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真人追了項辰半天,仍然沒有捉到項辰,本來項辰仗著身法過於奇妙他還沒有辦法,現在竟然不再逃跑,反而迎了上來不停的施展劍訣跟自己對砍起來,雖然沒有傷到自己,而自己每一劍都能將項辰的周身光華擊的晃動不堪,明顯占在上風,但他是什麽身份,所以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了,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呔,找死!”枯木真人接連斬了項辰數劍,將項辰震的氣血翻騰,停了下來,這才催動體內元嬰之力,隻見他手中的那柄長劍突然暴射出道道光華,瞬間織成一條劍網,將項辰四周空間封死,而項辰的速度因為被劍網所阻慢了下來,枯木真人一見,冷笑一聲,伸手掏出一枚發著奇光的圓珠,抖手朝項辰打了過去。

這圓珠化成了一道銀光,正是當日項辰傷到於清陽時枯木真人所施的破元珠,要知道這破元珠是枯木真人以元嬰心火煉製,一共煉就了三十六顆,專破各種防禦功法,毀人真元,故而才有這個名字。

雖然這破元珠有些歹毒,但枯木真人卻是樂此不彼,對道玄真人的責怪也毫不理會,那日尚有元華長老為項辰解圍,這次項辰可是單獨的應對,要知道枯木真人修為已經接近元嬰中期,含恨之下這一出手卻是毫不留情,那破元珠帶著勁風銀光閃閃帶著呼嘯聲朝項辰胸前幾大要穴覆蓋射去。

項辰雖然結成了金丹,但論修為和見識到底是弱了許多,雖然仗著身法的奇妙和一股狠勁反攻了枯木真人一翻,但體內的真元卻已經消耗太多,現在被枯木真人隨手發出的劍網困住,劍氣和玄體神功的護體氣芒接觸之下發出滋滋聲響,當那破元珠打來之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躲,隻見銀光打在身上,咚的一的一聲被打個正著,登時感覺體內真元一窒,接著頭暈目眩,仰頭倒下,昏了過去。

“你們幾個,過來將這廝押下去,明天當著全宗弟子的麵宣布罪行再處以極刑,以儆效尤!”蒼雲真人看了枯木真人一眼,見他收了破元珠,而項辰周身的氣息紊亂,不由的麵沉如水的望了眼倒在地上的項辰,接著對長門一脈的那幾名弟子大喝一聲道。

那幾名長門一脈的弟子聞言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的望向一旁的龍天逸,見龍天逸微微點了頭,這才拖起地上的項辰,然後一連封了他數道經脈要穴,這才將項辰帶了下去,這一幕被蒼雲真人看在眼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龍天逸。

“好了,天逸,我們先退下了,勞煩宗主下令昭告各脈弟子及長老會,明日一早由宗主親自處置這個師門叛徒吧!”蒼雲真人深思一二,對著龍天逸微微打了個稽首,然後帶著枯木真人往門外退去,退到門邊時,發現林少恒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的一挑眉,遞了個詢問的眼色。

“蒼雲師伯,弟子想留下來照顧師父他老人家,望師伯和宗主允許!”林少恒見項辰已經被抓住,情知他已無法幸免,雖然去掉了心頭之患,但想到乾陽真人體內的血漓穢魂之氣,心情卻無法愉悅得起來,反而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他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已經踏上了蒼雲真人的賊船,再想下來,就千難萬難了。

“此事無可厚非,這本來就是你們離火一脈的事,就算你不提,我也會派人守著乾陽師叔,等明日處置過那個叛徒再商量救治之策吧,稍後我會派人通知離火一脈在山下的其他弟子一聲,讓他們都知曉此事,林師弟,你也不用過於傷心,乾陽師叔吉人天向,肯定會好轉的,隻是他老人家英明一世,現在門下卻收了這麽一個逆徒……”龍天逸說到這裏,搖頭歎息一聲,徑自走到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旁邊,說道:“兩位師叔,我們一道走吧!”

蒼雲真人本來還想吩咐林少恒一些事,此時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再怎樣,龍天逸也是天道宗現在的代宗主,當下隻得深深的望了一眼林少恒,然後和枯木真人跟在龍天逸的身後出殿離去。

林少恒等三人離開後,整個人站在外麵好大一會,眼神陰鬱的望著剛才項辰倒下的地方,地上有幾滴血跡,是項辰最後被破元珠傷到後留下來的,他看的分明,破元珠打中項辰時,項辰的體表不知為何閃過一抹奇異彩光,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他卻發覺了,不過見枯木真人並沒有意外,自己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不知為何,他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項辰並沒有這般簡單的就被製服。

林少恒抬起頭,望了眼天空,白雲如同在眼前一般,外麵因為之間的爭鬥弄的有些破損,連之前那株擋住項辰的巨樹都被砸出了一個人形,林少恒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之後才收回目光,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掃了眼四周,這才進了側殿之內。

“師父,你也不要怪弟子,小師弟他一定要死,不然以後一定會連累到師父及我們天道宗的,您說弟子妒忌也好,怨弟子心狠也罷,隻要您老人家醒來,要怎麽處罰,弟子都毫無怨言!”林少恒走到床邊,望著靜靜的躺在那裏的乾陽真人,內心不由的泛起了一絲苦楚,事情已經成了現在的樣子,後悔也來不及了。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雲層灑在整座山脈之上,滿天雲霞飄忽,山脈之中奇峰迭起,直如人間仙界,可是今日的天道宗卻有一件大事發生,每一名聽到消息的弟子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山上四處巡查的宗門弟子也增加了許多。

據一些天道宗弟子聽到的消息看來,說是天道宗出現了一名勾結魔頭的弟子,因擔心有魔域之人前來搭救,所以布下了天羅地網,天道宗的長門一脈庚金峰上的廣場前,無數的五脈弟子圍在那裏,在上首擺著數張紅木檀椅,隻是卻沒有人在,而廣場中間的地上跪著一名青袍少年,那少年雖然是跪倒在地上,但看樣子卻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惹得旁邊的那些弟子不停的拿眼打量著他,不時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他就是本宗出現的那個叛徒?怎麽穿著離火一脈的衣服,難道真的是離火一脈的弟子?乾陽師叔不是隻有八名弟子,難道其中還有魔頭的奸細?”

“你知道什麽,乾陽師叔已經被魔頭打傷了,聽說就是他勾結魔頭設置的陷阱呢!”

“這人不是那個項辰,五脈會武之時曾出過風頭,竟然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的修為怎麽現在精進這麽快?”

“你難道不知道魔修的修為增長的最快嗎?”

“不要瞎說,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小心被龍師兄聽到怪罪!”

“龍師兄現在是代宗主,而且他為人一向謙恭,怎麽會怪罪我們!”

“你懂什麽,龍師兄沒有一點魄力,對蒼雲師伯言聽計從的,恐怕我們長門一脈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噓,小聲點,被天木一脈弟子聽到有你好受的!”

“怕什麽,說不定這個項辰就是被冤枉的呢,誰不知道乾陽師叔一直跟蒼雲師叔他們不和,恐怕,唔……”

“你還要不要命了,敢談論這些?”

感覺到周圍嘈雜的聲音不停傳入耳中,項辰的手不禁的動了一下,接著晃了晃頭,竟然漸漸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看到周圍不停的有身影在眼前走動,等他回過神來,又晃動了下頭,才看清楚,周圍竟然都是其他五脈同門的身影,隻是那些人的臉上掛著的都是厭惡和興災樂禍的表情。

項辰想要從地上站起身來,卻感覺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艱難的晃了晃腦袋,打量起了四周,心頓時沉到了穀底,看來自己真的要被蒼雲真人等人在各脈弟子眼前處置,這對自己來說,是怎樣的一種赤裸裸的侮辱,不,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的恩師,更有自己那幾個無辜的師兄。

項辰想到這裏,眼中平和的神情慢慢的變的冷厲起來,他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變的冰冷,以往的性格造成了項辰為人的弱勢,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當他真正的爆發時,才會更加猛烈而淩厲。

項辰試著運轉體內真元這時,感覺到經脈中多了幾道莫名的力量阻礙了真元的運轉,要知道破元珠的威力本就不凡,雖然因項辰的體質異常加上有天罡玄黃罩防身化解了去,但一擊之下還是令他昏迷過去,加下那幾名長門一脈的弟子封了他周身的數道要穴,這才沒法搭通天地人三橋,使真元生生不息,造成了現在的困境。

就在項辰試著以丹田內的精純真元衝破被封印住的經脈要穴時,天道宗的幾名長老相繼來到,一個個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項辰,直接坐到了上首的紅椅上,又過了許多,龍天逸帶著蒼雲真人、枯木真人也到了現場。

龍天逸一身土黃色的八卦道袍,麵容俊朗,身材修長,走動之間隱有飄然之勢,雖然資曆年歲尚淺,但年紀輕輕就結成了元嬰,又深得掌教真人器重,此時看來卻也頗有了一派掌教風範,才一出來就引來了那些年輕弟子的豔羨目光。

在龍天逸身後的蒼雲真人穿著首座真人的裝束,衣袍寬大,頭束方巾,行走之間氣勢驚人,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跟他相比,那枯木真人倒顯得瘦弱不堪,穿著打扮看上去也有些不倫不類,可是卻老臉掛滿微笑,目光望著人群之中的玄土一脈弟子,接著注視到了於清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