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八師弟,我相信你沒有做這些事,你放心吧,今天隻要有師兄在,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燕長風久久的注視著項辰的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裏麵有著無窮的執著和憤怒,終於,他決定相信項辰的話,拍了拍項辰的肩膀,嘴裏喃喃的說著,似乎在說給自己聽一般,等對項辰說完,身子一轉對著林少恒大聲道:“大師兄,我相信項辰所說的話,他沒有害師父!”

燕長風說完,根本不理會林少恒那漸漸變的極為難看的臉色,反而轉身對著龍天逸和蒼雲真人和眾長老躬身一禮道:“離火一脈弟子燕長風懇求代宗主和長老們都饒過項辰,等師尊他老人家醒來,弄個水落石出再作決定,不然現在就處置項辰,弟子不服!”

“燕長風,你不過是離火一脈的低階弟子,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識像的趕快退下,否則本座連你一道處罰!”枯木真人見燕長風不知好歹的為項辰求起了情,知道蒼雲真人此時不好說些什麽,所以冷哼一聲,對燕長風暴喝一聲。

就在下麵的眾弟子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信誰的話時,一陣破空聲傳來,眾弟子連忙停下私語之聲轉目望去,見是一道身影出現在場中,正是天木一脈的大弟子霍玉豐,隻見霍玉豐對著龍天逸和蒼雲真人俯身一禮道:“天木一脈霍玉豐見過代宗主,見過師尊和各位長輩,弟子已經將清元宗的同道請來,是否現在就帶他過來?”

“好,霍玉豐,你做的很好,帶他過來吧!”龍天逸見蒼雲真人點了點頭,不由的應了一聲,雖然當眾無法說什麽,但神色間還是閃過一抹不快,要知道他之前並不知道蒼雲真人派霍玉豐去叫清甲宗的同道一事,顯然蒼雲真人連自己也不放心,不過這樣一來,看來蒼雲真人是非要致項辰於死地了。

那霍玉豐下去不久,便帶著一名穿著清元宗宗派道袍,相貌極為普通的中年道人走了進來,項辰抬頭一看,見正是之前清元宗那名為首的中年道人,隻見那清元宗的道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場中,見無數天道宗弟子正盯著他,心頭先是一怯,但想到自己此來目的,不由和微鬆口氣,上前作了個揖道:“清元宗弟子餘華見過天道宗諸位前輩!”

“餘道友無須多禮,前兩日因本門叛逆弟子項辰給貴派添了麻煩,今天便當著本宗所有弟子的麵,還貴派和天下同道一個交待,現在,餘道友便將你所知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來,並指出當日是本宗何人跟那魔頭一道與你們為難的,你指認一下!”蒼雲真人打量了一眼餘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掃了一眼龍天逸後對餘華擺了擺手說道。

雖然蒼雲真人此時發話有些不妥,但龍天逸必竟是他的晚輩,加上又不是真正的掌教真人,而五脈首座中隻有他與枯木真人在,論資曆和修為倒確實是以蒼雲真人為尊,所以那些長老會的長老對視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將目光注視到了餘華的身上,一個個神色凝重,元華長老更是猶疑的望了一眼項辰,心裏原有的信心也有了一絲動搖。

燕長風此時卻靜靜的站在項辰身邊,望著那信心滿滿的清元宗餘華,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轉目望了項辰一眼,見他整個人顯得委頓不堪,不由的心中一黯,傳音詢問道:“老八,不用擔心,不管怎麽樣,師兄我一定要保往你,哪怕真的是你有錯,我也會求師父他老人家原諒你的,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再硬撐下去,小師弟你要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燕長風的最後兩句說的十分沉重,項辰聽了雙目一紅,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燕長風的好意,但是此時他也不知該說什麽,雖然大師兄和宗門裏其他的人這樣對他,但他還是有疼愛他的師尊,有關心他的師兄,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腦海裏又想到了那個明眸玉顏的林月兒。

項辰抬起頭,繞著場中環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林月兒的身影,這才想起來連靜月大師都沒有看到,當他望到那些身穿月白長裙的癸水一脈的弟子時,心中不由有的些遺憾,又有些慶幸,如果林月兒也在,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模樣,會不會像自己的師兄燕長風一樣站出來維護自己呢?

“那日我與幾名師弟在千韌山巡視的時候發現了一名魔域的魔頭,盤問之時被其打傷,之後便遇到了貴宗的那名道友,就是他!”餘華掃視了一眼人群,直接就看到了跪在廣場中央的項辰,眼中一亮,指了指項辰接著道:“這小道友在我和眾師弟被那魔頭打傷離開後出現,告訴我們說他是天道宗弟子,讓我們散去,自己去追那魔頭去了,我們因為擔心有失,就準備一起前去,中途又遇到了林道友,便一同上千韌山去尋他,結果卻發現那小道友與那魔頭在山頂賞月,顯然是一夥的!”

“餘道友請接著往下說!”蒼雲真人麵沉如水,見餘華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眾人後,出言催促道。

“回前輩,當時林道友跟那小道友吵了起來,之後就動起了手,而那魔域之人十分曆害,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隱藏了修為,竟然將我們悉數打傷,貴派的那名小道友說要將我們悉數殺掉,如果不是林道友施展出了九斬劍訣拚著重傷救下我等,恐怕我們師兄弟就被他們給殺害了,從那裏離開後我們便跟林道友分開,回到宗門後,本來我還想讓長輩出山討個公道,可是一想這必竟關係到貴宗的聲譽,而且林道友離開之時向我等保證會將事情告訴貴宗長輩,所以我就想由貴宗自己解決吧!”餘華垂著頭,眼珠微微轉了轉,閃過一絲喜色,他所說的大部分是實話,所以倒也不懼別人疑心。

“餘華,你說謊,當日分明是夜大哥放了你們,是你們不知悔改,還血口噴人,而且後來是你們拋下林師兄逃走,也是我請情才讓夜大哥沒有殺你們,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項辰聽著餘華所說氣的渾身顫抖,沒想到這餘華竟然如此中傷自己,本來燕長風勸自己忍著,可是此時哪裏按捺得住。

“唉,小道友,你莫要執迷不悟了,若是你有心悔過,我還可以為你求情,讓貴宗的前輩們饒你一命,可是你此時竟然還要胡言,難怪林道友對你那般失望,可憐乾陽首座修為驚絕天下,卻收了你這等逆徒,可悲,可歎那!”餘華望著項辰那憔悴的樣子,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餘華,你,你……”項辰本就不善言談,此時哪裏還說得出話來,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周身卻如針紮般的疼痛,自身的真元也絲毫聚集不起來,任他晃動著身軀,卻無法站起身來,隻是這身體上的疼痛,再怎樣,也比不得心中那種碎裂的疼楚,一旁的燕長風見狀,連忙上前扶住項辰,看他的樣子,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餘華的話引起了五脈弟子的竊竊私語,顯然有林少恒和清無宗的共同證言,他們對項辰背叛師門一事已經信了七八分,就在這時,餘華又開口道:“前兩日貴宗的乾陽首座趕到鄙宗見了本宗宗主,雖然說了些什麽我不知道,但之後宗主便吩咐我等所有人都不得再說貴宗那名小道友跟魔頭結交之事,違者重罰,所以我們更不敢再說起了!”

於揚話說這到裏,便不再多說,小眼睛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這翻添油加醋的話說出來,他也是得了一些好處的,反正現在是天道宗的長輩要清理門戶,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在他來說,隻要自己將這些說出來,那就是事實了,至於信是不信,反正就不是自己所需要考慮的了。

“項辰,你還有何話要說,你那可憐的師尊不知道付出了什麽好處,讓清元宗的道友們不再追究此事,你竟然如此狠心害他,當真是狼心狗肺,不殺不足以平人憤了!”枯木真人見餘華說完,不由的冷哼一聲,質問項辰道。

項辰聞言倔強的抬起頭,一一掃過那些之前還可親可愛的麵容,心中的恨意不住升騰起來,任憑燕長風不停的扯著他,但卻沒有一絲作用,項辰現在隻感覺一股股戾氣在心中翻騰,讓他忍不住長嘯,而他的雙眼中更是閃過一道詭異的血芒。

“我,沒,有,沒,有!”在項辰體內丹田處的天煞魔劍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轉變,竟然開始不停的跳動起來,而且一絲若有似無的血煞之氣絲毫不被壓製一般,徑自穿過了天罡玄黃罩的金色光罩,來回環繞起來,之後更是纏繞在了金丹之上,隻見項辰死死的盯著枯木真人,一字一頓的道,聲音傳出,竟然直欲奪人心魄。

“好,好,好,項辰啊項辰,非是本座不給你生機,而是你死到臨頭仍不悔改,現在即有林少恒的指證,又有清元宗的證詞,你勾結魔頭之事證據確鑿,枉我那乾陽師弟為了教導你煞費苦心,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連自己的恩師都不放過,諸位長老,本座建議將他以挫骨揚灰,讓其永不超生才是!”蒼雲真人見項辰周身散發出詭異氣息,眉頭不由的一挑,轉身對那些宗門長老說道,表情竟然說不出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