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果然,當靜月大師聽了枯木真人的話後,哪裏還忍耐得住,一下從椅上站起,重重的拍向麵前的桌子,那桌子應聲而碎,靜月大師也不管不顧,指著枯木真人道:“枯木,本座做事還輪不得你來指教,照你所說,那玄劍宗的青羽宗主是不是也丟人至極了,那前往煉魔洞天的眾同道是不是也丟人至極了?枉你身為本宗的一脈首座,內心竟然如此陰暗,你對得起天道宗的列祖列宗嗎?”

“哼,本座再怎樣,也不會在妖魔之輩麵前逃跑,而且青羽宗主並不在為兄所指之列,師妹又何必對號入座呢!”枯木真人見靜月大師發怒不由的心頭一跳,有心不再火上澆油,但見靜月大師仍在說著自己不是,臉上不由的拿不下來,不由的又頂了一句。

“好了,都給本座住嘴,此時此刻,你們兩人尚不知輕重,在天極殿上爭吵,成何體統,如果被掌教師兄知道了,肯定會責罰你們了!”蒼雲真人見兩人爭吵起來,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掃了眼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龍天逸,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字劉色,接著收起笑容,暴喝一聲。

“蒼雲師兄所言甚是,師妹羞要著惱,其實我們早知大劫將至,如今也隻是順應天時罷了,相信我中州必定逢凶化吉的,天逸,你有沒有辦法聯絡上掌教真人,此事尚需要他回來坐鎮宗門,主持大局呢!”乾陽真人見狀忙上前製住靜月大師繼續發怒,拉著她坐下後,才轉頭麵向龍天逸問道。

“乾陽師叔,弟子也不知師尊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裏,離我們有多遠,天逸隻能盡力而為了,能不能通知到師尊,隻能聽天由命了!”龍天逸說罷,轉頭對蒼雲真人道:“蒼雲師叔,師父臨走之時並不讓說出他的去向,但不知為何被弟子們都知道了,所以我才自作主張說師尊雲遊雲了,不過師尊離開時曾說過,凡師門遇到重大事情我不知如何是好,便請教蒼雲師叔,現在發生這如此重大的事,天逸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望蒼雲師叔做此主,天逸替全宗上下謝過師叔!”

“龍師侄不用這般,掌教師兄離去之時本來便告知了我等眾人,而且掌教真人顯然對龍師侄寄予厚望的,相助於你本是份內之事,但如今形勢不同,先看看乾陽師弟和靜月師妹他們二人有何意見吧!”蒼雲真人聞言眼珠一轉,望向乾陽真人和靜月大師,至於枯木真人,本來就是以他馬首是瞻,所以現在龍天逸親自說出請他做主的話後,他倒是拿起了架子。

“既然掌教師兄不在,一切但請蒼雲師兄吩咐即可!”乾陽真人對蒼雲真人發號施令倒是無甚異議,尤其是此時大敵當前,宗門內部要團結一心才是,如果似這般勾心鬥角,恐怕到最後會禍及整個宗門,所以乾陽真人微微猶豫之後,便答應一聲,說完之後又轉頭示意旁邊的靜月大師,生怕靜月大師不肯,另生事端。

“本座哪敢有什麽異議,蒼雲師兄可是‘眾望所歸’呢,況且龍師侄說了,掌教師兄又又有言在先,本座聽從即是,不過那魔雲尊主可不是好相與的,望蒼雲師兄慎重!”靜月大師長歎一聲,倒也知道輕重緩急,雖然心中不願,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蒼雲師兄本就是眾望所歸,靜月師妹,就算那魔雲尊主重生了,也隻是寄體重生罷了,怕他何來!”枯木真人飲了口茶,陰陽怪氣的說道,要知道他和蒼雲真人一來便聽到靜月大師和青羽真人等人在煉魔洞天受挫一事,心裏早就開心不己,對什麽魔雲尊主複活的事,哪裏放在心上。

“好了,枯木師弟,大家都是同門,何必一味爭吵,難得諸位師弟師妹信得過本座,本座就暫時發號施令,天逸,宗門一切還以你為主,本座隻負責指點於你,至於魔雲尊主,枯木師弟所說也有道理,暫時不急!”蒼雲真人說完,轉向張清秀道:“張清秀,你先下去休息一二,隨後本座會派你帶人前去與林少恒匯合!”

“弟子遵命!”張清秀站在下首,眼觀鼻鼻觀心,哪裏敢有一絲一毫的分神,對幾位首座的爭執的話也聽的提心吊膽的,現在聽到蒼雲真人讓自己退下,不由的鬆了口氣,連忙俯身在地上叩了幾拜後,倒退著退出了天極大殿。

“對了,天逸,在混元玲瓏塔內修煉的本門弟子有多少人,修為有所精進的又有多少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們也應該派下去了!”蒼雲真人見張清秀退出了大殿,便轉過頭望向了上首的龍天逸,沉思了一下才詢問道。

“蒼雲師叔,在玲瓏塔內修煉的本宗弟子一共有一百零七人,修為有所精進的大概有四十三人!”龍天逸想了一下回應道,要知道自道玄真人離開後,蒼雲真人便把混元玲瓏塔送了過來,交給了龍天逸保管,供五脈弟子修煉,除了離火一脈隻有汪大鵬一人進入外,其他四脈的大多弟子都在其中。

“好,將那四十三人招出來吧,可分批派下山去,看看近來有哪家門派近來在掠奪靈脈,查出後可派枯木師弟,乾陽師弟兩人聯絡到玄劍宗青羽盟主,合蕩魔聯盟的同道之力,一舉將之鏟除,不過切記,對那些被邪術控製之人一律斬殺,免得日後再生事端!”蒼雲真人說完之後,眼睛掃過對麵的乾陽真人和靜月大師兩人。

“蒼雲師兄所言甚是,小弟一定盡力而為!”枯木真人聽了蒼雲真人的話後立刻回應一聲,而靜月大師和乾陽真人兩人卻對視一眼,顯然對蒼雲真人的處理方式不滿,而上首的龍天逸卻沒有任何表示,不知道為什麽,乾陽真人想到掌教師兄走的消息泄露和現在龍天逸的反應以及自己卜的卦象,內患與外憂,在他心裏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千韌山頂,項辰和夜無情正席地而坐,在兩人的麵前燒著一堆篝火,夜無情聚精會神的轉動著一隻被駕在木棍上碩大的白兔在火上烤著,那白兔通體被烤的金黃,空氣中不時的發出濃鬱的香氣,讓吃慣了天道宗粗茶淡飯,已經可以辟穀的項辰升起了食欲,要知道很多修士過了辟穀期雖然還保留著進食的習慣,但對食物並沒有了太多的講究,有的隻是習慣而己,項辰到底是從世俗界上來的,平時隻顧著修煉尚不覺得,現在跟夜無情在一起,漸漸將他真實的一麵露了出來。

項辰眼巴巴的看著夜無情在那裏燒烤兔子,鼻中聞著那濃鬱的香氣,心中像是有貓抓一般,心中默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食了,尤其是兔肉,他長這麽大還沒有吃過,要知道項福雖然對項辰還好,卻因為韓小燕的關係,在吃的上麵,並沒有讓項辰隨心所欲。

夜無情似是發現了項辰的焦急,轉頭對項辰笑了笑,看著那免肉的顏色變深,鼻間嗅到一股兔子身上特有的油香,這才停了轉動,竟然從腰間取出一個精巧的小葫蘆,那小葫蘆之前並沒有被項辰發現,項辰登時好奇的望向葫蘆,見葫蘆上拴著一個黑色布袋,不由的猜測起了布袋中放置的何物。

隻見夜無情取下那葫蘆上拴著的布袋,從中倒出一些黑色細沙般的物事,灑在了金黃的兔肉上,登時,一股更加濃鬱的香氣撲鼻而至,夜無情這才將布袋重又拴到葫蘆上,然後將兔子一把從棍上取下,一撕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遞給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