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10000+
整夜,喬桑榆都沒有睡好。
那條越洋的短信,她在第一時間回複了,對方卻沒再發來;她主動打電話過去,卻提示對方已關機。她不知道對麵到底是誰?更不知道這算惡作劇還是什麽?但“我是林曼”這句話,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在她腦中炸開……
她輾轉了整夜。
天‘色’將亮時,喬桑榆才放下屏幕空空的手機,扶著自己發痛的額頭,‘精’神緊繃地陷入淺眠…民…
“桑榆?”喬天擎下了樓,才發現喬桑榆還沒起。客廳裏空無一人,餐桌上也沒提前準備早餐的痕跡。
看來她“討好哥哥”的行動,堅持了一天就放棄了?
連晨練跑步也一並翹了?
喬天擎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換運動鞋,轉而回樓上找她。
“叩叩!”
“桑榆?”裏麵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喬天擎又叫了一聲,依舊沒有聽到喬桑榆的回答,他眉頭一蹙,直接擰‘門’闖了進去:“你還在睡?”
躺在大‘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身上裹著高高厚厚的被子,整張臉都埋在了被褥裏麵。
“你也不嫌熱?”喬天擎輕嗤一聲,幫她拉了窗簾,開了窗戶,讓窗外晨練拉口號的聲音傳進來,然後他回頭,瞥了眼一動不動的人,直接去掀開她的被子,“喬桑榆!該起‘床’了!”
“恩……”她低‘吟’一聲,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臉‘色’很難看——
不是鬧情緒的難看。
而是明顯病態的蒼白。
她的‘唇’‘色’褪淺發幹,雙頰上卻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她的目光有些彌散無神,勉強認出了喬天擎以後,便掙紮著要起身,啞著嗓子道歉:“我是不是睡過頭了?對不起啊哥哥……”
喬天擎的眉心微緊。
他按住她的動作,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停頓了一秒後出聲:“你發燒了。”
軍區裏麵有小型的醫院,走路過去都很近。喬天擎背著喬桑榆,直接把她送了過去。
“最近晝夜溫差大,小夥子生病的都很多,更何況是小姑娘?”看診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軍醫,醫術倒是不錯,戴著老‘花’鏡,眯著眼睛‘精’準地找到血管,把輸液針‘插’了進去,“不過瞧她這黑眼圈明顯的,晚上睡不好抵抗力也會變弱的……要我說,年輕人就不應該熬夜玩電腦玩手機,天天拎出去訓練,身體馬上就強壯了。”
他一通嘮叨,然後拍了拍喬天擎的肩膀:“喬少將,你該拉著你妹妹練練身體。”
在外練兵,把別人家的小夥子訓得生龍活虎,但自家妹妹卻病怏怏的……劃不來!
“恩,我會的。”喬天擎點點頭,彈了彈那個小鹽水瓶,“就這麽多?”
“就一瓶,輸完叫我,要病情反複再來。”老軍醫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步伐穩健地去照顧其他病人,嘴裏還在感歎著,“年輕人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寒冬臘月洗冷水澡,愣是沒病過一次,鍛煉很重要……”
輸液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軍區醫院的環境比較簡陋,這裏沒呼叫器和病‘床’,唯有一張可以半躺的長椅,擦拭得倒‘挺’幹淨。喬桑榆聳拉著腦袋在掛水,喬天擎走不開,隻能默默地在旁邊陪,時不時還要按住她那隻輸液的手,避免‘亂’
tang動。
就這樣熬了大半瓶的時間,喬桑榆才緩緩醒來。
“哥?”她的腦子這回清醒了,思維和記憶有些淩‘亂’,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發燒了?”
難怪頭疼得厲害!
“37度9,還好,低燒,輸完液就能回家。”他總算能鬆開她輸液的手,呼出了口氣,放鬆地靠回椅背,隻是對著她比劃了一下眼眶的方向,“你昨晚沒睡好?還把自己折騰病了?”
“恩?”喬桑榆碰了碰自己的臉,意識到可能黑眼圈明顯。
她淡然微笑,一語帶過:“昨晚有個朋友發短信給我,所以就睡得晚了。”何止是晚?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祁漠?”喬天擎有些不高興。
他們都是這麽大的人了,談戀愛還像初中生那樣沒有節製麽?
“不是,祁漠又不是朋友。”喬桑榆脫口而出,想到關於林曼的一切,視線便不禁又有些渙散,喃喃地解釋出下半句,“是一個去了美國的朋友。以前,我和她的關係非常好……”
她們是閨蜜。
但是後來……
林曼在美國接受了手術和治療,不是已經失去了記憶,不認識她了嗎?她也下了狠心不再聯係林曼,讓屬於過去的一切從林曼生活中剝離,給林曼不被打擾的新人生……她怎麽會突然聯係她呢?
喬桑榆想不明白,苦著臉陷入回憶。
喬天擎沒怎麽在意她的後半句,倒是因為她的前半句,臉‘色’隱隱發黑——“祁漠又不是朋友”,這句話,他怎麽聽,怎麽都覺得有一絲護短的意味?
祁漠不算“朋友”?
那算什麽?
在他同意之前,他們的關係隻能是“朋友”!!這點認知,他到底該怎麽教?
“……她昨晚突然發信息給我,我回了信息,她卻又不搭理我,還關了機。”喬桑榆絮絮叨叨地說完,想要詢問喬天擎的意見。
但不知前因後果的喬天擎,顯然對她的閨蜜之類沒有興趣。
“行了!”他打斷她,沒再聽她們小‘女’生之間的磨磨唧唧,換了個話題正‘色’出聲,“你和COCO的新聞,我都撤下來了。”說話的同時,他把她的手機丟過去,讓她自己看,“你搜搜看。”
昨天說好的,冷藏COCO,她也被連帶著一起。
“好。”喬桑榆打開了娛樂新聞——
風平‘浪’靜。
首頁的信息上都在討論昨夜某電視劇的劇情,祝福某某兩位明星戀愛,八卦某幾個明星CP……那些關於她和COCO不合的傳聞,以及“喬桑榆買凶殺人分析貼”,都被刪得幹幹淨淨。
她的作品沒了,百度百科也沒了。
她故意登了微博小號,搜自己的名字搜不到任何訊息,用自己的名字發了條微博,不足一分鍾便提示“有涉及敏感內容,給予隱藏”……和上次一樣,她“被退離”娛樂圈,退得徹徹底底。
喬桑榆的心情,是失落的。
“能接受麽?”喬天擎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地詢問。
“……能。”總比出國要好。
“天擎!天擎!”有人拍了拍‘門’,在輸液室外麵叫他。
是喬天擎的熟識。
“我出去一下。”他的麵‘色’一喜,望了眼喬桑榆頭頂的鹽水,“馬上回來,你別‘亂’動。”
“……好。”
她也想獨自難過一下。
喬天擎和他的兄弟走了出去,屋裏隻剩下喬桑榆一個。
她拿著手機,望著空空‘蕩’‘蕩’的屏幕發呆——事業戛然而止,而且未來還不可預期,這是鬱悶之一;“林曼”的那個短信還沒有解決,她也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美國的朋友去打聽一下林曼的近況,可又怕會打擾到她……這是鬱悶之二。
“叮!”
手機的簡訊在這個時候傳了進來,喬桑榆連忙劃開屏幕看。不是林曼,而是祁漠。
“今天過來麽?”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問得細膩又平常。
但此時看到他的短信,喬桑榆卻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她初識祁漠,便是在林曼的婚禮,那時候他肆意,她傲慢,彼此互不相幹。直到婚禮上發生的那場爆炸,她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婚禮變成葬禮,未婚夫當場死亡,而林曼躺在醫院裏渾身纏著紗布……
她當時恨透了祁漠。
可偏偏現在……他們又在一起了。
世事變化,有時候也是一種諷刺……
“不來。”她冷淡地回他,被過去的記憶影響,不想和他說話。
隔著手機,她簡單的兩個字,也能讓祁漠感覺到他的心情,他很快詢問過來:“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喬桑榆沒回。
祁漠的電話,便在下一秒打了進來。
她更不想去接,手機響了一聲,便快速掛斷,猶豫了一下才重新劃開屏幕,隻是回了一句話給他:“我想休息。”
這回,手機安靜下來,祁漠沒再打擾。
‘門’外。
“什麽時候回來的?演習順利麽?”
“當然是贏了。”喬天擎正和朋友聊到興頭上,兩人可謂是同在軍區長大的朋友,隻是一個外出帶兵實戰,另外一個留在軍區“當了官”,“正好有個長假,回來住幾天!這裏還是老樣子。”
“哪是老樣子?可比以前有趣多了!我聽說你在這裏,特地過來找你,今天隊裏有個‘射’擊比賽,下午還有個小演習,想讓你去指點指點!”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幫兵崽子沒見過世麵,倒是對你‘灰狼’的名號崇拜得很!”
“今天?”
“對啊!我車就停在外麵,一會兒直接坐我車?”
喬天擎猶豫了一下,蹙了蹙眉:“今天不行,我妹病了。”家裏連個人都沒有,他得留下照顧。
“誒,別啊!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朋友攔住了他,厚著臉皮商量,“要不這樣,我派幾個兵過來照顧她?男兵‘女’兵都有,保證你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走路都扛著走,你看行不?”
喬天擎不去,今天他們可鎮不住場啊!多少人仰頭盼著見他這號大人物呢……
“我妹沒那麽嬌氣。”喬天擎失笑,望了眼輸液室的方向,卻仍舊是不放心,“把她‘交’給生人照顧,她不習慣,我也不放心。”
一邊是盛情難卻,一邊是妹妹,他也很為難。
“那我留下照顧行不?我親自照顧!我們小時候可見過麵的,不是生人。”
“去!我妹不是小孩
子了,離她遠點!”
這幫人,看著喬桑榆的時候,眼睛裏都放著光,把喬桑榆‘交’給他們,就等於把一頭鹿扔到狼窩裏,還不知道他們會殷勤成什麽樣……潛意識裏,他便是不放心把喬桑榆‘交’給他們的!
“那你說怎麽辦啊哥們?”
“叮——”
正為難之際,喬天擎的手機響起,他按下接聽鍵,對麵便傳來祁漠的聲音——
“你和她說什麽了?”直截了當,祁漠幾乎是以質問的口‘吻’說話。
喬天擎一愣。
他們什麽時候互留電話了?
而且他問的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什麽?”他的臉‘色’沉下來,聽到祁漠的聲音,‘胸’腔內便忍不住憋了口悶氣,很想直接找他練拳腳。
“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在此期間,我可以放她住在家裏,她想做什麽都沒關係,但是希望你能給她自己選擇的空間,不要給她灌注壓力。”祁漠一口氣說完,脾氣同樣不好,“她今天怎麽了?”
他把一切都歸咎於是喬天擎幫她洗了腦!
昨天還好好的……
把她放在喬天擎身邊,果然很危險。
“我給她什麽壓力了?”握緊電話,差點吵起來。
“你就不會放她做喜歡的事,見喜歡的人嗎?”祁漠質問,“如果你不會,我可以帶走她。我會比你寵她。”他是見不得喬桑榆受委屈,讓她單方麵地承受來自家庭的壓力,也不公平。
“你!”他的態度囂張得喬天擎想揍人,不過也從祁漠傲慢的語氣中,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成熟的時候,簡直和桑榆一副德行!
任‘性’!
“……她病了。”喬天擎沒好氣地開口,“我妹妹一早就發低燒,你覺得我還有心情跟她說思想教育?”
此話一出,對麵的祁漠不由噤了聲。
“那……”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下來,意識到了剛才的衝動和誤解,“她現在還好嗎?”
怪不得,她不搭理他。
“在掛水。”喬天擎冷冷地開口,看了眼等在旁邊,今天肯定會死纏爛打到底的朋友,索‘性’把心一橫,對著電話那一端的人開口,“我今天有點事,你能不能過來照顧她?”
把她‘交’給祁漠,比‘交’給一堆生人要放心。
喬天擎沒多想,隻在心裏做了個簡單的比較法。
祁漠卻是聽得心‘花’怒放!
他能去找喬桑榆?而且喬天擎首肯了?
“好,我馬上過來!”他滿口答應,適才的‘陰’霾一掃而剛。
“等等!”喬天擎卻叫住他打算掛電話的動作,厲聲低喝,“不要跟我指手畫腳,知道嗎?”
說完,他這邊猛地掛斷了電話。
“那今天比賽和演習的事?”
“我跟你去。”
喬桑榆怎麽也想不到,哥哥會叫了祁漠來照顧自己。
這個時候她最不想見的祁漠。
軍區戒備森嚴,祁漠的下
屬進不來,最終隻有祁漠一個人開車過來。他帶了很多東西,蔬菜水果、‘肉’類魚蝦、零食小吃……滿滿的好幾袋,一下子就塞滿了那個空空如也的冰箱。
家裏的保姆休了長假,祁漠親自動手照顧她。
喬桑榆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看著祁漠忙裏忙外……
“你家冰箱什麽都沒有,你哥平時給你吃什麽?”他拍了拍手從廚房出來,麵‘色’嫌棄,“就酸菜魚?”
“……還有麵條。”喬桑榆的聲音怏怏的。
“沒營養。”祁漠聽著心疼,從零食的塑料袋裏一樣樣地拿出東西,放在她麵前的玻璃茶幾上,“要不要喝牛‘奶’?還有這個是餅幹、巧克力、薯片、沙琪瑪……”‘女’孩子的零食,他懂的也不是很多,基本超市有的他都拿了。
“我不想吃。”
她沒什麽食‘欲’,因為身體,也因為心理。
“還是難受?”祁漠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和自己的對比了一下,她的燒已經褪了,隻是‘精’神還很差。他彎腰主動坐在她身側,長臂擁住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生病確實比較難熬,來,我抱抱。”
“不用的……”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便已被祁漠拉過去,安置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懷抱很舒服,讓她能夠靠著,也避免她會壓到他的傷口。他的手掌橫在她的身後,正好托住她的脊柱,下頜抵著她的額頭,有屬於他的溫熱氣息,正好灑在她的頭頂……
這是一個很親昵,很憐愛的動作。
若是之前的喬桑榆,應該是會很喜歡這樣依偎在祁漠懷裏,但是現在的她……滿滿的都是不自在。
她總覺得——
她和祁漠,不配就這麽幸福地在一起……他們欠了很多人!欠了很多!
“昨晚沒睡好?還是踢被子著涼了?”祁漠還在和她聊天,說到不放心的地方,甚至提議,“要不要我今晚留下來?”喬天擎畢竟隻是哥哥,沒辦法24小時照顧她,但是,他可以。
“……沒事,不用。”喬桑榆依舊怏怏地回他。
身體的虛弱,成了情緒低落的最佳借口。
喬桑榆安安靜靜地坐著,直到祁漠低下頭來,細密的淺‘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額頭上,她才忍不住出聲:“祁漠!”
她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推拒開了他的安慰。
“恩?”
“我餓了。”她閉了閉眼開口,從他身上滑下來,“你可不可以幫我做點東西?”
“有胃口了?好!”
他沒有多想,麵‘色’一喜,快步進了廚房……
他以為,是她的身體轉好的預兆。
他在廚房熬粥。
祁漠嫌少下廚,但做起東西來卻是有模有樣。買回來的‘肉’被他切碎成了‘肉’末,又用鹽泡過,然後丟入將開的粥中,很快廚房裏便傳出‘肉’片粥的香味……他很專注地在為她忙碌。
喬桑榆靜靜地在客廳看著,目光始終追隨著他。
她的眼眶微濕。
曾經,這個男人睥睨眾生,生殺予奪;現在,這個男人為她洗手煮羹湯,柔情體貼……她沒辦法。她每一秒鍾都在加倍地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可是,林曼怎麽辦?
那些犯下的罪孽又要怎麽辦?
若是真有一天會見到林曼,她會怎麽‘交’代?
“還記得祁漠嗎?那個炸了你婚禮的男人!現在我們在一起,我很愛他!”她簡直想要掐死自己。
呼吸一點點收緊,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喬桑榆終於收回目光,在祁漠回來之前,轉身走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他很快上來了。
現在的祁漠,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手裏碰這個大碗,裏麵的粥熱氣騰騰:“有點鹹,我又加了點水,現在正好,你嚐嚐?”
可喬桑榆沒有胃口。
剛剛說餓了想吃東西,隻是能從他懷中逃脫的借口。所以他費盡心力煮好的粥,甚至用勺子舀了送到她‘唇’邊,喬桑榆也隻是看了一眼,然後蹙眉搖了搖頭……
白折騰了他一次。
“又不想吃了?”祁漠歎氣,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逝,但什麽也沒有多說。生病的人最大,他隻能把那碗粥放在她的‘床’頭櫃上,試圖去拉她的手,卻又被她避開。他抿了抿‘唇’,聲音也沉了下來:“你心情不好。”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如果隻是因為生病,她不會避開他……
“恩。”既然他問了,喬桑榆也沒想矯情隱瞞,遲疑了數秒,轉述給他聽,“昨晚收到了一個短信,不確定是誰發的,所以一直沒有睡好。”
“***擾短信?”
祁漠失笑,他還以為多大事。
“並不算***擾……”喬桑榆抿著‘唇’,頭低下來,靜靜地看著自己攪在一起的指尖,“我隻是不確定,是不是林曼本人發給我的……照理說,她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是我又有感覺……她就是林曼。”
很複雜的心情,她唯唯諾諾的,自己也說不清。
坐在旁邊的祁漠跟著沉默下來。
他在想的卻是:林曼……是誰?
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以前常常聽過,但是他的那段時間實在事多,一個‘女’孩子的名字……他需要想一想。
“你不記得林曼了?”等不到祁漠的回答,喬桑榆抬起頭來,看到他的表情,便瞬間了然了大半。喬桑榆忍不住握拳,心中有些氣恨,一口氣說出來,“就是被你炸了婚禮的那一個!”
他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喬桑榆故意這麽說,但是一開口,自己便後悔了。
她不應該這麽說,強化矛盾的。
“她……”祁漠想起來了,遲疑了數秒,猶豫地問她,“她現在怎麽樣了?”
他記得那場火光中的婚禮。當時他為了懲戒叛徒,對林曼隻能算是誤傷,但是當時他也沒有任何愧疚,甚至喬桑榆出來攔他,他也是冷眼相向……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非常不美好。
“後來不是去美國了麽?治療好了麽?”
連續幾個問題,喬桑榆都沒有回答。
祁漠沉下聲音:“你在生我的氣?”
她沒有說話,用默認的態度給了他答案。
祁漠沒有辦法。
“我……抱歉。”現在的道歉都是徒勞,若是知道他和喬桑榆會走到這一步,他當時也不至於對她的朋友下狠手。祁漠想安慰她,卻找不到合適的詞,想要抱她,她卻又不肯讓他碰。
“……好吧。”他隻能頹然地歎了口氣,主動做了讓步,“我先出去,你睡一會兒。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談?”
他知道問題在哪裏了。
隻是,解決起來,會相當棘手。
“那我先走?”他起身,難掩失落,轉身正要離開,她卻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把從後麵抱住了他。
“別走!”她不想矛盾擴大化。
喬桑榆的聲音很小,隱隱帶著哽咽,她把臉埋在祁漠的身後,把所有的無助都攤出來給他聽:“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關係……有我。”
好不容易,她的情緒平複下來。
祁漠想要哄她吃點東西,再和她談林曼的事,她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來點顯示,來自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