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喬桑榆,還真巧!6000+

“盯著那個老家夥。”

在屋內和諧客氣,一旦出了門,祁漠的臉色便冷了下來,壓低了聲音朝下屬交代,聲音中明顯透射著殺意和森寒:“如果他有什麽小動作的話,直接做掉。”

他做事,不喜歡有任何的意外墮。

“是。”下屬應了聲,默默地轉身回去盯著,另外的下屬便走到前麵,主動護送祁漠去機場。專機已經恭候,a市那邊也差不多都已打點完畢植。

“a市那邊現在怎麽樣?”他中午看報紙的時候,隻看到“槍戰”的報道——報紙版麵上刊登的圖片模糊不清,隻能隱約便能度假村的全景,唯有圖片上那血紅色的兩個字“槍戰”,看起來顯得觸目驚心!

對於這個報道,他在意外之餘,不禁有些不悅。

事故發生的地點,位於a市邊緣,屬於政府的“三不管”地帶。這裏有大量的黃金交易,而且還是各種黑市的秘密聚集地……他正巧想“用到”那個地方,卻沒想到它突然被毀了?

“度假村已經全毀了,死了不少人。”下屬據實以告,把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不知道是哪家媒體先報的?事情驚動了省裏,現在上麵下了命令,a市的警方已著手在查。”

“嗬,”祁漠輕笑,對於這種大張旗鼓的架勢,顯然很是不屑,隻是淡淡地評價,“也隻有等人死了,他們才敢動手追查。”

要不活著的黑市成員,警方哪個惹得起?

玩黑的人,往往都有顯赫的靠山和背景……

“現場的死亡名單我也拿了一份。”下屬接口,將一張折疊好的a4紙遞上去,“警方那邊認為是黑勢力火拚,隻能從現場屍體入手追查,至於真正是誰幹的……我們也查不到。”

事出突然,而且他們遠在g市,的確拿不到一手信息。

“他們查不到什麽。”祁漠笑笑,料定了警方的平庸。就算是省裏下的命令又如何?警方這種職業,總有上下級,查到不敢查的,自然會碰壁,自然會有上級壓下來。

像這種名單,還是掌握在他手裏比較有用。

g市。

家裏有母親和蔣旭揚,她是肯定不會回去的,可她這時候又不能去找慕遙,畢竟她和祁漠“糾纏不清”,這種事情她沒臉和慕遙說……於是,喬桑榆隻能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

事情一下子發展得太亂,她徹底不知道如何解決。

“滴滴!”

身側傳來喇叭的提醒音,喬桑榆這才從神遊中清醒,轉頭朝旁邊望了一眼——

是蔣旭揚的車。

他的車速放得很慢,幾乎和她走路的速度持平,車窗緩緩降下,她聽到他從車內發出的聲音,低沉冷冽:“上車。”

喬桑榆蹙了蹙眉沒響應,依舊沿著馬路直行。

她想自己解決,沒什麽好和他說的。

蔣旭揚也不催,隻是開著慢車,就在她身側這麽勻速地跟著,就像兩個沉默的人,不置一詞地並肩走著。這樣的“相處”,讓喬桑榆越來越覺得尷尬煩躁,而且圍觀的視線也越來越多……

她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好好想事情!

“停車!”她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朝他開口,幾乎在她說話的同一秒,蔣旭揚便踩下了刹車。她直接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的那一秒,油門便被他踩到了底。

他所有的隱忍和怒意,似乎都發泄在了這狠狠的一踩中。猛烈的加速度,車身幾乎在瞬間飛射了出去,慣性的作用下,喬桑榆重重地撞上椅背,根本就來不及係上安全帶……

“你開慢點。”她艱難地移動著身子,想要去抓安全帶,但是在這劇烈震顫的車廂中,她根本夠不到安全帶的扣子,耳邊也隻能聽到震耳的引擎音。

“蔣旭揚,我

叫你開慢點!”說一次沒反應,喬桑榆隻能加大了音量喊出來。

這次卓有成效。

蔣旭揚放緩了車速,隻是依舊一言不發,目光始終直視著前方,均勻地操控著車速,哪裏車少往哪裏開,哪裏偏僻往哪裏拐……他也同樣是漫無目的。

他沒再把發泄的力氣用在右腳上,而是換在了手上:那抓著方向盤的雙手一點點用力,指間可見明顯森白的色澤,手背上也明顯有著青筋暴起……

喬桑榆看在眼裏,卻沒法和她搭話。

其實命運很諷刺:她一身清白的時候,恨透了蔣旭揚的背叛和沒擔待;後來她發現了蔣旭揚的亮點和真誠,但自己早已非一身清白……她沒欠他,也不算是對不起他,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確定關係。

隻是,這次“懷孕”事件,徹底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點可能。

他沉默。

她陪著一同沉默。

要不是喬桑榆喊住他,蔣旭揚可能要永遠這麽開下去。

眼看著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周圍的風景也越來越荒涼,喬桑榆終於皺了皺眉,忍不住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蔣旭揚,你打算開去哪裏?”

“吱——!”

她說話的下一秒,蔣旭揚踩下了刹車。

車子猛地停住,慣性的作用下,喬桑榆的身體往前傾了一傾,險些撞上車前的擋風玻璃。好在車速不算太快,她連忙伸手扶住,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你……”她驚呼一聲,想要開口,卻被蔣旭揚搶了先。

在剛剛的沉默中,他大概一直在考慮應對方法,所以出聲,直截了當:“我去聯係個外地的醫院,先把孩子拿掉再說。”他的聲音很沉,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說話的同時,手朝她的方向探過來。

喬桑榆嚇了一跳,身體反射性地往旁邊一縮。

蔣旭揚本來也沒打算碰她!

他的手從駕駛座上伸過來,隻是為了從她身前的那個小抽屜裏掏煙。此時,他也顧不上她討厭煙味,直接點了一口一口地吸,直到聽到喬桑榆的嗆咳聲,他才放下兩側的窗戶,把夾著煙的手垂到了窗外……

“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外地。”

他又重複了一聲,執起手中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不用了。”喬桑榆反射性地拒絕。她自己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懷孕,他就這麽理所當然地幫她“安排”好一切……這種感覺很不好!於是,她低著頭,淡淡地拒絕,“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能怎麽解決?”蔣旭揚卻因為這一句被觸怒,語氣強硬了幾分,整個人都遊離在爆發的邊緣,“你說讓我給你一點時間,我給了!結果呢?我給你的時間,讓你爬上別的男人的床,還弄出這種事情?”

他越說越怒,到最後直接轉為大吼。

喬桑榆沒接話。

蔣旭揚執起煙最後吸了一口,然後直接把煙蒂扔了出去。他應該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和說話過分,沉默了數秒,才重新找回冷靜,緩緩地問出來:“那個男人是誰?”

他想知道,那個讓喬桑榆能心甘情願上\床的人是誰?他到底輸給了怎麽樣一個人?

“不要說了。”喬桑榆不由蹙了眉,腦中閃過祁漠的影像,但已根本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這些都不重要……”

“怎麽不重要?”蔣旭揚卻擰上了,猛地扣住喬桑榆的胳膊,逼著她轉過臉來看著自己,他在盛怒之下,氣得完全口不擇言,“我總得知道,那個男人哪點比我好吧?你是不想說,還是不記得?對方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很多人?”

他的力道很大,抓得她手腕發疼;他的話也很難聽,刺得她心中難堪發緊。

“鬆手!

蔣旭揚,你別太過分!”喬桑榆被他說得鼻子發酸,忍不住也發了脾氣,狠狠地用手揮開他的鉗製,“你憑什麽這麽說我?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從她進入娛樂圈開始,就有各種的“正派”以作風不檢汙蔑她,鄙視她,這些她都知道,也一直在忍耐。蔣旭揚表麵上對她尊重遷就,內心裏也和別人一樣想她嗎?

原來都是這樣的人!

那算了,反正他們並沒有確認關係,還方便一拍兩散。原本就什麽關係都沒有,她的事情,也根本輪不到他來質問!

喬桑榆在說完的同時,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下去,這回蔣旭揚卻猛地扯開安全帶,跟著她下了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快速地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擋住喬桑榆去路的同時,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按上車身……

“碰!”

後背撞上車門,強烈的衝擊讓她的脊背微微有些發疼。

“我什麽資格?”蔣旭揚重複一聲,分不清臉上的是憤怒,還是嗤笑?然後,他便俯下身來要吻她——

“蔣旭揚!”

她急急地側臉避開,他的吻便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他的動作很大力,沒有執著於她的唇,而是一路向下,狂野又急促地啃咬她的脖子,然後大力扯她的衣服,吻上她的肩膀……

狂烈!有力!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占有”的姿態,幾近瘋狂。

“蔣旭揚!”她根本叫不住他,也根本掙紮不開,隻能揚手,狠狠地甩下去,“蔣旭揚你瘋了麽!”

“啪!”

清脆的一巴掌,讓他的動作不由一停,而喬桑榆也快速地拉好被他扯開的衣物。

“……我是瘋了。”衝動克製下來,他的呼吸卻還是明顯地急促,蔣旭揚一字一句地回應她,猛地一拳砸上她旁邊的車身,發出不小的巨響。

喬桑榆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便感覺蔣旭揚低下頭來,在她耳邊怒吼出來:“我真是瘋了,才會拿出一顆真心,任你這樣踐踏!”

然後,他鬆手,徹底從她身前離開。

他快步繞回駕駛座的方向,開門上車、發動引擎、快速踩下油門……全程,他都沒再說一句話,也沒再看喬桑榆一眼,就這麽絕塵而去,把她丟在原地。

荒郊野外的“原地”。

喬桑榆在原地站了五分鍾,才從剛剛的事情中完全清醒。

對於蔣旭揚,她默默地鬆了口氣:幸虧剛才沒有演化得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

他把她扔在這裏,她又該怎麽回去?

此時的她,又可以回哪裏去?

郊外度假村的情況並不樂觀。

整個度假村都被黃色的警示條圍著,不過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留下警員看守,祁漠一行人算是來去自如。裏麵警方顯然是已經來過,也已經取證完畢——

屍體都被搬走了,地上用粉筆畫著明顯的陳屍痕跡,牆麵上可見明顯的槍孔,地上還有不少的玻璃碎片和散落的紙張。

黑市該有的繁榮不再,留下的隻有冷清的殘象。

祁漠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腳下正好踢著石頭玩,良久才等到了下屬過來匯報:“我在a區的地下室找到了火藥殘留,那邊應該是交易軍火的。”

黑市也分區——

人、器官、鑽石、毒pin、軍\火……賣什麽的都有,分區嚴謹,現場直接黃金交易,非常方便!

“去看看。”大力踢出腳邊的石

子,正中了粉筆的陳屍圈內,祁漠才滿意地點頭,“搜一搜還有沒有什麽殘留的?”

這裏的人,總和權貴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者有直屬的權貴“上級”。

現在既然他們都死了,不如直接找上級?

這樣辦事,反而會更簡單。

但是a區和其他區域一樣,除了地上的陳屍痕跡,再加上一室的破敗,其他什麽都沒有。估計就算是有有用的痕跡,也早就被警方的人采集走了……

祁漠放任下屬去搜,自己則在殘破的大廳內溜達。

這裏都是度假別墅的布置,室內還有休閑的酒架和上好的紅酒。這些警方都沒有帶走,依舊放著,但也隻剩下了沒幾個完好的紅酒瓶子。祁漠饒有興味地繞過去看了眼,卻因為上麵的內容而不由止步。

應該是之前的酒保留下的。

每一個“客人”都有他特定的酒,酒保記不住,就會在架子的那個格子裏,寫上屬於這位客人的標記。他看到最旁邊的一個架子下,標著一個模糊的“j”字,上麵的紅酒完好。

這瓶紅酒從未開過,顯然這位“客人”也已經好久不來了。

好久不來的人,肯定沒死在這場槍戰中,屬於他的架子還留著,說明他之前也沒死。很好!找到他就可以。畢竟,入過黑市的人,一生都洗不幹淨。

隻是,那位“j”,是誰?名字裏有“j”的人?

“祁少,我們在樓上發現了這個。”下屬拿了一個卷軸下來,“不知道有沒有用?”

祁漠瞥了一眼,點點頭:“都放到我車上。”說完,他掏出紙筆,快速地寫下幾行字,出聲交代,“按照這個方向,給我查一下a市的權貴圈。”

“是!”

交代了下屬去做事,祁漠隻能自己開車回去。

他對a市很熟,也不急著回酒店休息,索性開著車在郊外逛一逛,說不定還能就近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可郊外就是郊外,空無一人,荒蕪一屋,他想找個“秘密基地”根本是不可能……

無奈地輕歎一聲,祁漠折回。

隻是在回市區的路上,遠遠的,他看到有人站在路邊揮手,似乎是要搭車。祁漠暗暗勾了勾唇角:出現在荒郊野外搭車?這未免也太詭異太刻意!

埋伏在這裏,衝著他來的?

車燈開得很亮,他還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辨別對方是個女人,身材很好。祁漠漸漸放緩車速,麵色也漸漸警惕。他單手操控著車子,而垂在身側的另一手,已不動聲色地拿出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