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情深不淺31——從今晚開始,你和我睡6000+

??以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狀態?

“黎北辰!”慕遙死死地按住他的手掌,拒絕他進一步的貼近,這樣的姿勢,她怕得聲音都不禁有些顫,“我爸爸……他究竟被關在哪裏?”

都已經這樣了……這是她唯一提問的機會!

“監獄。”簡潔概括的兩個字,是他給她的回答戒。

根本等於什麽都沒有說!她哪知道是哪個監獄?又怎麽才能見到爸爸?

慕遙沉默,而在她短暫的遲疑間,貼在她腰間的大掌已漸漸上移,她那邊微薄的阻礙力量,根本不足掛齒。慕遙不由一顫,著急地抬頭追問:“你能不能放過我爸爸?”

他原本上移的手,聞言不由一停。

慕遙心中一緊,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鬆動,她僵持了數秒,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按住他大掌的手一點點移開,咬牙抬頭:“是不是這樣……你就放過我爸爸了?”

她不反抗了。

黎北辰一愣,下一秒啞然失笑。

他低頭,輕柔地吻上她的額頭,然後是眉心、鼻尖、紅唇……或淺啄,或深吻,他的唇一路向下,一直吻到她精致的鎖骨,嗤笑著出聲:“原來,這種事情也是能交換的……”

輕佻又散漫的語氣,讓慕遙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小聲地哭了出來。

但是她沒有掙紮反抗——她的雙手緊緊握了拳,身體緊繃著,對於他的反應不過是一片僵硬。她用這種無聲又倔強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堅持!

黎北辰沒繼續,隻是轉而握住她的拳頭,包裹在掌心中輕輕地揉,一點點將她僵硬的五指掰開,然後和她十指交握,感覺她從掌心傳來的冰涼和顫抖……

“別哭了。”他輕聲開了口,低頭抵上她的額頭,“別這麽緊張……”

他有話想解釋。

可是在他說話之前,慕遙便重重地點點頭,努力吸著鼻子把自己的委屈撤回去,她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好!”她不哭,也不緊張,任他所為。

黎北辰的眉心蹙了蹙,他沒有說話,但心中隱約湧上一層失落:她果然沒有聽懂他先前的那句反問。慕遙,你真的認為……這種事情也是能交換的嗎?

不能。

他不會交換!

“慕遙,”他收手,長指劃過她的臉頰,指背擦拭著她眼眶邊緣殘留的淚痕,俯身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不行!”

她豁然睜眼,眼底有迷惘、有錯愕、有緊張,她還沒明白黎北辰這句突兀的“不行”,是什麽意思?

“不行。”這回,他盯著她的眼開口,在近距離的四目相對中,一字一句地出聲,“我不會因此放過你爸爸。”像是一盆冷水,他澆滅了她眼底的最後一絲希望。

“那……”她的臉上盡是不敢置信,著急著想要追問,卻被黎北辰打斷——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爸爸沒關係。”他冷靜著開口,是宣告,也是警告,“以後我們訂婚、結婚、生子……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你爸爸沒關係。懂麽?”

他希望,他們的未來,能徹底把慕向賢剔除出去。

慕遙卻是錯愕地瞪大了眼——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和爸爸沒關係,黎北辰怎麽可以這麽霸道?他如果不想放過爸爸,又幹嘛不早說,幹嘛還想對她做這種事……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愚弄了,憤怒和失控接踵而來,慕遙猛地一把推開他,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或是黎北辰恰巧打算收手,她終於得以從他的鉗製中掙脫出來。

“你不打算放過我爸爸了,是不是?”她抱著自己的衣服,聲音冷了下來,“怎麽樣都不放過了,是不是?”

他點點頭,想要去拉她,卻被慕遙先一步掙開。

“黎北辰,你不覺得可笑嗎?你關著我爸爸,卻在這裏對我……”直白的話她說不出來,聲音頓了頓,又抬頭看向他,“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她的渾身都在發顫,即使接著屏幕黯淡微弱的光,也能看到她小臉上明顯的不甘:“我爸爸到底偷你們黎家什麽了?你拿證據出來啊!你告訴我不行嗎?我爸爸是好人,他如果真的拿了,我讓他還給你,你可以讓我跟他談!”

她的表述都有些混亂,能想到的各個路徑,

她都說了。

但換來的,是黎北辰的無言沉默。

他沒有開口,但從他的臉上,她已看到了他的答案……依舊是拒絕。

慕遙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她像是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爸爸,也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她看著黎北辰,一字一句地開口:“我一定會還我爸爸一個清白的!黎北辰……我們完了。”

他沒追,任由她從放映室跑了出去。

電影還在繼續,影片的情節漸漸進入高\潮,屏幕上不斷放映著驚現刺激的打鬥場麵。身後隱約傳來一道光源,是有人開門進來,黎北辰沒什麽反應,直到管家將新切好的水果端進來,放在前麵的小桌子上。

“慕小姐呢?”管家疑惑地低喃。

黎北辰聽在耳裏,卻沒想回答。

管家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但看到黎北辰盯著電腦屏幕,似乎看得很專注的模樣,他隻能把話又忍了下去。他沒在屋子裏逗留多久,很快便轉身又走了出去。

整個放映室,再次隻剩下黎北辰一個人。

一個人的電影,終有接近尾聲的時候。

電影的內容他也沒怎麽記住,但大結局的時候,電影中的危險是都被解決了,主角一行人恢複穩定又平和的生活……沒有陰謀,沒有驚險,隻有平靜。

等那麽長時間,其實真正好看的,也就這麽一段。

原本,他是想告訴慕遙,他也渴望這樣——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不管之前有什麽樣的失去和陰謀,他都渴望能恢複最後的平和……和她一起,擁有他們平靜的未來。

畢竟,慕向賢背叛了黎家,而他的爸爸也因此去世。他爸爸不會再回來了,慕向賢也必須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覺得他們失去了同樣的東西——

親情。

所以,他們更應該相依相偎,不是嗎?

畢竟……隻剩下他們了。

至少,他的世界隻剩下她了。

翌日。

黎北辰的早餐快要吃完,管家才三催四請地,終於叫了慕遙下樓。她的精神很不好,麵色也很不好。

黎北辰特意放慢了吃早餐的動作,甚至隨意地拿了管家買來的早報看,狀似很無意很隨意地看她一眼,然後便又將目光移回報紙的版麵上……雖然,他平時從不看這個;雖然,他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司機已候在了門口。

慕遙沒有主動和他說話,卻恨透了他這副樣子——他怎麽能做到那麽坦然平靜?他怎麽能做到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沒有情緒,沒有心的嗎?

“慕小姐,要塗果醬還是花生醬?”她不拿東西吃,管家隻能鞍前馬後地照顧她,主動幫她拿了烤麵包片,指著兩瓶抹醬問她,“甜的還是閑的?”

“都不要。”她悶悶地開口,抓過管家手裏的麵包,直接塞進嘴裏。

黎北辰抬頭看了她一眼,眉心不由隆起:不是為了她的吃相,而是為了她的聲音。他清晰地聽到,剛剛她的聲音……很沙啞。

“嗓子怎麽啞了?”放下手上的報紙,他慢條斯理地出聲,說話的同時,拿起桌上的早茶喝了一口。

慕遙沒看他,但聲音中已帶著明顯的敵意:“和你有關係麽?”

音,還是那麽啞。

管家眼看著這兩人的架勢像是要吵起來,他有些看不過去想要勸架,黎北辰卻無聲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退開。於是,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整個餐廳,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嗓子怎麽啞的?”黎北辰重複,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慕遙低著頭,她的表情他看不到,隻能兀自在大腦中分辨。

“不關你的事。”

“昨晚回去哭了很久?”她的冷言沒讓他止步,黎北辰淡淡地詢問出來,頓了頓,又開口,“還是昨晚又踢了被子,所以凍到了?”在新西蘭的時候,他進過她的房間,他記得她的睡品的確不怎麽樣。

至少在當時,她是踢被子的。

“你不想回答沒關係。”她沒回答,黎北辰也不生氣,或者說他生了氣也沒表述出來,隻是麵不改色地拋出下半句,“我可以默認你是後者,今晚開始,你和我睡。”

“叮!”

她手裏的筷子當即掉了下去,重重地撞上盤子,發出清脆又突兀的聲音。

慕遙的臉色很僵——‘今晚開始,你和我睡’?!經過昨晚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他怎麽能說出這句話,怎麽有臉說出這句話?

“我會交代管家幫你搬東西。”他依舊是麵不改色,“床很大,想睡哪一側你可以自己挑,我……”

“乒!”

黎北辰的話音未落,慕遙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夠了!黎北辰,你昨晚沒有聽清楚嗎?我們完了!我今天就要走,你沒有權利囚\禁我,我還要出去找我的爸爸!”

他沒答應,隻是唇角微揚,清淺地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或者,你索性把我和我爸關在一起啊!”慕遙也來了氣。

“……我不挑床,睡哪一側都沒關係。”她憤怒地一通發泄完,黎北辰卻根本沒給她任何反應,他停頓了幾秒,確定她是說完了,才繼續說完適才的下半句。

她的抗議和情緒,完全沒被他放在眼裏。

慕遙終於忍無可忍,被他這種“無為”的態度逼到崩潰——

“黎北辰,你還是不是人!”她拿起身前的那杯豆漿,直接朝他潑了過去。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她沒潑得很準,也不敢真的往他臉上潑,隻是沾濕了他麵前的桌子,也弄濕了他的衣襟……

氣氛凝滯了一瞬。

他看著她的目光明顯變冷,慕遙的心中微微發寒,以為黎北辰要爆發,他的手機卻在下一秒響起。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蹙了蹙眉,接了起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低頭看了眼狼狽的自己:“讓司機再等我五分鍾,我換件衣服。”

然後,他起身,最後交代:“我晚上六點回家,有事打我電話,有什麽需要的,也可以叫我帶。”

“我會去找我爸爸!”

她的抗議,他根本不做理會,直接抬腳便上了樓。

這一整天,黎北辰倒是真接了不少電話,不過不是她打來的,而是管家打來的。

“慕小姐堅持要離開,外麵的人已經把她帶回來好幾次了。”

“少爺,東西都搬好了,真的今晚就讓慕小姐住您的房間嗎?她好像……不會願意的。”

“……”

“要不然還是讓她見見慕向賢吧?慕小姐怪可憐的。”

管家的電話打了好多個,一開始匯報家裏的折騰,漸漸的,他也心軟了,最後懇求著,少爺能不能網開一麵?雖然作為黎家人,他也恨慕向賢,恨不得他死,但是慕遙是無辜的啊!

“你覺得該讓他們見一麵?

”剛開始的那些電話,黎北辰通通是“嗯”了一聲算知道,根本沒有過多的回饋,也沒有半點更改決定的意思。直到管家的最後一個懇求電話,他才正式出了聲,如是反問。

“呃……是。”管家應聲,卻不免有些心虛。

“管家,你多久沒有休年假了?”沒想到黎北辰沒回應他的提議,反倒是突然問了這麽一句。管家拿著電話有些發傻,在他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黎北辰的決定也正好從對麵傳來——

“這樣吧,我放你兩個月假,你四處旅遊看看。”他的手上還在處理公事,聲音中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我記得你說喜歡希臘,正好趁機看看怎麽樣?我現在就讓人幫你訂機票。”

“少爺!”

“……今天的飛機。”

他知道他的懇求,在黎北辰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他沒為慕小姐爭取來半點,卻把自己搭了上去,他現在這算是……被短暫地流放了?

“少爺,她是無辜的。”這是他在離開之前,唯一能留下的忠告。

“我知道。”他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有了管家在,黎家顯得有些冷清。

特別是在管家被“流放”之後,其他有些同情慕遙的人,此時都已噤若寒蟬。連管家那麽資深的人,都勸不了少爺,她們其他人,不一開口就被炮灰了?

晚上六點,黎北辰準時回了家,傭人迎上來幫他拿東西放衣服。

客廳裏空空蕩蕩的,地方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但那些玻璃的擺設、花瓶之類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黎北辰沒問,顯然能猜到:這一定是被她砸的!

要不然管家也不至於打這麽多電話。

“她人呢?”在室內搜尋了一圈,黎北辰淡然詢問,“晚飯吃過了嗎?”

“在樓上。”傭人低著頭,有些戰戰兢兢的,如實匯報,“慕小姐不肯下樓吃晚飯……她連午飯也沒有吃。”

“怎麽回事?”他的聲音驟然一冷。

“她的房門是鎖著的,我叫門她不開,一直讓我走。”她又不是管家,哪敢一直吵啊?

“把備用鑰匙拿給我。”黎北辰皺了皺眉,已抬腳先行往樓上走去,同時吩咐,“把飯菜準備好,一會兒我帶她下樓吃飯。”

【明天更一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