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過來,見見william 5000+

機場。

飛往普羅旺斯的航班還有半個小時起飛,慕遙已在候機室的咖啡館裏坐了良久。外麵的天色已漸漸暗沉,她坐的位置,除了陰霾的天,看不到任何風景。

她還在給黎北辰發短信,近乎***擾地一條接著一條—酢—

“黎北辰,你一直關機嗎?牙”

“你到了法國以後,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

……

當然,所有的訊息都是石沉大海。

慕遙頹然地放下手機,默默地歎了口氣,正想拿起行李準備登機,一個金發的男人卻從旁邊匆匆而過,他穿著考究的正裝,正在打電話,腳下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她的行李箱。

“sorry!”他連忙道歉,英語純正好聽,同時幫她扶正了箱子。

“沒……”慕遙剛想說“沒關係”,他已匆匆而過,拿著電話迅速地衝出了咖啡館……

“你確定?在c區?”他衝出咖啡館,碧色的眸在機場內部搜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c區的位置,“你確定是她本人嗎?”

“放心吧william!我不會聽錯的!”對方故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小心地跟蹤,“她是七點的飛機,而且她在打電話,聲音一模一樣……就是慕遙沒錯!”

他們之前一直在秘密調查慕遙,因為要繞開姚遠那邊,所以他們所獲的信息也不多,隻有慕遙以前和管家打電話的一段音頻文件。於是william找了專業的聲音辨析師,來機場堵慕遙……

接她回英國的飛機是在七點,管家也會在那個時候過來,他們必須在管家和慕遙會麵之前,“幹掉”慕遙!事關繼承權的事情,絕對不容有任何的馬虎。

“william,她去二樓的餐飲區了,需要等你過來嗎?”下屬在對麵詢問。

“不用。”他的目光一沉,碧色的眸中盡是暗然的殺意,“馬上做了!”

“我跟學校請了假了!七點的飛機……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家!”小雅攀著扶手,一步步地往餐飲區的二樓爬,“我之前失蹤那麽久,你們有管我嗎?現在關你們屁事!”

連同慕遙一起被“放棄”的,當然還有她這個一無是處的聲音替身。

可她這回是真的被嚇壞了!所以重獲自由的第一時間,她就連忙買了機票離開這個地方!飛機恰好在七點,她打算上餐飲區吃個晚飯,然後再去候機室等起飛……

能離開,真的是太好了。

朝著電話那端的人發了一通脾氣,她恨恨地掛斷電話,又往上走了幾步,卻發現一個胖胖的外國男人走在她旁邊,還一直往她的方向擠過來……

“幹什麽啊?”小雅不耐地蹙眉,“要問路嗎?我又不會說英語!樓梯那麽寬,人那麽少,拜托你走旁邊一點好不好……”

她朝周圍搜尋了一圈,無奈這個角度這個位置看不到任何人,也找不到任何翻譯,小雅隻能不耐地朝他揮手,示意他開一點。可是下一秒,這個胖胖的外國男人卻突然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嘶!”

小雅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陣刺痛,腦袋狠狠地昏沉了一下,她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想要朝樓上跑,可也不知道是自己衝出去的,還是那個男人推的?她竟整個人栽出了扶手之外,從機場的樓梯上摔了下去……

位置不高,但她是腦袋向下,下麵又都是大理石的地麵……後果可想而知。

“啊……碰!”

她隻來得及發出一半的尖叫,便被重物砸上地麵的聲音替代。

機場內一片嘩然。

周圍行色匆匆的人紛紛駐足觀看,引來不小的動靜,不少的驚呼和尖叫,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樓梯上的胖男人默默離開……他根本不用擔心混亂的現狀,因為他已知曉最終的結果:最後她會被查出血液中有毒物,估計是磕了藥神誌不清地摔下去,和謀害無關。

咖啡館中也被那邊的動靜感染,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不好了!那邊摔死人了!”於是其他等待的顧客紛紛衝了出去,慕遙蹙眉從窗戶中看出去,也能看到c區

那邊人山人海……

她沒有看熱鬧的心,隻是匆匆望了一眼,便拿起行李箱,準備自己的登機。

隻是這回,剛走到咖啡館外,就有兩個男人架住了她,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往旁邊拖,動作幹淨利落,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中,誰也不會注意到她被帶走……

飛機已經起飛。

慕遙置身於某個私人飛機的機艙裏,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嘴上還貼著一塊膠條。她驚恐地看著周圍,卻找不到任何認識的人。他們是誰?想要做什麽?

她通通不知道。

“嘖嘖,怎麽這樣捆過來的?”機艙的前部傳來懶洋洋的抱怨,來人像是剛和機長聊天完,手裏拿著一杯威士忌,一副散漫的模樣,“我不是說把人帶過來就好的嗎?”

“對不起,祁先生。”下屬道歉,正想要給慕遙鬆綁,卻被他止住。

“下去吧!”他揮手斥退了下屬,似笑非笑地看著被捆在地上的慕遙,蹲下來笑嘻嘻地出聲,“慕遙,又見麵了!”

‘祁漠,你害了我表姐!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又想帶我去哪裏?’她氣恨地瞪大了眼,對祁漠有無數的咒罵和質問,看著他的眼裏也隻剩下了憎恨。

可是嘴巴被膠帶貼著,她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口齒不清地“唔唔……”聲。

“我猜你在罵人。”想要幫她鬆綁的動作就此止住,祁漠索性往後坐回真皮沙發座,繼續懶洋洋的喝酒,甚至拿出一本雜誌無聊地翻看,“……我等你在心裏罵完。”

他竟然真的能“等”。

祁漠拿著那本雜誌,當真煞有介事地翻了大半本,然後才挑眉看了眼還被綁著的慕遙,視線卻先被她外套口袋中的機票吸引,他伸手,將機票拉了出來。

“普羅旺斯?”目的地的名字讓他有些愕然,也有些不屑,“你還真是能滿世界的跑啊……不過去那個鬼地方有什麽意義嗎?”

對於他這種重商的人來說,那個地方沒有任何商業價值。

“我有個更好的目的地介紹給你——英國。”

他笑笑,蹲下來把機票重新放回她的口袋,然後揭開了她嘴上的膠帶。

慕遙此時已沒有任何罵人的力氣,手腳被捆了這麽久,她的身上也都酸了。所以祁漠在為他鬆綁的時候,她竟能保持出奇地平靜,冷冷地詢問:“你要送我去英國?”

管家不是想接她去英國麽?

祁漠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是啊!膠帶貼的是你的嘴巴,不是你的耳朵,你的聽力也受影響了麽?”祁漠涼涼地嘲諷,丟開了繩索才正麵看向她,“送你回去見姚遠,依舊是你的爺爺。”

慕遙看他的目光頓時更疑惑:他為什麽會做這種事?

祁漠失笑。

慕遙的目光讓他不禁以為:他要是不做點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就對不起祁漠這個名字!他哪有這麽無聊的破壞力?他隻是有他的打算而已……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祁漠別開眼,不方便詳說的隻能一概而過,籠統地告知她,“你應該慶幸,我最後選擇的是和姚遠合作,所以才會把你送回去。”

“什麽意思?”慕遙不明白,“什麽‘合作’?”

他的意思,還有另外一個人想和他合作?!

“這個很難理解嗎?你爺爺年紀大了,更有權有勢,而且死得比較快……當然和他合作利益比較大。”祁漠卻故

意曲解了她的意思,答非所問地丟出一句回答,然後突然想起來,猛地伸手過來,探入她的口袋,“你的手機在哪裏?”

他得幫她關了。

雖然他的飛機上有信號的屏蔽,但是一旦到了英國落地,她重獲訊號以後,黎北辰找過來怎麽辦?

他現在還真不想和黎北辰碰麵硬碰硬。

“你別碰……”慕遙來不及搶,手機已被祁漠掏了出去,她心中一緊,不顧一切地動手去搶,這樣的大反應反倒是讓祁漠來了興趣,一邊躲著她,一邊窺覷著她手機裏的內容——

是因為她的激

情圖片?

不是。相冊裏的照片再普通不過了。

是因為她的激、情視頻?

也不是。她的手機裏根本沒有存視頻。

祁漠翻來翻去找了一陣,最後終於在短信裏發現了“端倪”,看到了她單方麵發出去的那一長排短信——至少有十幾條吧?姿態卑微,懇求討好的語氣,看起來那麽可憐兮兮……

祁漠在愕然之餘,不由對慕遙同情了幾分——黎北辰是什麽人?她還真以為一生一世了?天真!

慕遙搶不到手機,索性坐回了椅子,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窺探,她的眼裏隻剩下落寞。讓自己的敵人知道自己的狼狽……這等於是傷害的加倍。

“分手啦?”祁漠折回,關了她的手機放回桌麵,倒了杯酒遞給她,“不就是分手麽……”

慕遙不喝,猛地揚手推回去,讓杯子劇烈地搖晃了兩下,裏麵的酒汁潑在了桌麵上,也差點潑在了他的褲子上。祁漠的眉頭不由皺了皺,隱隱有些惱,於是看著她倔強的臉色,懶懶地往她傷口上撒了把鹽——

“哦,不止是分手……你被甩了。”

“啪!”她猛然揚手扇過來,祁漠閃得快,卻還是被她撓到了脖子。

“這掌是替我表姐打的!”

“嗬,”祁漠摸著脖子笑笑,拿起酒杯重新回了飛機的前部,落井下石地留給她一句,“這裏留給你隨便發泄吧!反正你都被甩了,除了發泄什麽也做不了……”

“你!”

她的鼻子一酸,差點就被他氣得掉下淚來。

英國。

姚遠留著短短的胡子,略有花白,卻絲毫不減威嚴,看起來依舊相當硬朗。聽說祁漠把慕遙送回來了,他特意換了新衣服,著急地在客廳裏踱了大半天,可慕遙真的到的時候,他卻立馬坐上主位,一張臉都是硬邦邦的嚴肅,盡顯家長風範。

“怎麽不叫人?”看到慕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眶隱隱泛紅,聲音洪亮嚴厲,“我是你爺爺!”

“爺爺。”慕遙低著頭叫了一聲,態度不鹹不淡。

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人,她沒有多少感情。從小就知道爸爸和媽媽的娘家是不來往的,聽說關係不好,所以她從小就沒好奇過,也從來沒想來認親。

姚遠卻是很激動,下巴上的胡子一抖又一抖。可是看到慕遙的樣子,他又不禁想到當年那個倔強自負的女兒,想到她當年站在這裏,決絕地說要嫁給真愛,寧願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的可憐女兒……

“早就該回來了!飄在外麵幹什麽?瞧瞧你成什麽樣子?”於是,他又開始擺家長姿態,幸好看到外孫女幹幹淨淨,沒刺青沒染發的,覺得還是可以改造成名門之後的,“還有那個叫黎北辰的,不許跟他見麵!你們見過父母,見過我了嗎?鬧得風言風語的,多難聽?”

姚家,最注重的就是門風!

祁漠在旁聽著姚遠的訓話,像是接受一場封\建思想的洗禮,隻覺得好笑,目光朝著慕遙多看了一眼,心中暗忖:她都沒認你這個爺爺,你就開始訓話了?剛剛失戀,咳,被甩,就聽這個……真可憐。

“老爺!”菲傭正好在此時過來,“william先生過來了。”

祁漠的神色一緊,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告辭。他拒絕了william的合作,現在在這裏遇見,未免“太高調”,還是盡量避免一點比較好。

姚遠沒放在心上,揮了揮手就放祁漠走了。

“外孫女,”他起身走向門口,“來吧,一起去見見will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