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311他應該找瘋了吧?6000+
“你的‘腿’怎麽了?”喬桑榆緊張地問出來,她一時之間忽略了自己身上的擦傷,隻是心急地想要查探他的情況,“你受傷了?還是骨折了?”
她有些害怕。
如果沒有祁漠,她一個人要怎麽脫困回去凡?
她也有些歉疚。
因為剛剛跳車的時候,是祁漠用身體護住了她。她身上隻有一些細小的擦傷,而他如果骨折或者重傷的話……肯定也是因為她的原因影響的謦。
“別碰我!”在她的手指剛扶上他膝蓋的時候,祁漠陡然低喝出聲,嚇得喬桑榆反‘射’‘性’地收手,再也不敢動他一下。祁漠擰著眉,沉默了數秒,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腳尖,才淡淡開口:“我沒事。”
“那你……”喬桑榆蹙眉,麵‘色’有些不放心,但話還沒說完,便被祁漠忽略——
他支撐著身側的山壁站了起來,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才站穩,然後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走,涼涼地出聲‘交’代她:“走吧!他們隨時都會回來。”
聞言,喬桑榆的脊背不由一寒。
她起身,朝著後方漆黑安靜的路麵看了一眼,依舊心有餘悸。本來,她是想走回去的,但是祁漠說他們隨時會回來……看來他們是不能往回走的了!太危險。
可是前路更漆黑更偏僻!
“我們要去哪兒?”喬桑榆忍不住追問,但是祁漠依舊在緩步向前,微微趔趄的身形,始終高冷孤傲的態度。她根本就得不到祁漠的回答……
喬桑榆隻能暗暗地咬了咬牙,想想還是算了,決定豁出去——
“等等我!”她快跑幾步追上去,主動上前攙扶了祁漠,“我扶著你!”
一路無話。
從環海高速一路過去,便是H市所在的位置。但是憑借他們兩個人的腳力,想要在一夜之間走到H市,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他們最後到底要怎麽脫困?
祁漠沒解釋。
這回喬桑榆什麽都沒有問,隻是無聲地扶著祁漠步步前行,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分析——
那些人,應該是劉天航派來對付她的,目的就是置她於死地。
祁漠‘弄’成現在這樣,算是受到了她的“牽連”。
可是劉天航的人不是她殺的啊!
歸根結底,又還是祁漠動的手……
這一切串聯起來有些複雜,讓喬桑榆的心情也跟著變得複雜。現在的她,對祁漠又是惱恨,又是歉疚……這種矛盾的心情綜合起來,便是暫時都不想跟他說話。
走了大概有大半夜,他們才看到一個加油站。
加油站的旁邊就是一個24小時的便利店,此時燈還亮著,收銀台處坐著一個收銀員,正津津有味地通宵打遊戲。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詫異地轉過臉來,再看到祁漠和喬桑榆的模樣,麵‘色’不由更詫異了。
“出車禍了?”便利店建在環海公路邊上,這種情況他也算是見得很多。
“嗯。”祁漠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卻突然伸手按住了營業員試圖打電話的手,先發製人地命令,“我們不需要報警。有沒有車可以借用?”
“借車?”這樣的要求,讓營業員愣了愣,臉‘色’隨即轉為為難。
而祁漠已在他猶豫的時候開口,繼續加注了籌碼,讓他徹底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這些錢夠不夠?”他丟出一大疊的現金,再在刷卡機上按下一個數字,給收銀員看了一眼,然後滑下了自己的銀行卡。
這種數目的“押金”,已經龐大到足夠買一輛車,對方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行!”他爽快地掏出車鑰匙,指了指加油站側邊的牆壁,“車就停在裏麵,唯一的一輛。那是我自己的車,‘性’能都是好的,你可以先檢查一下……”
“謝了!”話音未落,祁漠便已將車鑰匙從他手上撈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走向他示意的
方向。
他不需要驗車之類的繁雜程序。
他所需要的,隻是盡快離開這裏。
喬桑榆停留了一秒,也跟著追了過去……
收銀員的“‘私’車”有點小,隻有一排,左右兩個座位。
喬桑榆繞過那個牆壁,在看到停在裏麵的“小家夥”時,眉頭不由蹙了蹙:好歹他們現在也是處於亡命狀態,用這樣的小車去逃命,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
祁漠倒是不挑,他抬手用鑰匙開了車鎖,然後便慢慢地移動向駕駛座的方向,準備開車。喬桑榆抿了抿‘唇’,在祁漠拉開車‘門’的下一秒,忍不住搶先提議:“要不我來開車吧?”
他們走了一條完全陌生的路!
喬桑榆開車,祁漠負責說方向。他“指揮”著喬桑榆繼續往H市的方向開,在接近H市的時候,才從某個小岔口拐彎,抄了另一條小道重新回A市。
這樣,即使那些殺手回來,他們也不會打照麵。
很安全。
喬桑榆一晚上都沒再怎麽說話,祁漠指揮了一路,才發現了她異常的沉默。他沒有直接問,隻是偏過臉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她緊握住方向盤的十指看了一眼:“你很緊張?”
“沒有。”她回答得很快,語氣生硬,‘欲’蓋彌彰。
祁漠也不安慰,隻是悠然地往後一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坐著。他‘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這才有時間‘精’力和她說話:“都已經脫困了,你還在緊張什麽?還是因為不敢開夜路?畢竟你的開車技術……”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轉臉瞥了她一眼,淡淡評價:“……很一般。”
他是故意‘激’她,卻沒想到喬桑榆竟沒反駁,而且握住方向盤的力道明顯緊了緊,長指間泛出蔥白的底‘色’:“那又怎麽樣?隻要……我不開得像你那麽玩命就行了!”
反倒開始嫌棄他了?
祁漠失笑,莞爾著搖了搖頭。
“開車不玩命,別人就會玩死你。”他涼涼而出,淺淡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戲謔,他引開了話題,於是索‘性’順著又問了一句,“你很少開車?不用緊張,白天怎麽開晚上還是怎麽開……我這樣子像不像學車的教練?”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顯得輕鬆起來。
“我不知道。”喬桑榆據實以告,麵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又被她壓製了下去,“拿駕照的那段時間,我正在美國拍戲,這裏的考試都是替身去的,我也隻是自己拿車練了練。就這樣拿到了駕照。”
簡單來說,她的車技,是大家七零八湊教出來的,和駕校並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她並不知道他口中的“學車的教練”,到底應該算是什麽樣的人物形象。
等等,她幹嘛要和他說這個?
喬桑榆立馬閉了嘴。
祁漠倒是像找到了共同話題,帶著幾分笑意接了口:“……你倒是提醒我了,應該去補辦個駕駛證。”
“什麽?!”喬桑榆詫異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你還沒有駕照?”那她竟然還坐了他的好幾趟車?而且剛剛跳車什麽的,還把自己的命都托付給他了……
祁漠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漏了嘴。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要刻意遮掩的意思,隻是一語帶過:“並不是每張身份證都有。”
淩晨四點,他們才總算回到A市市區。
“接下來去哪兒?”天‘色’還未亮,馬路上沒有任何的車輛和行人,靜得讓人有些心慌,喬桑榆轉過臉,選擇了問祁漠,“要不要去報警?”雖然,她也知道這不一定有用……
“沒空。”果然,祁漠冷然地一句,便直接否決
了她的“好意”。
他指了幾個方向讓喬桑榆開,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車已停在她家的小區樓下。祁漠叩了叩她的方向盤,提醒:“你就在這裏下車吧。”
“啊?”喬桑榆委實愣了一下。
讓她回家?!
她現在被劉天航誤會殺了人,他巴不得要了她的命,她怎麽還敢出現在家裏?祁漠這是故意要害死她麽!喬桑榆忿忿地想要反駁,但是看到他受了傷的‘腿’,又不禁隱忍下來……
他可以不仁不義,但是她不能做小人!
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讓自己的生活恢複正常,其他的……她管不了,她也不想管!
祁漠挑了挑眉,見喬桑榆還呆站著不動,不由誤會了她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還順勢補充了一句:“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用不著她的擔心。
可是話音落下,喬桑榆已猛地解開安全帶,直接從車上跳下去,“乒”地一聲很用力甩上了車‘門’。
她很氣憤。
因為祁漠把她丟回“凶案現場”,丟回劉天航的危險勢力內……祁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脾氣還真大……”祁漠喃喃地低語,兀自感慨,卻又不禁疑‘惑’:她這回又是生的什麽氣?他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琢磨了,低頭碰了碰自己的小‘腿’——
他被地上的石頭磕到,那邊現在明顯腫了一塊,隔著‘褲’子按下下去,疼得讓他不由到‘抽’了口涼氣。
他需要回去處理傷口。
祁漠在車中艱難地移到駕駛座,最後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幾乎輕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嗤笑:他放他一條生路,不讓她卷進這趟渾水,她倒還生氣了……
她該感‘激’他的。
搖了搖頭,他踩下油‘門’,離開。
醫生來酒店幫他處理的傷。
當那鮮血猙獰,周圍一片腫脹的傷口暴‘露’出來時,站在旁邊的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反觀祁漠,現場隻有他的麵‘色’‘波’瀾不驚,還在繼續吩咐調配。
“……是。”下屬應聲領了祁漠吩咐的任務,卻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祁少,您是怎麽受傷的啊?”
這個傷口有些怪異!
像是撞到的……
而他們這一行,會碰上槍,留下槍痕;會遇上刀,留下刀疤……各種危險都可能出現。惟獨這種“撞”,他們還真是沒碰上過,而且是撞上了小‘腿’……怎麽想怎麽覺得怪異。
“他們追我的時候,我路上跳了個車。”祁漠一語帶過。
“可是……”您的身手不至於跳個車‘弄’成這樣吧?!
“好了。”祁漠打斷他,顯然對關於自己受傷那一段,並不想多談。他話鋒一轉,直接問出來,“我讓你們查幾個人的行蹤和動態,‘弄’好了麽?”
他一回來,就手寫下了份名單,讓下屬照著上麵的名字一個個排查。
他覺得,派來那些殺手的人,應該就在這幾個人之間。
他沒考慮喬桑榆擔心的那個劉天航!畢竟在祁漠眼裏,劉天航這種層次的,在他們的世界裏隻算是個“普通‘混’‘混’”,而且沒有任何的影響力……
“快好了!”下屬連忙回答,卻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麽隻排查這幾個人?其他人呢?另外……為什麽確定是這幾個人做的?”
在A市,有槍有勢力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祁漠微笑。
“因為他們不
傻。”他淡淡而出,“他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而且迫不及待想要攔截我,這是他們的風格。”一旦他成功,其他人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但是他們注定沒有機會。
“明天幫我安排幾個房地產的老板,我和他們吃飯。”祁漠繼續命令,動了動正在被包紮的‘腿’,詢問還在忙的醫生,“可以麽?”
“還是盡量少走動。”醫生叮囑,“如果飯局的話,建議祁少最好不要喝酒和咖啡,另外,傷口不要碰水,一定要定期換‘藥’保持傷口透氣幹淨。”
包紮完,醫生便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心裏默默地想:其實,所有人都覺得,祁少需要一個‘女’的來照顧他……
另一邊。
喬桑榆放輕了腳步,連樓梯兩邊的聲控燈都沒有驚動,‘摸’黑上了樓。她看到自己的‘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外麵也沒有被塗鴉的痕跡……一切如常,正常到讓人覺得詭異。
她的手輕輕地探向了‘門’把手。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開這扇‘門’,而且隻有她一個人在這裏開這扇‘門’。
喬桑榆緊張地吸了口氣,裏麵的答案無非就是幾種,她連最糟糕的畫麵都已經想到了,終於咬了咬牙,猛地開‘門’進去,開燈、拿武器……熟悉的家,所以動作也能一氣嗬成。
可是,家裏的模樣卻讓她的臉‘色’不由一呆——
竟然什麽都沒有!
她家裏被收拾得幹幹淨淨,被丟了很多裝飾的小物品,但是整個家顯得更加簡單整潔。地板和桌麵也都是幹幹淨淨,煥然一新地折‘射’著燈光,顯然是有人進來打掃過。
這樣的打掃,有點像是警方的“取證”,很多東西作為證物被拿走。所以,是警方的人先發現了那具屍體?
可是不對啊!
客廳裏的地板依舊光潔如新,如果是他們發現的,應該會在上麵用粉筆劃出一個人形。他們像是簡單地把屍體帶走……所以是劉天航的人帶走的?
兩種想法,勢均力敵,喬桑榆根本分辨不清。
她不由抿了抿‘唇’,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不管哪種才是真相,唯一的事實是: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而且她也不敢一個人再住在這裏!
她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再度離開,卻在眼角的餘光看到桌上的座機時,突然想起來——
蔣旭揚!
她兩天沒和蔣旭揚聯係過了!
她突然失蹤,他是不是找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