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師兄,剛才是何人救下了項辰,那項辰身上的五彩靈光又是何物,這項辰實在太古怪些了,而且他之前和我鬥了那麽久,看來是懷有異寶了,隻可惜讓他殺了餘華,清元宗我們雖然不怕,但難堵天下人之口啊!”枯木真人本來等著項辰爆體而亡,卻發現項辰不知道被什麽人救走了,事情發生在一瞬之間,連他都沒有看清是如何發生的,不由的收起了笑眯眯的神色,表情凝重的對旁邊的蒼雲真人道。
“這項辰確實有些古怪,看來確實是身懷異寶,隻是不知道是何物罷了,不過之前出現的那道氣息本座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所發,但聽他話中意思顯然也跟我們天道宗有仇隙,本座是記不得我們天道宗什麽時候惹過這麽曆害的人了,算了,這些不用管了,這項辰竟然自碎金丹,倒是出了我之所料了,哼哼,金丹碎則大道廢,這次就算被人救下也已經活不成了,到是枯木師弟你所說的餘華身死一事得想個妥善處置辦法,還有,今天的事得靜月回來難保不會追究,我們得想辦法應付那個難纏的師妹了!”蒼雲真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接著轉頭神色異常的望了眼枯木真人。
“師兄不用擔心,靜月師妹那裏我已有了對策,不過乾陽師兄現在身受血漓穢魂邪氣,如果我們沒辦法根治,又無法壓製他體內那股邪氣的話應該如何是好?”枯木真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雖然項辰被救走了,但他顯然也沒怎麽往心裏去。
要知道現在讓枯木真人顧忌的就是救走項辰的人,不過雖然沒看到是什麽人,但從那人發出的真元傳音看恐怕修為極其高深,但那人卻又沒有為難天道宗的其他弟子,令他猜測不透,不過不管怎麽樣,今天他侄兒於清陽的仇算是報了,這項辰成了現在的樣子,就是仙界的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龍天逸此時正在指揮著長門一脈的弟子做著善後之事,必竟今天發生的事太過詭異,那些五脈的門人弟子全都將這些看在了眼裏,最重要的就是餘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項辰斬殺,算是把天道宗的臉麵都丟盡了,那些天道宗的長老也在雲峰上人的率領下全都往側殿的方向趕去,顯然是要去看乾陽真人的傷勢。
“哼,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乾陽他淪入魔道之中!”蒼雲真人冷厲的掃了一眼枯木真人,說完之後對帶清元宗餘華前來的大弟子霍玉豐招了招手,交待了幾句後,霍玉豐轉身走了,蒼雲真人這才起身向側殿走去,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剛才項辰自碎金丹時自己感受到的一種威脅氣息,那氣息十分強大,強大到令他心生恐懼,而項辰的表現,也讓他隱隱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離天道宗數百裏之外的一座半山坡上,一道五色流光一閃而至,無視山坡周圍的幻陣防禦,直接破開石門進了裏麵,一直飛到最裏麵的石室中才停了下來,流光收斂之後,從中露出一個渾身浴血的高大少年出來,那少年緊閉著雙目,周身氣息渾亂,麵色慘白,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
“你說不讓我插手,自己會解決,沒想到你會傻到自碎金丹,就算我將意識封印了大半,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之蠢笨,不過倒是一片赤子之心,這正是前世的我所欠缺的,唉,也幸好我及時的護住了你的心脈,不然此時恐怕我們都已經神形俱滅了,這樣一來,險些將我們的心血毀於一旦,真是讓我惱也不是,憐也不是!”那道托著少年飛來的五彩光芒在消失後便在半空中慢慢的幻化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隻見他凝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喃喃的說道,話中意思更不知道是何用意,倒令人稱奇不己。
躺在地上的少年仍舊沒有一絲反應,隻是靜靜的躺著,仔細的看去,就見血跡仍不停的從他的身體之上溢出,那流光幻化成的人形搖了搖頭,似乎頗為傷腦筋,躺在地上的正是被葉塵救下的那自碎金結的項辰。
原來當項辰自碎金丹之時,體內的氣息混亂驚動了葉塵,不過是時葉法已經知道不好,他也沒想到項辰如此剛烈,想要救下項辰已經來不及,隻能以天罡玄黃罩為媒介,利用玄黃至陽之氣護住了項辰的心脈,然後在間不容發之際擋住了爆丹形成的五行真元亂流,這才沒有使項辰爆體而亡,雖然暫時的保住了項辰性命,情況卻也不容樂觀,這還是項辰本身體質異於常人,如果換個人,恐怕就算是葉塵想救也救不下了。
葉塵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著自己學過的奇異功法,卻發現沒有適合此時能用到的,而玄黃之氣也在五行真元的亂流下開始出現波動,如果不能及時救治,恐怕情況堪憂,就在他思考這一會,一層隱隱的五色光芒開始在項辰的體表不停閃現起來,那光芒閃爍的十分快速,看上去有些混亂,使得整個石室的天地元氣也出現了異常波動。
而項辰的體內,一道道顏色各異的真元四亂遊走,金木水火土五行真元連項辰已經十分堅韌的經脈也開始承受不住,失去了金丹的他,現在的丹田如同一片混沌,而且丹田中原有的五行真元也越聚越多,與天罡玄黃罩的至陽之氣抗衡著,而天煞魔劍,早就被壓製的光芒盡斂,幾道異常龐大的真元相互抗衡,如同在項辰的體內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戰場一般。
“想我堂堂神王,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我不服啊,老天想要我的命,我偏要奮起抗爭,罷了,罷了,如今隻能賭一把了,是生是死,就看我葉塵的造化了,哼,洛風啊洛風,今天我葉塵若能不死,他日重登神界之時,必血洗你龍雲山!”那幻化的葉塵抬首望了眼天際,一雙發著奇光的眸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他身上的氣勢卻在不住攀升,隻見他頓了片刻,轉過頭,抬手發出一道五色奇光打入項辰胸前的胎記之中。
項辰的衣服在那奇光打入後突然裂成了碎片四散飄開,露出了他那健壯的身軀,在他胸前那個棱形胎記上的光芒和掛著的玉麒麟的光芒相互呼應,慢慢的將項辰整個的罩上了一層奇光,隨著那道道光華越來越盛,竟然隱隱的蓋過項辰體表的真元亂流。
那些光芒如同一個發著奇光的太陽一般將項辰包在其中,隻見項辰已經裂開的皮膚慢慢的開始密合起來,要知道葉塵和項辰本就是一人,無論他之前的身份是多麽顯赫,又是多麽曆害,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葉塵當然以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救回項辰,這才將自己積攢不易的五行真元一股腦的全用在了修複項辰受損的軀體上。
當葉塵發現項辰體內的真元亂流漸漸失去控製,玄黃之氣布正的防護也快要被衝破之時,終於知道大勢已去,如果不能挽救回項辰的性命,那就會同時神形俱滅,所以葉塵才將這些純五行之力一股腦的全用在了上麵,想看看能不能挽回項辰的性命。
不過這樣一來危險係數也相應的增加了許多,要知道項辰體內失去了金丹這個力量容器,葉塵又施放了這麽多的純五行之力,到時候稍有不慎,便是立刻踏上毀滅之途,但目前也隻有這一個辦法可以嚐試,葉塵還有大仇未報,怎麽甘心就這麽毀滅,所以決定了拚死一博。
隨著那道純五行之力從項辰體外進到了體內之後,快速遊走起來,竟然將已經暴虐的真元亂流平複了許多,不過這種情況隻持續了短短的時間,隨著項辰體內原本的真元和五行之力融合到了一起,那天罡玄黃罩終於哀鳴一聲,至陽之氣形成的防護罩頓時碎裂。
澎湃的真元亂流如同找到了出口一般,快速的朝項辰周身的大小經脈湧去,就是以項辰現在的經脈韌度,竟然也無法充盈那麽多的真元,很快的就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縫,如果不是之前被強行擴充過數次,恐怕這一下子就會斷裂開來。
昏迷中的項辰當然不知道這麽多,此時的他連靈識也封閉了起來,魂魄如果不是被強行封住,怕是早就消散了,就是這樣,已經是氣若遊絲,除了那種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有細微的反應外,現在的他對身外的一切事情都是毫無所知,更不知自己和葉塵正麵臨著這個天大的危機。
隨著項辰體內五行之力的膨脹,石室內的天地元氣也開始變的淩厲起來,四周的石壁都被那亂流割的飛石如雨,整個空間也開始輕微的晃動起來,項辰本來已經慢慢密合的皮膚再一次裂開,裏麵的血水不停的溢出,很快的將他身下的地方弄的一片血紅,而項辰本來在奇光中紅潤的臉色也變成了白紙一般。
感覺到項辰體內的真元充盈到了一定程度,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就在項辰的體表五色光芒閃爍的也越來越快,將山洞映的奇光一片,晃動加劇時,葉塵突然雙目一張,雖然隻是五彩虛影,可是卻透出一股莫名強大的威壓,隻見他那如實質般的雙目中奇光突現,單手一指項辰的身體,接著吒喝一聲:“五行靈珠,起!”
隨著葉塵的話音落下,從項辰的體內突然滴溜溜的飛出一枚發著詭異五色光芒的明珠,仔細的看去,正是之前五行門長老浮塵子所持有的五行靈珠,後來珠子被項辰引起了突變,被葉塵收起,之後就一直放在項辰體內,隻見那五行靈珠外層的五色光幕不停的變幻著,顯然是受到了項辰體內混亂的真元亂流牽引,竟然在懸起後嗡嗡的跳動著,似乎在呼應什麽一般,煞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