著靜月大師的手掌一片冰涼,嬌軀也微微的晃了一晃,絲毫不顧場合,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好了,月兒,不必多言,我們先去看過你乾陽師伯的傷勢再說,其他的事,為師自有主張!”靜月大師仍舊冷著一張臉,不過眼中卻感覺到了一絲落寞,拉著林月兒的手將一絲精純的真氣度了過去,接著對愕然的林少恒說道:“前邊帶路!”
林少恒聞言掃了一眼邊上的龍天逸和蒼雲真人,見他們並沒說什麽,便一閃身進了大殿之內,帶著他們穿過大殿往側殿趕去,而靜月大師則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拉著林月兒緊緊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