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尊,不必擔心,弟子沒什麽事,隻是因為在千韌山遇到清元宗的道友被魔頭打傷,弟子追趕那魔頭,被其所傷,而且,而且弟子還在千韌山頂看到了八師弟,他……”林少恒聽了乾陽真人的話後站了起來,不過麵上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到一半後停了下來,看他表情,顯然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

“什麽,遇到了你小師弟,他人呢,現在在何處,為什麽不與你一道回來?”乾陽真人聽了林少恒的話後頓時臉色一變,見林少恒吞吞吐吐的樣子,哪還不知道其中另有隱情,略一沉吟,皺眉道:“少恒,繼續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師尊,弟子在和張師弟等人分開後,便去尋找有哪些門派搶奪靈脈的線索的,誰知在千韌山下遇到幾名清元宗的同道,他們皆被一名魔頭打傷,當弟子聽聞那魔頭上了千韌山,並且修為隻是結丹期時,便與那些清元宗的同道一起上了千韌山,想查一個究竟,誰知……”林少恒說到這裏微一停頓,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啟齒的神色,見乾陽真人眉頭一挑,才接著道:“誰知弟子上山後,發現八師弟跟那魔頭待在一起,弟子本來以為八師弟是受了那魔頭要脅威逼,但當弟子要將那魔頭斬殺之時,小師弟竟然跳了出來,阻止弟子與那魔頭爭鬥!”

“那魔頭本身修為高深,不知用什麽辦法隱藏了自身修為和魔氣,趁小師弟攔著弟子之時,竟然以魔功將弟子和清元宗的幾名同道打傷,弟子本想將八師弟帶回,可是他不但不跟弟子回山,反而出言袒護那魔頭,弟子心傷之餘簡單的醫治後,恐師父擔憂,又怕八師弟不知深淺,與那魔頭交厚,便急急的趕了回來,將此事告於師父知曉!”林少恒望著乾陽真人的表情,見師尊聽完自己的話後麵色鐵青,心中不由的一陣欣喜。

“什麽,你八師弟跟魔頭待在一起,這怎麽可能!你八師弟他宅心仁厚,分得清是非黑白,怎麽可能和魔頭待在一起,還跟你動手?”乾陽真人麵色陰沉,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的大弟子親口所說,他肯定對這話嗤之以鼻,項辰的稟性他太了解了,若說他會與那些為非作歹的魔頭待在一起,還相交甚厚,他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林少恒所說的也言之鑿鑿,令他不知是否該信。

“師尊,弟子不敢撒謊欺瞞師尊,要知道弟子起初也不敢相信,當時弟子曾懇求八師弟與我一道回來,到時候向師父請個罪便好,哪知八師弟根本不聽弟子所言,還千方百計為那魔頭爭辯,這一切,都有清元宗的眾位同道為證,弟子身為大師兄,卻無法將八師弟帶回受教,也不是那魔頭對手,辱沒了師尊,望師尊責罰弟子!”林少恒說完,又一曲膝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語氣中竟然說不出的悲切。

“好了,少恒,你起來吧,為師相信你!”乾陽真人聲音蒼桑了許多,不過想到之前為項辰卜過一卦,卻是吉凶未定,似乎他的命運被什麽籠罩一般,讓他無法看的分明,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他做師父的,怎麽會安心,見林少恒仍跪在那裏,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有些疲倦的道:“少恒,此事尚無他人知曉吧?”

“弟子回山之後便一路趕來見師尊,沿途沒有跟任何人講起,所以沒有他人知曉,隻是清元宗的那些同道吃了那魔頭的虧,小師弟的身份他們又都知道,恐怕他們會宣揚出來!”林少恒見乾陽真人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到底是傳授他藝業的恩師,見狀心下頓時有些不忍,但想到自己將來,不由的咬咬牙,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也罷,此事瞞得一時瞞不了一切,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為師親自下山去找你小師弟,到時候為師自有定奪,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為師一定替你討個公道,好了,現在你立刻上庚金峰見你蒼雲師伯和天逸,將除了此事外的其他消息悉數告知他們,他們若是問起為師,你就說為師先下山調查去了!”乾陽真人撫了下胡須,一盤算心中便已有了計較,略一沉吟後,便對林少恒吩咐起來。

“領命,師尊,弟子猜他們肯定已經離開了千韌山,但應該不會離的太遠,那魔頭似乎藏著什麽陰謀,弟子恐怕他會利用小師弟,對了,師尊,那人看上去結丹期的修為,真實的修為應該是元嬰期才對,請師尊小心一些!”林少恒聞言垂下的頭更低了一些,嘴角浮起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

“師父,項師兄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有什麽事吧!”癸水峰上,林月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進了靜月大師的房間,整個個看上去憔悴了許多,當她看到靜月大師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不由的輕聲問道。

“月兒,為師也正在擔心,不但你那師兄,連南宮雲都沒有絲毫消息傳來,為師一連發了數次傳訊玉符,皆沒有回訊,倒是青羽盟主發了玉符,說是他已經回到玄劍宗,正籌劃與天劍門的蕭門主一道應對魔雲尊主的複活和妖魔兩域的異動,隻是並不曾有南宮雲的消息,現在為師也不知如何與你乾陽師伯交待了!”靜月大師聞言苦笑一下,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按理說南宮雲帶著項辰應該早回來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回,令她再也沒有了那般自信。

“項師兄他不會出事吧…”林月兒櫻唇一張,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心中越發慌亂,想到之前項辰數次救過自己,如今自己感應是到他有危險,卻沒辦法陪在他的身邊,枉有滿腹情意,卻隻能在此擔憂,不由的百感交集,美目泛紅。

“好了,月兒,不用擔心,項辰的命數連你師伯他老人家都算不出來,可見自有他的獨特之處,而且我觀他不似短命之人,此次既然是為師思慮不周,現在你與為師去見一下乾陽師兄,隨後我們便再次下山,為師必要將他尋來!”靜月大師見到林月兒的模樣,心下生憐,站起了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門時叮囑了其他弟子幾句,然後帶著林月兒快速的離開了癸水峰。

乾陽真人走後,林少恒見計策得逞,雖然自己搬弄是非有些卑鄙,但卻也顧不得了,當下簡單的深思後,也沒有多作停留,立刻折身下了離火峰,往長門一脈的庚金峰趕去,一邊快速飛馳,一邊在心中盤算對策。

其實林少恒心中對項辰也說不上恨意,但身為離火峰的大弟子,平時心高氣傲,可是現在的項辰風頭已經蓋過自己,就拿玄體神功來說,他也隻是才修煉到了第四重的綠元之體的頂峰,而項辰才入門多久,竟然已經超過了自己,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在麵對項辰時總有種癲狂的感覺。

而這些林少恒又沒辦法明言,還要時時保持大師兄的涵養,這怎能令他不生氣,當然最主要的就是因為林月兒的緣故,現在的宗門弟子,有哪個不知道項辰與林月兒的事,這讓暗自喜歡林月兒多年的林少恒極為不甘。

尤其是這次五脈會武的優勝弟子被靜月大師帶去玄劍宗的路上,項辰和林月兒朗情妾意,絲毫不顧慮自己的感受,這才導致自己的心漸漸失去平衡,就算是現在變成了這樣,也是項辰逼的,並不是自己本性不好,想到這裏,林少恒的目光中射出兩道森冷的光芒,不過很快的,又恢複了一副正常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