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陽望著枯木真人,接著又轉向了跪在地上的項辰,感覺到心中十分快意,雖然自己不能親手殺了項辰,但這樣的結果,比自己親手殺了更解狠,要知道這一屆的五脈會武,如果不是項辰橫插一手,自己說不定也有機會像離火一脈的林少恒一樣揚名天下,結果,一切全都被項辰打亂了。

於清陽想到這裏,恨恨的朝項辰唾了一口,接著跟自己身後的那些師兄弟一起指著項辰哈哈大笑了起來,看那樣子顯然沒有說什麽好話,讓離幾人不遠的兩名長門一脈的弟子直皺眉頭,卻又無可奈何。

龍天逸徑自走到最上首的那張紅木檀椅邊坐下,蒼雲和枯木分左右而坐,接著龍天逸對下麵的弟子開口道:“眾同門,你們也知道近來妖魔兩域在中州為禍日深,不但肆意殘殺我中州同道,連普通百姓都不放過,就是這樣,我們的宗門之內,竟然有人跟魔域之人勾結,陷害自己的授業恩師,如今掌教真人外出,既然讓我暫掌宗主之位,我便要做到不偏不倚,今天就公審這個宗門敗類,你們說,像這等大逆不道的行為,該如何處置?”

“按宗規處置!”

“狼心成性,按宗規太便宜他了,應該將他誅殺,永絕後患!”

“該殺!”

“讓他神形俱滅,永不超生!”

龍天逸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傳來一聲聲高呼,其中喊的最響的便是天木和玄土兩脈的弟子,要知道三脈一向不合,玄土一脈的於清陽又和項辰有舊怨,此時當然欣喜項辰被處置,癸水一脈趕來的弟子都麵麵相覷,師門長輩不在,離火一脈又隻有林少恒一人在此,長門一脈以龍天逸馬首是瞻,她們又能怎樣。

不過其中五脈會武和林月兒一起抽簽的那個癸水趙姓女子皺著眉頭,上下的打量著項辰,最終認出了項辰正是林月兒鍾情之人,隻是現在她哪裏敢說上半句話,不過對龍天逸所說的也不知真假,一時間倒不知是否回應,隻是和其他人麵麵相覷。

“好了,各位同門還請靜一靜!”龍天逸見狀,將兩隻手向上微舉,氣貫丹田,以真元吒喝一聲,嘈雜的聲音頓時被其壓了下去,五脈的弟子見狀也一個個安靜了下來,凝視著龍天逸,等他說話。

“捉賊要捉髒,可能有的同門心中會有疑惑,要處置他,需要讓所有弟子都心服口服,所以,這件事的起因便由離火一脈的大弟子林少恒來告訴大家,由於掌教真人不在,這項辰如何處置,等林少恒講完之後由長老會商議後再作決定吧!”龍天逸見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

龍天逸的話音落下,早候在一邊的林少恒登時上前,拜過眾長老和蒼雲枯木兩位首座後,上前數步,雙足一頓借風勢站到了空中,催動真元,麵向數百五脈弟子,將事情又重新講述了一遍,說到乾陽真人此時的慘狀時,不由的泣不成聲起來,令下麵的天道宗弟子對項辰越發憤恨起來。

天道宗五脈首座中乾陽真人為人最是仁厚,而且脾氣最好,在五脈中頗得人心,就是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一向和他不和,其門下弟子大多數也對其十分尊敬,現在聽到乾陽真人被項辰害成這樣,功力盡失,都恨不得親手殺了項辰。

天道宗的幾名長老聞言之後對視了一眼,一個個麵色都嚴肅了起來,救過項辰一次的元華長老有些可惜的望了眼項辰,微微搖了搖頭,轉向林少恒問道:“林少恒,此事事關重大,現在乾陽師兄昏迷不醒,我們不能隻聽你一麵之詞,你說項辰勾結魔域之人,可有什麽證據麽?”

“回長老,弟子所言句句屬實,雖然弟子沒有跟隨師父前去,但當時那魔頭確實有元嬰期的修為,聽說邪心魔師擅長魔功變幻控心之術,弟子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當日那魔頭,但項辰行止古怪又不是被人控製,此事有清元宗諸同道均可以證明!”林少恒聽了元華長老質問的話後絲毫沒有猶豫,胸有成竹的答道。

“那清元宗離此地遠隔千裏,看來需要派人前去清元宗求證一翻,本長老建議不如先將此子押下,待證據確鑿之時再行處置!”元華長老聞言眉頭微挑,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隱隱感覺到項辰不是這樣的人。

觀人麵相而知人心,元華長老早就看出項辰為人淳厚樸實,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出來,可是這林少恒又說的十分肯定,不過林少恒說起乾陽真人修為盡失,元華長老倒覺得像是傳功一般,尤其是現在項辰又結成了金丹,不過他也不敢肯定,隻能決定為其拖些時間,看能不能使乾陽真人醒來,到時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元華師弟,本座昨夜已經派人去請清元宗的同道了,相信很快便可趕回!”蒼雲真人在上首聞言,心思一轉就知道元華長老的心思,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接著甩了甩袖袍對他說道。

“哦,既然蒼雲師兄已經有了準備,那等清元宗的同道趕來之後再做決定吧!”元華長老聞言微微一怔,凝視了項辰一眼,見項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項辰,給人一種令人壓抑的感覺,元華長老長歎一聲,暗道一聲可惜了這項辰如此好的根骨。

“代宗主,兩位師伯師叔,弟子我有話說……”就在這時,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接著便見一道身影飛奔進入了場中,正是離火一脈的七弟子燕長風,隻見他滿頭大汗,整個人氣息了有些散亂,看上去似乎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

原來燕長風帶著幾名離火一脈的外事弟子在巡視附近的村莊時,也沒有發現什麽妖魔之輩的蹤跡,這一日心血**想回宗門看看,便讓那些弟子看守,自己禦劍趕了回來,回來之後卻見到宗門之內的同門如臨大敵一般,一問之下這才知道了項辰叛宗之事,情急之下一路急急趕了回來。

“哦,燕長風,你有什麽話說?”龍天逸望著突然出現在下方的離火一脈燕長風,不由的疑惑的望了一眼燕長風,又轉頭看了看一旁有恃無恐的林少恒,顯然不知道現在的這一出是不是林少恒有意為之。

“七師弟,你怎麽回來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快退下!”林少恒見龍天逸望來,忙上前攔住燕長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是見燕長風自己闖了回來,心中也是氣惱不己,他可知道燕長風和項辰交好,不過燕長風跟他的關係也還可以,所以他並不想燕長風趟這渾水,這才出來阻止。

“大師兄,小師弟他一定是無辜的,我相信他不會害咱們的師父,而且你想,如果是小師弟害的師父,他又怎麽敢背著師父回來,大師兄,我們與小師弟在一起已經數年,你難道忘了小師弟的為人了嗎?”燕長風見林少恒瞪向自己心裏不由的有些發虛,對林少恒,他還是心存敬畏的,隻是此時這事關乎和他感情最深的項辰,哪裏會輕易鬆口。

燕長風的話音落下,頓時引得許多同門讚同,不要說項辰,就是換了任何人,如果害了自己的授業恩師,又怎麽會有膽子再回來,何況宗內還有人知道自己與魔域之人結交之事,這一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他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因為是離火峰的大弟子林少恒親自作證,眾人都沒有多想,現在有燕長風跳出反駁,眾人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老七,我們都被他的忠厚外表給騙了,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正是他的狡詐之處,他肯定與那些魔域之人說好,自己潛伏到我們天道宗,七師弟,你是沒見師父他老人家那個慘狀,也沒有見我之前與那魔頭爭鬥時項辰對我的偷襲,難道,你隻顧同門之誼,卻忘了師父的恩情了嗎?”林少恒被燕長風指責之下眉頭一皺,見有的人已經露出了不解神色,不由的心頭惱怒,伸手指著燕長風罵道。

“師父他老人家怎麽了?真的受重傷了?”燕長風聽到林少恒說起乾陽真人,不由的後退兩步,雖然知道乾陽真人受了傷,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嚴重,掃了眼離自己不遠蜷縮著跪在那裏的項辰,那平時偉岸的身軀此時是如此的單薄。

燕長風見林少恒一臉悲色,不由的心頭狂跳起來,轉身一個箭步衝到了項辰的身邊,扯著項辰的衣服把他提起來,目光直直的盯著項辰問道:“小師弟,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與魔域之人勾結害了師父?”

“七……咳,七師兄,我…我真的沒有和魔域之人勾結,更沒有害師父,師…師父他老人家是…是被邪心魔師設下的埋伏傷到的!”項辰被燕長風提了起來,不由的抬目向燕長風看去,見燕長風雙目通紅,不停的搖起了頭,眼中滿是蒼涼悲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