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韌山十分險峻,尤其是在黑夜裏,隻是夜無情長嘯之後,在那崎嶇的山道上突然飛也似的出現一道遁光,快速的向山頂接近,那遁光行的極快,遠處,隱約的跟著數道飛馳的身影,當那遁光飛到山頂時遇到了攔在山道上的夜無情和項辰,就停在了那裏,遁光斂去,現出一名禦劍的青衣道袍少年。

夜無情訝異的看了那少年一眼,見那少年生的甚是俊朗,看上去氣宇軒昂的,修為已是結丹初期,一看便知是靈根極好之人,加上他腳下的飛劍隱隱的透出虹光,一看便知出自名門大派,不過令夜無情訝異的顯然不是這個,而是那少年的衣著和項辰的略有些相似,所以夜無情凝著眉回頭又看了一眼項辰。

項辰卻沒有在意夜無情的表情,而是一副失神的樣子,他自看到那禦劍少年露出身形後便僵在了那裏,顯然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到自己的大師兄,如此尷尬的相見,令他一時間不知如何上前跟其見禮了。

那禦劍少年感覺到了夜無情身上的氣勢,加上項辰又離的遠些,之前他以靈識掃過,察覺到項辰修為低微,倒沒有注意看他,隻見禦劍少年掐訣將飛劍收起,上下的打量著夜無情,也不開口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過了一會,山下又陸續上來幾人,夜無情一看,正是日間被自己打發的那幾名攔路的道人,夜無情看到他們後將眉頭一挑,目中殺機頓露,他雖然不曾殺那些人,但到底是魔域之人,凡事喜歡率性而為,見這些人竟然帶人追了上來,不由的起了殺心,尤其是剛與項辰結拜,不想因為自己給項辰帶來潛在的威脅。

“林少俠,就是此人,他就是日間我們遇到的那名魔頭,如果不是我們見機得早,恐怕都會死在他的手裏!”為道的那名中年道士一見夜無情殺機凜然的雙目掃來,頓時心頭狂跳起來,忙指著夜無情對之前出現的那名青袍禦劍少年說道。

原來那中年道人與幾名師弟是附近的清元宗的門人,被夜無情趕走之後,那中年道人擔心回到師門受責罰,跟其他人商量之後,隻派出一名弟子向師門報信,其意大致是幾人遇到一名厲害魔頭,幾人拚命纏鬥,奈何其過於曆害,幾人打不過,還受了些傷,勉強逃得性命,希望師門速派長輩支援,而中年道人就帶著其他人留在附近,伺機監視夜無情,看有沒有可趁之機。

等送信的弟子走了後,清元宗的其他人便在附近待下,傍晚之時卻碰到一名青袍少年,詢問他們近來有哪家門派在搶奪靈脈礦產,幾人待聽到那人便是新近聞名中州的天道宗的離火林少恒時,靈機一動,見林少恒也是結丹期修為,當下便動了心思,將夜無情之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林少恒,當林少恒聽到眾人遇到了一名魔域之人,周身並無魔氣外露的魔修時,隻以為是被魔修控製的中州修士,知道千韌山隻有一條道路,所以立刻帶著這些宗宗道士上千韌山尋找起來。

林少恒此時見到夜無情,見他並不像自己平日裏見到的魔修,心中更是確信了三分,將手中的飛劍一振,曲指從上麵抹過,劍身上突然烈焰迸射,接著林少恒將劍尖謠指夜無情道:“你就是這些道友所說的魔域修士,天道宗林少恒在此,還不過來受死!”

“大師兄,不要動手,是誤會!”項辰見夜無情腳下一變,背後大刀一陣嗡鳴,周身殺氣橫溢,情知不好,他當然知道林少恒不是夜無情的對手,擔心兩人相鬥有個差遲,所以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幾步,從黑暗中出來,站到了夜無情的前麵,擋住了夜無情的身影,對林少恒解釋道。

“八師弟?你怎麽會在這裏?”林少恒看到突然縱到前麵的項辰吃了一驚,之前雖然覺得氣息有些熟悉,但卻並沒有在意,此時見到項辰,登時驚疑起來,目光在項辰和夜無情身上來回遊走,眼中卻閃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夜無情此時已經心知肚明,明白項辰和眼前的林少恒是同門師兄弟,不由的暗暗搖頭,此時項辰站出來可不是明智之舉,看對麵那人目光,對自己這兄弟似乎心存芥蒂,但既然項辰站了出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將腳一錯,背後負著的大刀也停止了顫動。

“麵前的這位少俠,你也是天道宗弟子?怎麽會跟這魔域的魔頭在一起,之前你不是還詢問過我等,哪裏會有誤會,是他自己承認自己是魔域修士的!”那名清元宗的中年道人看到項辰後吃了一驚,尤其是聽到項辰喊林少恒師兄,而林少恒也沒有反駁,眼中不由的閃過一道異色,接著衝項辰微一稽首,接著詢問了起來。

“這個,這個說來話長,大師兄,各位前輩,你們聽我一言,夜大……夜無情和其他魔域的魔頭不一樣,他隻是在中州遊曆的,平時也沒有枉殺人命,像之前你們跟他起了爭執,他就手下留情放了他們,他本性是不壞的,而且我相信,魔域也不是沒有好人的!”項辰本來準備稱呼夜無情為大哥,但一來想到當時夜無情對自己說的話,二來看到對麵的大師兄麵色不善,這才勉強的改了口,但他也雖有心為夜無情開脫,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身份不同,此時說出這些話來,恐怕更會激起他人不滿。

果然,項辰的話一落下,那幾名清元宗的修士首先掛不住臉了,其中一個更是呸的一聲罵了出來,不過顧忌林少恒在場並沒有說的太過份,就是這樣還是指著項辰說道:“少俠,你休要被這魔頭哄騙了,還有你說他放過我們,真是可笑,那是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就算拚了全力殺了我們眾人,他自己也會受傷,你身為中州正道,天道宗的弟子,怎麽能跟魔域的魔頭為伍,林少俠,你的師弟是不是被這魔修控製了!”

“哼,八師弟,你不好好跟著靜月師叔在煉魔洞天斬妖除魔,卻一個人跑到這裏來,還為這魔頭開脫,好,這些我且不管,一切待我稟明師父,自有師父管你,若你還認我這個大師兄的話,馬上給我閃開,等我將這魔頭拿下,再帶你回宗門請罪,否則,就休怪為兄不念同門之情了!”林少恒見那幾名修士議論起來,雖然沒有說天道宗的不是,但心裏如何想的他如何不知,不由的怒火上升,冷著臉訓斥道,話中沒有絲毫同門情誼。

其實林少恒心中早對項辰不滿了,尤其是這次五脈會武之時項辰和林月兒之間關係暖昧,乾陽真人又對項辰愛護有加,讓平日裏飽受師父寵愛和同門讚揚的林少恒內心失落不己,此時見項辰這樣,正好借機爆發了出來。

“大師兄,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項辰見林少恒發怒,不由的心中驚恐,要知道這幾年裏,他對離火峰的眾位師兄那是尊敬有加,尤其是林少恒,要知道其他幾位同門對他說過一些不該他知道的話,但大師兄對他仍如以前一般無二,他早在心裏存下感激,現在見林少恒生氣,卻又不能不管夜無情之事,到底經曆的事少,當下便不知如何是好,被林少恒發出一道掌風撥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