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大地,半空中月光皎潔,星晨閃爍,布滿星晨的夜空中不時的閃現出一抹流光,清冷的月光下,在天道宗的山門外的天際之上突然有一道奇異的光芒極快的速度飛來,守山的幾名弟子見狀忙上前攔下。
借著天際的月光,隻見那光芒斂盡,露出一名高大少年的身形,在少年的背後負著一名垂暮老道,那少年穿著天道宗離火一脈的服飾,看上去一臉沉痛神色,守山弟子雖然看那少年似有些眼熟,但因對項辰並不熟悉,所以一時間倒也沒認出來,更別說伏在他背上看不到臉色的乾陽真人了。
幾名弟子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狐疑神色,麵前的這人穿著離火一脈的服飾,自己等人詢問起來卻並不說話,領頭的那名長門一脈的外事弟子手握劍柄,要知道最近的情形比較特殊,所以他們並沒有掉以輕心,隻見他一振手中長劍對高大少年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身穿我天道裝服飾,這裏乃是天道宗山門重地,請出示身份!”
“眾位師兄,我是離火一脈的弟子項辰,背後的是我恩師乾陽真人,在山下被魔頭所傷,我要即刻麵見宗主,諸位師兄請讓弟子上山!”項辰說完,也不待那些師兄弟答應,身形一晃,施展出流光化影,竟然如同鬼魅一般越過幾名弟子的防護,然後一路朝山上狂奔,而守山大陣,因為他是天道宗的弟子,這才沒有任何危害的朝上疾趕。
“項辰,離火一脈,啊,我知道了,他就是之前五脈會武之時那個撞破魔頭入侵的離火項辰,聽說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化神期修士,而且甚得五脈真人器重,這麽說他背上負著的是乾陽師叔祖?師叔祖受傷了?”項辰消失後聽過項辰名字的一名弟子突然驚呼道。
“什麽,他就是項辰,那他所說的應該不是假的,可是乾陽師叔祖的修為誰能傷到?難怪最近總是不太平,我們得注意點了!”那為首的長門一脈弟子聞言不由的一咧嘴,心裏格登一下,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項辰離去的方向,此時哪裏還能看得到項辰的身形,就連他是自己衝破幾人的防護他都不知。
“你們發現沒有,那項辰的修為似乎比傳言中的要高許多,剛才我連他怎麽消失的都沒有看清楚,嘶,真是太曆害了,我們是不是要把這事稟報給代宗主知道?”另一外弟子聞言接著說道,顯然項辰的曆害已經超出了眾人的預料。
“事關重大,當然需要稟報,我們還是小心些,我去將這些告訴師兄們,你們繼續守在這裏,不要被人蒙混上山……”那領頭的長門弟子說完長出了口氣,接著折身朝山上快速的行去,而另外的那些弟子,也一個個隱匿起了形跡。
項辰一路不停的催動真元施展流光化影的身法,終於趕回了天道宗,當下也不理會自己身體是否受得了,隻想快些找到道玄宗主,在他的心裏,道玄真人那麽曆害,肯定能夠救得了乾陽真人,隻是他哪裏知道,道玄真人已經下山而去,此時正困在無量神宮中自身難保,不過就算道玄真人在,恐怕也對那血漓穢魂邪氣束手無策,不過這次回山,卻是讓葉塵說準了,迎接他的是自他進入修真界後的第一場真正的劫難。
項辰這一路急趕,途中又連著遇到幾撥守山弟子,項辰不敢停留,隻是發瘋了急趕,終於到了庚金峰頂,被庚金一脈的弟子通報後帶到了無極殿上,項辰這是第二次來到無極殿,隻是當他見到坐在上麵的不是道玄真人,而是暫代宗主的龍天逸時心中的希望不由的破滅,一顆心也沉到了穀底。
龍天逸見到重傷的乾陽真人時,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如今劫難將至,道玄真人不知去向,靜月大師又下山而去,現在乾陽真人也受了重傷,五脈首座隻剩下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兩人,而且蒼雲真人那裏自己又不好說些什麽,要是此時再有事端,等道玄真人回來真不知如何向他交代了。
“項辰,這是怎麽回事,乾陽師叔怎麽受的傷,而且你怎麽結成金丹了?”龍天逸深吸了口氣,讓項辰把乾陽真人扶到了側殿之中,找了間靜室進去,察看了一翻又給其服用了一些靈藥之後見仍未好轉,麵上的血色更加濃鬱,眉頭不由的深深皺起,接著望問項辰,不過當他發現項辰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結丹期,不由的大吃一驚。
“龍師兄,求求你救救師父吧,他老人家受了重傷,體內有血漓穢魂邪氣,弟子實在無法驅除!”項辰並沒有注意龍天逸的神情,目光一直盯在乾陽真人的身上,見那些靈藥絲毫沒有作用,眼淚又快流出來,根本沒有理會龍天逸詢問自己結丹的事情。
“血漓穢魂邪氣?這是什麽東西,項辰,你先照顧著乾陽師叔,我去去就來!”龍天逸見項辰情緒激動,顯然也詢問不出什麽,不由的吩咐了幾句,壓下心頭的疑惑出了側殿,來到前殿後立刻派弟子將其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請來,一同商議。
項辰帶乾陽真人回到宗門的事雖然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很多人卻都見到了項辰背人上山,再加上長門一脈其他人說起,很快的,離火一脈首座乾陽真人重傷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天道宗,弄的人心惶惶起來。
無極殿內,龍天逸眉頭緊皺的走來走去,腦海中卻不斷的思索著對策,自道玄真人走後,他一直在示弱,要知道現在五脈之中蒼雲真人的勢力最大,修為也最高深,而枯木真人又一直以蒼雲真人馬首是瞻,雖然他不知道道玄真人去哪裏了,但從蒼雲真人露出的言語看,他好像肯定師父回不來了似的,雖然現在讓自己暫時做了這個代宗主,但誰都看得出來,自己隻是個傀儡,而因為一些原因,自己又不能不聽蒼雲真人的,這就導致事情成了現在的樣子,令他一籌莫展,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更令他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迫切。
現在的天道宗論修為,他龍天逸此時才剛結成元嬰,論勢力,雖然長門一脈優秀弟子眾多,但卻沒辦法和天木一脈相提並論,何況他資曆尚淺,如果不是蒼雲真人,自己也難服眾,所以他才決定依附於蒼雲真人一邊,而乾陽真人的離火峰勢力太單薄,癸水一脈又都是女子,總是差了點什麽,所以他根本都沒有考慮,現在見乾陽真人受了重傷,項辰的修為又突然到了結丹期,不由的動起了心思。
“天逸,聽說乾陽師弟受了重傷,被那個項辰負上了庚金峰,不知他現在在哪裏,傷勢又是如何?”正當龍天逸陷入沉思之際,一道幹巴巴的聲音突然在殿門口起來,接著進殿的腳步聲響起。
“哦,天逸見過兩位師叔,你們來的正好,乾陽師叔確實受了重傷,現在在偏殿歇息,至於傷勢麽,兩位師叔還是看過之後再說吧!”龍天逸抬頭一看,見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全都來了,不由的應了一聲,然後疑惑的望了一眼站在兩人身後的離火峰大弟子林少恒,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弟子見過宗主,宗主,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了,沒事吧?”林少恒一臉焦急的望著龍天逸,雖然他對項辰有著很深的偏見,但乾陽真人對他一向恩重如山,當從蒼雲真人那裏聽到乾陽真人受了重傷,被項辰帶了回來,立刻跟蒼雲真人一道來到了無極大殿,沿途更是將項辰和魔道結交,乾陽真人下山找尋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乾陽真人受了重傷,項辰更加脫不了幹係,而枯木真人知道後更是恨的牙癢癢的,想要借此機會報之前五脈會武之時項辰打傷侄子於清陽之仇。
“暫時情況尚不知道,不過不知為何乾陽師叔體內真元一絲不剩,而且有股邪氣,聽項辰說是血漓穢魂之氣,不知道兩位師叔可曾聽過?”龍天逸聽了林少恒的話後心中明了,情知是林少恒知道了乾陽真人受傷的消息這才前來,頓時放下了心中疑慮。
“什麽,血漓穢魂之氣?這下子有些難辦了!”枯木真人似乎知道這邪氣的來曆,聞言不由的驚呼一聲。
“難道就是那魔域邪心魔師控製的血漓穢魂之氣不成,走,我們去看看!”蒼雲真人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接著掃了眼林少恒,眼中射出兩道如實質般的精光,接著一抖袍袖,對龍天逸說道。
“兩位師叔,林師弟,請!”龍天逸見蒼雲真人似乎知道這血漓穢魂之氣的來曆,不由的放下了些心,雖然對剛才蒼雲真人那話有些不解,但還是帶著三人朝側殿行去,一路上誰也不再說話,隻是蒼雲真人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枯木真人著笑眯眯的盯著跟在他身邊的林少恒,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