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怎麽你好像很開心?8000+
“……好!這位小姐已出價到兩千萬!”主持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示意著全場的燈光打向喬桑榆,“這還是本次加價最快的珠寶!有人願意出更高價嗎?”
他停下來,繼續介紹這顆“海洋之星”的傳奇故事,吹噓著調動更多人的購買欲。
喬桑榆沒理會主持人的墨跡,索性抬腳走向祁漠,她在他身前靜靜站住,眼底帶著明顯的挑釁和傲然:“你帶了多少錢?夠不夠買?”她今天是吃定了他:要麽,他花一大筆冤枉錢;要麽,他徹底丟一次臉洽。
“我……”祁漠勾了勾唇角,還沒來得及表態,卻被主持人激動的聲音打斷—鈐—
“兩千一百萬!這位老先生出到了兩千一百萬!”主持人的嗓音中滿是驚喜,立馬引導著全場的目光和注意力都看了過去,“讓我們鼓掌!為貧困孤兒們表示感謝!”
誰也不曾想,這塊估價僅千萬的寶石,一下子就被炒得翻了倍。
“看來別人也很喜歡。”祁漠聳聳肩,慵懶又戲謔地看過來,把問題又丟還給了喬桑榆,“能不能買下來?喬桑榆,這還得看你的本事……”
根據人們“追漲不追跌”的心理,拍賣會上,也有個不成文的規律——不管東西好壞,隻要有人競價想買,那就一定是好東西!價格越高,也會有越多的人爭相逐之!
“兩千一百五十萬!”
“兩千兩百萬!”
“……”
果然,報價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大廳裏也時不時傳來別人的抽氣聲。而最先叫出兩千萬的喬桑榆,瞬間就被現場的買家們和主持人遺忘……
祁漠看她的目光,頓時更多了幾分戲謔:“還買麽?”
喬桑榆暗暗咬了咬牙:當然要買!全場最冤的“冤大頭”,她一定要為祁漠爭取到!
但是一層一層的加價,到時候會引發更多人的購買欲,這場拍賣就會沒完沒了……她不喜歡!她做事的風格,向來都是速戰速決。於是,喬桑榆單手舉高了號碼牌,另一手舉起了五指:“五千萬!”
她開口,讓整個大廳同時一靜。
四周的燈光又重新打在她身上,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她依舊神色疏淡,沒有半點的緊張和慌亂,清了清嗓子重複:“出價五千萬。”一下子甩開其他人十條街。
“五……五千萬!”主持人訝異地張了張嘴巴,“我們這次拍賣的上限是三千萬,這位小姐是率先出到這個價錢的!所以根據規定,三千萬會捐助災區,另外的……”就不用了。
三千萬,是整場拍賣會的上限,他們不能收更多錢。
“不,就五千萬。”喬桑榆打斷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堅持這個出價,同時不忘把祁漠拉下水,“我隻是這位祁先生的競拍人,祁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用最多的資金幫助貧困兒童,他想多獻一份愛心,大家不會不成全吧?”
現場都是熱愛慈善的人士,怎麽會不成全?
喬桑榆此話一出,反而所有人都自發地為她和祁漠鼓了掌。
祁漠站在那一片耀眼的燈光下,唇角微揚,似笑非笑,隻是沒有說話。而喬桑榆看著他,臉上除了落井下石,還是落井下石——五千萬的資金,相當於一個公司半年的盈利……
他的心已經在滴血了吧?
她很喜聞樂見!
“五千萬,這顆海洋之心是您的了!感謝您的愛心!”主持人一錘定音,在鼓掌之餘,謹慎地讓禮儀小姐過去,“小姐,是您去後台辦一下手續,還是……這位先生?”
拍賣完,自然是付款的環節。
停留在兩人身上的燈光還沒有移開,喬桑榆麵色燦爛,點了點頭轉向祁漠,很自然地朝他伸出手來,討要的聲音甜:“要錢。”她看起來單純無害,整個人都放柔了姿態,讓人感覺到了乖巧和甜美。
笑裏藏刀,演得不錯。
祁漠在心中淡淡評價,但是在明亮的光影之下,他卻抬手,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力道似輕實重:“好,我給。”
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
g市今晚變了天,原本明朗的星空烏雲密布,祁漠走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裏麵的慈善晚宴還在繼續,時不時能聽到拍賣叫價的聲音,祁漠對那些喧囂沒有興趣,隻是站在外麵的陽台上,看著人工的噴泉和草木打發時間。
直到,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五千萬,東西買回來了。”喬桑榆在他身後站定,看著祁漠那一動不動的背影,她的心裏便沒來由地痛快,故意說話刺他,“花你這多錢,心疼了?”
伸手戳了戳他的後背,她繼續雪上加霜:“你該不會是要破產了吧?”
如果他說“是”,她絕對會去放鞭炮,哪怕費用自理。
但祁漠卻是氣定神閑地回過身來,轉而淡淡地問出這麽一句:“喬桑榆,你知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話音落下,他便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茫然。
她當然不知道。
祁漠也不會傻得跟她坦白,隻是在她遲疑時,微微一笑:“很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五千萬換一顆寶石,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他說的是實話,但聽在喬桑榆耳朵裏,便成了十足的炫富。她的眉頭皺了皺,不喜歡祁漠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於是抬手,將那顆寶石遞給他:“對了,忘了告訴你,這顆寶石是假的。”
先前的那顆海洋之星,已被收在了一個黑色的絲絨錦盒裏,包裝精致,它在光線的折射下,閃爍著淡淡的光。
依舊很漂亮。
但……卻是假的。
喬桑榆故意在這個時候才丟出真相,帶著幾分快意把盒子遞到他眼前,觀察著祁漠的每一個表情。他的臉上閃過明顯的愕然,伸手接了那個盒子,正想有所動作,卻被喬桑榆的話打斷——
“沒有人調包!它在拍賣台上的時候,就已經是假的了!”
她仰頭,姿態高昂地丟出這個事實,也在同時無聲宣布——我就是故意的!
祁漠果然止了步,他直接用手將那顆“寶石”拿出來,丟了盒子用掌心掂量著,不動聲色地問她:“你怎麽知道?”珠寶鑽石這種東西,他是真的不懂。
“因為真的在我手上。”喬桑榆答他,說話的同時,悠然地向前走兩步,靠在大陽台邊緣的扶手上,看著外麵的雨水出神。那冰涼的雨滴落在她的手臂上,正好減輕了她身體的發熱,也讓她沉重的腦袋恢複了幾分清醒。
當主持人說出“海洋之星”四個字的時候,她就知道那顆鑽石是假的了!
真正的“海洋之星”,一直都是她們喬家的收藏,她大學畢業那年,母親就把這顆寶石交給了她,說是給她的未來當嫁妝。她用不上,所以一直收著。
她可以肯定沒有丟失!
所以真品怎麽會出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拍賣會上?
“你還有兩下子。”祁漠輕歎,失笑出聲,他站在原地掂量了半晌那一名不文的寶石,然後猛地揚手,將那顆“海洋之心”丟了出去——淡藍色的寶石在夜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很快就沒了蹤影……
喬桑榆的眼皮一抬,看著它消失,沒有說話。
“你是故意的吧?”祁漠靠上她旁邊的圍欄,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他的大半個身子趴在上麵,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喃喃地歎息,“五千萬呐……”
看上去……還挺惋惜的。
她沒有回頭去看,光聽他的聲音,便能想象到祁漠頹喪的模樣。喬桑榆不禁覺得暢快,她凝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色,突然覺得數日來的鬱悶盡消,忍了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你高興了?”
喬桑榆臉上的笑意更濃,而且直達眼底。她索性回過身來,得意地看向祁漠,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高興!”一晚上讓他折損五千萬,她能不高興嗎?
隻是——
她本想看到祁漠失落、鬱悶、甚至惱羞成怒……但是通通沒有!相反的,他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濃,似是高興,又似覺得她好笑的嘲諷……
喬桑榆的笑容不由一收:“怎麽……你也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他不是損失了一大筆錢麽?
“哦,這個啊……”祁漠這才清了清嗓子,克製著把臉上的表情收了收,指了指自己的臉,“苦笑。”
喬桑榆一萬個不相信!
他依舊是那種散漫隨意的模樣,哪有半點受挫的難過?相反的,他的神色有些真正的得意……這讓喬桑榆不禁懷疑:他表麵上說來參加個慈善晚宴,隨便買點什麽東西,但是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她想不明白,反倒是一用腦子,腦袋便又沉又疼。
“好了,今晚的風頭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最終還是祁漠率先開了口,沒有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隻是在離開之前,他突然想起來要求,“不過在此之前……把披肩脫了吧。”
“什麽?”喬桑榆的精神一緊,整個人倏地回過神來,反射性地抓住披肩的扣子,“什麽意思?”
“當然是……”祁漠特意拉長了聲音,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她陷害了他一次,他也故意著逗弄回來,“……字麵上的意思。坑了我這麽多錢,不準備給點補償?”
“補償?什麽……補償?”她的大腦高速運轉,甚至想到了祁漠要她把真正的寶石賠給他。但是沒有。
他隻是欺近了她,把她整個人逼退到太陽的圍欄上,然後單手撐著欄杆,將她圈製在自己和牆壁這個窄小的空間之中:“喬桑榆……”他輕聲叫出她的名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莫名地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
他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身體,從上到下,緩慢而輕佻,順著她的疑惑反問:“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能給我的?”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而且界定的時間是“現在”。
他的暗示,無非就是身體。
喬桑榆自然能明白祁漠的意思。她的眸色一沉,腦中能浮現起的,就是一個月前那場狂野的錯誤,而她唯一的記憶,便是自己衣衫不整,而他覆在她的身上……
這是她最暗黑的記憶!
“祁漠,滾開!”她頓時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被開到這種玩笑,她完全怒了,甚至連真假都沒有心情分辨,“我告訴你,想也別想!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碰我!”
“再?”祁漠疑惑地頓了一下,手上卻已更快一步地繞到她胸前,靈巧地解了披肩的扣子,同時也拉下了她的大半條披肩,露出白皙的肩膀……
喬桑榆徹底怒了!
她根本就沒有聽祁漠的話,更沒有捕捉到他話中的漏洞,在披肩被他扯下的那一瞬,她整個人都忍無可忍地選擇了爆發,猛地揚手,就想朝眼前的這張俊臉扇下去……
但是沒有成功。
五指扇到一半,便被他更快速地截住。他握住她的手腕,指間的力道不大,卻能讓她根本掙脫不開。喬桑榆氣急敗壞:“你看清楚這是在哪裏?你想幹什麽!!”
他簡直太過分!
這裏還是晚宴現場,這裏是隨時有人會來的陽台,如果他在這裏亂來……
“好了好了。”他在她想到更壞的狀況前開口,鬆手放開了她,一手卻還拿著她那條粉色的披肩,“這樣不是好了麽?隻是讓你把披肩脫了,緊張什麽?”
他當真就此收了手,揚手直接一扔,將那條粉色的披肩從陽台上扔了下去。
喬桑榆疑惑地看向他,正看到他聳了聳肩,拍了拍手掌丟出答案:“既然不喜歡粉紅色,幹嘛還要硬穿著?除了剛才,你一晚上的臉色都很難看。”
從那個造型師拿出粉色的衣服開始,他就看到了她臉上的厭惡和暗沉。
他看得懂。
隻是不明白——
她為何不拒絕?
“你……”喬桑榆不由愣住,呆呆的看著那條粉色的披肩飛揚而下,消失在夜色裏,也消失在雨水中……她突然有些釋然,也有些暢快!有些東西一旦討厭了,那會是終身的。
她一直竭力想反駁這點,她以為,既然選擇了原諒蔣旭揚,就會慢慢接受一切當年因他而討厭的東西。
可是當祁漠用這樣的方式,將粉紅色從她身上剔除時,她突然覺得很暢快!那種一身輕鬆的暢快!她今晚的煩悶和壓抑,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服裝上的粉紅色……
“你怎麽知道的?”她沒有回頭,呆呆地問出來。
“因為我會用眼睛看。”祁漠回答得平淡,看著她在黑暗中的身影纖細又脆弱,抿了抿唇,終究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往她光\裸的肩上一蓋,“走吧,收拾收拾,可以回a市了。”
他的心情很好。
指尖不小心碰上她肩膀上的皮膚,正常人的溫度,應該是溫暖的,她的披肩被扯掉,那也應該是微涼的,可是,她身上的溫度卻很灼熱,讓祁漠的動作一頓,不由多碰了她一下。
“你怎麽這麽燙?”
喬桑榆往旁邊躲了躲,避開了祁漠的觸碰,她抓緊了他給的那件外套裹住自己,越過他想要離開,卻沒想到被他攔住,而這回他的手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你在發燒?”是疑問句,也是肯定句,祁漠的臉上有著明顯的詫異,“什麽時候……”開始的?
“準備回a市吧!”喬桑榆後退一步,態度依舊是一派冷清,身體即使再不舒服,她也始終強撐著,不會表露半分。隻是冷冷地補充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再回a市之前,我自己去一趟醫院。”
她是真的不嬌氣。
在祁漠有所反應之前,喬桑榆便已越過他走了出去……
祁漠沒送她去醫院,最後派了個下屬跟著她。
他則出了門,在晚宴會場的附近溜達。
今天的晚宴,其實對他來說很成功。用五千萬買回一個假貨,卻開啟了一個很好的門路,要是沒有她的“幫忙”,他想單純地用錢砸開一些權利關卡,恐怕花得不止五千萬……
她已助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祁總!”很快有人便追出來叫他,同樣是參加慈善晚宴的人,看模樣應該是屬於官場上的慈善家,“外麵冷,還下著小雨,怎麽不進去?”
“出來抽根煙。”祁漠順勢回答,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分了對方一根,彼此點燃。
剛吸了一口,對方便已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我在g市住了好多年了,好像之前都沒聽說過祁總。不知道祁總是做什麽生意的?怎麽也對慈善有興趣?”
“做貿易的。”祁漠避重就輕,態度自然又謙虛,“做我們這行的,平時各地跑來跑去,剛來g市不久,所以大家應該都不認識我。今天聽說這裏有個慈善晚宴,我就來了,獻獻愛心。”
“這麽年輕就有這份心,很難得!”對方讚賞,又拉著祁漠閑聊了不少,一來二去的,幾根煙下去,他便覺得跟祁漠夠熟了,而且對這個小夥子也很是讚賞。
他拍了拍祁漠的肩膀:“社會上要是多一點像你這樣的人,就好了。對了,我們這裏都有慈善公益活動,幫助孤兒之類的,你也要一起參加嗎?”
祁漠揚唇,笑得不動聲色,麵上的表情卻是很真誠:“我可能參加不了,最近想成立個基金,幫助更多的人。”
“哦?”對方來了興趣,聽著祁漠繼續往下說。
“我想個人出資,在a市買下一塊地,然後建一個孤兒院。”祁漠淡淡地開口,眉頭皺了皺,麵露難色,“a市郊區有個度假村,好像最近廢棄的,但是買賣的手續比較麻煩……”
“這有什麽?a市有我認識的人,倒是可以幫你問問!”都是為了慈善事業,他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了,“隻是,你為什麽幫助孤兒?”這是他最大的疑惑了。
“誰都幫助。隻是孤苦的孤兒更多。”祁漠笑笑,最後的一句,倒是透漏了真感情,“我在六年前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那種孤獨的感覺,我知道。”
正是他的這句話,徹底打動了對方!
誰做慈善,不是為了心中最痛的那點回憶?
“我幫你!”他拍了拍祁漠的肩膀,一臉義氣,完全應承下來,“a市的那塊地,我幫你搞定!”
從頭至尾,他都不知道祁漠真正的身份和目的——
他懶得再追查關於那個黑市的細枝末節,反正那塊地方在,那認定那塊地方的人就在!他想要暗中操作的軍火貿易,就能在那個地方順利實施……
所以,他用了最大膽的設想和決定:索性買下整個黑市區!以慈善的名義。
這樣的阻力最小,而且成功率最高。
“這是我的電話。”那人保證了一番後,最後留下自己的電話,“那祁總,我先進去了。”
“嗯。”祁漠點頭,臉色照樣真誠,“等a市的地方落定,一定請你來參觀。”
“好好好!”
目送著對方離開,祁漠淡淡地想:原本想要帶著喬桑榆在旁邊,她的演技無可挑剔!現在突然覺得,自己的表現似乎也很“不錯”……
“祁少!”下屬撐著傘走過來,“一會兒就要轉大雨了,要不要先回去?”
祁漠點了點頭,在車子駛上規程的時候,才不禁想起某個正在發燒的人,於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喬桑榆呢?”
“喬小姐在醫院!”下屬不由笑了,“有人陪著,她已經輸液了,體溫三十八度……”祁少還是關心喬小姐的啊!看來他們的揣測方向並沒有錯!
他默默地解釋著,說話的同時,已經掉轉了車頭,開向醫院……
祁漠蹙了蹙眉,卻沒攔著。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外麵的雨勢明顯加大,雨聲也很大。祁漠把下屬留在門口,隻身走入了急診區,一眼就在樸素簡陋的急診輸液椅上發現了她——她還穿著他的那件西裝外套,頭發披散著,臉上帶了一個大大的口罩,垂著頭像是睡著了……
“祁少。”陪著喬桑榆來醫院的下屬看到了祁漠,連忙緊張地起身相迎,說明了喬桑榆的病情,最後補充,“……隻有這半瓶鹽水了,您來接她回去嗎?”
“不是,路過。”祁漠回答得很隨意,抬腳走到喬桑榆旁邊,看著她的腦袋向小雞啄米般的點著,似乎正陷入淺眠的困倦。他隻是來看一眼,沒想過要管她。
隻是,在她的腦袋又一次重重“點下去”,幾乎撞上手背上的針時,原本“路過”的人卻猛然出手,用掌心擋住了她的額頭,也撐住了她的整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