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他會疼你,我隻會讓你疼
“祁漠?”慕遙皺眉,他身上的血腥讓她不由後退了幾步,警惕出聲,“你在這裏做什麽?”
腳下正好踩到適才敲窗戶的那塊磚,慕遙的身形踉蹌了一下,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躺在車內的保鏢們。她的心不由一沉,帶著敵意質問:“他們這樣……是你做的?”
說話的同時,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位置,尋找安全出口的方向—圍—
等電梯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她隻能比祁漠更快,從通車的安全出口跑出去。
“是啊……”祁漠懶懶地應聲,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他抬腳,不緊不慢地朝她的方向逼近,輕描淡寫著解釋,“今天我出來的太急,身上沒帶槍,隻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們安靜。羿”
那一身殺戮過後才有的血腥,仿佛就被一句“出來得太急”,一語概括。
慕遙沒答話,腳下警惕著一步步後退,她警惕地看著祁漠,隻覺得他說話的方式太過怪異,給她的感覺好可怕……眼看著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慕遙咬了咬牙,深吸口氣,猛地奪路而逃。
她隻能盡快跑到出口!
可是祁漠的動作比她更快——
幾乎在她逃跑的下一秒,他也迅速地快跑,又靜態的狩,瞬間變為動態的獵。他的速度比慕遙快太多,隻需要一段小小的距離,他已趕上了她,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同時往後狠狠一鉗。
他沒有絲毫的憐惜,動作簡單、粗暴,慕遙隻能痛呼一聲,隻覺得手臂劇痛,然後從肩膀處被他狠狠地壓製下去,直到膝蓋撞上了地麵……“碰”!
一套堪比專業的擒拿動作,真的好疼。
“連那兩個保鏢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想當麵逃?”不顧她已疼到扭曲的小臉,祁漠嗤笑一聲,拉住她的胳膊將她重新提了起來,淡淡評價,“怎麽這麽不自量力……”
說話的同時,他執起她的右手,掀開衣袖看了眼她的手腕——
那條銀白色的“首飾”定位器已不複存在,殘留在她腕上的,隻有一條淺粉色的燙傷痕跡。祁漠嘲諷著笑笑,卻對不用再處理定位器這一點,相當滿意。
“走吧。”他推了推她,同時拿出自己的車鑰匙按了一下,不遠處的某輛車回應著亮了亮。
他要帶她離開。
以這樣的方式綁走她,的確是有很多顧慮漏洞,但現在既然黎北辰已經先動手,把他整成這樣……他還要顧慮什麽?
“等……”慕遙還在吸著涼氣,臉色幾乎扭曲,隻能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疼……”
手臂很疼!
膝蓋撞上地麵也很疼。
“應該的。”他淡淡開口,無視著她的痛苦,直接將她塞上車,低涼而笑著總結,“黎北辰才會疼你,我就隻會讓你疼。”
祁漠的這輛車低調又大眾,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卸了她一切可以和外界聯係的方式,帶她去了某個小區——這裏不算市中心,表麵上看起來隻是個很普通的小區,普通到可以說是老舊……房子都是不多於六層的老房子,小區的大門還是一扇生鏽的大鐵門。
唯一奇怪的是——
這個看似普通簡單的小區內,竟然沒有一個人!
“進來!”祁漠將她拽進去,直接推入了大廳。
這個擁有八十年代外貌的樓,裏麵卻是嶄新而考究的裝潢。三層和四層被打通了,改裝成了別墅的內居。慕遙心裏有些不安,她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裏整個小區,都有可能是祁漠的地盤!
她試圖找人求救,簡直難如登天。
“機場那邊肯定有他埋伏的人。”祁漠一進屋便開始打電話,把她獨自扔在了一邊不管,“不用過去打聽了,直接把我的專機調過來,天一黑就走。”
黎北辰瓦解了他在a市的勢力,他隻能暫且出去緩兩天。
“不用往我這裏調人手,我一個人行動目標反而小一點。”他說到一半,回身望了一眼,發現慕遙正站在大門口,使勁地拉著門把手。祁漠暫停了通話,冷冷地丟給她一句提示,“這扇門需要指紋打開,除非你把我的手砍了。”
慕遙氣憤地停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祁漠不理會,繼續在電話中安排事宜,同時打開客廳櫃子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槍,收在了自己的口袋裏……
慕遙一直在伺機而動。
祁漠的一個電話打完,她也差不多在屋裏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逃生的出口。門是指紋識別係統,窗戶是加厚的單向玻璃,根本無法打開……
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竟然被綁架了!而且是被祁漠這樣的……惡人!
想到他一身的血跡,她的脊背就莫名地開始發寒:她從來沒有正麵接觸過暴力和違法!在她的世界裏,可以存在不和諧,爭吵,敵意,但絕對不是這種用槍,會流血,會死亡的……
這樣的世界太陌生,太黑暗。
“不用白費力氣了。”她正在原地著急的時候,身後傳來祁漠低涼的嗓音,他已結束了通話,周身帶著淡淡的涼意,看她的眼神始終帶著嘲諷——
像是自然界中,強者對弱者的嘲諷。
“你想逃走的方法隻有一個,到樓頂再跳下去。”他譏誚的目光掃過她,“我祁漠想抓的人,除非死,否則逃不了。”
“祁漠你到底想幹什麽?”慕遙慍怒出聲,她刻意讓自己不去想象那些血腥,勇敢地和他對峙,“我說過,關於我爸爸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無可奉告!”
上次見麵,還是在那個水果店的門口,他來找她,問關於慕向賢的事。
所以,慕遙也理所當然地認為——
這是她和祁漠最大的交集!
“你爸爸?”祁漠重複了一聲,隨即朗聲而笑,他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讚她天真,“陳年老事了……我抓你,無關舊恨,隻為新仇。黎北辰殺了我那麽多下屬,把我害成這樣,我難道不該毀掉點他在乎的東西?”
“黎北辰殺……”慕遙不解,縱使他的身上還殘留著血腥,她也根本不信,“不可能!黎北辰怎麽可能殺人?他是正經的生意人,你少汙蔑人!”
像這種生殺予奪的事,也隻有祁漠這種人才幹得出來!
她的觀念裏,一向都是黑白分明的。
她的確恨過黎北辰,覺得他玩弄權勢,他關了她爸爸,他手段殘忍……但這和她對祁漠的評價不一樣!前者是好人做過惡事,後者就完全是惡人做事。
祁漠在她眼裏,是純黑的。
“嗬,”祁漠失笑,卻懶得糾正,他抬腳走了兩步,當著她麵,陡然脫下自己的外套,開始解自己的皮帶,“隨你這麽想,我沒興趣和你爭論。”