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晚成,寶貝別鬧了! 379 接下來,由我接手 6000+
他的厲聲追問,讓喬桑榆不由一顫。
明明很多跡象都指向他、能確定他與這些事情有關,她是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的!但是被他這麽一喝,喬桑榆覺得,自己似乎又成了理虧弱勢的一方……他好凶,周身都燃燒著炙熱的怒火。
這樣的祁漠,讓她覺得陌生。
這樣的他是可怕的紡。
“我……”原本那些理直氣壯的質問,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通通弱了下來,喬桑榆的目光有些躲閃,喃喃而出,“……我還沒來過這裏。”
這的確是她下一步準備查的地方,但是她還沒查,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她下不了定論。
“那就從現在開始看。”祁漠的長臂一送,將她推到閣樓的中央,而他自己則後退了幾步,背倚著牆冷冷等她,把整個空間讓給了她,嗤諷低哼,“你最好今天就能查到我身上!”
“祁漠……”她並不想這麽針鋒相對。
“不要跟我說話!”
他打斷了她,也別過臉不再看她。
喬桑榆隻能打量起整個閣樓——
閣樓鋪的是實木地板,看著有些陳舊,打掃得卻是一塵不染,光潔的地麵上找不到一絲毛發;房間內的陳設比較簡單,一張長的會議桌上空無一物,旁邊一圈的椅子整整齊齊;角落裏放著一台電腦桌,但是電腦卻似乎許久未用過,老式的款式,上麵還積了灰……
很普通的閣樓樣式,她找不到任何的異樣。
要怎麽追查?
她沒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更沒有專業的刑偵工具,喬桑榆茫然地站在閣樓中央,仿佛陷入一個無解的死局。
“有發現了麽?”祁漠在她身後靜站了許久,終於淡淡出聲,語氣依舊透著疏離和冷淡,“查到真相了沒有?”
喬桑榆努了努唇,頹然著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祁漠的問題?她不想和他弄得太僵,但是想到他還有那麽多事瞞著她,他身上還有那麽多疑點,她卻又不禁氣不過來,硬著頭皮緩緩繼續:“據說coco在這裏撿到了小井的頭發……”
“然後呢?”淺淡的三個字,這回明顯帶著嗤諷的意味。
喬桑榆沒回答。
她知道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一無所獲了!但是……她就是沒辦法對祁漠服軟,沒辦法向他認錯。
而祁漠的怒火,也因為她執拗的背影,而一點點升騰,再升騰……
對她來說,隻是一句“據說在這裏撿到小井的頭發”,她就不顧一切地追查到這裏。因為一個“據說”,她就寧願懷疑他?
“不知道了是麽?那我讓你看個清楚!”怒意累積到最高點,祁漠終於抬腳走向她,大步走到她身後扳轉了她的身體,徑直要求,“把手機拿出來給我!”
喬桑榆起先沒反應過來:“什麽?”
祁漠沒有耐心和她解釋,他的右手探入喬桑榆的口袋,動作幾近粗魯地把她的手機掏了出來。800可卻隻是按亮了屏幕,然後反手展示給她看:“看清楚,這個房間裏有信號嗎?”
手機顯示“無服務”,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的通訊信號……
喬桑榆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祁漠,眼底有著明顯的錯愕和茫然。
而下一秒,祁漠已直接鉗製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和她的手機一並走出了閣樓的小門,然後
tang示意她重新看向屏幕:“現在呢?”
屏幕上的信號已恢複了滿格。
“這……”
她來不及開口,整個人已被他重新推回閣樓,祁漠叩了叩牆紙問她:“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順著他手勢的方向,喬桑榆抬眼看過去,立馬認出了這種牆紙的不同。這種牆紙微微有些絨,麵上凹凸不平,有吸音和隔音的效果,她之前看影視後期配音的房子,也會貼這樣的牆紙。
她總算意識到這個閣樓的異樣了——
隻有房間裏被屏蔽了信號!而且房間還做了隔音處理!
“可是……”又是誰做的這一切?
“就在樓上!快點快點!”喬桑榆來不及詢問,樓梯上便傳來紊亂的腳步聲,還有氣喘籲籲的男音,他們以很快的速度奔上來,離閣樓越來越近,“一男一女,我攔都攔不住……”
是剛才那個沒被祁漠放在眼裏的門衛。
他又追上來,身後的衣服灰撲撲的,殘留著被祁漠摔在地上的痕跡。他這回帶了好幾個男人一並上來,穿著修身的西裝,帶著單側的耳麥,看起來都是保安部經理一類的人物……
“抱歉,先生小姐,你們不能……”為首的那個男人開口,試圖讓他們離開。
“你是誰?”祁漠打斷。
“哦,我是這棟別墅安保的負責人。”對方點了點頭,臉色依舊緊繃著,一副不好商量的態度,“你們不是別墅主人的朋友,請馬上離開,要不然我們可能會聯係警方處理一下……”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被祁漠忽略了。
祁漠徑直轉向喬桑榆,意味不明地出聲:“聽清楚了?他是這裏的安保負責人。”
喬桑榆沒意識到他的意圖,他已突然推了她一把:“退後。”然後猛地轉身,直接朝那個安保負責人動了手……
“乒!”
一拳正中左臉,對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卻沒有栽倒。他吃痛地摸了摸了一下臉頰和脖子,原本淡漠的臉上頓時有了狠勁,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同樣掄起了拳頭,朝祁漠揍過去……
現場陷入短暫的混亂,祁漠一人應對安保部的好幾個人。
而那些人的身手都是出乎意料的好,有幾個挨了祁漠的拳頭,竟然都像沒事的一樣,始終不會倒下……房間中的家具在打鬥中被弄得一團亂,好幾張椅子都壞了,桌子也幾乎被拆碎……
喬桑榆退到角落,避無可避。
祁漠的身手很好,可眼看著那些人要用凳子腿當成“武器”,集體群毆祁漠,喬桑榆連連驚叫,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主動拿起一張凳子,敲暈了打算襲擊祁漠的某個人。
而在她動手的下一瞬,他的動作也倏然轉快轉狠,不足兩分鍾,解決掉了所有的人。
全部揍趴下。
除了站立的他,其餘都是趴在地上呻`吟的人。
喬桑榆喘息著,這種場麵對她的視覺衝擊太大,她握著那張打過人的凳子,一點點地在牆角蹲下,突然就有些“失憶”——他們到底為什麽要來這裏?他們又不是要過來打架的!
“安保負責人?”祁漠動了動手腕,解開袖口,撩高了那帶血的衣袖,他同時走向她,冷冷淡淡地重複剛才的話題,“你自己想想,一個普通的別墅安保負責人,會有這樣的身手?”
他試圖拉喬桑榆起來,她沒
動,他也沒強求。
他折回其中的一個人身旁,揪著他的頭發強迫他抬頭,同時拔下了他耳朵上的耳麥,連帶著線一並抽出來,將通訊器扔在她腳邊:“安保負責人會有這樣的設備?”
這個設備,她認識。
最高端的通訊器。要麽是軍用;要麽是政府所有……
反正絕對不是劉東偉那種普通的投資人能有的東西!這些人,也絕對不是劉東偉能請得起的!
她突然感覺心尖發涼,一種無法言明的涼意。
殺死小井的另有其人……
但對方的身份可能讓人沒辦法這麽容易將他“繩之以法”。
“小井的確來過這個房間,她也很可能就死在這裏!”祁漠終於開口,聲音又狠又冷,沒有絲毫顧忌她的心情,沒有絲毫的照顧她的情緒,“你之前看到的事實,就是我安排給你的!”
“……”她呆呆地看著祁漠,嘴唇抖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都是假的。
她還慶幸著為小井報了仇,沾沾自喜自己是那麽敏銳正確,可結果……都是他安排的?
眼角溢出濕潤,一滴淚無聲地從她的頰邊滑下。
“不然你還想怎樣?”祁漠繼續,縱使看到了她的眼淚,也沒有絲毫的心軟,沒有絲毫的憐惜,“鼓勵你繼續查?讓你去碰一個你根本不知道的圈子,連基本的嫌疑人都找不到?你那個朋友就會永遠得不到交代!永遠都是枉死!”
她心裏的那股無助,被祁漠直接說了出來。
最柔軟的防線被他毫不留情地撕開,喬桑榆隻覺得無比難受,瞬間就哽咽出來:“那我難道就讓小井這麽死了嗎?”
“可那是你能查得了的嗎?”他打斷她,以冷厲的神色,像是喝斥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順勢打擊了她已脆弱的自信心,“喬桑榆,你以為你是誰?你想管,你想處理,你有那個能力,能動得了對方嗎?”
她沒辦法。
她誰也不是。她深知自己作為一個娛樂明星,在政界和軍界中,是多麽渺小……而真正殺害小井的人,顯然有這兩者的背景之一,或者兩者皆而有之。她有什麽能力去追查?
更枉提為小井報仇了!
喬桑榆把頭埋入自己的膝蓋,隻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她突然就明白了祁漠。
他是騙了她!給她引導了一段徹底錯誤的推論,給了她一個不是凶手的凶手,但是祁漠至少讓小井的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他讓她心安,也讓所有關心小井的人有了安慰。
不像現在,她揭開了傷疤,卻發現是個無解的答案。查到這裏斷了,她沒有絲毫的線索繼續了……她像是把小井從墳墓中挖出來,從安息中叫醒,然後又告訴小井“我幫不了你”,然後再把她“棄屍荒野”……這種感覺,真的好糟糕。
她好憎恨自己的沒用!
他一直蹲在她身前。
她哭,他就無聲地陪著,也不勸。他等著她認錯服軟,或者等著她撲過來,趴在他懷裏痛哭……可是都沒有。
良久。
“哭完了?”聽到她的哭聲漸歇,祁漠才淡淡開口,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還好嗎?”
喬桑榆吸著鼻子抬頭,雙頰一片濕,眼底盡是哭過後的血絲。
她不好。
她一點都不好!
那些驕傲和強勢,在數分鍾前被祁漠完全戳穿,她覺得自己自以為是,沒用又可笑。她想站起來離開這裏,想去向小井道歉,想去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可是剛起身,胳膊便被祁漠拉住。
他稍稍一用力,便把她重新拽入懷裏。
“唉……”她聽到他的輕歎從頭頂傳來,似帶著深深的無奈,然後喃喃而出,“抱歉,我不該凶你的。”
他剛剛是被她氣到了。
原本這些事,他可以換一個方式,慢慢地講述給她聽,也許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她會比較容易接受。反正肯定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給了她太大的衝擊力,也徹底撕碎了她的自信和自尊……
她像是鬥敗的孔雀,頹然地垂下美麗的毛發,喪失了所有的光彩。
“祁漠,我……”她有話說不出來,鼻子又開始酸得厲害。
“以後不凶你了。”他打斷她,聲音是真的有了悔意,用力將她按入懷中,“……你哭吧。”
他理解她的心情。
衝動,真的是種可以兩敗俱傷的情緒。
“這件事你管不了。”在離開之前,祁漠淡淡開口。
“恩。”喬桑榆低著頭不看他,隻是抿著唇重重地點了點頭,周身都是晦暗。
她知道,這件事她管不了,沒有能力。
祁漠歎了口氣,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才突然出聲叫住她:“所以……接下來由我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